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的不敢来,她就在暗中给颜臻使坏。
看着颜臻一口鸡丝粥含入口中,然后微微皱起眉,小软差点儿忍不住笑出声。
她刚在厨房往粥里加了三勺盐。
哪怕是咸不死人,也得让她不得劲儿。
颜臻把一口粥给吐了出来,傅砚正巧从楼上下来,他穿着白衬衫黑西裤,容貌俊朗得像极了某人的白月光。
小软看得微微有些失神。
却见傅砚迈着修长的腿,直接走到颜臻面前,握着她的手关心问:“怎么吐了?可是肚子不舒服?没食欲,想吃酸的吗?”
他眼底的激动藏不住。
颜臻顿时明白了,这心眼子比筛子还多的男人,夜夜那样子缠着她,果然还是想让她生孩子的。
“没有,就是这粥,太咸了!”
她委委屈屈地说完。
厨娘听后慌了神,忙重新拿了个勺子,在颜臻碗里打了一勺,放嘴里尝了下。
那句已经吐到喉咙的“不会吧”给用力咽了下去,抬头望着小软,问:“这怎么回事儿?”
“什么?”
小软装作什么也听不懂:“粥是你做的,问我,我怎么会知道?”
轻飘飘地几句话,就想把自己给摘干净。
厨娘不想跟她拌嘴,把颜臻面前的那碗粥拿走之后重新进了厨房,过会儿重新端了碗粥出来。
颜臻很给她面子,拿起勺子尝了尝,然后点头:“这次刚刚好,不咸了!”
厨娘忙说:“这是我重新在锅里盛的,看来有人在碗里加了盐,估计是想害我,少夫人别多心。”
接触过粥的人就两个。
厨娘是极为聪明的,不争不吵,一句话就把自己放在了被害人的位置上,洗清了自己的嫌疑。
傅砚抬头看着小软。
小软也望着他,就等他开口质问。
她甚至连狡辩的话都想好了。
然而傅砚却是一个字都没问,摆手示意她下去。
小软以为是傅砚在袒护她,毕竟傅砚曾经那么欣赏她的字,顿时心里乐不可支,哼着小曲儿就离开了饭厅。
她的职责是伺候颜臻。
现在傅砚不要她伺候,分明就是让她带薪休假。
这时候秋姨从门外进来。
主子用早餐的时候她是必须候在一旁的,她也就来迟了几分钟,就看见小软笑呵呵地回了房间。
她原本想追上去问发生了什么,然而看见饭厅里傅砚和颜臻都坐在那儿了,忙过去。
结果前脚才进门,就听见傅砚用冰冷的语气对她说:“秋姨,你也是傅家的老人了,该录用什么样的人,你心里没个标准吗?”
“……”秋姨微微愣了下,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转头看向面容同样冷冰冰的厨娘,问:“刚才发生了什么吗?”
“秋姨,你若是看不惯我就直说,何必让你女儿来陷害我呢?我跟她无冤无仇的,她却往我煮的粥里加盐,还放那么咸,是想齁死谁呢?”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小软害你做什么啊?对她又没好处。”
秋姨没把厨娘放在眼里。
不过看着傅砚低沉的脸,倒是有点儿惶恐了,“四爷,是不是小软犯错了?都怪我没教好她,我这就把她领过来受罚。”
第227章 你被四爷开除了
秋姨诚惶诚恐地看了颜臻一眼。
见颜臻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就转身,准备去找自己的女儿算账。
傅砚立刻叫住了她,走到秋姨面前严肃地说:“不用喊了,怎么来的,怎么出去吧!”
“不至于吧少爷?”
秋姨苦着一张脸,忙为自己女儿求情:“小软她的性子的确是直了些,可她从来没有坏心眼儿的,伺候少奶奶不周到,也是因为我没有教好……”
“所以……”傅砚打断了她:“你是想我连你一起开除的意思吗?”
他已经很留情面了。
一旁的厨娘见秋姨不知道好歹,忙说:“秋姨,你是管事的,也是小软的母亲,这件事四爷直接对你,是给足了你面子,你也是傅家的老人了,知道傅家对佣人的要求很严格,你女儿这次能往餐桌上撒盐,下次不知道往里面撒什么东西,想要害我是小事儿,若是让少奶奶和少爷,小主子们吃坏了肚子,到时候可不就是赶走那么简单的。”
傅家对佣人的态度,从来都是一次不忠,就再也不用。
厨娘说完之后,傅砚对她吩咐道:“把这些都拿去倒了,以后饭厅不要随便让人进,若是以后再发生这种事,你和秋姨我都不会放过。”
这是最后的态度。
秋姨知道傅砚的性子,他是不打算继续用小软了!
若是自己再求情,只怕连着她也会被祸连。
她在傅家的这些年已经习惯了,而且她只能接受在傅家做下人,离了这儿她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活。
心里挣扎了一番,她点了点头,说:“对不起,四爷,都是我没把孩子教好,我这就让她收拾东西搬出去。”
傅砚没再说话,领着颜臻上了楼。
这边儿的佣人房里,小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兴高采烈地将一朵玫瑰花插进花瓶里。
见秋姨进来,她也只是抬头看了一眼,然后问道:“妈,你说这玫瑰,这样插好看吗?”
见女儿心情似乎很好的样子,秋姨心里来气,可也不忍心责骂她:“小软啊!妈仔细想了想,你的性格不适合当下人,妈想继续送你出国留学深造,你不是一直想当明星吗?以你的颜值,我觉得是可以的。”
“才不呢!”
小软在庄园里住了几天,习惯了这儿的富贵日子。
她觉得像颜臻那样的人都有资格住在这里,她为什么不能呢?
而且四爷还那么喜欢她,她只需要找机会再主动一点点,就能获取四爷的芳心。
到时候生下一男半女……
想到这儿的时候,她就激动不已。
“妈,你知道私生子也有继承权的吗?”
她拉着秋姨的手,激动坐在沙发上,说:“四爷是喜欢我的,只是碍于婚姻的枷锁,不敢当着颜臻的面儿对我有什么想法,不过没关系……”
她几乎是信心十足,“只要四爷对我有想法,我早晚都能成为他的女人,这男人啊!想得到一个女人的心是压不住的,就算我不想办法,他有朝一日也会想办法来找我。”
“你快别做梦了!”
秋姨听不下去,一巴掌狠狠打在小软的脸上,“我早就提醒过你,让你不要得罪颜臻,可你是怎么做的?你往她吃的东西里撒盐啊!这和下毒有什么区别?”
“你就为了这点事儿打我?”
小软捂着火辣辣的脸,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平时疼爱她的母亲:“你现在这副嘴脸,恶心的叫我都不认识了!”
“恶心?”秋姨听着这两个字,没想到女儿竟然会用在她的身上:“我辛辛苦苦抚养你长大,培养你成才,你说我恶心?”
“不然呢?不是你希望我来这里的吗?现在又要把我赶走,就为了往粥里撒盐这点儿小事儿?”
说到这儿小软就来气。
她咬牙切齿地瞪着秋姨,指着门口说:“连四爷都没责怪我,你凭什么责怪我?”
“……”秋姨咬着唇。
她实在不忍心告诉女儿,说让她走正是四爷的意思。
她只低头快速帮小软整理东西,拿着密码箱,把她的衣服和鞋子都塞进去。
她发现小软来的时候才带了一个箱子。
这才来几天,东西竟然多到四五个箱子都装不下,衣服和鞋子全都是名贵的品牌,有些还是少奶奶衣帽间的同款。
“这些是怎么回事?”秋姨拿出一件旗袍,质问小软:“这是少奶奶穿过的衣服,怎么会在这儿?”
“我觉得好看,就拿过来了!”
小软一把将旗袍抢过去,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妥:“你别给我捏皱了,这衣服我穿起来可好看了。”
她说着对着镜子照了照自己前凸后翘的身材。
“你都不知道,这旗袍穿我身上有多迷人,我身材可比那女人丰满多了。”
“丰满?”
秋姨冷嗤。
每天看着女儿往内衣里塞海绵垫子,真不想打击她。
心想少奶奶那是真材实料,她这垫出来的,在男人面前早晚露馅儿。
“行了!”
秋姨也不打算在这儿揭露她的罪行。
毕竟到时候闹起来,连她的老脸也都丢出去了。
“上次少奶奶还在问她的衣服去哪儿了,我当时没在意,顺口说了句拿去干洗了,反正她衣服多,多一件少一件也不知道,我等会儿拿两个大箱子,把这些东西都装起来拿到外面去,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
“我没说要走啊!”
“我让你走你就必须走,你不知道四爷的脾气,他最讨厌手脚不干净的人,别说是一件儿衣服了,就算是一支笔,只要不是你的,你拿了,他都会生气,因为在他眼里,偷一支笔,和偷保险柜一样,都是偷,明白吗?”
“……”小软一听傅砚会生气,顿时惊慌起来,“那我找个时间把这些都还回去,不就可以了吗?”
“你怎么听不懂话啊?”
秋姨实在没有办法了,她捂着脸哭了起来,“都是我的错,我没教好你,你刚才在厨房里做的事儿,四爷发了很大的火,是他让你走的,我不告诉你这些是不想让你难过,是你逼我说的……你被四爷开除了!”
第225章 依着我,好不好?
最后一句话宛如一道惊雷,狠狠在小软的脑袋里炸响。
在她看来傅砚是个心胸宽广,温文尔雅的男人。
“怎么会呢?”她回想了下当时的情景,傅砚只是脸色有地儿难看,并未对她说一句重话。
“我只是开了个玩笑而已,而且那女人又没吃,他不至于跟我生气的,肯定是那女人对他说了什么,是那女人想让我走的,对不对?”
她原本就讨厌颜臻。
现在得知颜臻要赶她走,那怒火顿时就冒了出来,“竟然在背后嚼舌根,一个乡下的土包子,真把自己当这儿的女主人了?她凭什么容不下我?”
狠狠将旗袍往箱子上一丢,小软作势就要往门外走。
秋姨吓坏了,忙一把拉住她:“你疯了吧?咱们是来这儿打工的,不是来当主子的,主子要不要用你全凭他心情,你还去找她理论?你是想把我也拖下水,让我失业吗?”
“那怎么办?就让那女人得逞吗?”
小软气得胸口不断起伏:“我就不信傅爷那么是非不分,哪怕是要走,我也一定要去找他,听他亲口说。”
说完她一把推开秋姨,怒气冲冲地往门外走。
宽敞奢华的大厅里,育儿嫂正带着三个孩子在地毯上玩儿玩具。
“颜臻呢?”小软冲过去厉声吼了一句,所有人都朝着她投来了诧异的目光。
有个佣人听不惯,怼了一句:“你算什么东西?少奶奶名字也是你喊的?”
“我今天就让你看看,我在这个家里,算什么。”
小软直接冲进了饭厅,没看见颜臻和傅砚。
厨娘正在重新准备早餐,此刻正窝着一肚子气,见她来了直接翻白眼儿:“真是害人不浅,因为你,我要重新做一顿饭,害我是小事儿,糟蹋粮食是大事儿,遇上你真是晦气。”
“我不过就是开了个玩笑,为难你的是颜臻那女人,记住了!”
“笑死!”厨娘丝毫不惯着她:“少奶奶为难我什么?你放了那么多盐巴的东西,狗都不会吃,你还想让高高在上的少奶奶吃不成?要我说,少奶奶没报警,告你个下毒谋害杀人未遂,是她菩萨心肠,你好好谢谢她吧!”
小软懒得跟她废话,直接往楼上走。
走路风风火火,怒气冲冲,那架势好似故意告诉所有人,她生气了很不好惹似的。
“颜臻!”她猛地推开卧室门,正打扫卧室的佣人被她给吓了一大跳,捂着心口骂道:“小软,你干什么啊?少奶奶的名字也是你叫的?”
她不理会,直接去了书房。
猛地推开门,就看见颜臻正坐在傅砚的办公椅上画画,而傅砚撑着桌子站在她的身后,指导着她。
看着这幅画面,小软委屈的眼泪当场就掉了出来。
她鼓起勇气走过去,拉着傅砚的袖子,晃了晃哭着撒娇:“四爷,你真打算让我走吗?我不过是开了个玩笑,又不是犯了很大的错误,对你来说就真的不能容忍吗?”
看着她那副恨不得把自己贴在傅砚身上的样子,颜臻觉得自己的存在有些多余。
她起身说:“我去看看孩子们!”
“别走!”傅砚伸手捉住她的手腕儿,将她重新按在了椅子上,“继续画。”
这才转头望着小软,抽出手,冷声说:“我是看在秋姨的面子上,才给足了你体面,没想到你这么不知道好歹。”
“你以为自己是什么身份?我花钱雇来的佣人,伺候好我的家人是你的本职工作,可你竟然拿工作当玩笑?而且谁要跟你开玩笑了?”
傅砚发了火,小软被吼的一愣一愣的。
她抬手指着颜臻:“是她让我走的,对吗?”
“把你的手放下来!”
傅砚见不惯谁这么指着他的妻子,顿时眼神更加冷厉:“这件事她从头到尾没说过你一句话,是我让你走的,我的家人比我的命还金贵,而你到现在都还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秋姨在门外听了一会儿。
见局势已然无法逆转,忙进来求情:“四爷,小软是来认错的,快给少奶奶磕头……”
“别!”颜臻忙抬手拒绝:“不用给我磕头,这是你们四爷的决定,我做不了主。”
她也不想做主。
两个保安走进来,看了眼书房的局势,恭敬冲着傅砚打了声招呼:“是小少爷让我们上来的,说有人闹事,四爷,这……”
“把她带出去,以后谁再放她进庄园,一并开除。”
最后四个字,显然是说给秋姨听的。
秋姨只觉得自己一辈子的老脸儿在今天丢光了。
看着保镖把自己女儿拖出去,她心疼地抹眼泪,却也不敢开口求情半句。
“秋姨!”傅砚喊住了她,“你也收拾东西走吧!我会多给你三个月的工资,算是补偿。”
秋姨唇瓣动了动,抬头看着傅砚清冷的脸,好一会儿,她恭敬点头:“是,四爷,以后不能照顾您了,你好好保重。”
她知道,多给她三个月的工资,是少爷最后给的情面。
傅砚只‘嗯’了一声,没有多话。
书房恢复了平静,傅砚忙把自己身上的西服给脱了下来,丢进了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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