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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试婚宫女(清穿)——玖渔【完结】

时间:2024-08-03 23:06:31  作者:玖渔【完结】
  陈家的守岁礼极为繁琐,年若薇身为嫡长媳,跟着陈文宴在各处祭拜先祖,随着万家璀璨夺目的焰火响彻云霄,她迎来了康熙三十六年大年初一。
  丑时过后,年若薇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卧房,她洗漱之后,就心力交瘁的躺到了血棺材里养骨血。
  陈文宴沐浴更衣之后,就来到密室内照料年氏。
  “今日可好些?”陈文宴熟练的将密室里的银骨碳点燃,避免年氏在这数九寒天内受寒。
  “有些麻烦,我需泡到康熙三十八年腊月。”年若薇有些难为情的看向陈文宴。
  “要不你给我安排些活计抵债吧,我如今欠你数万银子还不清。”
  前几个月她去寻叶天士复诊,因着那几日考验隋莹误了关键恢复期,她的病情竟恶化的厉害,叶天士不得不为她换了新的药方,那药方里的天材地宝凑齐需一千多两一副药。
  年若薇每半个月都要泡在那汤药里,一个月汤药的开销就有一万五千两,简直是无底洞。
  “你本就是被我连累所致,你我是夫妻,照顾你本就是天经地义,不必如此见外。”
  陈文宴转身出了密室,再回来之时,手里多出一本账册和一串钥匙。
  “今后你掌家,要用多少银钱自去支取即可。”
  “谢谢夫君。”
  年若薇有些不好意思的朝着陈文宴咧嘴笑了笑,愈发决定要好好的操持偌大的陈家,报答陈文宴的救命之恩。
  大年初一,来陈家拜年的宾客络绎不绝,年若薇只乖巧的跟着婆母崔氏迎来送往,几乎一整日不是在吃茶,就是脚尖不着地的迎来送往。
  晚膳之时,几个晚辈来风清院做客,恰逢佳节,年若薇看到陈家人有说有笑其乐融融,不免想起京城的亲人们。
  她愈发苦闷的开始借着行飞花令,一杯杯黄汤灌下肚去,最后喝的天旋地转,抱着痰盂吐的一塌糊涂。
  在前院招待族中子弟的陈文宴听闻年氏喝的酩酊大醉,担心她醉酒后胡言乱语,于是赶忙让堂弟陈文正主持宴会,当即就去偏厅寻年氏。
  “大堂哥,长嫂醉的厉害,方才吐了,这会许是累了,趴在那睡着了。”
  二房嫡女陈婉凝最怕严厉的大堂哥,如今他是陈家的新家主,她愈发对大堂哥肃然起敬,方才还讨好的喂醒酒汤给长嫂。
  “你来主持宴会,我与你嫂子先回去歇息。”陈文宴说着,就俯身折腰,将醉成一滩烂泥的年氏打横抱起。
  几个年岁尚小的姑娘们俱是害羞的垂下眼帘,却仍是忍不住偷眼去瞧那一对天造地设的璧人。
  陈文宴只目不斜视的抱着年氏入了卧房内,他才俯身将年氏轻轻放在床榻之上,猝不及防间,年氏竟然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他完全没有料到年氏会忽然有此逾越的举动,瞬间跌入她的怀中。
  他鼻息间顿时充斥着好闻的药香,和她独有的女子馨香。
  她生的极美,尤其在醉酒之后,更是娇媚至极。
  陈文宴将双手撑在年氏身侧,就这么居高临下的注视她如画的眉眼。
第81章
  他正看的出神,忽而年氏面色愈发黯淡惨白,开始痛苦的呜咽一声。
  陈文宴只觉得心尖一阵慌乱钝痛,赶忙闭着眼睛褪去年氏的衣衫,将不着寸缕的年氏,小心翼翼抱到血棺材内歇息。
  此时他站在棺材前,呼吸愈发急促,脑海中浮现方才惊鸿一瞥间,年氏曼妙身姿。
  他的喉结极速滚动,愈发情难自持,最后咬着牙入了浴池内的屏风后。
  待到他面色泛着旖旎潮红,匆忙回到密室之时,竟然看见年氏不知何时,竟不着寸缕的在摇曳烛火下翩翩起舞。
  她的舞姿极美,此刻跳的是绿腰,听闻年氏一族的女子都擅长跳绿腰舞,且只会在闺房中跳给挚爱之人独赏。
  她,此刻在闺房中如此旖旎的模样,只跳舞给他一人看。
  方才压下的欲念再次开始疯狂叫嚣,陈文宴咬紧牙关,克己复礼的不敢靠近年氏半步。
  “夫君,你可喜欢我跳舞吗?”年若薇此刻醉眼迷离地望向陈文宴,她醉生梦死间,压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听到年氏问他喜不喜欢,陈文宴下意识点头,抬眸与她对视,可她的眼神迷离不清,满是醉态,原是她在说醉话。
  他克制的低头,不敢再去看年氏曼妙的身姿,良久之后,他忽而重重的点头,声音染着喑哑薄欲。
  “喜欢...你.”陈文宴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之后,忽而觉得觉得极度的羞耻感涌上心头。
  他虽不想承认,但他似乎在日积月累的点滴相处中,喜欢上他精挑细选,用来抗衡家中纷乱的棋子。
  他正在走神之际,忽而听见噗通一声,年氏竟然再次爬进了血棺中。
  .....
  第二日一早,年若薇只觉得眼皮沉重,她缓缓的睁开眼睛,顿觉头痛欲裂。
  昨儿夜里她醉的厉害,她只记得自己抱着痰盂吐的昏天黑地,旁的事情竟然完全一片空白,她心中骇然,顿时从血棺中坐起身来。
  她一抬眸就看见陈文宴躺在一旁的软榻上,不知为何,她竟觉得莫名的心安。
  她蹑手蹑脚的裹着毯子,去往耳房沐浴更衣,待到坐在梳妆台描眉画眼之时,陈文宴已然起身洗漱。
  “夫君,我昨夜醉酒应该没闹笑话吧……”
  “不曾,今日带你去江宁府拜年,晚些时候带你去一处地方。”
  “去哪?”年若薇放下手里的胭脂花片,茫然看向陈文宴。
  “去了你就知道了。”陈文宴莞尔,随手从袖中取出一支华贵的金镶玉松鼠石榴发簪,别在年氏的发髻之上。
  “新春大吉,夫人。”
  “新春大吉,夫君。”
  年若薇柔柔浅笑,也将准备好的亲手绣制的荷包递给陈文宴当生辰礼物。
  他是百年世家的嫡子,自然不缺那些华贵之物,送她亲手做的物件,方能显示她的诚心。
  二人俱是默契的对镜相视而笑,年若薇不禁感慨万千,她觉得自己和陈文宴的演技愈发炉火纯青了,镜中俨然是一对眼眸中只有彼此的深情伉俪。
  待到陈文宴离开之后,年若薇才注意到陈文宴送的新春礼物极为华美,金丝金片缠绕出多子石榴的模样,中间还缀着碧玺雕刻的小松鼠,华贵之余,还煞是可爱,她很喜欢。
  因着今儿要去陈文宴外祖家拜年,她又在发髻上添了一支金累丝彩蝶探梅珠钗,刻意将自己打扮的雍容华贵些,也好给陈文宴长脸。
  早膳之后,二人循例给老祖宗请安后,年若薇就与陈文宴携手随着公爹和婆母,一道前往江宁府探亲。
  不得不说崔氏虽然耳根子软,但却是不可多得的好婆母,在崔家用了午膳之后,崔氏就催着小两口到年若薇名义上的义父叶天士家拜年。
  年若薇客套了一番,最后被崔氏亲自搀扶入了马车,她只感动的眼角酸涩,愈发对崔氏觉得愧疚。
  二人乘坐马车来到大悲巷内,叶天士早就得了消息,早早的就等在门口,将夫妻二人请入客厅内。
  “女儿,旁的金啊玉啊这些东西你夫家不缺,那让义父给你把把平安脉吧。”
  “有劳义父。”年若薇感激不尽,朝叶天士曲膝行了晚辈礼。
  “唔,不错不错,近来你调理的很不错,你有空可多来坐坐。”
  “许久没吃你做的菜了,甚是想念。”叶天士的确是馋了,年氏的厨艺精湛,丝毫不逊色于江南第一的松鹤楼主厨。
  “义父您和夫君先吃几盏茶,我这去烧菜。”年若薇笑着点头应允,转身就入了厨房亲自准备晚膳。
  晚膳之时,叶天士还特意取来滋补的药酒,催着年若薇多喝些,对她的身子骨大有助益。
  年若薇一听到对她的身子骨恢复有帮助,乐的一杯接一杯的豪饮起来,最后醉的不知天地为何物,被陈文宴打横抱着入了马车内。
  担心年氏坐在马车内会跌倒,陈文宴一路上都将年氏紧紧抱在怀里。
  怀中的女人醉后媚态横生,煞是娇憨可爱,她绝美的脸上泛着让人心醉神迷的坨红。
  她愈发让他觉得惊喜与沉迷,原来那造福大清的牛痘防疫法子,是年氏献出的。
  可她却深藏功与名,丝毫没有觊觎牛痘防疫法带来的泼天富贵。
  她不慕权贵,不贪恋钱财,完美的让人忍不住疯狂心动,是的,他心动了。
  陈文宴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此刻失神盯着年氏红润饱满的唇微微张合,他浑身紧绷,有些慌乱的看她的香舌时不时的舔舐红唇。
  他的呼吸愈发急促,欲念更是可耻的开始叫嚣,他想要她。
  可年氏压根不是他的妻,二人只是一生的盟友关系。
  他忽而觉得痛苦和悸动在心间来回撕扯,竟然鬼使神差情难自控的俯身,背德的含住她诱人心扉的唇。
  入口满是清冽的药酒馨香,还有让他忍不住想撷取更多的女子馨香,他愈发忘情的偷偷吻年氏,可如此浅尝即止,却让他愈发沉沦其中,他忽而想要的更多。
  于是他颤着指尖,伸手与年氏十指扣紧,此刻他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不,他不想与年氏当盟友,他想要她,想让年氏真真正正成为他的女人,他想让年氏为他孕育子嗣,与他缠绵到白头。
  年氏本就是他的妻,是海宁陈氏一族的长媳,是陈家的当家主母,难道不是吗?
  此时怀中的女人眼睫极速颤动,陈文宴只无奈克己复礼的坐直身型。
  年若薇头痛欲裂的睁开眼睛,竟发现陈文宴俊逸的脸近在咫尺,此刻她竟然躺在陈文宴怀里,她顿时羞红脸,起身坐在了马车一侧。
  “对不住,方才我贪杯多吃了几杯药酒,一时不胜酒力才冒犯了夫君。”
  “不必如此见外,夫人。”陈文宴抬眸之际发现年氏唇上的胭脂被他方才偷吻得有些迷乱,顿时慌乱的给年氏斟满了一杯清茶。
  “有劳。”年若薇接过茶盏,抿了好几口才勉强化解尴尬的情绪。
  “夫君,你今日说要带我去何处?”年若薇将茶盏放回到矮几上。
  “你弟弟前些时日喜得贵子,你爹娘特意来与他一道过年,这几日,二老都在江宁绿营副指挥使府邸。”
  “夫君!我..我..我真的可以去吗?”年若薇此时满脸通红,语无伦次,激动的盯着陈文宴。
  “当然可以,我前些日子给你弟弟下了拜帖,以海宁知府和陈家家主的身份拜访。”
  “好好好,夫君,我只远远的看一眼就成,我...我定不会让他们发现的。”年若薇心内百感交集,顿时喜极而泣。
  “夫人,我无法让你初二回门,与娘家团聚,让你受委屈。”陈文宴愧疚的伸手轻轻擦拭年氏眼角泪痕。
  “谢谢你,夫君。”年若薇朝着陈文宴盈盈折腰,感谢他今日给她带来如此喜出望外的惊喜。
  陈文宴将马车停在了江宁绿营副指挥使府邸对面的茶楼,又在茶楼二楼寻了绝佳的视角,能将江宁绿营副指挥使府邸门口尽收眼底。
  “你在此等候片刻,我去去就来。”
  “谢谢夫君。”年若薇激动的浑身发颤,乖乖的坐在半合的窗棂边,一双眼睛望眼欲穿,一瞬不瞬盯着江宁绿营副指挥使府邸大门口。
  也不知过去多久,直到她又唤来一壶茶,忽而看见府邸大门打开了。
  最先出来的是她弟弟年羹尧,许久不见,他竟然魁梧了许多,紧接着她看见了头发花白的爹爹,和搀扶着爹爹的娘亲赵氏,终是忍不住潸然泪下。
  此时她将殷切目光落在了娘亲赵氏高高隆起的腹部,娘亲怀孕了?
  她顿时惊的将手里的茶盏掉落在地。
  算算年份,娘亲赵氏腹中的孩子,极有可能是历史上雍正帝的挚爱年贵妃。
  她顿时恐惧的瑟瑟发抖,她惊恐的意识到一个可怕的真相,历史的主线似乎并未改变,她弟弟如今成为了武将,她娘即将诞下年贵妃。
  那么年家!不!她意识到年家终将如历史那般,势不可挡的走向覆灭。
  年若薇无助的捂着嘴角,崩溃大哭。
  她哭的伤心绝望,直到陈文宴来到她身边,她仍是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夫人!你是不是想家了?别哭……”陈文宴心疼的看着年氏哭的红肿不堪的双眼,忍不住将她拥入怀中。
  “夫君,可否护着我年氏一族,呜呜呜呜....”
  “那是你娘家,你放心,为夫定会护年氏一族周全。”
  “谢谢你,今后你让我当牛做马都成。”年若薇抱着陈文宴的肩膀潸然泪下,愈发决定努力操持好陈家,当个出色的主母,报答陈文宴的恩情。
  .....
  康熙三十六年暮春时节,因接连数日的暴雨,江南多处河堤溃坝,海宁更是首当其冲,陈文宴连着好几日都在抗洪的一线迟迟未归。
  年若薇只让陈家的粮油行,尽快从周边的陈家商铺调遣米粮以备不时之需。
  大灾之后必有大疫,时疫渐盛行,不少灾民们蜂拥入了海宁城。
  这日她正在账房看账本,忽而孙妈妈满眼焦急恐惧的冲到了账房内。
  “夫人,大事不妙,大公子病倒了,现下人被抬回了府邸!”
  “大夫说是何病症?”年若薇忧心忡忡往卧房疾步赶去,边一路问询孙妈妈陈文宴的病情。
  入了屋内,她就看见昏迷不醒的陈文宴满脸憔悴,此时正被几个大夫围着看诊,而崔氏站在一旁哭成了泪人。
  陈家二老则是面色凝重的坐在一旁,眼神时不时的落在嫡长孙憔悴的病容。
  “大公子只是操劳过度,累晕了。”一名年长的大夫跪在二老面前回话。
  “这可如何是好,如今海宁城乱成一团,只待他这个海宁知府发号施令。”陈家老祖母顿时忧心忡忡的说道。
  “慌什么!我现在就去府衙坐镇。”
  陈家老太爷捋着花白的胡子,拄着拐杖当即就离开了屋内,海宁是陈家的祖兴之地,他说话还是管用的。
  此时崔氏还在哭哭啼啼,陈家老祖母忍不住挑眉,让仆妇将懦弱的崔氏带出去,省的哭的让人心烦意乱。
  待到崔氏离开之后,有小厮端来一碗漆黑刺鼻的汤药,那小厮搀扶着陈文宴,正要用空竹管伺候陈文宴服药,年若薇忽而夺过那漆黑的汤药。
  她二话不说亲自抿了一口,顿时寒着脸柳眉倒竖!
  “换一碗!”她尝过无数种毒药,方才那碗汤药一被端进屋内,她就嗅到了一种危险的味道。
  那小厮应了一句,没过多久又端来一碗药,年若薇依旧亲自试药,最后忍不住将汤药狠狠砸在地上。
  “来人!把府里药房的人统统拿下!”
  深宅大院里阴谋诡计还真是不少,竟然有人在此危难时刻,对陈文宴下毒手。
  陈家老祖母还是头一回看见性子温和的孙媳暴怒,顿时猜到了个中原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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