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璧合——法采【完结】

时间:2024-07-23 17:13:54  作者:法采【完结】
  青萱连忙带着气鼓鼓的滕箫走了。
  她们前脚走了,后脚邓如蕴还瞧见也有姑娘脏了衣裙连忙去换。
  她可不想也湿了裙子弄得狼狈,便专门捡了干燥的路上行走,谁料走了走着,又被积雪堵了路。
  而另一边的岔路上,两颗开的正盛的梅树后面,有几人站在那说话。
  邓如蕴看不清人脸,只听一个嬷嬷模样的老妇人抬头,跟一个着湖蓝色锦缎衣裙的年轻妇人说话。
  “夫人又往这边来做什么?这儿连个人影都没有,您难不成还能同这两颗梅树交结?您该往人多的地方去,虽然她们品阶比不得您,可夫婿、父兄却都在朝中掌有实权,您同她们交好,姑爷才能觉得您得用,多到您房里来,孩子的事不就容易了?”
  这嬷嬷说完,另一边的丫鬟也道,“还有,夫人总是穿这些湖蓝铜绿的衣裳,素得跟什么似得,哪有爷们儿爱看这些颜色?您应该穿上正室的正红才是,要么也穿鞋黄衫紫裙,鲜鲜亮亮的才让人心里喜欢... ...”
  一个嬷嬷一个丫鬟,都对着这位年轻的夫人“指点”起来,但她却好性儿地只站在梅树下听着,还道,“你们也说了半晌了,要不让小丫鬟跑一趟,端几杯茶水来润润嗓子。”
  她这话出口,那嬷嬷和丫鬟就道,“我们说了这些,还不是想让您打起精神来吗?”
  “是呀夫人,您不打起精神,我们说这些不都没用吗?”
  两人说着,干脆一左一右地架了她,就往声喧闹处而去。
  她们离开梅树往另一边走,邓如蕴才看清了那位夫人的模样。
  她见过她,就在街上的绸缎庄前。
  是杨二夫人的长女,嫁去秦王府的杨家大姑娘杨尤纭。
  这位杨大姑娘嫁的是,老秦王次子砚山王的三子镇国将军朱霆广。看起来她只是嫁了个寻常的宗室,但砚山王的长子早夭,次子在宗室里名声败坏,这位三子镇国将军朱霆广,不是没有可能,越过他那名声败坏的二哥,继承砚山王的王位。
  朱霆广一旦继承了王位,杨尤纭可就是王妃了。
  显然杨二夫人就是看中了这一点,哪怕是续弦,也让长女嫁了过去,想要搏一搏往后富贵。
  但邓如蕴却见这位滕越的大表妹神色恹恹,几乎真是被左右侍从夹着,往人群里去了。
  杨家的事邓如蕴可不想管,但梅树下风大,她也没有过多停留,想找个避风处随便站站算了。
  可走了没多远,竟然同一群夫人迎面撞上。
  邓如蕴认出了其中几个,都是同林老夫人交好的夫人,她连忙规矩行了礼。
  可那几位夫人却没有立刻认出她这生面孔,邓如蕴略有些尴尬,刚要自报家门,不想杨二夫人这时从旁走了过来。
  “呦,怎么都不认识了?”她哼笑了起来,“这位可不就是我外甥滕越身边的新人吗?”
  那几位同林老夫人交好的,都反应了过来,但也有两位陌生地奇怪地看了邓如蕴一眼。
  刚才那杨二夫人既不说邓如蕴是滕越的妻子,也不说是滕家的夫人,反而就这么意味不明地道了一句“身边的新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滕越新纳的妾。
  更深的话她不好说了,只这么意味不明地提了一句。
  后面果然就有人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怎么滕将军还带着妾过来赴宴?”
  这话一出,赶紧被人捂了嘴。
  但杨二夫人可就笑开了花。
  上次在花市里,她被个贼人扮成神婆骗了钱不说,还遇上了邓氏这死丫头,她说了她两句,她竟然敢回嘴,顶得她回了家还胸口一直疼。
  表姐林明淑还以为这丫头是什么老实人,不想根本就是个野心勃勃的,说不定根本就是打上了滕越的主意。
  她这会故意说了那话,想着今日人可不少,这邓氏若是又拿话顶她,众人可就都听见看见了,表姐最紧着对同人交际的名声,等到表姐从五台山回来,还不得立刻将她清理出门?
  杨二夫人胸口疼了这么多日,可算是被她抓到机会了。
  她下了这套,就等着邓如蕴一恼火钻进去。
  可邓如蕴根本就不恼火半分。她本也不是滕越的妻,说她是妾还是通房又有什么关系?
  这会邓如蕴只见杨二夫人眨着眼睛,有所期盼地看向她,心下登时明了了杨二夫人的心思。
  她心下哼笑,偏不气不恼也不解释半句,只跟一众夫人行了礼,道了一句。
  “老夫人过两日就回来了,待过完年,必会请各位夫人往家中吃茶。”
  夫人们同林老夫人交好,自是只在意她的消息,邓如蕴把众人恰想知道的说了,这几位夫人瞧着她反而点了点头。
  邓如蕴顺势告辞离去,多余的话一句都没有。
  但邓如蕴却专门从杨二夫人身侧擦了过去,还着意往她脸上看了一眼。
  她只见杨二夫人眼睛都睁大了三分,见她既不恼火,也不解释,反而说了林老夫人的行程,令众夫人都点了头,杨二夫人一脸的失望又惊讶,胸口好似又被什么顶到了,急急抚了一把。
  邓如蕴忽觉好笑,杨二夫人给她挖坑,自己却掉了进去,还气得胸口直疼,这算怎么回事?
  但她可不想同她纠缠,经了方才的事,她干脆也学着杨尤纭,找个僻静处一个人呆着算了。
  这里的人她不认识,也不想认识,当然她是什么身份,人家也不想认识她。
  她左右看了一阵,见着有一片黄叶未落尽的树丛后面有一条藤椅,而树丛下似还有只兔儿窝在枯草里,邓如蕴只觉得这地儿不错,抬脚走了过去。
  *
  花园另一侧,滕越神思不属地喝着茶。
  孔徽跟他说找时间去看看沈言星,说天冷沈言星身上的旧伤要发作,估计不会好过,滕越点头说好,他又说那薛登冠家里找不到滕越射杀的证据,当地官府又不受理此案,薛家却非要报这仇,往京城找人去了,这话滕越听着也只“嗯”了一声。
  孔徽忍不住道,“你光在这应声有什么用?人家可往京城找人了。”
  他这样说,才见滕越撩着茶叶的手顿了一下,往他这里看了一眼。
  “让他们去就是。我还能拦了他们不成?”
  话是这么说,但孔徽不愿意了,皱眉盯着滕越。
  他本想着滕越调回西安府里来陪他了,大家一处吃肉,一起喝酒,一道商量着怎么度过这多事之秋,谁料滕越这家伙他三请四请都请不到人,怎么请他吃个酒就这么难?
  他好像一下衙就回家,回了家就不出来了。孔徽想到滕越家的神秘妻子,突然提了一句。
  “坐着多无趣,咱们往那边走走吧。”
  他指向了通过女眷只隔着一道树丛的路上,他这一提,果见滕越点了头,这就放下茶盅从交椅上站了起来。
  孔徽:“... ...”
  合着你小子真在这儿想老婆呢?
  他可更好奇这位滕夫人到底是何模样,这会就也跟着滕越起身,往与女眷只有一排树之隔的路上去了。
  谁料两人顺着这条路来回走了一遍,竟然没看见人。
  各家的夫人们多半都聚在一块,人虽多,但聚了人的地方拢共就那几处。
  孔徽见滕越眉头都皱了起来,“你家夫人会不会在哪间房中烤火呢?”
  他这话一说,可巧滕箫走到了附近,滕越立时就把妹妹叫了过来。
  “你嫂子呢?”
  他说着见原本跟在邓如蕴身边的青萱,此刻正跟了滕箫,不免更是问了过来。
  “你没跟着夫人?”
  两人赶紧把方才换衣裳的事情说了,青萱连忙往一侧指去,“方才夫人就在那。”
  可那便正有几个小姑娘在一处说笑,根本不见她的影子。
  这郑家的园子极大,即便是分了男宾一部分,女眷这一半也可能会让人迷路。
  滕越立时就叫了滕箫和青萱他们,“去找!”
  两人连忙去了。
  孔徽偷偷打量着滕越的脸色,想要就此打趣他两句。
  他的妻子还能在郑家丢了不成,若是连这点心都放不下,赶快拴腰上得了!
  可他话还没说出口,恰听见一树之隔的另一边路上,有几位女眷走了过来。
  当头那人正就是杨二夫人,她没瞧见他们,只不住捂着胸口。
  一旁她的长女道,“娘说那些闲话做什么?没得让人觉得您瞧不起人。”
  杨二夫人却哼了一声,“我就是瞧不起她。那邓氏是什么乡野来的粗鄙丫头,以为混到了我们这些人里,就与我们一般贵贱了吗?今次还替你表姨母来这喜宴。我倒是要看看,今日来的夫人姑娘们,有谁愿意自降身份,同她打交道的!”
  杨二夫人说完,就气呼呼地甩手走了。
  可杨尤纭却突觉有人看过来,她转头瞧去,讶然失色。
  “表哥?!”
  她看见了滕越,也看到了站在树后的男人青白不定的脸色。
  滕越脚下僵住。
  他是晓得杨家表姨母同她有些不对付的,但到这种在旁人家的喜宴上都要欺负她的程度,滕越实在没料到。
  他只听着杨尤纭急急解释,“我娘方才糊涂了,我这就去劝她,让她不要乱说了!”
  说与不说还有什么两样吗?
  “所以她人呢?”
  这里没人待见她,没人愿意“自降身份”同她相交,那她眼下是到了何处?
  偌大的花园,她就因为身份低微,连个容身之处也没有了吗?
  滕越心下颤了起来,只问杨尤纭,“你见到她了吗?”
  但杨尤纭也摇了头,“我没见到表嫂... ...”
  没有,所有人都没见到她。
  滕越的心一直往下坠。
  他突然知道为什么她不想要他,却和假扮成寻常人的白春甫走得近。
  是不是因为在她眼里,那些在街巷市井里生活的寻常百姓,才不会看不起她,不会这样欺负她,不会哪怕是都拿了帖子前来赴宴,也独独把她排在外面?
  滕越这么一想,脚下忽的往高处假山上走了过去。
  他一过去,孔徽也回过了神来。
  “对对,从郑家假山顶上,能把花园那些边角都看清楚!”
  滕越三步并作两步登到了假山顶,他仔细朝着山下的树丛里看了过去。孔徽也跟着他看了过去,他还没瞧见什么,滕越的目光却忽的,定在了一片枯黄的树丛后面。
  他看到那枯树丛后面,有人正在枯草堆满的地上,弯着身子在追一只兔子。
  这里什么其他人都没有,只有她追兔子追得认真。
  滕越目光怔住了,只见她抓住了那只兔儿,然后把兔子抓了个四脚朝天,将不知从那刚弄来的草药敷在了兔子腿上,将绣帕撕出一条长条来,把草药紧紧绑好,然后一拍兔子脑门,好像笑着说了一句。
  “走吧!”
  兔子当即从她身上跳了下来,钻进枯树丛里没影了。
  滕越却酸了鼻尖。
  孔徽眨了眨眼睛,“那是... ...令正?”
  滕越缓缓点了点头,“是她,是内子。她是位药师。”
  连旁人家花园里的兔子,都要帮忙敷上草药。
  可她自己呢?这些人伤她,她又如何用药自医?
  滕越快步就下了假山,杨尤纭已经在附近帮滕越寻了一圈都没寻到,这会滕越直接往那边的枯树丛后指了过去。
  “她在那儿,你把她带过来。”
  *
  邓如蕴把郑家这是腿上受了伤的兔儿给治了,兔子一走,她坐在枯树丛后也是无聊。
  可郑家这喜宴还早着呢,她没准备同这些不相熟的人谈天说地,她倒是想坐在这打个盹,但眼睛一闭就觉得冷风往领口袖口灌了过来。
  邓如蕴瞬间就精神了,连忙站起了身来不敢再睡,想着去找青萱或者滕箫好了,但出了树丛,却一下记不得自己方才是从哪条路上过来的。
  她正努力回忆着,有人快步走了过来。
  “表嫂!”
  竟然是杨尤纭。
  邓如蕴不敢当,连忙回撤了身,“夫人有什么事吗?”
  杨尤纭可是镇国将军夫人,宗室的品阶总是比寻常官员高得多。
  可杨尤纭却丝毫没有什么架子,她生着与她母亲妹妹相似的脸庞,但邓如蕴却见她似是气血不足一般,脸上没有丝毫戾气,反而柔和近人。
  此刻她连忙把来意说了,道是滕越正在找她。
  邓如蕴微讶,连忙跟着她去了,不过到了路口的时候,方才那“指点”杨尤纭的婆子和丫鬟都找了过来,见杨尤纭同她在一起,连忙要把人拉走。
  杨尤纭无奈,只能给邓如蕴指了后面的路,但临走之前,她却突然跟邓如蕴行了一礼。
  “对不起,我娘和我妹妹之前都对表嫂多有冒犯,她们举止无状,两眼只能往上看到富贵锦缎里的人,可惜我也无法规劝她们,只能替她们说声抱歉。”
  她说完,又跟邓如蕴行了一礼,接着就被那嬷嬷和丫鬟拉走了。
  邓如蕴看着杨尤纭离开的方向顿了顿。
  她顺着杨尤纭指的方向又走了一小段路,正想着不知滕越寻她作甚,手腕就被人一把握住了。
  他把她从树丛这边,直接穿过枯叶,直接拉到了男宾的园子里来。
  邓如蕴被他拉得天旋地转。
  滕越却摸着她凉透了的手,将自己的披风解了下来。
  孔徽在旁瞧着滕越一言不发地,只垂落着眉眼地将披风往他妻子身上披去。
  只是他的妻却连连摆了手,“我已披了披风,将军不用给我了。”
  孔徽微怔,怎么这位滕夫人还叫自己的夫君“将军”?
  他虽然还没成亲,但他的未婚妻表姐,都叫他那好养活的乳名... ...
  但这位滕夫人却连道了两句,“将军真的不用给我。”
  她不要,滕越手下顿住,定定看了她几眼,只能收回了披风,却握了她的手。
  孔徽听见滕越这才跟她开了口,嗓音低哑着。
  “那你让我给你暖暖手,行么?”
  分明是给她暖手,却好像滕越在请求一样。
  孔徽听得呆愣得不行。
  可她却摇头说了多谢,好言好语地跟滕越道。
  “我在将军这边不太合适,还是赶紧回去了... ...”
  她虽然说的温和,可孔徽却见滕越看着她,眼眶似乎都有点红了。
  这次,他没再让她走,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蕴娘,我们回家。”
  *
  滕越要走,说什么都要走,谁也拦不住。
  孔徽帮他在宴请上找了个借口,道是林老夫人回来了,他们要去迎人。
  当然林老夫人还没到西安,但滕越却带着邓如蕴和滕箫提前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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