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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一滞，望向张帆的眼中带着怨恨：“黄达仁再怎么样，也没有对你做出十恶不赦的事情，你为什么非要赶尽杀绝不可？”
“呵呵！”
张帆笑了：“商业正常竞争，我在合法的范围内，进行正常的商业活动，你们自己没有能力对抗竞争，怎么能怪别人赶尽杀绝？
就像你们当初‘合法压榨’我一样，我也没有做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啊，合法且合理，有什么问题？”
她眼中带着戏谑，看得女人宛如被刀剜了一般。
眼前的张帆，已经不再是一年前那个，任她呼来喝去，毫无性格的软骨头了。
“算我求你，看在相识这么多年的份上，放我们一条生路！”
女人哀求着，放弃自尊，向曾经不屑一顾的人卑微乞求的羞耻感，让她握紧了双手，做了美甲的长指甲，陷入肉里。
“别说得那么可怜！”
张帆冷冷的勾出一抹弧度：“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当初我穷到要卖血，也没谁说放过我呀？”
她招了招手，叫来了服务员：“买单，我跟这位女士不熟，AA！”
说着，她捏出一张纸币，放在服务员的托盘里：“不用找了！”
缓缓起身，张帆微笑着：“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你应该谢天谢地，我是善良的，不然，以我今天的能力，换一个人来，你们就不是破产那么简单了！”
“张帆！”
“张帆！”
两道喊声同时响起，黄达仁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咖啡厅。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挺着将军肚，看上去，半年没办法给员工发工资，也不耽误他身上屯膘。
“张帆！”黄达仁颓然的走到她面前，大叹一口气：“以前是我不对，有些苛待你，但哪个打工的不是这样过来的？我没叫你去陪客户吧，没让你去乱七八糟的应酬吧？
我就是嘴臭了点儿，无心的！
你对我的报复，已经足够了。质检局，税务局，对我又查又罚，你又断了我的销路，抄了我的货源，我就剩一个总公司了，放过我吧！”
张帆有些意外，回头看了一眼，这俩还真是真爱，都这种情况了，竟然还没离婚。
“黄老板，言重了！”
她轻轻一笑，云淡风轻：“你被罚，是因为你违法，跟我无关，你生意不好，是市场竞争力的问题，更与我无关。我 还有事，你们夫妻慢慢聊！”
张帆刚要抬步，却见黄达仁噗通跪在了地上，抽自己嘴巴：“我嘴臭，我不该骂你！”
耳刮子打得啪啪响，瞬间招惹来无数目光。
这里地处机场，到处是人，很快就有人举起手机拍视频。
一个大男人，满脸委屈，跪在被保镖簇拥的女人面前，这场面，随便来个人，都能脑补出一出大戏。
张帆蹙眉：“苦肉计还是道德绑架？”
她声音冰冷，带着些怒气：“如果什么事情，道个歉，下个跪，就能被原谅，那牢房里恐怕就不会有犯人了。
你们失去的，不过靠压榨得来的富贵。钱没了，还能再赚，跟我经历的那些比起来，你们没什么可亏的！”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黄达仁抱着保镖的腿，将张帆拦在路上，围观的人群，很快里三层外三层。
张帆不想被拍，公共场合，又不好叫保镖太粗鲁，毕竟她是开娱乐公司的，需要一个正面的形象。
“你听我说！”黄达仁跪在地上，态度异常诚恳：“我女儿已经跟男朋友谈婚论嫁了，我不想她被婆家看不起，这个公司，无论如何，我想保住，求求你，放我一码。
听说你也生了孩子，也有女儿，可怜天下父母心，就当你可怜可怜我？”
说到孩子，一下就戳到了张帆的软肋。
为了女儿，也算是一个比较打动人的理由吧！
不管真假，他跪下了。
曾经挺着肚子，指着她鼻子骂的男人，那个害她每个月捉襟见肘，吃顿肉都得纠结很久的人，他服软了。
她的报复，是成功的，可也没什么快感。
算了吧！
比起更无良的老板，黄达仁还算有底线。
再继续下去，自己也得不到什么。
算是给儿女积德吧！
她让保镖把黄达仁扶起来：“黄老板误会了，我只是个生意人，不要说得我像个黑社会似的。
回家好好对待老婆孩子吧，都这样还不离不弃，有这么好的老婆，就别在外面乱搞了！”
一句“别在外面乱搞”，她加重了语气，让吃瓜的群众瞬间有了不一样的猜想。
难不成，这是替天行道，在收拾渣男？
张帆拍了拍黄达仁的肩膀，保镖替她挤开人群，淡然离去。
第156章 天道好轮回
“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好好的要跑那么远去创业？”
张帆无奈的笑着，看着通话视频里，略显憔悴的姜奇有些心疼。两地有十二个小时的时差，她刚刚起床，姜奇那边刚刚下班。
明明忙了一天，累得要死，姜奇还是坚持陪她视频半小时，聊聊天，看看孩子。
对于她的问题，姜奇没有回答，只是微笑。
每个人心里都会有阴暗的一面，不想被人看见。张帆不想告诉他，可能是他给的安全感还不够。
他会努力，去保护她，等待着她，完完全全相信他。
手机铃声响起，是张明泽打过来的。
张帆看了一眼，回头对丈夫嘱咐着：“好好吃饭，早点儿休息！”
挂掉视频，她接通了电话。
那一头，张明泽显得很焦虑。之前投资十亿的电影，导演被人挖走了。
对方宁愿支付高额的赔偿金，也不再执导。
可是电影已经拍了大半，现在换导演，对整部影片会产生极大的割裂感。要么重头再拍，保证风格统一，要么就这样硬上，被观影人骂个狗血淋头。
这还不算太严重的，严重的是，整个主角团队，集体被挖角，除了重拍，似乎别无选择。
重头拍不但耗时耗力，之前的钱也白白打了水漂。
张帆听完，倒是笑了。
好个“天道有轮回，苍天饶过谁”，她刚狙击完别人，就轮到自己被狙击了。
不过导演违约，需要支付制作费百分之三十的违约金，之前预付的款项，也得追回。三亿多，哪个冤大头吃力不讨好，干这种事情？
“有查到是什么人做的吗？”
她语气轻松，似乎一点儿也不为这么大的事情着急。
说实在的，也没什么可着急的。虽然她损失得更多，但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做法，她连气都生不起来。
就算是开赌场，那三亿多，要赚，还是需要点功夫的吧？
她就不一样了，好好活着，活半个月就有了。
“是国外的一个传媒大亨！他们似乎也准备筹拍一部，跟我们同类型的影片，聘请的全部都是当红流量明星。”
哈？
外国人？
张帆有些懵了，她什么时候得罪过外国人了？
“有点儿意思！”张帆没有过多的情绪，轻松的笑着：“导演没了，就试试副导演或者导演助手，再不济，去大学里，找一个优秀的导演系学生。
至于主角，让编剧们好好想想办法，合理而巧妙的集体换人。
一个好点子一百万！
也可以把我们遭遇的事情，发布在网上，有网友能有好点子的，只要通过，一百万即刻到账！”
“发网上啊？”
“高手在民间嘛！”
为今之计，张明泽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照着张帆说的去做。
“哦，对了，下次签合同，违约赔偿金定高一些。这次跳槽的导演和演员，全部列入黑名单，我们单方面制裁！”
单方面制裁？
制裁是要制裁，可一个娱乐公司制裁导演和演员，能有什么威慑力？
张明泽苦笑，全当是自己安慰自己吧！
他是这样想的，可张帆不这样想。娱乐公司制裁导演，听上去很扯，毕竟国内的娱乐公司多如牛毛，人家不差你这碗饭。
但是把制裁喊出来，那就不一样了，业内所有人都知道，你这人信誉不咋地。以后要用到时，得掂量掂量。
张帆的制裁，也不是喊喊，她想要开始投资终端，做一个属于自己的娱乐点播平台。
关键是——免费！
那种顶流热片的版权，一部动辄上亿，上十亿，去抢这个，很可能亏得掉裤子。
将客户目标群体，定位在儿童，少女，家庭妇女这三类人群中。
儿童的片源，全部免费。
脑残的动画统统不收录，那些益智的，有教育性的，花不太多的钱，就可以买到版权，然后放到平台免费播放，并且没有广告！
这一举措，至少可以带动全国约五点二亿的母婴群体，去下载APP。
针对少女观众群体，提供高质量的青春偶像剧，大女主剧，适当的布置精品付费类片源。但点播价格，要低其他平台三成。
家庭主妇这类观众，会喜欢些苦情戏，萌宝养娃，公主格格这些，喜好比较杂，跟少女的喜好，有部分重合。
她们为了家庭，不太舍得在看剧上花钱，所以平台收入，必须依靠植入她们感兴趣的广告。
她们有时间，也有耐心，会去把有趣的广告看完，并且购买力绝对一流。
先把看电视的主力大军把控住，然后再提营收。有了终端，就可以自产自销。
凭借免费的模式，成为行业头部的，例子还是有不少的。张帆也想试一试，反正钱不用那么辛苦赚，她输得起。
万一她也不小心，成了行业头部，再喊出想封杀谁，多少还是会有些回响的吧？
一个播放平台的研发，投资成本不过十几万，几十万而已。
自己娱乐公司，又有专门的短剧制作团队，等到这部投资十亿的电影完成，便可以成为平台的招牌，打响知名度。
张帆其实没有野心，但现实逼得她不得不一点点强大起来。
到底是谁，花这么多钱，就为了给她找个不痛快呢？
她把自己得罪的所有人，都想了一遍，硬是没有想出来。难不成，又是姜奇的前女友？
他到底有多少前女友，连外国人都有？
一想到自己后半生，可能要一直跟姜奇的前女友们，斗智斗勇，她就头疼。
算了，不伤脑筋。
都已经找上门来了，对方肯定会迫不及待的炫耀战果的。
电话再次响起，还是张明泽：“张总，有个业内的慈善晚宴，邀请您参加，去吗？”
慈善晚宴？
把钱捐给他们，然后不知道花去哪里？
张帆毫无兴趣的回绝：“不去！”
“可是送请柬的留言，这次晚宴，对您很重要，不去可能会后悔。”
张明泽弱弱的声音，显得很没有底气，这怎么好像是让自己老板去参加什么鸿门宴？
可他不转达，又怕真的耽误了老板的大事。
第157章 我的小锦鲤
“我不去，会后悔？”
张帆稍微怔愣了一下，这种口气叫她过去，绝对宴非好宴。
她又没有金钟罩，铁布衫，唯一能护她的人，还跑国外去了，这种宴会，主动跑去，那才是会遗憾终身。
“不去！”
这次她回答得斩钉截铁：“顺便打听一下，这宴会的举办方什么来头！”
挂了电话，张帆环顾着自己的别墅：“要不要再多请两个保镖？”
她想了想，给自己增加了两个保镖，又给姜奇那边送去一个，严肃的告诉他，就是送过去，盯梢查岗的。
姜奇听了哭笑不得，没有拒绝。
日子一天天过着，平静又安详。
张帆缩在自己的别墅里，闲时减减肥，逗逗娃，遛遛狗，偶尔兴趣来了，自己做做烘焙，每一天都很充实。
账户里的钱也在充实着，看着又已经蹦到十位数往外的电子账户，她有些发愁。
花钱还真是门技术活儿，太高调了遭贼，低调又花不出去。
不如买个福利彩，全当做善事了吧！
她拿来纸和笔，把电子计算器分别放在三个孩子面前，让他们乱按出数字，然后再排列组合，做成三组投注号码。
“李大哥，帮我去买五万张彩票，这三注照打，其他随机！”
李跃平一愣：“张总，买这么多彩票做什么？”
“捐钱做善事，顺便提高一下知名度。”
张帆勾唇一笑，没有做过多的解释。李跃平也没敢多问，拿了钱，赶紧去了彩票站。
在写字楼林立的长街上，公交车站附近，挤满了等待回家，疲惫的社畜们。
熙熙攘攘之中，忽然有一道喇叭声大喊：“打工人们，你们辛苦了！‘河豚’娱乐，感谢你们为社会的付出！一人一张，五百万的彩票，免费领取，免费领取！
祝愿你们所有人，明天一醒，都能一夜暴富！”
见过发传单的，见过发卡片的，没见过发彩票的。有人好奇，走过去要了一张，真的伸手就给，什么都不要。
拿到的人仔细的看了看票面，竟然真的是今晚开奖的彩票！
货真价实！
有一个拿，就有第二个拿，死气沉沉的下班人群，就像是被激活了一样，兴高采烈的，依次排队领彩票。
两块钱的硬币掉地上，未必会有人捡，但两块钱的彩票，那是一定要拿一下的。
国人就讲究一个沾喜气。
队伍排得长，走得也快，没耗费多少时间，四万九千九百九十七张彩票，就已经被发完。
当天的直播平台，朋友圈，就有上万人晒自己的彩票，祈愿一觉醒来发大财的。
“我去，这么好的事情，我怎么没遇见？感觉自己损失五百万！”
“老板大气，明天还发吗？”
“两块钱而已，瞧把你们没出息得！地址在哪里？”
“如果有人凭空送我彩票，我真的会很开心，不管能不能中，当时肯定是高兴的。”
……
张帆在家里，刷着手机，嘴角噙着微笑。
社畜真的很容易满足，虽然评论里，提及她和娱乐公司的人很少，但看得出来，大家都还是挺开心的。
生活那么辛苦，谁还不想一夜暴富，财富自由，然后过上逍遥快活的日子呢？
如果她能穿回去，救赎曾经的自己，那该有多好！
额……好像也不用穿回去，现在这个样子，苦尽甘来，也挺满足的。
她看了看手里，三个小家伙的彩票，打开了电视机。
都说彩票不是玄学，是操控学。不管什么学，凑个热闹，玩一玩，又没多大损失。
电视机里，摇奖机已经启动，第一个数字出来，三张彩票都有，第二个出来，还有，等到第三个数字时，就只有一张有。
等到七个数字全部出完，张帆愣在了那里。
“这张是谁打的号码啊？”
她打电话给李跃平，记号码的纸还在吗？她对一下顺序，也许能回想起来，中奖的号码，是哪个孩子打出来的。
这运气，也太好了吧！真的中了五百万，感觉这种事情，完全不可能存在！
可惜，李跃平一时疏忽，把纸条弄丢了。
他也没想到，这彩票，还真能中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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