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是想给傅誉好好找个门当户对的女孩的,谁知道他在外面乱搞出了人命,这婚不结也得结!
见过去一向纵容自己的傅宜华此刻竟站在自己对立面指责自己,傅誉不受控制地吼出声:“奶奶,你知不知道,她已经有一个儿子了!她是个破鞋!凭什么要我娶!”
“张口闭口就是贱人,常丽贞这些年都是怎么教育你的!”
“妈……”
正说着,常丽贞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她穿着最新款高奢套装,走到书房坐下,叹了口气,“妈,我知道您不高兴,但这次真的不是小誉的问题,他只是个孩子啊,怎么能想到别人有那么恶毒的心思。”
傅宜华死死盯着常丽贞,冷声说:“谁让你叫我妈的?谁给你买的衣服?”
常丽贞的信用卡都停两个月了,这衣服谁买的?
被婆婆当着小辈的面这么说,常丽贞脸色有点尴尬,傅誉立刻说:“我买的,奶奶,天气也冷了,我妈不能不穿衣服吧。”
傅宜华的神色更冷,骂了声“造孽”,便看向傅誉:“准备一下,明天和白妍心领证,婚礼下周办。”
她现在一个字不想多说,只想下达命令。
傅誉一听就炸了:“你不能决定我的未来!你没这个权力!我绝对不可能和白妍心结婚!”
“亲子鉴定都做了,结不结你说了不算。”
傅誉快气死了,他从小到大什么都是最好的,凭什么捡别人不要的破鞋穿!
但也不敢吵傅宜华,只好疯狂朝自己亲妈使脸色。
常丽贞叹了口气说:“妈,怀孕四个月到八个月是做亲子鉴定的最佳时间,她白妍心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四个月的时候来,难道不是早有准备?”
“或者,是受了什么影响?”她瞥了一眼在旁边局外人似的傅知言,语气幽幽,“我记得大嫂,之前也是三个多月才来找家和哥……知言,你应该比我了解吧?”
又看向傅宜华,“妈,当年大哥因为那事被网上怎么说您也是知道的,难道也要让小誉受那样的诽谤吗?他还是个孩子……怎么受得了啊。”
提起往事,傅宜华突然就沉默了。
当年,秦蓉未婚先孕的事情最开始只有几个人知道,那时候傅家和也是同意结婚的,谁知婚礼前夜媒体突然大肆报道。
傅家和勃然大怒,觉得秦蓉心机深沉,死活不肯领证。
调查下去才知道是秦蓉的弟弟秦耀祖把消息明码标价卖了出去。
傅宜华那时本来打算送秦耀祖去坐牢,是秦蓉哭着哀求。
那之后,每隔几年媒体就提起这档子事,不是嘲讽傅家就是同情秦蓉,弄得家里也是乌烟瘴气。
常丽贞这么说的意思再明显不过:白妍心是傅知言找来陷害傅誉的人,为的就是让傅誉跟当年的傅家和一样名誉扫地。
她暼着傅宜华阴晴不定的脸色,暗自庆幸。
傅宜华对媒体厌恶至极,多少也会顾忌着点。
只要傅宜华不立刻做决定,就有回旋的余地。
瞥了眼仍然面无表情的傅知言,常丽贞在心中冷嗤一声装模作样,缓和了声音说:“妈,您还不知道吧?我调查过了,那女孩身上还有一百多万的债呢……”
“就是呀奶奶,那女人简直是居心叵测!您要真舍不得孩子,生下来养呗……”傅誉走到傅宜华背后,给她捏肩膀。
小时候犯错,他都是这么求傅宜华的。
傅宜华却没理会他,只是看了眼傅知言,“知言,你怎么看?这婚是结还是不结?”
她竟然问傅知言的意见?!
常丽贞吓得直冒冷汗:“妈,妈知言还小哪知道这些啊!您问他一个孩子……”
傅誉也接话:“奶奶……傅知言比我还小呢……”
书房仿佛深陷的旋涡。
而漩涡中央的傅知言却不为所动,扫了眼自己对面的母子,指尖抬起,棋子走动。
其他三人看去,只见棋盘中,黑色棋子已将白子的王完全围攻。
这种情况称之为“checkmate(将死)”。
傅誉忽然感到一阵战栗,猛地抬起头。
四目相对。
他蓦地想到几个月前,在酒吧包间那次对视。
和现在多么相似,也是一站一坐。
只是现在坐着的人成了傅知言。
主动权,也落入傅知言的掌心。
傅知言忽然就勾唇笑了——
第91章 呼吸都属于他
乌云蔽日,狂风大作。
傅知言语气淡漠,看着傅誉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犯错了,就要承担责任。”
哐当一声!
风吹开窗子,秋风灌进房间,傅誉瞬间浑身发冷。
这句话,不是第一次听见。
十岁那年的冬天,他把来家里玩的小孩推进结冰的泳池,那小孩呛了水,他害怕死人,就让同行的小弟指认是傅知言做的。
傅知言那时候瘦瘦小小的,被傅家和押着去赔罪。
傅老太太打电话来,让他跪一个小时,傅家和直接改成跪一晚上,也不准任何人送饭。
那年雪下得很大,傅誉半夜偷偷去看,发现傅知言跪在地上,四肢僵硬,呼出的气格外微弱。
听到动静,傅知言虚弱地看了他一眼,眉头紧皱。
傅誉本来还有点心虚,接触到傅知言讽刺的眼神,脑子里那仅剩的良知也消散不见,恶狠狠喊出声——
“看什么看!你自己犯了错!就要承担责任!”
现在,时隔多年,傅知言把这句话还给了他。
傅誉目眦欲裂。
怎么会变成这样?他和傅知言的位置什么时候调换了?
他不能接受从小都被自己欺负的人竟然站在自己头上,谈笑间就决定了自己的婚姻!
他几乎失控一样冲到傅知言面前,一把抓住他的领口大吼:“我犯错?!这里犯了最大的错的人是你!傅知言!要不是你那天非要出门,我爸怎么会开车送你,要不是你想买花,我爸怎么会经过那条路又怎么会死!是你害死了他!是你!你怎么有脸和我说这些!”
“你欠我的!你这辈子都欠我的!”
傅知言忽然笑了:“你真的以为,傅家诚是因为我死的吗?”
“你什么意思?!”傅誉怒喝。
傅知言没再回答,推开傅誉,直接开门走了出去。
身后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管家探进头去,惊叫出声:“老太太晕了——快叫车!”
常丽贞指着傅知言怒骂:“傅知言!难道要全家人都因为你死了你才满意?!”
“妈你和他说什么!他就是个白眼狼扫把星!他就是要债的!”
书房里乱成一团,闹剧一般。
傅知言透过走廊的窗子往外看,花圃中栽种着大片玫瑰,绚烂芬芳,他却觉得胸口仿佛压着巨大的石头,喘不过气来。
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他驱车到校外的老小区,上楼后开锁进屋。
换鞋时,不小心碰到鞋柜,鞋柜上摆着的一长串玩偶就接连掉了下来。
地上歪着脑袋的面包熊抱着面包朝他笑,傅知言唇角微勾,心口的淤堵散了些,将玩偶捡起来摆好,他换上白色小狐狸拖鞋,环视一圈室内。
沙发上搭着粉色毛毯,茶几上摆着可爱的小动物盲盒,下面压着几本厨艺入门教学书。
上次之后,姜黎来这边的频率也越来越高,每次都会带一堆东西过来,原本黑白色调的家里被各种饮料零食和可爱的毛绒玩偶填满,看上去温馨了不少。
只是她不在,多少有些冷清。
姜黎下午还有选修,傅知言叠好毛毯,将桌上乱放的盲盒摆成一排,然后把厨艺书塞进抽屉最里层——反正她也不会看第二次。
收拾好后,时间接近五点半,连着好几天工作,今天是难得的休假,按理说应该放松放松,可他忽然觉得有些无事可做。
她不在的时候,世界真是安静得可怕。
想了想,给姜黎发了个定位信息。
姜黎没回,估计还在上课。
等了二十分钟左右,还是没回,时间已经过了下课的点了。
傅知言皱了皱眉,又想,也许是在回顾课上的内容。
她认真学习,这是好事。
傅知言这么安慰着自己,找了套换洗衣物进了浴室,将东西搁在一旁的置物架上,他放好水,整个人没入浴缸,闭上眼。
灯没开,光线有些昏暗,他透过玻璃窗,望着窗外渐渐落下的夕阳,一时间有些出神。
她现在应该下课了吧?在来的路上了吧?
最近降温了,她今天有没有穿长袖?
……
在全身心想着姜黎的事情时,他的精神前所未有地放松下来,竟有了些困意。
困也正常,毕竟从昨天到今天,他为了公司的事情,几乎没合眼。
水温正好,傅知言刚闭上眼,忽然听到门口传来细微的响动,刚要起身,却见一只手猛地伸进来,抓走了他的衣服。
慌慌张张的,还弄掉了他的上衣。
没几秒,那手又伸进来,把上衣拣了出去。
门啪地关上。
傅知言看了全过程,不由失笑,“阿黎,你在干什么?”
“你装睡?”姜黎的声音有些慌乱,“你没事干、干嘛装睡啊!”
姜大小姐特有的倒打一耙。
傅知言没回答,只是说:“阿黎,把衣服给我。”
“我不给。”姜黎哼了声,“某些人不如先解释一下,为什么昨晚十二点就和我说睡觉的人半夜三点还在加班?”
“……你怎么知道的?”
“张俊发朋友圈了!”姜黎生气了,“竟然敢不睡觉!你今天别穿了!就该让你长长记性!”
她可不想哪天在网上看见傅知言猝死的新闻。
就得好好教训他。
咳咳,可不是她自己想看什么啊!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你确定?那我出来了。”
里面传来从浴缸起身的水声,他的声音由远及近,“阿黎,刚才是不是弄脏了手,要不要我帮你洗洗?”
门把手被人从里面拧动。
姜黎:!!!
对方的语气听上去有点危险,姜黎腿一软,秒怂:“哎呀还给你!开不起玩笑!”
她一把将衣服丢过去就要跑,可哪里快得过傅知言,还没跑就被扯着手腕拽进了浴室。
他将人抵在墙上,一只手按着她的腰,一只手拿过她手里的衣服,放在置物架上。然后轻轻一勾,勾住了她领口。
姜黎今天穿的是一件衬衫裙,傅知言慢悠悠解开她的扣子,像剥笋衣似的,轻而易举解了四五个扣子,露出大半雪白的肌肤。
姜黎紧张地瞪着傅知言,又害羞又紧张,结结巴巴地问:“在、在这吗?”
傅知言勾了勾唇,声线低哑:“害怕?”
谁害怕啊!?
姜黎想反驳,傅知言却已经低头,轻轻叼住她下唇,极具攻略性的吻立刻便跟了上来,几乎叫人窒息,可又忍不住上瘾。
他的手顺着裙摆向上,薄茧微糙,游走过的地方像是被点了火,灼热燃烧着。
她被迫仰头承受。
此刻,呼吸都属于他。
第92章 阿黎,帮帮我……
被放开时,姜黎眼前一阵阵发晕,她被亲得喘不上气,只能瞪着眼睛看傅知言,指了指卧室的方向。
现在没开灯,她怕脚滑摔倒,还是去卧室吧。
女孩眼泛泪光地指着卧室,可怜又可爱。
傅知言一怔,以为自己吓到她了,抱歉地亲了亲她唇瓣,又把扣子一个个扣回去了。
动作轻柔地整理了一下姜黎的领口,傅知言说:“阿黎,就算是对我,也要有警戒心。小惩大诫,下次不许了。”
脑袋发晕的姜黎:……啊?
啊?不是,这就……结束了?
她眼睁睁看着傅知言走出去,还贴心地给她关了浴室的门,“水温正好,你洗过澡后我们吃饭。”
姜黎:……
不是,至少别走那么快啊,黑灯瞎火她啥也没看见!!!
啊!亏大了!
本来是兴师问罪,结果反被亲得嘴肿。
姜黎偷鸡不成蚀把米,恼羞成怒,吃晚饭的时候也气鼓鼓的,没怎么理傅知言。
按照平常的放松流程,吃过晚饭后他们会一起看一部电影。
但姜黎被气得不想看,缩床上玩游戏。
傅知言洗好碗进卧室,见到的就是被子上一个鼓起的包。
他敲了敲门,试图引起姜大小姐的注意力:“阿黎,我洗了水果。”
姜黎:“不吃。”
傅知言问:“那你想吃什么?我去买。”
姜黎:“吃你豆腐。”
傅知言:“……”
虽然恋爱好几个月了,但傅知言还是时不时会被对方话里的直白弄得耳根有些热。
他转移话题:“明天早上要喝虾仁豆腐汤吗?”
喝喝喝喝什么喝!
姜黎把手机一扣,没好气说:“你不和我睡,我就自己睡觉了!”
傅知言没说话了。
脚步声走近,而后身边的床垫便陷进去些,他从背后抱住她,一下下亲她的耳尖,动作温柔。
绵密的吻像是柔软的陷阱,不注意就掉进猎人的掌控。
姜黎一开始还铁骨铮铮,后面被亲得腰软,愤愤转过身,然后……一头扎进傅知言怀里。
没办法,受不了美色诱惑的人是这样的。
她把脸埋在傅知言怀里。
吻还在继续,傅知言抓着她手腕的指节向上,他坐起身,想穿过她的腋下将她抱起来。
却不想对方突然哈哈大笑,整个人都软在他怀里。
“傅知言你别碰我咯吱窝哈哈哈哈好痒!哈哈哈哈哈哈!”
攀着他的肩笑了一会,姜黎突然反应过来:“对不起,刚才我们是在调-情吗?”
傅知言无奈地笑:“算是吧,我在尝试开始。”
“……”姜黎收起龇开的牙,乖巧坐好,“那个,要不再来一次?”
“……”
气氛有点诡异。
姜黎感觉有点尴尬,想亲亲傅知言找回刚才暧昧的气息,却见他往后退了退,好像她是什么可怕的过敏原,碰一下就会浑身发红那种。
姜黎突然福至心灵,低下头。
他一把扯过被子要盖住,却被她抢先一步抓住了被子。
“等、阿黎,别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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