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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谭枝——溪月眠【完结+番外】

时间:2024-07-31 23:05:32  作者:溪月眠【完结+番外】
  泪水与药融合着被她喝入,她难过又崩溃的绝望。
  眼前,闪过的是在庄子的三年,和她嫁给云启的这几年。
  孤独的日子总是很多,可总是有人陪着她的。
  他教她武功,和那三年一样
  并告诉她,她可以有想法,有想做之事,不必听于一人言,因那三年,她说过的,她亦是想在有一天站在那庙堂之上,可后来回京后又或是嫁给云启的她,总是浑浑噩噩,难听点便是呆,唯一认真的就是学武功。
  那人还给她讲趣事,带吃的,每次都是桃花酥,她最喜欢的吃食,又总问她过得好不好,开不开心,得到她过得好又开心的回复,他眉眼肉眼可见的放松。
  后来,云启知晓二人见面,并未生气,而是告诉谢谭幽,他的真实身份,谢谭幽有些震惊,那总是来七皇子府邸看她和她说话的人,竟是战场上从无败仗,手握八十万大军的燕王,燕恒。
  此后,燕恒见她,也没再带过面具,二人如旧友般,喝酒聊天,有时,或许是酒意上头,谢谭幽竟是会觉得他像一个她认识很久很久的人。
  而夜里,又会做梦,醒来后又什么都记不得,直到有一日,谢谭幽猛然一瞬间想起过往,她震惊又不可置信,心疼的昏过去,再次醒来,她前后捋了又捋,泪水落了又落,一天一夜不眠不吃不喝。
  她恨所有人,所有欺负她和燕恒的人。
  第三个夜里,又见燕恒,他已经与当初在庄子里的张扬不羁又爽朗阳光的性格不一样了,整个眉眼,是很沉的冷意,就连身上散发着的气质都让人止不住生寒而不敢靠近他。
  从前她有过很多次疑惑,燕恒这样的人啊,为什么总会翻过七皇子府邸的墙呢,好像他也没干什么,不找云启,就好像只是单纯来看看她过得好不好。
  可是,这是为什么呢?
  她想了好久都想不明白。
  今日,她总算是明白了。
  原来,那个与她相约以后,要一同去看万里千山的少年真的永远都在她身边,他真的从未食言,不论如何,都会保护她,陪着她。
  可她却忘了他,嫁给了旁人,甚至将旁人认成了他!
  上天为什么要和她开这样的玩笑,为什么啊,母亲去后,她的这一生便开始陷入孤独绝望,是燕恒的出现,救了她整个人,甚至是让她有了生机。
  那年一别,她已经打算勇敢踏出一步,只等燕恒回来,便主动表明心意,燕恒是那样好的人,她怕说晚了,他就是别人的了,所以,她一直在等他归京。
  她相信,燕恒也想速速回来见她的。
  可结果呢,却只等来云启,之后,她便再也记不得燕恒了。
  她好恨啊。
  听着燕恒熟悉的嗓音,又问她:“今日,可开心?”
  谢谭幽再也克制不住了,崩溃哭出声来,她真的什么都顾不得了,她好像好久好久没见燕恒了,她想他,很想很想,也是哭的撕心裂肺。
  当时,脑中似乎只有一个想法,她什么都不要了,也不去追究为何失忆,她只想跟燕恒去看那万里千山。
  “阿恒。”她抱住他,断断续续说了很多话,记不清说了多少,只记得,燕恒微微发颤的身子也是慢慢拥住他,哑声回了很多个好。
  他们是约好了明日城外相见,谢谭幽也去了,只是才走到长街便听得一道银铃之声,之后,她便不省人事,醒来后,记得所有,独独忘了燕恒。
  又是浑浑噩噩的过了很久,燕恒偶尔出现,却不再像之前那般跟她说很多的话,只是看她一眼又或者在院中树下站一会便离开,当真好生奇怪。
  直至这次,她生了一场病,看着镜中面色苍白的自己和窗外那正陪着谢音柔的云启,她忽然想鲜艳精神些,让银杏给她换了她以前最爱的红色衣裙。
  衣裙穿在身上,嘴角却溢处鲜血,她再度昏迷,一场接一场的大梦,清晰而真实,她又再次记起了燕恒,此时,燕恒身在战场,听闻受了伤,她发了疯似的要离开京城,要去找燕恒,还是被人拦住了去路。
  抬眸,是云启。
  谢谭幽笑着笑着又哭了,如果她没有记忆,那云启也曾是她灰暗人生的一道光,可她记起记忆才知,她的所有灰暗都是云启给她的。
  最终她还是没能出了这个府邸,反而清醒的被人按住,听着云启的一字一句,也是那时,她才知,她身上竟是有一种蛊虫,可控制人思想,而以忘忧草为引可使其失去部分记忆,又可为其制梦。
  所以她忘了燕恒,只记得云启。
  云启说,要用她杀燕恒。
  她挣扎,不想忘了燕恒,更不想被控制着去伤害燕恒,可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一碗又一碗的忘忧草被灌进腹中。
  她失魂落魄的呆坐原地,脸色越发苍白,也未强忍,鲜血从口鼻涌出,之后,她被人拖到西街,大雨落在她身上,好冷啊,而她也从一开始的清醒到模糊再到沉沉昏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好像是有人扑通跪地,抱着她起身,迷迷糊糊间,她睁眼了,下意识唤了声:“阿恒。”
  可没有人应她。
  她也不知道自己要被带往何处,只知道耳畔边一点一点的变得清静,好像是被放在床榻之上,身旁站着两个人,不知道在说什么,声音很是大。
  她浑身滚烫又犯疼,如被虫蚁啃噬。
  手心忽而一凉,是有人轻轻安抚她,她与噩梦鬼神做斗争,终换得一次看清身旁之人的容貌,当下便汹涌落泪。
  “阿恒……”她唤。
  可她声音太小太小了,如身处梦中般呓语,只有她一个人能听见。
  “怎么办,我好像要忘记你了。”
  脑中闪过很多画面,从清晰到模糊,她绝望的想要抓住一点,可她动不了分毫,好疼啊,她是不是快死了呢。
  如果不死,她有一种预感。
  她会永远忘记那个爱她护她,又坚定告诉她,我会让你什么都有的小少年。
  她再也不会想起来了。
  “我……”谢谭幽已经很用力的再说话,甚至想收紧手心,让燕恒知道她在,是她,可她好像无论怎么做,都动不了,更告诉不了燕恒。
  眼角滑出血泪来。
  “对不起阿恒,我再也记不清你了。”
  “轰隆——”雷声震震,天空像是即将被撕裂般,一声接一声。
  谢谭幽摇摇晃晃站起身来,双手死死抓着窗边,用力到青筋暴起,甚至身子都跟着不停颤抖,她双眸猩红一片,胸口剧烈起伏着,重重喘息。
  “噗呲。”一口鲜血吐出,眼睛缓缓闭上,彻底昏死过去。
  银杏掀开帘子进来就见到倒在地上的谢谭幽,手中托盘应声而落,忙快步奔向她:“大小姐?”
  焦急的声音在看到她嘴边和衣裙上的血迹,发了颤。
  “大小姐。”
  黑云闻声而来,见到里面情景,忙给谢谭幽把了脉,又朝银杏道:“去唤王爷恩师过来。”
  “我这就去。”银杏急急站起身,速速奔去找李谪。
  李谪正在晒他昨日寻得的稀有药草,忽而听闻谢谭幽又昏迷,他脸色微变,抬脚朝晚幽院走去。
  给谢谭幽把了脉,皱着的眉头渐渐松了:“不过是急火攻心,休息两日也就好了。”
  那会未把脉,他还以为又是毒发,若是毒发,当真棘手,好在,只是心中有淤血,现在全数吐出,也算因祸得福。
  *
  谢谭幽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夜里,睁眼,银杏和黑云都在她身侧,听见响动,二人齐齐回头,终于得以松下一口气。
  “大小姐总算醒了。”银杏说着,已然哽咽。
  “我没事。”也不知是不是错觉,这一觉醒来,她觉得身子比这几日都要好,也是有胃口,想吃东西了。
  谢谭幽道:“我有些饿了。”
  “备着呢。”银杏破涕而笑:“黑云,你伺候大小姐起身,我去准备。”
  “好。”
  望着银杏欢快出去,谢谭幽摇头失笑,被黑云扶着起身穿衣。
  她抬脚出屋时,忽而愣住了。
  “表哥?萧然?”
  只见,院中石桌下,坐着两个人,正在对弈。
  “幽幽醒了。”温凛见到她,起身忙快走几步,上下打量她:“可有何处不舒服?”
  谢谭幽摇头:“你们何时回来的?”
  “暮色时分。”萧然道:“听闻你病了便过来看看。”
  “大许是近日太累。”谢谭幽没有将自己中毒一事告诉二人,也是怕徒增担忧,。
  “可是京中发生什么了。”萧然给她倒了杯热茶,问:“那日,怎的会让黑风如此快的追上我们,让我们回京。”
  黑风并未将他们所遇桃林一事告诉二人,谢谭幽也不打算说。
  “不必拜访那些老臣了,关于沈国公府一事,已经有了结果。”谢谭幽声音平静:“沈国公府有没有谋反,当日,会有旧人前来作证。
  “……”
  说着,她忽而看向远方,眸子微微收紧。
  那个旧人啊,只要他出现,所有人都会信,而京中怕也会因此乱上一阵。
第128章
  月光洒下,让这夜中平添几分冷意。
  温凛瞧着谢谭幽面容,又看了萧然一眼,才问:“幽幽所说何人?”
  谢谭幽不答,反问:“那表哥去青云山寻的是谁?”
  “……”
  关于这个青城山,谢谭幽只知是一个道观,而里面的人自从上了山便从未有人下来过,有传言,那观主更是活了百年之人,通天晓地,与青龙寺的空静大师是一样的。
  也曾有人跋山涉水只为见她一面,却都被拒于道观门外,而今,萧然与温凛去,还是三日之久,可见,二人是进过那道观的。
  谢谭幽倒是十分好奇了,由其想到那封信,寻一人,于月下还众人之公道。
  她看懂了,正因为看懂她才越发好奇,萧然与温凛寻的究竟是何等人。
  “我与那道观观长相识。”温凛道:“此次前去,不过是有一事想问。”
  自古以来,诸多皇帝信天命又或是服用灵丹妙药,而朝中人都知,云崇每隔三年都要算一算漓国之后景象和自己这后半生,青龙寺是国寺,空静大师又是德高望重的高僧,可他却从来不为人算这些,即便是云崇亲自到青龙寺寻他,他也不曾应下。
  无奈之下,忽而听闻青城山的道观,云崇才退而求其次,让人去寻那观长,此后,每三年,观长都会到山中凉亭,而云崇出城,观长也只是在那,为云崇算一卦,温凛萧然前去,竟然能进道观。
  谢谭幽不禁挑眉:“有人言,那观长可是活了百年,表哥与她何时相识?”
  温凛愣了一瞬,又笑出声来,语气无奈:“多大了你?信这些。”
  “……”
  “她不过与姑姑一般大而已。”
  谢谭幽轻轻颔首,垂眸想了想,还是道:“那日,我让黑风前去寻你二人,其实是发现了一个地方,一个人,他似乎便是杀害沈清的凶手。”
  闻言,萧然与温凛面色都是一变,纷纷看向谢谭幽,等她下文。
  谢谭幽道:“城外一直往前,又在青龙寺下方,有一片桃林,我本来是去寻宣德候的,可我在那里却遇见了刺客,但好在,人没什么事。”
  “刺客?”
  “嗯,武功路子我观察过,是一样的。”
  温凛道:“你怀疑是宣德候?”
  “是与不是明日再去探探就知道了,我已经让人守在那里几日了。”
  温凛颔首:“那明日一早,便出城。”
  此时,银杏正端着可口饭菜出来,温凛站起身,下意识的伸手要接过,却被她轻巧避开,温凛手心空荡荡的,只有风钻入,他慢慢退至一边,看着眼中有笑意的人。
  记忆似乎被拉回很久很久很久之前。
  一个是将军府最耀眼的少年,一个是骄傲放纵又胆大的将门嫡女,区区三脚猫的功夫,也敢当街揍人,她从不怕,因为啊,从一出生,她不仅有哥哥阿姐,还有小青梅温小公子,那么多人护着她,怎么可能怕,怕了,就不是沈妤,而有温凛在,也没有人能欺负得了她。
  少年青梅,双方父母知,更是满意,早早订下娃娃亲,那个时候的温凛,都想好待成婚时要给他的阿妤做什么样的婚服了,又给她买多少好东西,可是,就是那一年,沈国公府突然成了谋反罪臣。
  而那个时候,他与祖父去战场长长见识,那个年纪,本不该去的,可他想快快长大,立军功,风风光光娶阿妤,回京时,还给阿妤带了不少好东西,可却听闻沈国公府一事,惊的他立马赶去,此时,沈国公府已经被封了,全府人都死了。
  死了啊。
  他在那里徘徊好久,也没等到阿妤回家。
  他想,他是找不到阿妤了。
  那些日子,他像行尸走肉般,听不进人言,脑中只有与阿妤的每时每刻。
  午夜梦回,又总梦见阿妤怪他,那个时候为什么不在。
  半年后,谢谭幽的生辰前一日,他终于踏出房门来了相府,决定去看看他的小表妹,一人慢慢走在相府,眉眼微垂,并未看四方,忽然,也不知道怎么,眼睛突然很酸涩,他轻轻闭了闭眼也还是一样,正好有风,他睁眼让风用力吹入眼眸,就是这个抬眸,让他看见一抹熟悉身影。
  四目相对,像是过了很久很久,谁也没动,最终,还是那人抬脚转身要走。
  “阿妤。”温凛愣愣唤着,声音干哑,难受的让人止不住发疼。
  那人还是抬脚继续走。
  “我认得出你的。”温凛追上去,拽过她手臂,让她看着自己,她的眸子亦是红的一塌糊涂,又有些慌乱,四下看着,想要挣脱,温凛察觉,将人拽进相府空荡荡的假山内。
  假山内,温凛看着多次出现在梦中的脸,泪水啪嗒啪嗒落下,那是他第一次哭。
  “你瘦了。”温凛开口,已然哽咽,他克制着不去触碰她与之前不太相似的面容,一颗心疼的不行。
  “你去哪了?我找了你很久。”
  “……”
  “沈国公府一事,我知道是假的,不可能谋反的,一定是被人陷害,你不要怕,我在的,我帮你,我不会让沈国公府一辈子背负骂名。”
  “……”
  他说了好多好多,又承诺很多,只想让她的阿妤知道,她不是一个人,他一直在等她的。
  可等了很久,也只等来一句。
  “没有沈妤了,我是银杏,相府婢女。”
  “……”
  *
  银杏将吃食一样一样放到谢谭幽面前,谢谭幽看去,样样都是她喜欢的吃食,不禁笑出声:“我们银杏这是恨不得吃撑我。”
  “大小姐瘦了很多,奴婢心疼。”
  “你也瘦了。”谢谭幽拉着她坐在自己身边,“我们一起,好像很久没跟你们一起用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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