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对不起……”周长鸣垂下头，额头抵住门板。
“请叫我柏小姐，如果对不起有用，还需要警官干什么？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你想对我说的只有一句廉价的对不起吗？”柏青闭着眼心平气和问道。
周长鸣睁大了双眼，眼泪一下子就滴了出来，果然，青青已经不会原谅自己了。
是他太过愚蠢，明明知道金都这么危险地地方，还是放松了警惕。甚至在青青提点了自己后，还傻傻的保证，一定会保护好她。
柏青听到隐隐约约的抽泣声，吓得从躺椅上一个翻身。
不是吧，她只是发泄一下自己的怨气，都还没说什么呢，周长鸣就哭了？要知道，自己被曜吓得双股颤颤都没哭。
“你的歉意就是躲在门外面哭鼻子吗？”柏青叹了口气，终归是有份面子情在的，不能继续当好朋友，也不至于成了仇人。
“呜呜呜呜，青青……柏小姐应该不想看见我。”周长鸣本来不想那么窝囊，但是一开口，原本压抑在口腔的哭声一下子就跑了出来。
“我确实很生气，我甚至在思考，我们是否还能继续合作下去。我很庆幸当时留了个心眼，没有和你签全部的合同，只签了目前出售的三种食品，我无法再像之前那样相信你。”柏青其实之前也没那么相信周长鸣，毕竟周长鸣不仅仅代表他自己，他身后还有一个势力。
但是现在到了事后索要赔偿的时候，自然要说得严重一点。
周长鸣身体一颤，低着头走了进来，然后跪在柏青身前。
“对不起，是我让你处于危险当中，你想怎么惩罚我都可以。”周长鸣拉住柏青的手腕，放到自己后脖颈，两个手腕和脖颈相接。
突然，弹出一块光幕，上面出现了几个选项。
1.加为好友
2.缔结婚姻
3.列为仇杀
4.缔结特殊契约（主仆）
周长鸣毫不犹豫选择了第四个选项。
柏青瞪大双眼，甚至没有来得及反应，一双温暖干燥的大手就握着她点了确认。
柏青：？？？
【尊敬的用户柏青，你好！现公民周长鸣（编号0021305317）已和你签订特殊契约（主仆）你为主方，周长鸣方为仆方。
你享有以下便利：
1.仆方账号下所有银行储蓄；
2.仆方位置定位；
3.仆方社交媒体搜索引擎等工具的信息；
4.仆方联系名单和记录；
5.仆方人身权利等；
联盟不鼓励公民双方缔结特殊契约，平等、自由、和平是联盟的主旋律，请公民妥善使用被赋予的权利。】
柏青回过神来已经太阳穴突突跳动，双眼发黑。
自己一个四好青年，从小到大与人为善，到了异世界直接农民翻身成了奴隶主？
柏青根本就不需要周长鸣这么做，甚至，她很抗拒和别人缔结关系。就像小王子驯服了狐狸，却没有和狐狸在一起这种行为，让柏青看了心里郁郁。
柏青是个责任感很强的人，一旦和谁缔结了特殊的关系，她便要随时注意对方的情绪，关心对方，绝不轻易抛弃。
这种关系不应该出现得这么草率。
周长鸣看着柏青沉下来的脸，心里更悲痛了，难道……青青已经讨厌自己到这种地步了吗，连当她的奴仆都会感到厌烦？
“这个可以取消吗？”
“为什么，青……柏小姐已经这么讨厌我了吗？连跪下舔脚指的机会也不给我……”
柏青一口气梗在胸口。
柏青：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烧了40℃也讲不出的胡话？
“我不需要你做我的奴仆。”
“可是，缔结了主仆契约，除非遇到整十周年庆特赦，才有机会在双方都同意的情况下，废除契约。”周长鸣看着柏青有点婴儿肥的鹅蛋脸上，眉毛都皱成了倒八字，声音来越小，越来越没有底气。
“什么时候整十周年庆？”柏青揉了揉眉头，不想年纪轻轻就拥有斯内普教授同款川字纹。
“今年是建邦182周年……还有8年。”
“青青你不要生气，我的钱都给你……”柏青闻言，用36码的鞋尖狠狠地亲吻了周长鸣的屁股，可能是之前踢过曜获得了buff加持，周长鸣被踢得一声闷哼。
“唔！”
十分色情的闷哼。
“青青……你们在干什么？”
科莱恩急赶急带着医疗组和一队救援队赶到的时候，正好目睹了柏青脚尖离开周长鸣屁股，然后周长鸣带着颤抖喘息和隐忍的闷哼。
本来值班就一直没睡的科莱恩，赶了这么远的路，再加之极度担心柏青的安全，在这种高强压力下，被眼前一目刺激得晕了过去。
柏青心一下子被攥紧了，顾不上跪着的周长鸣，飞奔到科莱恩身边。
“柏小姐，请不要担心，让我来替小少爷检查一下。”中年的枫叶色金毛安抚道，撑开科莱恩眼皮看了看，也松了口气。
“小少爷只是太过疲倦，他已经长时间没休息过。小少爷一直担心柏小姐的安全，刚才看到柏小姐平安无事，紧绷着的弦松了，身体的疲倦自然就上来了。”枫叶色金毛笑了笑，“我是翠丝达夫人的管家马奎尔，一名不太专业的神经科医生，你可以跟着小少爷一起喊我奎叔。”
“把他放到我躺椅上休息一会儿吧，我来照顾他。”柏青看着科莱恩失去了以往的活力，不悲不喜闭着眼睛，像一个大型的金毛玩偶躺在地上，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科莱恩应该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而不是这般了无生气。
马奎尔识趣地把科莱恩放在躺椅上后就带着一群狗退出了门外，他爪子飞快移动给翠丝达报喜。
在他看来，这位柏小姐对小少爷，并不是完全无动于衷的。
对于柏青一看到科莱恩，就完全忘了在地上跪着的自己，甚至从他旁边经过，都没有看他一眼。
周长鸣悲从中来，却不敢哭出声，怕影响了科莱恩休息，让柏青更加不喜。
柏青回头看见的就是这一幕，高大壮硕的细犬跪在地上，泪珠子吧嗒吧嗒掉，咬着牙不让呜咽吐出。
“我说你，原来这么爱哭吗？”
柏青扯了张纸，递给他。
第52章 二次发育精神力显
周长鸣感觉自己把这辈子的眼泪都流光了，仿佛认识柏青，就打开了他泪失禁体质的开关。
“好了，别哭了。事情已经发生，就要想办法去解决，哭泣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因为站在这里的是我，会对你产生怜悯，但如果是其他狗，你要怎么办呢？”柏青见周长鸣哭的得伤心，也不等他自己接过纸巾，直接伸手替他擦干眼泪。
周长鸣不敢反驳，只能内心想着，他又不会为了其他狗哭，真雄性流血不流泪！
“做了错事，应该想的是怎么补偿我来获得我的原谅，而不是觉得自己很委屈。世界上总有各种无奈的过程，但只有结果是客观的。周长鸣，你都是奔三的狗了，有点担当吧。”柏青揉了揉周长鸣的头，下一秒不着痕迹收回了手，浅毛毛有点硬，扎手。
周长鸣实在忍不住替自己辩解道：“我把钱和我有的一切都给你，可你嫌弃我。”
柏青挑眉，瞄了他一眼，周长鸣立马闭上了嘴。
“好了，别跪着，现在是狗狗平等的联盟，不是奴隶主时期了，你的钱我也不打算用，你的社交账号我也不会动用，希望你能保证我的安全。”柏青深深地望进周长鸣眼里。
“你应当知道，你这个举动，代表着把你所有秘密都向我敞开，有的狗就要急了，而我的性命也要因此受到威胁。”
周长鸣这才意识到自己又做了一件蠢事，无比挫败低下了头。
他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愚蠢，苍天可鉴，他对柏青从来都没有任何不好的心思，但每次都弄巧成拙。
以前周长鸣一直觉得自己是一只聪明狗，现在他对自己犯了厌蠢症。
“对不起……”
“对不起说多了就不值钱了，好好替我打白工补偿我，我就原谅你。”哪怕没有周长鸣，柏青原本也是打算自己当诱饵引出曜的，在她心里周长鸣并不坏，只是对在意的人或狗过于赤诚。
如果真的愚蠢，周长鸣也不可能坐上第一商会会长的位置，在蓝星，有个更贴切的词形容周长鸣。
恋爱脑。
周长鸣主动缔结主仆契约着实把柏青吓得不轻，看到这吹风筒似的脸，柏青就觉得自己偏头痛都要犯了。
“我……本来就是青青的狗了……自然青青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只是……只是希望青青不要再嫌弃我。”周长期期艾艾道。
“滚！”
柏青直接一脚把他踢出门外。
躺椅上的金毛天使睡得很不安稳，皱着眉眼皮跳动，“青青……不要……不要走。”
柏青听着睡梦中也记挂着自己的科莱恩，有些不是滋味，握住他的手安慰：“我在这，不走，好好睡吧。”
柏青伸手抚平他皱着的眉头。
之后科莱恩却没有像马奎尔说的那样休息一会儿就好了，一直都没有醒过来，柏青有些着急。
因扎吉将军带着罗斯特和克里斯他们也来看了看科莱恩的情况。
因扎吉把手放到科莱恩的额头，闭上眼运用感知力。
“他这是进入二次发育了。”
柏青脑海中没有触发二次发育的词条，那就代表这并不是狗狗世界的常识。
“什么是……二次分化？有危险吗？”
因扎吉摇了摇头，又点点头，看得柏青干着急。
罗斯特瞥了自己父亲一眼，示意他有屁快放。
“咳咳，我也不知道，二次发育的结果有好有坏，二次发育在联盟很少见，每年也不过百起。
二次发育大概有这几种情况，第一种是受到了巨大刺激或者面临巨大危险时突破了自身极限，多数发生在战场。
比如十一年前，我率领第二军团与狼族战斗，被豺狗从左翼直捣黄龙包围，而安排的援军起码还有半天才能到，我们只能以命相搏，苦苦坚守。
但是双拳难敌四手，我身上挂彩越来越多，直到狼王趁我疲惫，对我发出了致命攻击，那一刻，格鲁二次发育，像一道闪电一样救下了我。他二次发育的方向是身体，一下子突破了身体原本的阀门，速度、力量、耐力都翻了个倍。”
因扎吉看着周围的狗都听得认真，喝了口水继续说道：“第二种情况是，从出生到成年的第一次发育是假性发育，实则并没有发育，二次发育其实也就是第一次发育。这种狗很容易看出来，他们身体，感知力和精神力都比正常的狗弱，且弱得比较均衡。
第三种情况是，极大的改变欲望。这种情况较前两种最为少见，只在前邦联大将军宋义身上出现过。
宋义是一只大笨狗，咳，我没有骂他，宋义的品种就是大笨狗。生的威武霸气，从进入军队开始就一路高升。”
柏青不解，“他挺顺利的，想改变什么？”
因扎吉洋洋得意，笑得神秘兮兮，“这你们就不懂了吧，宋义是只痴情狗，他和妻子青梅竹马，成年后两狗就缔结了婚姻。
但天有不测风云，宋义的妻子得了一种怪病，这种病会让狗精神力逐渐干涸，一旦精神力彻底干涸，他的妻子就会沦为植物狗。宋义四处拜访名医，终于找到了一个稍微靠谱的方法，那就是精神力过继！可惜宋义的妻子对所有狗的精神力都有排异反应，只能接纳宋义的精神力。”
“那他就过继啊！”姜知寒还不忘转头对柏青表忠心，“要是青青以后遇到需要我的地方，不论要我付出什么，我都绝不犹豫。”
克里斯没有说话，但他坚定的眼神表明了一切。
罗斯特抿了抿唇，他好像不如克里斯爱柏青……但是要放弃吗？
罗斯特心里泛酸，到时候要看着克里斯这张尖尖的黑脸为青青挑起头纱吗？
他才不要！
因扎吉见自己被讨厌的自行车座脸插话，臭着脸冷哼一声，“哼！要是真这么简单，还用得着你说？宋义体魄强健，但是精神力不及格啊！
不及格的精神力无法再生，那就代表，宋义哪怕不要命把自己的精神力过继给妻子，也延长不了妻子多久性命。
更何况宋义那时候已经是邦联大将军，他必须对邦联负责，一边是深爱的妻子，一边是邦联百姓，宋义产生了强烈的欲望，那就是他想提升自己的精神力。
幸运的是，他某天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精神力提高到了及格线以上。”
姜知寒茫然眨了眨眼，似乎、好像、也许这个老东西并不是很喜欢自己？
柏青担忧的看了一眼躺椅上的金毛。
“因扎吉将军能感知出科莱恩二次发育的方向吗？”
因扎吉歉意地摇了摇头，“二次发育的不可控性太大了，我精神力也不高，感知力虽然敏感却太过朦胧，准确性也很低。”
柏青抬眼看向四周，但是周围的狗狗都摇了摇头，他们不是不想帮忙，犬类绝大多数都是感知力高但精神力不及格，唯有边牧普遍精神力比较高。
柏青突然想起……自己芯片登记的时候测过精神力，是s级。
“我精神力高，可我不会用，能教教我怎么用么？”柏青光幕上调出自己的精神力报告，小心翼翼问道。
结果看到一群瞪大双眼，惊掉下巴的呆狗。
第53章 精神力入门
“你是s级你怎么不早说？？”因扎吉吹胡子瞪眼，没想到这小雌性就喜欢看他丢脸。
要是他知道有精神力s级的狗在身边，说什么也不会自取其辱的在大佬面前使用感知力。
“我以前在荒野捡垃圾为生，并不知道什么精神力、感知力，是科莱恩从路边把我捡回去，我才正式成为一名联盟公民开始在这边生活。”柏青看着沉睡着的大金毛，也许在外人看来，科莱恩身上的缺点很多，比如爱吃醋、占有欲强、没有边界感、做了许多弄巧成拙的事、对她太黏乎……
但是柏青一直都铭记着科莱恩对自己的帮助，毕竟如果柏青一直沉睡在那个臭水沟，谁也不知道她还能不能醒过来。
之后科莱恩更是给了柏青一个栖身之地，带着她埋设了身份芯片，让柏青在这个世界拥有了一个光明正大的合法身份。
要知道，在犬类联盟，如果没有信用等级A以上的第一级公民做担保，她这么大年纪的流浪者，是不可能轻松获得身份芯片的。
这些对柏青来说都是天大的恩情，只要科莱恩不是想要她的命或者限制她的人身自由，柏青大概率都会纵容着他。
“……抱歉，我不知道。”看着罗斯特责怪的眼神，因扎吉尴尬地低下头，内心愧疚，我真该死啊！
其他狗狗也都心疼得不行，脸上纷纷露出担忧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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