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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同人)清穿之侧福晋悠闲日常——飞玉镜【完结】

时间:2024-08-03 23:07:26  作者:飞玉镜【完结】
  宝月下意识地回头看四爷一眼,果然见他面上神色平静,捏着方子的手背上却隐隐有青筋鼓起。她向前一步牵住他的手,四爷下意识回握一下,神情很快轻松下来,“这是自然。”
  “娘娘对你是有愧疚的。”待周嬷嬷走后,宝月徒劳地试图圆一圆。谁都知道这不可能是周嬷嬷自作主张,她不过是代为传话罢了。
  “也只有这个了。”他如今反倒真的平静下来,“大约是没有缘分,也许是命吧。”
  宝月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扯开这个话题来,她笑着说,“我尚且自己都没有想明白这个孩子,就要先安慰你。”
  四爷明白宝月心中所想,也知道她在担忧什么,这个孩子对他而言是不一样的,但它的特殊性是来自它的母亲。
  “我对他,是屋乌之爱,我愿做司马炎。”四爷反手和她双手相牵,他抵住她的额头,定定抵注视着她的眼睛,轻声呢喃。
  宝月勃然色变,司马炎的儿子就是著名的晋惠帝司马衷,因为母亲杨皇后显贵又深受司马炎宠爱,即便他‘甚愚’也做了皇帝。
  他即便是想要表达是因为自己才期盼这个孩子,这样的比喻未免也太过分了。
  “你想让你的孩子是个傻子?”宝月冷哼一声,挣开他甩着帘子进去了,“还是你觉得我明不逮远,爱溺私情?”
  “是我的错。”他连忙跟上她,又去牵她的手,他今日大约是脑子发昏了,有光烈皇后和文德皇后在先,怎么偏偏举了杨皇后的例子。
第39章
  为了那日四爷的一时嘴快,他这些日子亲抄了好几卷经书,就为了叫满天神佛原谅他的失言。
  宝月是忠实的唯物主义者,她是不信这些东西的,断然拒绝了和他一同抄经。
  如今她身上旁的反应没有,就是昏天黑地的睡觉,四爷抄了经书还跑去研究医理,知道了女子怀孕的时候,只嗜睡的话,已算是好过的了,这才放下心来。
  宝月不由感叹,果然能做皇帝的人旁的都可以没有,独独精力充沛这一项必得越过凡人。
  只是又过了一个多月,她嗜睡的症状渐消,如今已有三月,胎也算是坐稳了的时候,四爷却得了一个要出远门的差事。
  康熙怜惜八公主,特意选了十三及与十三爷亲近的四爷为她送嫁。
  这一来二去没有三四个月不能回来,等到四爷折返京师,那时宝月的肚子已然很大了。
  他实在不舍,不能看到她的肚子一天天胀起来深觉遗憾,更多的,则是担心宝月一个人在家里能不能照顾好自己。
  宝月不知道他这个爱操心的心态究竟是哪里来的,自己也没有让他不放心到这个程度的份儿上罢。
  “四爷只管放心就是,有孙嬷嬷和叶嬷嬷在我身边,又有娘娘的方子,我又能有什么事?”
  四爷只摸了摸她的头,他想了想,“你带着孩子们回府里去如何,圆明园在郊外,请太医来终究不方便,外头的大夫我也不放心。”
  他实则是有另一层隐忧,宝月若真在外头出了事,福晋便会甩的干干净净的,若宝月在府里,她反而会有所顾忌,不敢生事。
  宝月明白他的意思,但却并不愿意答应,“四爷思虑固然周全,但福晋不是泥人,她若真有心害我,这次忍下来了,也会有下次,若她无心,岂不是平白猜忌她。何况我与她也没有深仇大恨,何必要闹到如此地步呢?”
  见四爷不说话,她又上前一步,圈住他的腰身,伏在他怀里说道,“四爷好不容易把几个孩子带出来松快松快,就为着我的事又要带回去,岂不失了怜子的本意,又让李格格和福晋寒心?”
  教人以为他为了自己才挪动孩子,岂不是白费了他当时的苦心。
  他这回却没再听她的话,将宝月紧紧揽在怀里,唯独她的事,他不能冒一点险。
  “若我不在圆明园,本就该将孩子们送回府里,你的身子更是不容闪失。福晋要如何想,我顾不得了,若要说我有猜疑,也是她犯错在先。”
  宝月轻叹一口气,四爷和福晋的关系已是无可转圜,既然四爷心下已有计较,她自然是站在他这一边的,也没有为了福晋去叫四爷失望的道理。
  “我知道了,到了府里我自己也会小心的。”
  四爷缓缓牵起一个笑来,摸了摸她披散的长发,“玉娘长大了。”
  他到底还是把宝月彻底推到了福晋的对立面,原先他总是想着纵着她也无妨,可是她实在太天真柔软了。
  以为和福晋各居一地,就能相安无事,却不知道对福晋来说,宠爱事小,事关她和弘晖的利益才是大事。
  如今见宝月有了身孕,福晋是绝不会甘心的,如今搬进园子里的时间不久,里头的人鱼龙混杂,他又不在她身边,这次不由得他不小心些。
  待他办完差事腾出手来,把园子里料理好了,以后她若再有孕,便可以高枕无忧了。
  离四爷和十三爷送嫁的日子还有半个多月,敏妃不在了,公主的仪制嫁妆都是礼部和内务府在商定准备。
  四爷索性带着十三光明正大地去监工,力求最后这半个月不出什么差错,风风光光地送公主出去。
  宝月这些日子既然身上爽利了,过些日子又定下了要回府里去,田氏再来请她去说话的时候,她便立刻答应下来,迫不及待地要最后再出去玩玩。
  这次十三爷府上的瓜尔佳氏在府里养胎,李佳氏也没来,田氏这日是亲自在门口等着宝月,单邀她一个人来玩。
  她见宝月身边的玛瑙珍珠甚是小心地扶着她,脚下又穿了一双软鞋,动作间对小腹也多有回护,心下便有了猜测。
  “好妹妹,你这是......?”田氏会心一笑,忙忙拉过宝月的手道。
  “姐姐的嘴大约是开了光的,你们家的弘景前世大约是观音座下的仙童。”宝月无奈轻叹一声,笑着应下了田氏的猜测。
  “不枉我一见到妹妹就心生亲近,你我果然有缘份。”田氏高兴极了,这不是缘分是什么,若非这两个孩子出自同宗,但凡宝月肚子里是个女孩,那必定是上天注定的缘分,要指腹为婚的。
  田氏引着宝月到她到一个院子里去,一路上提醒她小心脚下的石子门槛的,体贴的不行。
  “多亏这个孩子,才能劳动姐姐今日这样体贴我。”宝月笑着打趣她。
  “冤死我了,我可是上回听十三爷府上那位瓜尔佳妹妹说你在街上遇上十三爷的事,就知道你是爱听戏说书的,”她委屈地看着宝月,波光盈盈地,“这才趁着前些日子咱们三爷做寿,央着福晋把戏班子多留几日,请你来看呢。”
  宝月不免为她的细心感到心惊,在她看来,田氏的交际能力可比如今外头交口称赞的八福晋要强的多,与她相交的人,就没有一个说不好的。
  自己和她才见过几回面,田氏就从蛛丝马迹中找出了她的喜好,甚至落落大方地说出缘故,不让人心生被窥探私事的警惕。
  小小一方后院中,可真是卧虎藏龙,田氏没能留下名来,反倒是被世俗的身份和三爷连累了。
  待他们二人落座后,田氏又叫人拿上水来,“咱们家三爷雅好文墨,讲究他那点风雅,这水说是什么稀罕的山泉水,我是个俗人,不懂这些,索性叫妹妹来品鉴一番。”
  宝月一入口,便发现与寻常白水无异,便知田氏是不敢给她喝茶,只让她喝无味的白水,这未免也太小心细致了。
  宝月领受了她的好意,这时前面的戏台子上,田氏口中的戏班子恰好也准备好陆续粉墨登场了。
  “这班子人是从苏州请来的,最擅昆曲,听说妹妹家在杭州,想必应当和妹妹的喜好。”
  宝月很是惊讶,古代车马难通,关山路远,南北风俗差异大的简直像两个国家,京中是从来不流行江南一带咿咿呀呀的昆曲的,三爷怎么会想到从江南请人来。
  也许是三爷个人的喜好与京中人不同罢,宝月也没多想。
  她们听过一曲后,宝月赞不绝口道,“都说男怕夜奔,女怕思凡,这思凡一折唱的有如林籁泉韵,荡气回肠,这等技艺,非大家名师不能学。”
  三爷在文墨上讲究便罢了,在戏曲这样多为女眷闺闱,寻常百姓之中流行的休闲爱好也这样精细?
  宝月心下狐疑,朝田氏看去,却见她笑盈盈地意有所指道,“正是呢,八爷过寿也请她们去,还来我这儿来要人呢。”
  宝月这下明白她的意思了,这是三爷在借她们的口给四爷和太子传话呢。
  田氏赏了角儿们银子,一面又笑着和宝月道,“听戏也原非今日最紧要的,我对妹妹一见如故,我们又这样有缘分。不论别的,还望以后妹妹多来和我玩。”
  “这是自然。”宝月也难得能交到这样一个朋友,三爷和四爷并没有什么冲突,即便是有,也不应该涉及到她们的交际。
  宝月回到圆明园后,待四爷晚上回来,便同他转告此事,四爷也并不意外。
  他拿来了一些戴铎的信,中间甚至还夹杂两封她阿玛的,“老八在江南的手伸得很长,曹寅并一帮江南文人不停地为他造势,他在那边也算是颇有名望。三哥在修书,手下也有一帮文人,大约是有所耳闻。”
  “三爷大约是想让你为太子传话,你要去转告太子么?”
  “太子自然知道此事,从内务府到江南,老八给太子的威胁如今渐渐比大哥还大了。”四爷皱眉,如今的局势越发混乱,只是人心向背的事,太子即便知道了,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何况太子日日在万岁的眼皮子下,也做不得出格的事,只能眼睁睁老八势大。
  “三哥不过是要表表自己依旧顺从太子的心罢了,虽是闭门修书,心倒是一点不静,还在宦海沉浮。”
  “不说这个了,”他又笑着从中间挑出祜满的另一封信来表功,“我前几日正要给你,只是恰好碰上你有孕的事,现在拿出来也算是双喜临门了。”
  宝月翻开一看,正是祜满往上调了一级,如今已是从二品的副都统了,里头多少有四爷活动的干系,便特意来信感谢四爷。
  她也不能说不高兴,但也算不得很高兴,到不了他想象里喜出望外的程度,平平地看过,谢了四爷就罢了。
  四爷见这事都没在她这儿讨到一个笑来,不由叹道,“玉娘可真是难讨好。”
  “那要我为了这个千恩万谢,衔草结环地报答你就好了?”宝月把信丢回他手里,轻哼一声,“我若为家里求官,只怕你早就厌了我了。”
  “玉娘岂能这样想我,”他才不认这顶莫名的帽子,“我可从来不曾以什么《女则》一类的书来要求你。”
  宝月说的像是她日日小心翼翼地侍奉他,不敢提携娘家似的。天地良心,分明是他天天伺候着这个小祖宗。
第40章
  四爷在和十三爷出京送嫁前,就把宝月和几个孩子一同带了回去,福晋自然是知道他是什么打算,心中恨他欺人太甚。
  “四爷和大阿哥可算回来了,福晋可要去门口接一接,办个洗尘宴?”云筝听闻这事,趁着伺候福晋梳妆提议道。
  福晋冷冷地讲手上的发梳丢回匣子里,如今她连面上的功夫也不想做了,宝月还在那车上,她要是去接,接的是谁?她受得起吗,也不怕折了她的寿。
  “有什么可喜的,四爷这是拿我当奴才使唤呢,作践我还嫌不够,若她的孩子是个男孩呢,是不是就要让我的弘晖腾位子?”
  “福晋万不可这么说啊,若是四爷不在,侧福晋出了什么事,咱们万世也难清白了。”
  云筝被她的话吓了一跳,前些日子四爷和侧福晋不在府里的时候,福晋每日绣绣花样子,出门同福晋夫人们交际,眼见着心气平和了许多,怎么又起了这心思来。
  她早就不清白了,否则四爷把瓜尔佳氏送回来做什么呢?
  福晋嗤笑一声,已然听不进去了。
  云筝还想再说,这时胡嬷嬷端着一盆水上来,将云筝挤到后面,胡嬷嬷虽然也不赞成这时出手,但知道绝不能和福晋顶着来。
  “咱们还是先见过大阿哥罢,侧福晋那儿不过才三个多月,有的是时间好好筹划。”
  想到弘晖,福晋这才渐渐平下心绪,她对着云筝道,“若李氏她们来问要不要去府外迎,只说我身体不适,叫他们自便。”
  云筝只好退下传话去了,福晋又对胡嬷嬷说,“待四爷他们回来了,先领弘晖到我这儿来。”
  然而并不等胡嬷嬷去领弘晖,四爷回了府里,亲自把弘晖送回了前院。
  “我不在的这段日子,侧福晋若在府里出了什么事,我只来问你。”他也不多话,待弘晖一回自己的房里,便开门见山地给福晋撂下一句话来。
  福晋虽然早知道四爷的来意,听到他这话仍是心底一寒,若不是为了瓜尔佳氏,只怕他一辈子都不会踏足这个院子了。
  “问我?你要怎样问我,去禀告万岁,再休了我?开国以来可没有这样的先例。”左不过已经是这样了,她也不想再说违心的软话。
  他还能怎么样?就是再看不上她,她也是福晋,她的儿子也是嫡子,往后也只有她能和他放在一桌上受子孙的香火供奉,他们一辈子都要绑在一起。
  “我是不能去跟汗阿玛告你,因为你的错处,就是我的错处。”
  不等福晋因为他这状似服软的话勾出一个笑来,四爷冷漠的话很快就像一支箭一样的直插她的心里。
  “你要是做了,我就告诉弘晖,你都做过些什么,宋氏的两个孩子,还有一场风寒就没了的弘S。”
  “弘晖也是你的孩子!”福晋不敢置信,她心中突然升起了巨大的惶恐,他不能这样。弘晖只是个孩子,怎么能听这样的话。
  “若不是因为弘晖,我岂能忍你到现在?”四爷的声音像刮骨的北风一样朝她扫来,“前面的事,我不与你计较,但若是你再出手,就休怪我无情。”
  等她回过神来,屋里早就只有她一个人了,福晋怔怔地看着桌上那碗他没动过的茶,明明夏日燥热,心口却呼啦呼啦地灌着寒风。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有一个小小的人影推开房门。
  “额娘,我要有新的弟弟妹妹了。”弘晖很轻快地跑到她的身边,她摸摸他的头,已经很久没有看到他这么活泼的样子了。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长高了很多,已经有了少年人的影子,福晋一时竟然被刺得有些双目发痛。
  “是,弘晖喜欢弟弟妹妹吗?”她的手在他头上颤抖。
  弘晖沉默一瞬,小心地看她一眼,并没有正面回答福晋,“胡嬷嬷说瓜尔佳额娘不好,她欺负你,是真的吗,额娘。”
  胡嬷嬷低下头来,垂在身侧的手开始轻轻地抽搐。
  “没有,没有,”福晋落下泪来,明明是你阿玛在欺负我,可我又怎么能说给你听,“你在园子里的时候,她对你好吗?”
  “我不知道,她平时从来不靠近我们,但有一次弘昀想去湖边玩,她说不可以,阿玛也说她说得对。”弘晖乖巧地答道,其实他觉得瓜尔佳额娘并不像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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