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说一边抽了自己两个大耳光。
俊脸上立刻浮现出血红的巴掌印,姜颂却一点都没觉得疼。
不是梦!真的不是梦!
他连声问:“阿黎,是不是你!阿黎,你说句话,这不是我的幻觉吧?”
姜黎下意识就应声:“是我……”
对面的声音激动不已,姜黎心生疑惑。
傅知言不是说姜家人根本不在意自己吗?为什么姜颂的语气这样着急……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没死!你声音怎么听上去那么小,是不是最近没吃好?是不是瘦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姜颂噼里啪啦倒豆子一样,恨不得一口气把姜黎的现状问完。
手臂被撞了几下,一抬头,秦序恨铁不成钢地抢走电话,提高声音问:“姜黎,你现在在哪?”
“我在……”
姜黎开口,话没说完,电话那头却突然没了声音。
一阵凉风吹过,激起鸡皮疙瘩。
她若有所感地抬起头。
却见傅知言站在门口,他隐在阴影之中,几乎要与黑暗融为一体。
即使看不清他的脸,姜黎也能感到他正幽幽地看着自己。
被温柔对待久了,这是姜黎第一次从傅知言身上感受到怒意。
她动了动嘴唇,没敢说话。
两人就这么隔着客厅站着,好久后,傅知言关上门走了过来。
对视的时间里,傅知言已经整理好了心情。
抱着姜黎坐在沙发上,青年骨节分明的手指插进她发间,低头吻了吻她唇瓣。
吻似乎融化了他身上冷硬的棱角,他的声音又变得温柔,缓缓问:“阿黎在和谁打电话?”
姜黎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咽了咽口水,小声回:“我……我在和我哥打电话。”
“嗯,都聊了些什么?”
他的样子不像生气了,像是真的在询问。
姜黎鼓起勇气,仰起头问:“傅知言,你是不是在骗我?”
“你说我哥他们没找我,可是他刚才的语气……”
根本就不像是放弃她了啊!
一想到姜家人在找她,姜黎就心口发闷。
“阿黎不想回家,知道了也只会难过。”
“可是……”
她已经下定决心,要留在这里。
如果姜家没有放弃她,她也想让他们知道自己是平安的。
姜黎抓着他的T恤,脸上的表情犹豫不决。
好半晌,才说:“我想跟我哥通电话。”
傅知言闻言,唇边的笑瞬间就收了起来,弧度微冷。
他想起今天姜黎忽然转变的态度,心中抽痛。
原来,不是因为爱他,是因为想离开,才会对自己主动。
指腹摸着女孩的脸,他问:“阿黎,想离开我吗?”
姜黎立刻反驳:“我没有这么想。”
但傅知言已经不信。
她是谎话连篇的小骗子,总是扯着他的心玩弄。
傅知言着月光打量了她好一会,忽然勾唇笑了。
“阿黎,想离开我,只有一个办法。”
他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
姜黎不自觉紧张起来,顺着他的话问:“什么方法?”
他又笑,那么亲昵的语气,却说着令人脊背发寒的话——
“杀了我。”
青年好看的指节勾起她发丝,缓缓缠绕,眸中是缱绻温柔的绵绵爱意:
“阿黎,你我之间,没有生离,只有死别。”
“只要我活着一天,我们就不会分开。”
姜黎浑身僵硬。
这时候,她竟然还胆大地想到另一个可能性:“那、那我要是死了呢……”
话音未落,傅知言的指尖便按在她唇上,阻止她说下去。
“阿黎一个人死会很孤单的,我会让姜家人和你的朋友一起去陪你。”他眯起漂亮的眸子,温柔地亲了亲女孩侧脸,“当然,我也会去找你。”
明明是威胁的话,他的声音却还含着愉悦,仿佛是在问她今天吃什么一样。
甚至还让她一起参谋:“阿黎希望我穿什么衣服去找你?”
“你、你……你有病吧!我都说了我没要离开!”
姜黎被他气到了。
该夸他一句会藏吗?
她从来不知道,与自己同床共枕那么久、会脸红会害羞、对自己那么温柔的人会有这样偏执的想法。
傅知言笑笑没说话。
他早就病得彻彻底底。
在她踮起脚奉上亲吻之时,他就已然沦为爱谷欠之奴。
现在想着离开,太晚了。
姜黎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还没张口,她的身体便软了下去。
傅知言伸出双手,稳稳接住。
望着怀中人恬静的侧脸,他弯腰,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好好睡一觉吧,阿黎。”
再醒来时,就又是属于我们的二人时光了。
第133章 小黑屋,金锁链,她完全不害怕
恍惚之间,姜黎觉得自己似乎在海中沉浮。
身体似乎不受自己控制,被人像对待洋娃娃一般,搂在怀中,又被抱起,放在柔软的床垫上。
她隐隐感到不安,却无力挣脱。
过了好久,姜黎才从混沌中脱离,意识回笼,她勉强睁开眼。
入眼是一片柔软的粉,天花板上,是繁复可爱的童话风插画,与她居住了三个月的简陋居室截然不同,室内的一切都是精挑细选的,很多家具还是她之前旅游买的。
这是……傅知言之前在春江府的房子。
他们在这里度过很多缠绵日夜。
没想到傅知言竟把她带回来了。
紧闭的窗帘不留一丝缝隙,她想起身拉开窗帘查看时间,却听到一阵细碎的锁链声。
姜黎:……
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她猛地掀开被子。
发现自己被换上白色吊带裙,脚踝处,一条金色链条围着脚踝,末端一直延伸到床头的扣环上。
扣环也是金的,她伸手扯了扯,发现扣不下来,还挺结实的。
她于是转而研究起链子,这链子大约有两米长,活动范围也就是床上和周围很小的区域。
眼前这个情况,是个傻子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被傅知言囚禁了。
就像小说里那样,关小黑屋了。
但出乎意料,姜黎竟然一点都不害怕。
她拨了拨链子,关注点清奇:“纯金的啊,有点沉。”
这话一冒出来,姜黎震惊于自己竟然这么快就适应了傅知言的反派人设。
系统离开前,可是跟她讲过好几次傅知言在原书里对背叛他的人轻则断手断脚,重则扒皮抽筋,是死病娇大变态!
但姜黎下意识觉得傅知言不会伤害自己。
要是真的恨她,发现她的那天就该把她皮扒了吧?还给她当那么久保姆?
昨晚他说什么死啊杀人啊的,说的那么渗人,但脚上的链子一点棱角都没有,很显然是怕她受伤嘛。
把自己关起来这个点,姜黎也能理解。
怕自己跑路呗,毕竟已经跑过一次了。
言言喵是一只从小就没有安全感的小猫咪,一定要把东西紧紧攥在手里才不会害怕。
别看房间里空荡荡,那家伙说不定现在正在某个地方偷偷看自己反应呢。
既然昨晚已经想通了要留下,对于这种情况姜黎也没多害怕。
现在的难题是怎么让傅知言放心自己不会走。
……要不先试试看他现在的态度?
姜黎撑着下巴想了会,拍拍床头柜:“傅知言,傅知言,出来。”
“怎么了,阿黎?”
门应声打开。
姜黎:……
果然就在附近。
傅知言端着一杯牛奶站在门口,白衬衫干净美好,笑容温柔。
但另一只背在身后的手,却紧握成拳。
青筋微凸,昭示着主人平静面容之下的波澜。
他静静站在原地,没有进一步动作。
像是怕吓到她。
盯着他的表情看了会,姜黎说:“我觉得你这个设置有缺陷。”
傅知言抿了抿唇,眸中带着几分警惕,似乎在思考姜黎这么说的目的。
姜黎直接下了床,朝傅知言走过来。
没走几步,锁链便扯成一条直线,限制了她的行动。
姜黎低着头,指了指自己的锁链:“你看,这个链子这么短,我根本没法去洗手间,我怎么上厕所啊?差评!”
傅知言:“……”
虽然面上还带着笑,但他显然有些惊讶于姜黎的话。
沉默几秒,才笑着说:“好,那我给阿黎换一个长一点的。”
“先喝牛奶。”
傅知言把手中的杯子递过来。
牛奶的温度刚刚好,姜黎坐在床沿,一口口喝着,眼睛微微眯起。
好喝。
一杯喝完,她正想把杯子放床头柜,身后便传来脚步声。
傅知言拿着一条更长的金锁链进来了。
见姜黎拿着玻璃杯,他有一瞬僵硬。
他伸手抽走她手里的杯子,放在姜黎够不到的地方,而后才又走过来,摸了摸姜黎发顶,“阿黎好厉害,都喝完了。”
姜黎:“你看我像三岁吗?”
哄小孩呢?
傅知言笑笑,单膝下跪,抬起姜黎的脚放在自己腿上,小心谨慎给她换了一条更长的锁链,而后亲了亲她的唇瓣,“试试。”
……说的跟试鞋子似的。
姜黎无力吐槽,起身去了洗手间。
洗手台上放着全套护肤品和洗漱用品,都是姜黎常用的牌子。
她挤了坨牙膏,刷牙洗漱。
镜子一角,傅知言正一瞬不瞬盯着她,生怕她跑了似的。
姜黎洗完脸,想洗个澡,门还没关一半,就被青年不轻的力道推开。
“我洗澡。”姜黎强调。
“我来。”
傅知言对于帮她洗澡这件事很坚持。
姜黎只好侧开身让他进门。
反正在业泽那么久习惯了。
洗过澡,傅知言又给她吹头发。
发丝被指节温柔梳开,姜黎双腿盘起,闭着眼感受温和的风。
傅知言的视线落在她侧脸,久久未曾移开。
收拾好后,姜黎趴在他膝盖上,懒洋洋问:“几点了?”
傅知言扫了眼腕表:“十一点半。”
“哦,我们中午吃什么?”
她的指尖在傅知言大腿上画圈圈。
眼见越来越往里,傅知言呼吸顿停,轻轻握着她乱动的手,温声问:“阿黎想吃什么?”
“我能点菜吗?”
“当然可以。”
姜黎于是掰着手指头说:“玉米排骨汤、糖醋里脊、鱼香肉丝、西红柿炒蛋……”
她一连报了四五个菜名,又有些苦恼的样子:“吃得完吗?”
傅知言说:“剩下的我吃。”
“那你会不会长胖?”姜黎皱了皱眉,“那你会不会没有腹肌?”
她说着,手就伸进去摸。
傅知言身形僵硬,耳根立刻浮上艳色,气息重了点,但仍强装镇定:“不会,这里有健身房。”
“那你健身的时候把我带上怎么样?”她很自然地提要求。
傅知言应了一声,走出卧室。
进了餐厅后,他打开冰箱,却迟迟没有动作,脑子里都是姜黎刚才的神态语气。
那么熟稔亲密,好似回到了过去。
……是做梦吗?
他咬了下舌尖,痛的。
但仍然有些不可置信。
老实说,他都做好姜黎醒来后哭闹的准备,周围连花瓶和小型雕塑都不敢放,就是怕她激动起来会不小心伤到。
他甚至还洗干净了脸,方便姜黎待会生气了打他泄愤。
谁知道,姜黎竟没有一丝反抗的迹象。
傅知言产生了一种不切实际的荒谬感,甚至觉得自己犹在梦中。
唇瓣忍不住微微勾起,却骤然停顿。
他想到昨晚姜黎接通电话时的神情。
眼眶红红的,迫不及待想离开他的样子。
眸色一下子黯淡下去。
她一定是想离开自己,才会对自己那么好。
……不能让她得逞。
第134章 视她为洪水猛兽
吃过晚饭,两人窝在床上看电影。
姜黎侧头看了眼不远处的落地玻璃窗,窗子对着的,是大片大片山色。
后面一整片山之前就被傅知言买下来了,方圆几公里也没邻居。
无论做什么,都不会被发现。
姜黎又看了眼傅知言。
从自己醒来,他就没怎么笑过,眸中总是洇着深思。
不过,怎么说呢,总觉得他不笑的样子实在是太高岭之花了,连长长的睫毛都带着清冷。
让人忍不住想亵渎,看他失控不能自持。
嗯……自从确定自己的想法后,姜黎的思维比以前更肆无忌惮了。
以前还会收敛一下,现在嘛……她(前)男友都是搞囚禁的病娇了,她是色鬼也很合理吧?
姜黎想着,扯扯傅知言领口。
等他偏过头,趁其不备,一口咬住他唇瓣。
傅知言一惊,有些无措地后仰拉开距离。
姜黎却不肯放过他,抬手关了电视机。
她像是猎豹找到了猎物,趁着夜黑风高,迫不及待凑过来,亲亲他下巴,软声说:“傅知言,现在气氛很好诶……”
手从衬衫下摆滑进去,然而不过几公分,便被对方单手握住。
黑暗中,他呼吸缭乱,语气却格外隐忍:“阿黎,不早了,睡觉吧。”
姜黎:???
什么情况?
明明刚才洗澡的时候还接过吻,接下来难道不是顺其自然?
姜黎的计划本来是晚上两人“酒足饭饱”后,温情地窝在一起,然后她给傅知言顺顺毛,跟他道歉,然后看看他接下来的态度,对症下药……
结果,前几天还夜夜索//取的某人,现在却不肯让她碰一下。
姜黎不死心,抓着他的衬衫还要亲。
傅知言却握着她的双手,把她翻过去,紧紧扣在怀里。
仿佛她是什么洪水猛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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