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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走就走了，也不把他们这些朋友放在眼里。
这也就算了，最重要的是她连江祈本人都没知会一声。
往事如烟，吹过即散。
不过现在看到他兄弟好，他也就放心了。
“今天晚上要不要搓一顿。”林牧则期待的说。
末了，又补充一句:“我请客，给你们两个接风。”
云乔听到吃这个字，两只眼睛都亮了起来。
林牧则请客能吃什么？
当然是吃烧烤了！
他过生日请大家吃烧烤，班级聚餐也提议去吃烧烤，每次他们小团体团建轮到他组织的时候还是吃烧烤。
其他人对此都免疫了，每次装也不装纷纷露出果然如此的样子。
江月瑶更是直言以后有林牧则组织的活动都不要叫她。
每次都坐在烟熏火燎的小摊上任由油烟往衣服里灌，回到家已经被风干在衣服上，闻得人想吐。
只有云乔，每一次都发自内心的惊喜。
她每次都暗戳戳的期待林牧则组织的活动。
毕竟一年吃几次决定林牧则组织几次，她能不惊喜嘛。
只可惜，她每次都只能吃那么可怜的几串。
江祈管的严，不让她多吃这些。
晚上几人坐在小摊子上面面相觑，这里虽然远离了霓虹灯光，繁华大道。
却夜市通明，人流如织，烟火人间。
这一桌刚走下一桌就接踵而至，林牧则每次都能找到这种犄角旮旯的地方。
江祈面无表情的拿出湿巾纸擦拭云乔和自己面前的一块地方。
末了，又拿出一包新的，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地抽出一张，对着眼巴巴望着上菜方向的小姑娘开口:“伸手。”
“噢。”
云乔乖乖伸出双手，江祈拿起小姑娘葱白纤细的手指一根根仔细的擦拭，就连指缝也不放过。
做完这一切，他又抽出一张出来，重新擦了一遍小姑娘面前的桌子。
林牧则不禁怀疑自己的品味，开口劝说:“兄弟，你已经擦了三遍了，我找的地方就这么不堪吗？”
云乔听到这话猛然抬头:！
他说这话什么意思，不会以后不来了吧。
那可不行！
连忙笑着开口:“不会啊，我就喜欢这种地方。”
林牧则听了后脸上当即笑开了花，每年也就只有云乔肯给他捧场了。
不过云乔喜欢江祈就会喜欢，想到这他欣慰的笑笑。
“还是小云乔有眼光。”
仗着云乔给他撑腰，林牧则开始口不择言，对着江祈横:“不干不净，吃了没病懂不懂？”
云乔附和道:“就是，就是。”
江祈闻言抬眼看了看他，意味不明。
林牧则心里慌的不行，不过面上没有表现出来，装作没收到江祈的警告信号。
抬眼看了一眼烧烤摊:“我，我去看看烧烤好了没有。”
边走边说:“这老板真是，怎么这么慢。”
江祈收回眼神摸了摸云乔的手还算暖和，又给人把拉链往上拉了一下。
回想林牧则的话，其实他无所谓，但云乔不行。
小姑娘很容易生病，得仔细爱护。
此刻，云乔因为拉链被拉到了顶端，一脸幽怨的盯着他抗议:“江祈，这样一点都不美丽。”
江祈给她把袖子挽上去了一点，防止一会儿吃的时候不方便。
又用他的大掌把云乔的小手包裹住，源源不断的给她输送热源。
“乖乖，如果还想吃的话就好好穿着。”
江祈一句话成功让云乔放弃抵抗，不过还是抵抗了一下下。
她把手从江祈手里抽出来，双手捧着自己软嫩的小脸发呆。
哎，人就是这样，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要温度就不能要风度。
不一会，香气四溢滋滋冒油的烤串被端了上来。
江祈拿了一个碗，把云乔想吃的都放在清水里过了一遍，再用筷子剃下来放在她碗中。
公共场合，小姑娘要面子，不让喂。
温季楚看了打趣道:“祈哥，你这跟养女儿似的。”
江祈笑了笑没说话。
可不是嘛，他唯一的宝贝。
倒是云乔听了小脸羞红，嘴里又咬了一大口，躲在江祈身后像只小河豚一样偷偷咀嚼。
刚才几人聊嗨了，点了几瓶酒，这会儿也喝的七七八八了。
因为要照顾云乔，江祈象征性的喝了几口，倒是林牧则，喝的舌头都吐字不清了。
他看着两人现在幸福的模样，打心底里高兴。
林牧则醉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云乔，你知道你一声不吭的走了之后江祈是怎么过来的吗？”
温季楚眼看这家伙又该说些触碰江祈逆鳞的话，连忙制止:“林牧则这是喝多了，云乔你别在意，我送他回家。”
起身扶住林牧则，也不知道这个喝醉的人哪儿来的力气，一把把他挣开了。
嘴里嚷嚷着:“别拦我，我没喝多。”
他趁着这个间隙开口:“你知道吗，逼近40度的夏天，他没有一天不在街上找你。”
A市这么大，江祈短短几天就把它翻了个底朝天，逢人就问，也不在乎别人不耐烦的态度。
几天后林牧则去看他的时候他的嗓子嘶哑的已经无法开口了。
顿了顿他又开口:“他整个人都像是被抽干了，你把他的灵魂带走了。”
“所以云乔，我希望你以后好好对他。”
说完他抹了一把眼泪，江祈是什么人，天之骄子，真正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他就没见过他有这么卑微的时候。
再没有原来的意气风发，他把自己锁在卧室里，窗帘透不过来一丝光线，整个人都被黑暗裹挟。
好像只有这样他才能继续做云乔没有离开的美梦。
温季楚扶着林牧则离开了。
只剩下了眼眶红肿的云乔还有抱着他说都已经过去了的江祈。
他怜惜的吻着女孩的发顶:“宝贝，都过去了，嗯？”
“现在我很幸福。”
现在云乔重新回到了他的身边，再回想那些灰暗如同在泥沼的日子原来也不算太过难熬。
不过是当时太想了，每次心都抽痛。
幸好思念无声，否则震耳欲聋。
云乔没说话，一直在抽噎，眼泪流个不停，怎么哄也哄不好。
她怎么这么坏，怎么可以让江祈这么伤心呢。
哭到最后，云乔累的迷迷糊糊趴在在江祈怀里快要睡着了。
江祈小心翼翼的把他背起来，站起身离开了这个地方。
云乔半醒不醒的乖乖趴在江祈精瘦有力的背上。
环着他的脖子喃喃开口:“江祈，我是不是让你很难过。”
江祈顿了几秒。
原来你知道啊，笨蛋。
不，不难过，你在我身旁我就不难过。
“不会，你陪着我就不会难过。”
不过，他没有等到回应，小姑娘趴在他背上睡着了。
第59章 还有机会一起过新年吗
那天过后，几人都没有再提起这件事，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年岁将至，新一轮的寒潮再度侵袭陆地，风吹得教室门吱呀作响，虽然有暖气，可偶尔说话间还是会吐出雾气。
高三课业繁重一般到临近新年的一周才会放假。
云乔今天穿得像个年画娃娃，江祈给她分两绺编到耳后，用红色发绳绑了两个小丸子，更加凸显了小姑娘的娇俏可爱。
云乔的外公外婆这几天不在家，他们去英国看自己之前的学生了。
那位学生在科研中遇到了困难，打电话向云外公求助。
视频里一两句说不清，云外公这个科研爱好者当即坐不住了，叫上老婆子当晚便出发了。
两人一起在英国过年。
年底，顾清衍也忙的抽不开身，每次回家都快到深夜。
照顾云乔的任务江祈自然而然的就揽在了自己身上，刚开始还会偷偷的翻墙，后来直接大摇大摆的从正门进来。
保姆根本叫不起来云乔，还得依靠江祈的帮助。
越到冬天，人的骨头越懒。
温柔的呼唤根本叫不起来云乔，她只会哼唧几声，然后蒙上被子继续睡。
刚开始两人每天都会迟到，后来江祈直接上手抱她去浴室。
把牙膏挤好后放进小姑娘嘴里，一只手托着她肉肉的小屁股，一只手轻轻地帮她刷牙。
每次到洗脸环节的时候云乔才会彻底清醒，睡眼惺忪的看着江祈。
小手不小心碰到江祈的脸，一片冰凉。
江祈皱眉问:“怎么这么凉？”
卧室里一直是恒温，就算小姑娘睡觉不老实踢被子也不会没有一丝温度。
怎么最近身体这么差？
“我一到冬天就手脚冰凉，你又不是不知道？”
对上眼前人狐疑的目光，她有点儿不耐烦的开口:“你再啰嗦就要迟到了江祈。”
江祈这才轻笑了一声，指尖轻点了一下小姑娘的鼻尖:“原来你也知道。”
出门的时候江祈把云乔打扮的像个年画娃娃，红色毛绒上衣，很配云乔的气色。
他又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副毛绒手套，仔细的给云乔戴上后两人这才出门。
车辆缓缓启动，车窗上映照出一排排树的倒影。
江祈还是觉得不对劲，平常一路上都叽叽喳喳很活泼的小姑娘这些日子里有些异常安静。
他看着小姑娘一言不发乖巧的望着窗外的样子，总觉得她离自己很远。
他拉过云乔终于有些温热的小手，将人抱在怀里，感受小姑娘的存在。
云乔不明所以:“怎么啦？”
江祈温柔的开头:“没事，你再睡一会儿，到了叫你。”
小姑娘在江祈怀里乖乖闭上了眼睛，她最近觉得自己太累了，总是睡不够。
车辆在校门口停下，江祈没有立即下车，他想让云乔多睡会儿。
他漆黑的眼眸炽热的盯着云乔的睡颜，怎么也看不够。
不知过了多久，隐约能听到下晨读的铃声。
江祈打开保温杯，轻轻地在云乔耳旁呼唤:“宝宝，起来喝点水，要去上课了。”
这一次云乔很乖的就起来了，就着江祈的手喝了几口后便不肯再喝，两人这才下车向教室走去。
中午，江祈先是把云乔不喜欢吃的葱姜蒜还有花椒通通挑出来，又怕她有负担往自己盘子里放了点，可最后她还是没吃完。
云乔刚放下碗筷就对上一道担忧的目光。
“乖乖，你最近吃得有点少。”
餐盘里她最喜欢吃的翡翠虾仁也没动几下筷子，米饭更是只吃了浅浅的一小层。
“啊，有吗？”
她是真的吃不下了。
“我知道一家很好吃的餐厅，周六带你去吃好吗？”
云乔不想扫兴，她现在吃什么都味同嚼蜡，提不起一点胃口。
可她还是装作很开心的说:“好呀好呀。”
周五晚上，江祈带她去了一家法餐，鹅肝很鲜美，他给云乔切了几块，小姑娘全都乖乖吃了下去。
看着她吃的香甜，江祈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地，安慰自己是他想多了。
回去的路上小姑娘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不过她说的每一句都会有回应。
两人站在别墅门口，小姑娘努力踮起脚尖在江祈脸上留下了一个香吻。
她不是感觉不到自己最近的变化，心脏莫名刺痛，整个人都疲惫，干什么提不起力气。
有时候还会出现呼吸困难的状况，夜里总是惊醒，早上也没什么胃口。
为了不让大家担心，她每次都会勉强的吃几口。
今天她的快乐都是装出来的，她想让江祈开心一点，起码不要为了她产生懊恼。
一会儿等哥哥回来她就要把这件事告诉他了，结果怎么样谁也不知道。
她只希望两人能够留存一些美好的回忆，她只希望到时江祈不要难过。
他们在夜空底下拥吻，皎洁的月光是他们的见证，漫天的苍穹为他们闪烁。
一吻完毕，江祈把云乔搂在怀里:“乖乖，明天我要和我爸要去B市调查验收，等我回来给你带好吃的好不好？”
小姑娘依偎在江祈怀里，乖巧的点点头。
两人分别时江祈说:“宝贝，今年是我们一起迎接的第一个新年，我很高兴。”
以往云乔新年都要飞回M国一家人一起过年，不过今年顾明朗和云晴还有些工作没收尾，再加上顾清衍也在国内，所以兄妹两人就不再飞回去了。
等顾明朗和云晴忙完工作就飞回国内，一家人团聚。
云乔也一脸期待的看着江祈，两人依依不舍的分离。
小姑娘转过身，脸上的表情顿时多了一分沉重。
她和江祈，还有机会一起过新年吗？
第60章 彻底复发
保姆给云乔开了门后想给她做些宵夜，小姑娘没让，反而催促她去睡觉，自己独自上楼。
阿姨走后云乔看着偌大的灯火通明的别墅，她只觉得昏暗。
可能是吊灯的寿命有限，也大概是她心里的明灯在悄然熄灭。
这是云乔第一次坐电梯上楼，她实在没力气了。
等她回到卧室整个人身上都出了一层虚汗。
手里的手机振动了几声，云乔打开是哥哥的消息。
顾清衍:［乔乔，今晚哥哥不回去了，一个人可以吗？］
云乔抿了抿唇，在键盘上敲打了几个字:［可以的哥哥。］
她本来今天还想和哥哥说一下自己最近不是很舒服，但顾清衍这几天有多忙，她都看在眼里。
明明可以不回来，可为了云乔，不管多晚，顾清衍都坚持回来。
算啦算啦，明天再说也一样。
突然手中的手机脱落在地，云乔心脏刺痛了一下，一时间没拿稳。
她捂着心脏大口呼吸，总觉得胃里也在翻滚，踉跄的起身走到水池旁小姑娘把今晚吃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
甚至有些还没完全消化。
她还是一点胃口都没有，为了不让江祈担心，她每道菜都吃了一点。
冷风凄凄，枯树婆娑，这是一个万籁俱寂的夜晚。
云乔吐完后无力的靠在水池旁，悲怆的想，快乐的时光总是美好而短暂。
细密的汗珠从她额头渗出，心脏处传来尖锐的疼痛折磨着她的神经，每动一下都是巨大的折磨。
她大口急促的呼吸，可还是呼吸不到新鲜的空气，胸口好像有一块大石头，气息输送到那里再也喘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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