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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同人)清穿之侧福晋悠闲日常——飞玉镜【完结】

时间:2024-08-03 23:07:26  作者:飞玉镜【完结】
  他早该知道的,自己和十四从来不一样。
  他垂眉敛目,拳头紧握,指骨都微微泛白,低声回道,“儿子明白了。”
  德妃见他已经静下心来,只以为他也是欣然接受,便放心让四爷退下了。她的这个儿子从来唯太子马首是瞻,可若是做直臣贤王,为何不做自己亲弟弟的,非要跟着太子呢。
  自己也不年轻了,万岁近来宠爱汉妃,若要说一生的指望,还得托付给胤_才是。
  他从小聪明,又嘴巴甜,从来很讨万岁的欢心,这点也比他哥哥略强一些,只希望将来兄弟两个能同气连枝,如此何愁不能更进一步啊。
  四爷低着头从永和宫出来,他面无表情,下颌紧绷地沉声道,“回府。”
  到了府中,他的怒气仍然在心头久久不散,四爷下了马车便径直往前院书房里走,他不想波及孩子们和宝月,只把自己关起来闷闷地生气。
  四爷快步向前,袍子被风吹的猎猎作响。苏培盛只能赶紧在后头追上,并努力减小自己的存在感,力求一个不打眼,千万别被四爷当做了出气筒。
  过了半日,苏培盛见四爷关在书房里晚饭也不吃,怕他气坏了身子。到底觉得不行,便自作主张去后面小院里请宝月来。
  他近来拜见的时候,宝月正吩咐珍珠去厨房里叫菜呢。
  她虽早早吃过了,可见四爷还没回来,以为他还在户部。
  自得了这个差事,他便一心想着办好,常常押着几个官员不许下值,非要把事先理顺不可。
  宝月也习惯了他这事事求全的性子,看着点差不多了人还没回来,便喊府里厨房给四爷送饭去。多备几个爽口的小菜,也好让他和同僚们分食。
  今日自然也是如此,听了苏培盛的话,她才知道原来四爷是生气了,在气头上倒还知道叫人瞒着她。
  她冷笑一声,上下打量苏培盛一番,“苏公公倒是一片忠心。”
  苏培盛违背四爷的意思来报信,自然不是无所求的。她去了若让四爷高兴了自然最好,四爷、自己都少不得觉得他贴心。
  她若再蠢一些,只怕就会以为苏培盛是自己的人,少不得要给他拿东西,行方便。
  若撞上去反倒得罪了四爷,四爷火气泄了,自己受了责骂也无法怪到他身上,倒是打的好算盘。
  这手段想必也不是第一次用了,难怪原来还帮李氏来她院里叫人,敢情是旧交。
  玛瑙也明白了,一张俏脸气的泛白,不等苏培盛张口解释就要赶他出去,“苏爷爷好大的威风,若是主子爷知道您往侧福晋这儿来,您瞧着到时候主子爷怎么发落你!”
  “哎呦!”苏培盛被玛瑙珍珠两个丫头推搡着出了小院的门,脸上讪讪地。
  他拍拍弄皱的衣袖,这两个丫头也太泼辣了,往常他就是去福晋那里,云筝云意也是客客气气的。
  苏培盛这一手实在算不得高明,但从没有像这样狼狈的被人赶出来过。
  不过是因为院里的人顾忌他是四爷身边的人,不敢得罪,要给彼此留些面子罢了。只除了李氏,那倒是个真不清白的。
  他倒也不担心侧福晋真告诉四爷,若是个聪明人,就知道要拿住对方的把柄才好行事。若一下子捅破了,大家都没了顾忌,谁没有一二阴私事呢?
  却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别人不敢,宝月可敢极了。
  她气冲冲地就往四爷书房跑,门被推开的时候四爷人都懵了。
  他听到有动静本想叫人滚出去,可看到宝月那张气急败坏的脸,一时竟不知道现在到底是谁在发脾气。
  宝月冲到四爷面前,讲究地就是一个先发制人,往桌子上一拍就说,“四爷想说什么,让我滚?”
  这一下不可谓不用力,砚台里的墨都撒了出来,震的她手掌发麻,眼圈一下就红了。
  四爷被她气的发笑,可看她那发个脾气都能把自己委屈哭的可怜样子,又忍不住去哄她。
  他沉默了一会儿,到底走到她身边,不顾宝月的挣扎拿起她的手放在怀里揉揉,慢声细语地,带着和风细雨般的温柔。
  “乖,快别哭了。”
  他见她仍然抽抽噎噎地流泪,又把她抱在怀里轻拍安抚,故意说调皮话逗她笑。
  “咱们玉娘那一下可把我吓得不清,我才知道玉娘是个将门虎女。”
  “都怪你。”宝月愤愤地拿脑袋用力顶他的胸膛,狗东西养的狗奴才。
  四爷摁住她的脑袋,他想了一会儿,只以为宝月是因为自己回来了,却叫人瞒着不告诉她而生气。他为宝月如此黏人感到了一丝甜蜜的烦恼。
  “我知道错了,下回不会叫人瞒你了,好不好?”
  “我岂是因为这个!”宝月气的发抖,她难道是什么离不得爹娘的三岁小儿不成,“你那个贴身太监,好威风的苏公公,把我当你的出气筒使呢,你竟然纵容他欺辱我!”
  四爷一头雾水,细细问了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难怪我才入府第二日呢,他就敢替李氏来我院子里请你。枉我自以为和四爷情投意合,原来连你身边的一个太监都不如。”
  她帕子往脸上一盖,就开始哭,可哭了半天,也不见那帕子沁上一滴水。
  原来是还在记那日的仇,四爷哂然一笑。也不戳穿她的表演,只承诺道,“好了好了,奴才不合意换一个便是,哪有做主子的为了这个生气的。”
  “也不觉得失了身份。”他点点她的鼻子,都哭红了,随即叫人把苏培盛立刻喊来回话。
  就这样?宝月一下子有点懵,告状这么顺利的吗?
  苏培盛一来便知大事不好,跪下后正要与四爷辩白两句。四爷却不等苏培盛开口,他只漠然地示意他闭嘴,并不欲听他解释。
  苏培盛心想完了,他到底是在府上舒服日子过久了,早没了从前的谨慎。
  “你阳奉阴违,又对侧福晋不敬,府上是留不得你了,打几十棍退回内务府里去罢。”四爷在座上悠悠拨着佛珠,菩萨修罗,一瞬而已。
  宝月心下一紧,拉住四爷的衣袖就要求情,“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她一时上头,可没想因为这个把人害死啊。打几十棍又送回宫里,这焉能有命在。
  “奴才有罪!多谢侧福晋饶恕,奴才往后再不敢了!”
  苏培盛听了四爷的瘫在地上,本以为死到临头了,见侧福晋心软,犹如看到了一丝生机。
  他立刻打蛇随棍上地跪下磕头,声声扎实,几下头就青了,流出汨汨地鲜血,宝月反倒他被吓得往后一退。
  她不敢再看,回头可怜巴巴地看着四爷,显然是要息事宁人的意思。
  “下去,若我知道你再犯,直接在外头打死不必回我。”四爷瞧她一眼,闭眼靠着椅背,神色平静,毫无波澜。
  苏培盛这才长舒一口气,晃着脑袋连滚带爬地退下了。
  宝月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被他握在手心的指头也不由蜷缩两下。他好像突然变成了一个居高临下的主子,陌生的让她害怕。
  原先那么多次,四爷都教不会她小心些说话,如今她却一下就明白了。
  她的话已经能够如此轻易地决定一些人的生死了。
  四爷奇怪的看她一眼,揉揉她的手心,“好啦,这下他再不敢小看你了,虽说换一个也行。可他日日在我身边,知道不少秘辛,若要保证他闭嘴......”
  宝月去捂四爷的嘴,一边摇头,生怕他说出什么让她更难接受的未竟之语。她可没想苏培盛死,若是出了事她岂不要内疚一辈子。
  “够了够了,到底是爷的下人,小惩大诫便足矣,我不过是一时气愤,并没有别的意思。”
  四爷见她神色紧绷,知道她一下子被吓着了,不由在心里笑她冲到书房里朝他发脾气的时候胆大包天,却原来是个纸老虎。
  他搂着她的腰,摸了摸她的脑袋,“像苏培盛这样的,无非是心渐渐大了,往后叫张起麟来这儿一块当值便是。”
  “若我不开口,你真要把他打死么。”宝月扎进他怀里闷闷道,四爷方才那一下,实在有些吓人。可她环顾四周,却只能从他身上汲取到一丝温暖。
第26章
  “我知道你心善,”四爷轻轻摇头,神色分明还很温柔,却又像冷月一样无情,“我这次还不打算杀他,这就够了。”
  “可我......”
  “玉娘,”他微微皱眉打断她的话,眼中有一丝脆弱的疲惫,“我今日去见娘娘了,所以才生气。”
  他埋首在她的颈窝,声音沉沉地。宝月瞬间一肚子的话都咽了回去,此刻的四爷就像一只淋了大雨,耷拉着耳朵呼噜呼噜叫唤的可怜小狗。
  她心大,尤其遇到会令她心绪不佳的事只会忘的更快。
  她叹了一口气,摸着他光溜的脑袋,还有点扎手,“我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四爷若实在伤心,就把我当做娘娘吧。”
  听了这话,四爷脸上的沉郁之色都褪去了。一时神色莫名,宝月这话说的好像他跟个还在吃奶喊娘的娃娃似的。
  宝月自觉说的极好,自己也算的上是朵解语花了。可却迟迟不觉怀里的四爷有什么动静,正疑惑间,一低头瞧去就把他这副神色撞了个正着。
  看他脸上的悲伤跟退潮一样的飞快散去,宝月还能有什么不明白。
  好么,平日在外头演,在康熙那演,看来是演上瘾了,现在都演到自己这里来了。
  见宝月神色难看,放在他脑袋上的手也拿来了,四爷便心道不妙。可还没来得及解释就见宝月冒着火腾地站起来,一把将他推开就往外头去。
  他连忙一个箭步冲过去拉住她,“别生气别生气,我真去见娘娘了!”
  他握住她的肩膀,紧紧将她箍在怀里。要一撒手,只怕今晚还不知道能不能进她的门,那可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宝月愤愤挣扎几下也没挣开他,她就不该来,让他一个人生闷气气死算了。
  他哄了宝月好一会儿,又许了许多好处给她,才见她终于消气了。
  他揽着宝月坐回去,将下巴搭在她的颈侧,就像在外劳碌一天,终于回来抱住猫猫猛吸一口回血的主人,和宝月挨挨蹭蹭好久心情才渐渐好起来一些。
  想到白天的事,他沉沉叹了一口气。自温宪那事后,他竟真以为娘娘待他和十四一般无二,不过是性子内敛,说不出口罢了。
  “娘娘想让十四去争那个位置,难怪上次跟我说什么棠棣呢,”他想起十四那个怜悯的眼神,眼中闪过一丝恼羞,冷笑一声,“原来是要我做枝,他做叶!”
  “十四冲动急躁,能堪什么大用!”他一想到居然还想帮十四攒些功绩,就觉得自己好像一个被戏弄的傻子。“天上的北斗星摘不摘得下来,凭的是各自的本事,可不是张会说好听话的嘴。”
  宝月跟他真正亲近起来后,才觉得他这个人,待人好的时候是千好万好也不为过,一旦觉得别人辜负他了,那真的哪哪都是错。
  只是德妃到底是他额娘,心里有怨他也只会一股脑的怪到十四头上,尤其他平日里看这个额娘自小娇惯的弟弟本就不顺眼。
  十四爱武,他尚文,加之差着岁数,十四爷十几岁了还在调皮捣蛋,四爷才几岁被迫就早早成熟起来了,这两人的性子简直天差地别。
  要他对这个偏偏命好,一出生就养在额娘膝下的弟弟产生什么兄弟友爱之情简直天方夜谭。
  “父母亲缘,强求不得,何况四爷若不怨万岁心爱太子,又何必苛责娘娘偏心十四爷呢?”宝月自有一套她的道理,劝他放宽心些,“万岁尚且如此,娘娘也不过是个普通人罢了。”
  若以此自苦,只怕要成了他的魔障,何况四爷铮铮傲骨,德妃也不遑多让。一旦有什么误会,他们两人又都耻于开口,若不管他们,只怕能别扭一辈子。
  倒不如先放放,等四爷回头冷静了,再与他分说明白。
  他神色微黯,心中苦涩不已,“的确如此,我又好到哪里去呢?”
  人各有偏爱,他自己也不是多么公正无私的人。
  他虽不愿承认,但其实从小他就很羡慕十四,只要十四在身边,娘娘整个人都会松快下来。
  不像他去请安,反倒只会让娘娘不自在,他有些愧疚,可也很委屈,这不是他的错啊。
  宝月亲亲他的额头,“那四爷就努力做一个公正的阿玛,对每个孩子都一样的爱,绝不偏私。”
  “那玉娘会做一个公允的额娘吗?”四爷眼神一亮,饱含期盼地注视着她。
  他想到将来宝月还会为自己孕育孩子,他们会永远在自己身边,永远相亲相爱,会是真正属于自己的家人。
  “只要四爷一直对我好,我会的。”她狡黠一笑,加上了一个只有她能判断的主观限定词。
  在他看来这就是答应了,他们当然会一直很好。
  这下四爷才终于被宝月哄好了,两人缠缠绵绵地踏月回了小院歇息。
  四爷没告诉宝月,回头还是私下里吩咐人打了苏培盛二十个板子。平日里苏培盛那些贪财欺下的小毛病,他都可以容下。
  毕竟太监已经没了终生的指望,若无小求,必有大谋,这样的人在他身边才是可怕。
  可一个奴才却绝不能拿宝月做筏子。他心爱宝月,绝不容许有人欺负她,更遑论这人还是仗着他的势。
  若不警告一番,这与自己欺负宝月有什么两样。
  这下子苏培盛再到小院里来,也不等着珍珠客客气气请他去隔间喝茶了,反倒还要笑眯眯地问两位姑娘好,他从前在宫里也不是没弯过更低的腰,倒也没什么折不下的。
  玛瑙珍珠两个只知道宝月去告状了,后来的事自然无法从铁桶一样的前院里打听出来,倒是好一阵稀奇。
  四爷到底更心疼她们侧福晋,看苏培盛往后还敢不敢狗眼看人低。
  府里又宁静起来,朝堂上却叫四爷查账查的风波乍起。
  以如今官场上的风气,谁敢说自己一清二白呢。可他们到底是奴才,自然不敢去顶皇阿哥,这些官员们老奸巨猾,稍一思量便齐齐推出一个人来。
  “四哥,四哥!”这日四爷才下值,外头已是一片漆黑了,他正想着府里的宝月不知睡下没有,就听到后头传来一道急促的叫喊。
  回头一看,是个几乎要融进夜色的黑胖子墩墩地跑来,正是当今九阿哥,胤K。
  他停在四爷面前,半天喘不上一口气来,跑这一段快把他命都跑没了,“可累死我了,四哥走那么快做什么,是忙着回去抱哪位美人呢!”
  四爷面色一沉,心中厌恶他轻佻的语气,但他也不想和他多作纠缠,玉娘还在等他呢,他平静开口,话中夹带一丝讽刺,“有什么事要九弟锦衣夜行,不大大方方递帖子到府上来,倒在这里堵我。”
  “唉!真叫四哥说中了!可不正是锦衣夜行么!”只要能达到目的,胤K才不管什么面子,面子值几个钱啊。
  他先还笑眯眯地,很快又变脸似的哭丧着脸道,“四哥,弟弟我实在是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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