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像你。”沈矜低声嘟囔。
“不像我什么?”陈槿之凑近沈矜的脸,伸出两指捏了捏她白嫩的脸肉:“我怎么了?”
沈矜扯唇干笑两声:“没、没什么。”
她总不能当着陈槿之的面说他乱搞男女关系吧?
“我跟阿淮不一样。”
“嗯?”
“我不劈腿。”
陈槿之的手下滑到她下巴上,将她脸抬起,他垂眸凝着她,漆黑的瞳孔里溢出难以言说的温柔:“我每一任分手时都处理的很干净,保证不会跟前任藕断丝连。”
不知为何,沈矜忽地想起了卡卡。
卡卡总喜欢趴在她怀里对她摇尾巴,而她现在居然在陈槿之身上看到了卡卡朝她摇尾巴时一样求夸的神态。
她的心海犹如波澜不惊的湖面被投进一颗石子。
忽地就乱了。
“我......我知道了。”
沈矜脸颊染上热意,慌忙想要移开视线,却被陈槿之另一手固定住。
她呆呆地看着陈槿之的脸在视野里越来越大。
越来越大。
直至最后她只能看见那双明亮漆黑的丹凤眼,温热的大手覆在她眼上,紧接着唇上一软。
车窗外呼啸而过的风声逐渐远去,她像是被屏蔽了五感,可她却又能清晰听见自已怦怦怦的心跳声。
第69章 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砰――”
餐碟碎裂的声音划破别墅寂静的早晨,碎瓷片从地上弹起,站在桌边的沈矜被吓得一个激灵。
她后退一步,躲开那些碎片。
“小许,你怎么回事?”王婶见状急忙上前呵斥。
近来小许一直冒冒失失。
“对、对不起,沈小姐。”许亭道完歉慌忙地蹲下身想用手去捡碎瓷片,她手刚触碰到碎瓷片便见了红。
“别用......”手。
沈矜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完便见许亭轻嘶了一声。
她不解,怎么会有人徒手去抓碎瓷片。
“怎么了?”
陈槿之刚走进餐厅便听到抽泣声,扫了一眼跪坐在沈矜面前的女佣,视线下移看到满地的碎瓷片,眉心微蹙了下。
“对......对不起先生,是我不小心打碎了餐盘。”许亭红着眼睛,怯怯道。
“王婶,把这里扫干净,下次别让她进厨房了。”
王婶闻言心脏一紧,连忙将许亭拉起来。
“还不快去拿扫帚。”
她压低了声音,拉着许亭往外走:“你若是再犯一次,下次先生就不会留你了。”
许亭吸了吸鼻子:“我不是故意的。”
王婶叹气:“我们是在打工的,先生不会管你是有意还是无意。”到了后面她语气又变得严肃,“你只管做好本职工作,别再有不切实际的想法,沈小姐即便是出身普通,可她那张脸就不是你能比的。”
许亭撅了噘嘴。
不就是长得漂亮了点吗?
-
吃了早餐,沈矜原想上楼继续睡会,却被陈槿之拉去了衣帽间。
“帮我找衣服。”
“?”
沈矜一肚子问号,他就那么见不得她休息吗?
“我不擅长这个。”沈矜干笑一声。
陈槿之扯了下唇,要笑不笑地盯着她:“擅不擅长你心里清楚。”
沈矜心跳漏了一拍,有点心虚。
之前谢清淮的衣服都是她给搭配的,但谢清淮应该没那么多嘴去陈槿之面前说吧?
沈矜哂笑,转身去给陈槿之找衣服。
她随手拿了件白衬衫给陈槿之,想转身却被拽住了手腕。
“干......干嘛?”
沈矜着急忙慌地想挣开,陈槿之稍一用力,她整个人严丝密缝跟他贴在一起。
幽幽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帮我穿。”
“!”
沈矜瞳孔地震。
他二十六,不是六岁!
“待会要迟到了。”陈槿之低头在那张娇艳欲滴的红唇上轻啄了下,“难不成你想让我今天不去公司了?”
陈槿之故作思考了一番,懒洋洋道:“也不是不行。”
“穿!”
沈矜从陈槿之手里抢过衬衫,然后踮起脚往他身上套吗,开什么玩笑,陈槿之要是在家,她还能好好休息?
低低的笑声从头顶传来,沈矜脸颊染上热意。
她手忙脚乱间把扣子都扣错了。
还是陈槿之提醒她。
帮陈槿之系好领带,她才长长松了口气。
“这几天你先别出门了。”陈槿之拿起外套,离开前又转身交代了一句。
沈矜点头。
即便他不说,她也不敢出门。
陈槿之离开后,沈矜再次躺回了床上。
-
“陈总,网上的新闻已经都撤下来了,只不过......”
陈槿之从电梯出来后,于特助便迎了上来,他一边将手里的行程表递给陈槿之,一边跟着他往办公室方向走。
“不过什么?”
陈槿之翻阅着手里的资料,一边问道。
走到办公室门口时,秘书已经推开了办公室的门,正站在一旁恭恭敬敬问好。
“这件事阮小姐那边还在找大v不断发新的博文。”于特助表情有些为难,“这件事舆论发酵得很大,即便我们把热搜都撤下去,可传播范围很大。”
“而且......极有可能会引起网友的逆反心理。”
何况,盛林跟阮家的合作也不少。
若是继续下去,保不准跟阮家的那些合作也会中断。
刚刚失去瀚海这个合作伙伴,若是再失去阮氏,公司的损失只会更大。
陈槿之合上手里的文件,扔到桌上。
“那就不想先不撤,给他们加把火。”
陈槿之在椅子上坐下,捏了捏鼻梁,“我让你收集的东西,一周内都给我找出来。”
于特助眼皮狠跳了一下:“陈总,那些......”
“出去。”
陈槿之抬手打断于特助的话。
于特助深深看了一眼垂目翻开文件的陈槿之,在心里叹了口气,也不知道那沈小姐跟陈总下了什么蛊。
他刚走出办公室,秘书就迎了上来。
“陈总说什么了?”
“继续收集资料吧,一周内。”于特助耸耸肩。
秘书“啊”了一声,有些惊讶,陈槿之在生意场上从不做亏本买卖,可这回为了一个女人跟谢阮两家对上显然是笔只赔不赚的大买卖。
-
瀚海顶层办公室内。
方静玄坐在沙发上,看着站在落地窗前的谢清淮,沉声道:“你非要对她赶尽杀绝?”
“这是我跟她的事。”谢清淮头也没回,声音十分冷淡。
“她既然已经开始新的生活了,你何必为了一已私欲把她陷入人人喊打的地步,她如今怕是连正常的生活都没有了。”
办公室陷入沉默。
片刻后,方静玄起身,她深深看了一眼那个背影。
“我跟你爸准备离婚了。”
谢清淮身体一僵,“你们离婚用不着专门跟我说,我没兴趣知道。”
方静玄收回视线,声音中带着数不尽的无奈:“阿淮,别做让自已后悔的事。”
“你不是这样不大度的性子。”
方静玄言尽于此。
说完便离开。
直到办公室门关上,谢清淮才转身,那张文雅俊秀的脸上蒙着淡淡的寒霜。
父母纠缠了二十多年,一个深爱着,另一个则是爱着外面的女人,他总觉得厌烦不已,巴不得他们早日离婚。
放过彼此。
可真等到他们要离婚的那天,他的心里好像并没有想象中来的轻松。
第70章 承诺只有在爱的时候才算数
下午四点,沈矜接到Ann的电话,电话里Ann说关于项目的事,谢清淮说有问题,需要跟她当面聊聊。
她本不想出门,可那个项目的策划是她花了很多心血做的。
许是感知到她的犹豫,Ann说派车来接她。
沈矜最终还是带着电脑上了Ann派来的车上。
“沈小姐,太太来过,谢总的心情可能不太好,你待会千万记得好好说话。”进办公室前,Ann好心提醒。
沈矜抱着电脑跟Ann说了声“谢谢”。
她每次来瀚海,Ann总是对她很客气,即便是分手后,也从没变过嘴脸。
推开办公室的门,淡淡的酒气迎面飘进沈矜鼻腔,她下意识蹙了下眉,而后关上门往办公室里面走去。
办公桌周围上并没有谢清淮的影子。
沈矜试探性叫了一句谢清淮的名字,没有得到回答。
她在办公室环顾了一圈也没见着谢清淮的影子,正要转身离开,沙发那边传来OO@@的动静。
她走近一看。
谢清淮正躺在沙发跟茶几中的地毯上。
他脑袋旁还放着一瓶喝了一半的酒。
沈矜微怔。
谢清淮对工作一向很看重,如今居然大白天在办公室里酗酒。
难道又跟阮昭苒吵架了?
不是还在联合一起对付她吗?
“夏夏。”
沈矜转身时,沙哑的男声从身后传来,她停住脚步。
想了想,走到沙发旁停下,看着地上半睁开眼,布满红血丝的谢清淮:“谢总,依照你现在的样子,我想方案应该没办法聊了,方案有什么问题你发给我,我会尽量按照你的要求改。”
“别走。”
脚踝被修长的大手握住,沈矜犹如惊弓之鸟,吓得后退一步。
谢清淮收紧了手,沈矜没挣脱开。
“放开!”
“不要。”
“谢清淮,你发酒疯别找我。”
沈矜抬按住沙发靠背,试图将自已的脚抽出来,哪知谢清淮拽得更紧,她黑了脸,脑中思索着要不要干脆一脚踢谢清淮脸上得了。
他的脸皮绝对是她见过最厚的。
做了这种事还敢冠冕堂皇地用这种语气跟她撒娇。
“他们要离婚了。”
低落软绵的声音在办公室内响起,沈矜的脚僵在半空,最终没有踢下去。
“夏夏,我没有家了。”
沈矜怔住。
谢清淮一直恨方静玄当初明知谢长天不爱她,却依旧要用注资作为条件嫁给谢长天,谢长天因此对方静玄恨之入骨,连带着对谢清淮 这个亲儿子也不喜欢。
而方静玄在谢清淮小时候想尽了各种办法想要得到丈夫的心。
从而忽略了谢清淮。
谢清淮一直巴不得两人离婚,没想到两人真要离婚了,谢清淮又会伤心成这样。
她很小的时候父母总吵架,她只能装得很乖,希望父母看在她的份上不要离婚,她太懂得那种父母离婚时,对孩子的心灵的伤害有多大。
沈矜回神时,谢清淮已经坐了起来,抱着她的腿坐在地毯上。
“夏夏,不要离开我。”
他的声音中带上了几分沙哑,沈矜没由来得心软。
旋即她又狠狠敲了一下自已的脑袋。
她被谢清淮害得出门都要戴墨镜口罩,她居然还有心思心疼他!
“我帮你找阮小姐。”
沈矜弯腰,掰开环在自已腿上的手。
她刚掰开一只手,去掰另一只手,可哪知被掰开的手又环了上来,周而复始,沈矜被闹得没了脾气。
“你到底想怎么样?”
一再伤害她后,居然又装出这样一副爱她至深的样子。
“夏夏,我头疼。”谢清淮的脸在沈矜腿上蹭了蹭,有几分委屈:“你已经很久没给我煮过醒酒汤了。”
“我们已经分手了。”沈矜皱眉再次强调。
“没有分手,我没同意。”闻言,谢清淮抱得更紧,语气像幼稚园要被抢走糖果的孩子一样。
“......”
-
沈矜拉开办公室的门,对着坐在门外的Ann道:“Ann,能帮忙冲一杯蜂蜜水吗?你们谢总有点醉了。”
Ann的动作很快,不到十分钟就敲门送了进来。
谢清淮靠在沙发上,领带已经被扯了下来,随意搭在扶手上,茶几上放着沈矜带来的电脑,界面正是那份不久前刚做好的方案。
沈矜坐得离谢清淮有半米远。
两人气氛有些古怪。
Ann将蜂蜜水放在茶几上便匆匆告退,走之前她还扫了一眼紧靠沙发扶手坐的沈矜。
这一看不得了。
被发丝挡住的脖颈似乎有一道若有若无的牙印。
待Ann离开,沈矜清了清嗓子:“还有什么问题,你一并跟我说,我待会回去改。”
刚刚谢清淮要亲她时,撩开她的头发发现了她靠近锁骨的脖子上被陈槿之留下的咬痕。
似乎酒意都醒了几分,紧接着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你说我在那里也留一个,他看到了会怎么想?”谢清淮声线微凉,腔调中依旧带着几分醉意。
“谢总,我们现在在谈公事。”
“可是我不想谈。”谢清淮摊了摊手,一副无赖样。
他偏头看向沈矜的方向:“夏夏,你说过无论发生什么都会一直陪着我的。”
沈矜避开谢清淮火热的视线。
她的确说过这种话。
那是谢清淮发现他父亲在外面那个私生子已经好几岁那晚她说的,那是在他们刚在一起的第一个月,那晚谢清淮喝得烂醉,她去也喜接他时,他抱着她的腰,滚烫的泪水浸湿了裙子的布料。
他说没有人真心爱过他。
语气落寞又可怜。
她心疼坏了,并保证她会一直爱他,即便所有人都走了,她也会一直陪在他身边。
可他根本不需要她的陪伴,他需要的是阮昭苒。
“承诺只有在爱的时候才有用,不爱了......”
“夏夏!”
谢清淮忽然开口打断沈矜的话,语气中带上他自已也不曾发觉的慌乱:“有些话不要乱说,知道吗?”
“我没......”
沈矜话音未落便被人一把拽了过去。
她脸撞在谢清淮胸口。
有点疼。
“夏夏,不要跟我闹脾气了,我真的很想你。”谢清淮埋进沈矜的颈窝,声音闷闷的,“你不在,我每天都睡不好。”
第71章 不是我做的
“谁跟你闹脾气了!”沈矜不自觉拔高了声调。
“别动。”
低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沈矜立刻停了挣扎的动作,她在心里暗骂一句“种马”,喝醉酒也不忘这档子事。
“不是我做的。”
沈矜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
她垂下眼睫,声音晦涩:“你默认了不是吗?”
但凡谢清淮出手阻止一下,如今舆论都不可能发酵得那么大,可他没有,他任由阮昭苒对她泼脏水。
谢清淮微叹了口气,按住沈矜的后颈:“她只是需要发泄一下,她心高气傲惯了。”
“她为什么需要发泄?难道不是你造成的吗?你一次又一次找我让她觉得我对你纠缠不休,念念不忘,觉得我的存在挑衅了她的魅力。”
“只要你不找我,她根本不会闲得无聊来对付我,你说对吗?谢总。”
最后两个字,沈矜咬得极重。
正如谢清淮所说,阮昭苒心高气傲,若非发现了谢清淮的异常,怎会一次又一次针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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