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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布利多俏皮地眨眨眼，把莉莉带到一面镜子面前，魔杖顶端轻点镜面：
图书馆熟悉的天花板出现在镜子里面，然后是一片布满铁链的古怪区域，那里的书籍繁多且形状各异，有的长了嘴巴会喷火、有的会冒黑烟，还有的上面长了眼睛和四肢，这些书看上去都挺不好惹。
佩妮的身影就在书架中间出现，她看上去很狼狈，可以用蓬头垢面来形容，头发很久没打理了被草草拢在耳后，衣服黑一块灰一块的看不出原来的模样，她盘腿坐在地上，很不好惹的书在她面前乖顺极了，整齐地垒在她身边，她的眼睛放光地翻阅着手里的书籍，嘴里念念有词，还舞动着手臂做出奇怪的动作……
“她看上去像……不太好。”莉莉张大嘴巴思考了好一会儿才把“像个疯子”这句话收了回去。
“天才总是和常人不一样。”邓布利多耸肩。
春天很快过去，拉文克劳失踪了一个学生这件事一阵风似的传遍了霍格沃茨，猜想最多的就是她被黑巫师掳走了，为此霍格沃茨的小巫师们自发的警戒了起来。
直到四月的某天早晨，一个衣衫褴褛浑身黑乎乎的人颤颤巍巍地扶着墙壁出了图书馆。
“佩妮·伊万斯？”斯内普抱紧了书有些不确定地对着图书馆门口扶着门的黑乎乎类人生物喊道。
“哈……西、西、西弗、勒斯……”许久没说过话的声带艰难地念出他的名字。
斯内普眼皮狂跳，嘴角肌肌肉不自觉地抽搐，沉默良久才低声道：“是西弗勒斯，还有你是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鬼样子的？”
举起自己黑乎乎的爪子望了一眼佩妮瞳孔倏然放大，在斯内普的灼灼目光下小声地呢喃着，“救命……”
她今天把伊万斯夫人的人都丢光了！
第52章 关于黑魔法
黑湖边上的毛榉树枝叶繁茂，换上干净衣服感觉呼吸的轻快了不少的佩妮懒懒地靠在粗壮的树干上打盹。
温暖的恰到好处的阳光洒在她身上，半干的红色的长发垂直腰际还带着些水润的水汽，半年过去越发圆润的猫头鹰瑞亚窝在她怀里不肯离开，她的手不时在瑞亚光滑的羽毛上轻抚，瑞亚猫儿一样享受地眯起眼睛，偶尔“咕咕”地叫两声朝着佩妮撒娇。
当斯内普带着莉莉和一堆吃食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温馨的画面。
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姐姐的莉莉也加快了步伐，很快就越过了斯内普欢快地扑到佩妮怀里深深把眯着眼睛的瑞亚从佩妮怀里挤了出去。
莉莉毛茸茸的小脑袋在佩妮怀里拱来拱去，双臂抱着她的脖子亲昵地撒娇。
“咕咕、咕！”突然就到了草地上的瑞亚骂骂咧咧地扇动翅膀飞了起来，落到斯内普肩膀上圆溜溜的眼睛瞪着莉莉似乎是生气了。
摇了摇头，斯内普任劳任怨地铺好餐布，把从食堂讨来的食物放在餐布上才叫两姐妹来吃东西，特别是佩妮她看起来比之前瘦了很多几乎皮包骨了。
往嘴里塞了一块蜂蜜蛋糕，里面致死量的甜味让佩妮狠狠打了个寒颤，“我敢打赌西弗勒斯你拿的绝对是邓布利多要的小甜点，这快蛋糕里绝对加了最勤劳的蜜蜂一年的劳动成果！”
斯内普伸向蜂蜜蛋糕的手瞬间改变了方向，为了保险他拿了块三明治，谨慎地咬了一口松了口气，还好邓布利多对糖还没痴迷到要加在三明治里的程度。
倒是莉莉对蜂蜜蛋糕的甜度接受良好，一连吃了两块，吃完脸上甚至还有些意犹未尽。
佩妮担忧地看着比上次见面时明显圆润不少的莉莉，或许她该提醒她少吃些甜品了，这东西最是胖人。
“佩妮，你真厉害，可以在图书馆呆那么久！”吃完东西莉莉缠着佩妮问她这几月的事情。
“也还好，”佩妮单手托腮说起禁书区里的那些书的时候眼里光芒闪动，“不过禁书区的书比外面图书馆的书好很多，是站在另外知识层面对魔法或者其他的解读。”
抱着大部头书翻看的斯内普也悄悄竖起耳朵，他对禁书区也很好奇。
“当然它们也很危险，有时候要拿到心仪的书要和它打一架，它们上面被赋予了笔者的魔法实力很不错。”
“我去找邓布利多校长的时候他让我看了一眼，那些书看起来不好惹极了，它们还长了四肢……”莉莉也歪着头附和着。
“那里面关着很多黑魔法书籍吗？”斯内普忍不住问道，听起来这里只有他对禁书区里长什么样一无所知。
“嗯，里面最多的就是关于黑魔法的书，你知道的霍格沃茨对黑魔法管控很严格。”佩妮耸肩，想起什么似的突然转头看向斯内普，她记得他很小的时候就看过很多黑魔法相关的书籍。
佩妮探究的目光看的斯内普心里发毛，他身体僵在原地，磕磕巴巴地问道：“怎、怎么了？”
“我只是想起了你对黑魔法很有兴趣。”佩妮单手支撑在草地上却身体靠近他，这个姿势让她离他很近，他几乎能看清她脸上皮肤的纹理。
“哦，不，西弗勒斯你不能喜欢黑魔法，他们是不好的！”一旁的莉莉反应比他们都要激烈，她不认同地看着他，祖母绿宝石般澄澈的眼睛里写满了对黑魔法的抗拒和厌恶。
“我……”斯内普身体更僵硬了，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抚莉莉，也不知道怎么面对可能会因为他热爱的事物而讨厌他的佩妮。
“你还没有进霍格沃茨的时候就看黑魔法和魔药的书，可以说它们是你的魔法启蒙，喜欢甚至痴迷他们也很正常。”佩妮看着他马上就要变成木头桩子的僵硬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又恢复了正常。
“佩妮！”莉莉尖声呼喊着佩妮的名字，她不明白佩妮为什么会觉得有人喜欢黑魔法是正常的。
而斯内普却是悄悄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身体也放松了下来，注意到他小动作的佩妮眼里闪过笑意。
“好了，莉莉听我说。”
“黑魔法的魅力在于它的强大，世界上又有多少人能抗拒掌握在自己手里的强大呢？”
“就连爸爸书房的抽屉里都藏着手枪，他甚至还瞒着妈妈悄悄在射击俱乐部里活动。”
“不，这不一样……”莉莉小声地反驳着，但脸上却是纠结的模样。
“有什么不一样，都是想将强大的力量掌握在自己手里。”佩妮的声音平淡就好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普通人的世界里有人拿枪抢银行，有人拿枪保家卫国；对巫师来说也是这样，有人用黑魔法干坏事，傲罗用黑魔法保护大家，你总不能让傲罗用‘昏昏倒地’对付坏人吧？而且你也不能认为掌握了黑魔法的傲罗就是坏人对吧？”
莉莉陷入沉思，她肉乎乎的小脸皱成小包子，双手托着下巴显然在思考佩妮的刚才的话。
佩妮注意到斯内普黑色的眼睛被点亮，这是被人认同的喜悦，同样他眼里燃烧的野心也映入她的眼，她偏头看向他继续说道：
“黑魔法的可怕之处在于对人野心的激发，强大催生欲望、让人心态膨胀，再加上小小的黑魔法后遗症——负面情绪的堆积，这些足以成为强劲的推手让一个野心勃勃的天才步入歧路。”
“当然他们并不认为、也意识不到自己走的是歧路。”
“就像那位大名鼎鼎的黑魔王，无数人尸骨、鲜血铺成的路，以绝对实力达成的恐怖统治真的会成功吗？”
少年听到最后的话眼睛徒然瞪大，似乎对佩妮的话感到惊讶，她不看好黑魔王吗？
在斯莱特林所有人都以加入黑魔王麾下为荣，那些高傲的纯血说起黑魔王的时候也是憧憬的模样，他们都认为强大的黑魔王能带领他们走向荣耀。
之后他的眉头又皱在一起，作为一个斯莱特林他本能地向往强大，也对黑魔王这位据说对黑魔法研究登峰造极的大师有过崇拜，但一直以来的信任让他无法无视佩妮的话。
他看起来犹豫又挣扎，理智告诉他如果连黑魔王都被蒙蔽那他又怎么会幸免，但和所有研究黑魔法的人一样，他始终怀揣着“我可以控制自己”的侥幸。
“所以你研究黑魔法的时候要带上我一起，”佩妮的脸上出现奇怪的笑容，她看起来兴奋极了甚至有点跃跃欲试，“如果我察觉到不对的苗头正好可以将你掰回来！”
斯内普想到佩妮当时在禁林里施展的可以挡住索命咒的魔法，忽然觉得黑魔法也不是那么厉害了。
“咕？”瑞亚在斯内普肩膀上歪头叫出了声。
莉莉捧着脸听了全程，脸上浮现一抹了然，她可是知道自己姐姐真正实力的人，于是她用同情的目光看向斯内普对佩妮说道，“所以佩妮你其实就是想打一顿斯内普吧？他哪里得罪你了吗？”
“？？？”佩妮缓缓打出问号，她真的只是单纯的想监督斯内普研究黑魔法的进程而已，但要是斯内普真的状态不对了，她出手把他掰回来也是正常的、出于朋友情谊的好吧。
第53章 欺负
有求必应屋，这里的面积比之前增加了不少，区域也被划分成了三块，炼金区、魔药区和魔法研究区。
魔法研究区域是很宽敞的一片地方，对面竖立着几块圆形的靶子用于测试魔咒威力，未知的魔文布满了这片区域以防有人受伤。
斯内普在黑魔法方面天赋卓绝，短短几天就掌握了好几个魔咒，魔咒使用的甚至威力比想象中更大。
佩妮对黑魔法也很好奇，但她似乎在黑魔法方面没有特别突出的天赋，特别是类似于用“门牙赛大棒”这种魔咒威力还不如普通魔咒大。
看着自己打中的靶子上面明晃晃的“攻击力低”的字样佩妮大脑一片空白，她敢保证这是她有史以来打出的最低伤害。
一连试了很多次都是“伤害低”的评价，佩妮脸彻底黑了，她拿着魔杖的手捂着脑袋一脸痛苦地说道：“不应该啊，之前四分五裂、粉身碎骨我用着挺顺手的啊！”
“你再对着靶子用个四分五裂试试？”斯内普摸着下巴提议道。
“四分五裂！”魔杖顶端光芒耀眼瞬间砸到靶子上，靶子差点被魔咒干碎，良久靶子上才絮絮显示出“威力巨大”的单词。
“看吧，我四分五裂用的挺顺手。”
经过一番实验最后两人得出结论，佩妮适合攻击力强的黑魔法咒语，像“门牙赛大棒”这类咒语在她手上基本没什么效果。
他们把这个问题归咎于佩妮潜意识对这种魔咒的不认同，她将这种魔咒视为小孩子过家家的把戏，使用还有这种侮辱性极强的恶咒需要施术者的恶意，而佩妮并没有这种恶意，她施术的时候总是不带任何感情的冷静。
倒是斯内普，不管是什么程度的魔咒都能很快施展出来，且威力不俗，他对于自己情绪的控制很厉害。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佩妮知道自己的“天才”更多的是前世的积累，而斯内普才是真真正正的以十一岁的年纪靠着自己的努力做到的这一切，于是她看斯内普的眼神里带着赞扬，她认真道：“西弗勒斯，你真的是个天才。”
就像那个谁说的那句话，比他天才的没他努力，比他努力的差了他那么点天赋。
斯内普握着魔杖的手一抖，魔咒颤了几下才落到靶子上，他及肩的黑发下的耳朵红的发紫，苍白的脸上也染上红色，抿着嘴角他有一瞬间的不知所措，他的家庭没有教会他如何面对这样善意的夸奖，只能呆呆站在原地，等佩妮略过这句话开始下一个话题。
到了饭点，佩妮和斯内普前后脚进了霍格沃茨礼堂用餐，从大门到拉文克劳餐桌的路程不到两分钟佩妮却觉得自己走了快要有一两年。
这些人怎么回事？不吃饭就不要来礼堂，一直盯着她看是怎么回事？她又不是动物园的猴子、海格养的神奇动物有什么好看的？！
“是伊万斯，她回来了！”
“她真厉害竟然可以从黑巫师手底下逃脱！”
“教授们不是说她没有出霍格沃茨范围吗？或许她真的没出去呢……”
“你信吗？没出霍格沃茨她这小半年去哪儿了？图书馆看书吗？”
嘿，你猜怎么着？我还真在图书馆看书。佩妮板着脸默默在心里回答着。
还有到底是谁造谣她被黑巫师抓走的？邓布利多你都不管管你的学生们的吗？
目光哀怨地凝视着邓布利多的背影，佩妮叹了口气低下头埋头苦吃，算了，她翘课翘了这么久一露面就去找校长麻烦说不过去。
偷偷抬头望了一眼教授席，好家伙四分之三的教授都盯着她面色不虞，特别是弗利维教授他捏着块方格手帕擦拭眼角的泪看上去很受伤。
瞬间佩妮就低下了头，她还是想想怎么面对她亲爱的院长大人吧，弗利维教授一脸受伤地盯着她的模样让她良心都过意不去了。她记得她当初保证她会乖乖听话不出任何岔子来着……
事实证明安抚生气的教授们不是件轻松的差事，佩妮跑前跑后大半个月各个教授的办公室才勉强让教授们给了她个好脸色。
从麦格教授办公室出来，佩妮揉了揉脑袋，刚才办公室里麦格教授以补习的名义把着重考核了她的变形术水平，好在她底子过硬过关了，麦格教授这才对她脸色好了不少，至少不生她的气了，但还是叮嘱她了句“下不为例”。
现在就只差弗利维教授的原谅了……
心里盘算着取得弗利维教授原谅的方法，佩妮也没看路随便找了条就走了进去，路走了一大半才发现这地方她之前都没走过。
“……肮脏的混血……该死的泥巴种……黑魔王大人……”不远处的咒骂让佩妮眉头直皱，又听到那人语气中对黑魔王的崇拜与狂热，佩妮抬脚往声源处走去。
“别废话了，威尔克斯，我们应该直接给这个讨人厌的家伙一个教训！”
“该死的、别对我指手画脚，埃弗里！”
脚步声由远及近，“啪嗒啪嗒”地踩在人心上。
“啧，好像有不长眼的小虫子来了。”站在最远处靠在墙角的面容阴郁的男孩猛然抬头，其余两人也停止了争吵，跟着他把视线转移到佩妮的方向。
被发现了佩妮也不躲了，大大方方地走出来，魔杖握在她手里，看到墙角的人后眸中一暗。
墙角的位置瘫坐在地上的人是斯内普，他魔杖被打飞到了一边，嘴角红肿渗血，衣服上还有几个脚印，听到脚步声传来他也没有动，认栽了似的。
“嚯，你好像不太好，西弗勒斯。”熟悉中带着调侃的调子让斯内普抬头，她被风吹起的发尾张扬又肆意却让他心里踏实不少。
“如你所见……”斯内普不自在地贴紧冰冷的墙壁干巴巴地回答道。
总有不会看眼色的家伙打断他俩的交谈。
威尔克斯用魔杖指着佩妮的鼻子哈哈大笑起来，“哈！这不是拉文克劳那个泥巴种吗？送上门来了！”
“这妞姿色不错，难怪斯内普那家伙护眼珠子似的护着她。”埃弗里下流地伸出舌头舔嘴角，虚着小眼睛面露痴迷地盯着佩妮。
“据说还是个天才，拉文克劳的明珠呢。”面容阴郁的穆尔塞伯嘴角扯出嘲讽的笑，眼珠子却长在了佩妮身上似的表情极近猥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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