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客人,我在楼下还有工作……”
“不急。”江户川乱步打断我的话,“女仆小姐,奈奈,我想向你询问一件事。”
我:咦?是想问我的行踪吗?
居然正好问到我头上了,看我颠倒黑白让你误入歧途。
我摩拳擦掌,脑内编好十几套鬼话。
“您说。”
“女仆的工作,具体包括哪些内容呢?”江户川乱步用充满求知欲的好奇语气问,“你们是不是不能拒绝客人的要求?”
我:什么玩意?
这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吗?为什么不问你失踪的女朋友?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满足客人的需求永远是第一位。”我用营业口吻回答,“您还有别的问题吗?”
问!快给我问!虽然我一句实话都不会说,但你必须问!
“这样啊。”江户川乱步若有所思。
他突然靠过来,拇指捏住我的下颌,凑近的呼吸洒在我的嘴唇上。
“客人想要这个。”黑发绿眸的青年摩挲我的唇瓣,气氛暧昧,“可以吗?奈奈。”
我:“……”
我:“…………”
你死了,江户川乱步,你完蛋了。
我要让你这辈子都后悔喊出“奈奈”这个名字。
它将成为你永生永世的梦魇,半夜睡着了都要被吓醒,抱着枕头瑟瑟发抖哭成一个泪人。
我说到做到——我枪呢?!
“噗。”
“噗哈哈哈哈哈。”
江户川乱步的肩膀在发抖。
他额头抵在我的额头上,害得我跟他一起抖,像两个触电的倒霉蛋一样抖。
“你的表情看起来要吃人,把我整个囫囵吞下去嚼碎吐出来再咽下去二次嚼碎的吃人……噗哈哈哈哈!”
“怎么能这样呢,奈奈。”江户川乱步直起身体,理直气壮地控诉。
“说好的客人至上,不让我亲还要吃掉我,好凶啊。”
“……你再喊一遍那个鬼名字,我立马让你变成五分熟。”
我举起梆梆硬的拳头。
“不,我就喊。”江户川乱步耍赖,“女仆小姐,我的女朋友失踪了,我大老远从横滨赶来东京却见不到她一面,虽然我看起来在笑,实际心里很伤心。”
我:捏妈(拳头攥紧.jpg)
“我伤心,所以你要哄我。”名侦探一点不脸红地说,“这不是女仆的工作吗?”
最先提出要玩陌生人play的明明是我,为什么最后占便宜的人变成了他?究竟是哪里出了错?
我不理解,我不承认是我的问题,是眼前这个家伙太过狡诈——谁家男朋友一边使唤女朋友搬重物爬楼一边乱喊名字啊,哪里雷多你往哪儿踩是吧?
喜欢亲亲?巧了,我的拳头十分渴望亲吻乱步先生的脸颊。
“哇呜,服务态度好差的女仆。”江户川乱步叫嚷起来。
小题大做的家伙,我就只是推了他一下,还因为力道掌控不好一毫米都没推开。
“好吧,这位客人。”我用手戳他的胸口,“需要我怎样赔罪,您才能不投诉我呢?我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
江户川乱步装模做样地思考了一会儿,尾音上挑:
“我的女朋友不见了。作为赔罪,在她愿意回来之前,你要做我一个人的女仆小姐。”
第81章 玄学VS推理的第八十一天
简直是偷情。
我心想。
是谁把正儿八经的纯情恋爱谈出了ntr的感觉?
是我啊!
“擦不掉……”我双手捧住江户川乱步的脸,拇指用力抹过皮肤,又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擦,他脸上浅红的唇印依旧明显。
不愧是大明星工藤有希子挑的口红,持妆效果惊人,让人感动得想哭。
“擦不掉的话,留着也不错。”江户川乱步不在乎地说。
“别墅里这么多人呢。”我小声埋怨。
早知道不亲他了。
要亲也亲隐蔽一点的地方。
“管他们的。”江户川乱步指尖卷起一缕金发,凑到鼻尖嗅了嗅,“奈奈和人厮混关栗子……关你什么事?”
惨,神户泉奈奈,惨。
人好好一个酒一代,死得猝不及防就算了,她哪里知道人死了还风评被害,又是叛逃又是偷情,职场名誉和个人名誉一起完蛋。
“有道理。”我豁然开朗。
我用的可不是自己的真容,但乱步先生是,只有他会受到异样眼光的洗礼。
可怜见的。
“挪到这儿好了。”
我指尖点住他脸颊上的唇印,顺着脖颈下滑,经过起伏的喉结,停在锁骨下方被衣领遮住的位置。
衬衫的衣领被我揭开两颗,我靠过去,两秒后微微抬头,指腹抹开饱满的唇印,将一缕红擦在他凸起的消瘦锁骨上。
“客人,你衣领开了,我帮你扣好。”
我整理好江户川乱步的衣领,满意地后退两步,提起裙摆行了个礼:“那么,我还有工作要忙,祝客人工作顺利。”
江户川乱步抗议:“说好只服务我一个人的呢?”
“专属女仆小姐,什么事比我重要?”
我:公安,他们给了钱的。
瓦达西是市侩女仆。
“客人不满意我的专属服务吗?”
我抚了抚他的衣领,指尖隔着布料按在浅红的唇印上,“如果没有好评,非常遗憾的,我或许只能去找别的客人……唔。”
好过分的客人,太爱吃口红了。我躲在三楼的卫生间补了次妆,若无其事地下楼。
我拒绝了乱步先生和他走在一起的要求,因为偷情就要有偷情的样子——离那么近,傻子都知道他脸上的唇印是怎么来的。
然而,在知情人眼里,离得远也并无卵用。
柯南大大的眼睛里写满指责:我,在干活,而你们,在搞乱???
我:对不起,肮脏的大人是这样的,很抱歉让你提前看到成年人的世界。
“不用太羡慕了。”我蹲下身拍拍他的肩膀,“迟早有一天你也可以顶着女朋友的唇印招摇过街,等你……”
我比划比划,用充满鼓励的语气说:“等你的身高能与小兰腿长齐平的时候,一定可以!”
我被小学生踢了小腿,好天真一孩子,我把腿砍半截也比你高,略略略。
“神户泉大人,地下室与一楼房间探索完毕。”
高瘦男人毕恭毕敬向我汇报。
地下室是机关师的工作间,放置了大量半成品机关和机械道具。
我在清单上看见了坐下去会发出剧烈放屁声的屁垫、一秒挠十次咯吱窝的痒痒挠、一只黑色的惊吓盒子打开后会跳出一个银发男人的丑娃娃——暗喻了谁懂的都懂,别笑,这点面子必须给大哥。
堆成山的恶作剧道具充分显露了机关师内心真正的爱好,他错就错在生在酒厂,这个可悲的黑工厂无法实现他想给世界带来欢笑的愿望!
他的叛逃是对命运最后的抗争。
我:emmm难评。
强者从不抱怨环境,我反倒觉得他呆在酒厂和实现愿望一点儿也不冲突。
世界上还有比琴酒和伏特加更适合没头脑与不高兴组合的搭档吗?
大哥就在你的眼皮底下,何愁没有灵感来源!
我唏嘘不已,让人把银发丑娃娃惊喜盒子寄给琴酒,以神户泉奈奈之名。
安室透:你真是一秒不让死者安息啊。
缺德,他喜欢。
波本一脸正义地在地下室藏品中精挑细选几件珍品,寄给朗姆——同样以神户泉奈奈之名。
黄泉里仰泳的神户泉奈奈:妈的狗男女!
一楼的房间经两位江户川的努力,机关全部破解,其中找到一楼房间钥匙七把,三楼五把,以及阁楼钥匙一把。
“有点意思。”我拨弄几把钥匙,低头在一楼的布局图上圈圈画画。
“一楼的七把钥匙都是柯南找到的,三楼及阁楼钥匙是乱步先生的功劳,这里面其实藏着一个规律。”
我在七个房间画了一颗星星,五个房间两颗,只有一个房间标注了三颗星星。
“一颗星,指会给柯南带来一定的灾难,在谨慎、智慧、反复思考后可化解。”
“两颗星,指会给柯南带来中等概率致死、极大概率受伤的血光之灾,其余人初次进入必死——也就是被我用红油漆涂上叉的房间。”
“仅对江户川乱步个人而言,问题不大。”
“三颗星。”我顿了顿,“藏着阁楼钥匙的房间,乱步先生目前没有受伤。”
他拿着钥匙出来的时候掌心有轻微的泛红,似乎在地上擦了一下,值得庆幸的是没有破皮。
名侦探受了很大惊吓,非要女仆小姐呼呼才能压惊,丁点儿伤口没有的右手被翻来覆去连指缝都仔细检查了一遍,按哪儿都说疼,都要吹吹。
路过的柯南表示:在推理能力上他敬佩乱步先生。
在私人品德上,他狠狠唾弃。
诚实这种美德,某些猫猫为了撒娇可以全部抛弃。
“阁楼钥匙藏在难度最大的房间里?”安室透很快做出判断,“文件可能就藏在阁楼里。”
一位机关师如何确保外来的恶客一个不差地体验完自己所有的机关?
机关屋的主人做了一个很好的示范,他把自己的别墅做成了一番赏抽选。
“我是永远的H赏选手。”我闭了闭眼,“没见过G赏及G赏以上的世界。”
“往好处想。”安室透安慰我,“我们要的是最终赏。”
直接端盒,不当赌狗。
我:谢谢你,有被安慰到。
说好了,下次我抽一番赏公安出钱哦。
通往阁楼的门锁需要三把钥匙才能打开,我们还差两把。
“一楼,七分之一的概率;三楼,五分之一的概率。”我将桌上的钥匙一字排开。
“快了。”我很乐观,“只要今晚熬个大夜。”
吃完晚饭后困得不行的柯南:人干事?
他昨晚整夜没睡啊。
压榨童工也不是这么个压榨法,你们这些黑心的大人心脏不痛吗?
我不痛,我心脏好着呢,年轻人身强体壮就该熬夜,老了就熬不成了,多珍贵的体验,快说谢谢资本家。
“今晚还要干活吗?”
江户川乱步揉了揉眼睛,黑发在困意中软趴趴地垂下来,绿眸蒙上雾蒙蒙的水色。
“我心脏好痛。”我捂了捂胸口,“是谁!是谁说出了今晚不让他睡觉的残忍之言?”
柯南&安室透:你。
怎么可能,我才不会苛待猫猫,你们两个不要诽谤人。
“往好处想。”安室透对柯南说,“你今晚能睡了。”
柯南:呵呵。
他看透了世态的炎凉。
没有女朋友疼的男生什么都不是。
客房统一在一楼,三楼也有一间卧室。
今天别墅里多了不少人,房间打乱重新分配,两两一间,柯南挪去毛利兰的房间,安室透和毛利小五郎住一个屋。
酒厂员工都很惶恐,深怕波本半夜受不了毛利小五郎的鼾声掏枪把人宰了,安室透只能反复强调他尊师重道,绝不嫌弃恩师的鼾声。
无人拼房的只剩下我和江户川乱步。
“神户泉大人,如果您不介意,我们可以四人睡一间,腾一间房给您。”雇工们争相说。
以神户泉奈奈高傲的人设,非住单间不可。
“不必了,我住三楼,房间留给客人。”我摆摆手。
三楼的房间也能住人,只是机关屋层出不穷的致死机关令不少人惶惶不安,更愿意抱团睡在一起。
想想看,其他人都在一楼酣睡,唯独你一个人睡在无人的三楼。
漆黑的夜晚,你躺在床上,吊顶的灯在烛光中摇曳,吱呀,吱呀……
半夜,仿佛齿轮转动的声音将你吵醒,你迷迷糊糊地从床上坐起来,影子投影在床尾的墙面上。
突然齿轮声愈发清晰,在高速运转的机关中,墙面上的影子眨眼间贴进你鼻尖——那不是你的影子,是一具无机质的人偶!
你尖叫声跳下床,可惜一楼的鼾声实在太过响亮,无人听见你崩溃的喊叫,你只好撑着发软的身体坐起来,夺门而逃。
一出门,三楼狭长的走廊一盏盏亮起壁灯,昏黄的灯光照得墙上的人像画鬼影森森,模糊的油画人物用他们蜡黄的脸对着你,右手背在身后。
你余光一瞥,在淑女的裙摆后窥见砍柴的斧头。
你愈发崩溃,连滚带爬爬向楼梯,但离奇的事发生了,通往一楼的楼梯不见了!
楼梯在机关转动中绕到了另一边,而你刹不住车,直直从三楼摔到了一楼。
咔的一声,你听见脊椎骨断裂的声音,你的眼珠紧贴地板,眼珠上转,看见捅穿眉心的一颗锈钉。
你死了。
死因:独住三楼。
“神户泉大人,呜呜,你死得好惨呜呜。”几个酒厂员工哭得打嗝。
真正的神户泉奈奈被从天而降的斧头砍成了两半,确实死得挺惨,和这帮戏精中幻想的死法惨得旗鼓相当。
当人上司有时候也挺难的,比如这种时刻,你既不能骂人家晦气,因为人家是真关心你,也不能说别哭了我还没死,因为你真死了。
顶了神户泉奈奈的身份,就要承担她的责任,我只好温温柔柔把酒厂员工劝回去,让高瘦男人睡前组织大家看电影——《行尸走肉之电锯惊魂特别版:走进千年僵尸古村》。
“这样一来,你们幻想中我在三楼尖叫却无人听见求救声的惨案便不会发生了。”我温声细语地说,“大家都不会睡得太沉。”
高瘦男人:你是魔鬼吗?
“神户泉大人竟然没有拿到代号,这不应该。”
“她也太适合组织了,不愧是组织土生土长的魔鬼。”
“我赌神户泉大人任务结束后必晋升,她比波本大人可怕多了。”
努力十几年没能拿到代号的神户泉奈奈,我一天之内帮她圆梦。
在地下不必太谢我,我只是发挥了我的正常水平。
我的房间腾出来给江户川乱步住,他不乐意睡在其他人躺过的床上。
“如果受不了毛利先生的鼾声,抽屉里有耳塞。”我说,“顺带一提,三楼不隔音,照样听得见。”
不可以用鼾声太吵睡不着当借口半夜跑到三楼敲我的门,乱步先生脸上的唇印已经够明显了,他早上要是从三楼下来,事情就真说不清楚了。
神户泉奈奈该怎么解释?
心狠手辣坏女人对正义的名侦探一见钟情,隐藏身份骗人骗心,开展一段组织背景下的相爱相杀虐恋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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