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够了,悟。
你脑子坏掉了是吗?
杰的表情引得了五条悟的激烈反应。
误以为挚友是在配合且认同自己,雪发少年嘴角扯出一个弧度:
“彧那家伙,她这会儿估计以为老子害怕道歉,会一直躲着她呢吧?”
“但是她想错了。”
五条悟帅气无匹地露出了爽朗的笑容,“老子怎么会因为区区小事而感到丢人或者心里不舒服呢。”
不就是道歉吗?
张口就来!
五条悟非常自信:“老子可是最强!”
夏油杰笑出了声,顺着他的话接上之前关于相处模式的话题。
“那悟你真的反思了吗?下次应该不会那样做了吧。”
开过分玩笑什么的。
“知道了知道了,”五条悟摆摆手,“老子会好好道歉的,反正她别想让老子露出丢人或者难堪的表情。”
夏油杰听到挚友如是说道。
话虽如此……
第二天上学的时候,夏油杰看着五条悟就像个警惕的猫一样,一碰撞到子书子彧的视线就会炸毛。
不仅如此,这只猫是摆脱不了所有猫的天性的。
当少女热情回应的时候,它会毫不留情地甩着尾巴离开。可是当少女漠视它的时候,小猫又贱不搜搜地凑了过来,试图吸引注意。
夏油杰捂着自己的嘴巴,好笑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可能是因为第一次和异性那样接触,所以带来了新奇和刺激?
意外纯情的家伙不仅没搞明白自己的点,反而还纠结上了。
这样下去的话,搞不好会从‘一点点在乎’变成了‘全然的注视’……
甚至说不定还会产生一些奇怪的心理反应哦,悟。
看着再次和子书子彧打闹在一起,被逼的口无遮拦的挚友,夏油杰忍不住发笑。
他是真的一点都没想明白啊。
好可怜。
155.
自从我当面对着五条悟说出自己内心的想法并且立下赌注后,我以为他会自尊心爆棚,然后拒绝坚持承诺。
但没想到他非常遵守承诺,第二天早上就来找我道歉了。
他坦荡的态度更是让我意外。
这种意外信守承诺的样子让我对他印象好了很多。
不过,从在训练场结束战斗到日常道歉之后,五条悟就变得狗狗祟祟起来了。
坐在我身边时,如果被我请教到咒术类的问题,他会反应极大地弹跳起身,迅速逃窜到夏油杰的身后。之后又带着不以为然的神情,昂首挺胸地坐在我身边。
看起来就像是在力证什么东西一样。
……这家伙还好吗。
不会被我打坏脑子了吧?
如果要去医院的话,看脑子预计要花多少钱啊?治疗六眼的话,我钱够吗?
我思索着,投给了夏油杰一个询问的眼神。
“不用在意哦,”夏油杰微笑抚摸着身后的白色大脑袋,就像摸猫一样。
“我们悟只是有点笨呢。”
相比于五条悟,他觉得少女对两个人的关系就看开得多。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一点困扰没有不说,甚至还透露出一种“我终于说出心里话了”的轻松感。
看来悟太幼稚的表达方式让少女很是头疼了一段时间啊……
而且更重要的是,果然只有悟一个人有些苦巴巴呢。
活该。
幼稚任性的人就要这样好好长长记性啊。
夏油杰笑眯眯地看着我,“他最近是这样的。唔……青春期也很正常,过段时间就好了。”
我想了想,夏油杰可能说的对。
他俩好得都能穿一条裤子了。
要是连杰也搞不明白的话,那就更没人能明白五条悟的心思了。
那可是聪明的玉皇大帝得出来的结论!
所以我直接把五条悟的奇怪反应抛在了一边,不再去理会了。
156.
在一次祓除咒灵过程中,五条悟再一次轰炸了整个楼层。
我和夏油杰坐在一侧,我支着下巴看了一眼手机上显示的时间,点了点头。
“新记录。”
“嗯,二级对悟来说是没有难度的。”夏油杰笑了一下,“祓除速度确实增加了呢。”
我:“啊,楼层的轰炸面积也增大了呢。”
简直就是反派角色。
“你是想说些什么吧?彧!”
五条悟精准捕捉到了我的情绪,哼了一声,“别以为老子没反应过来,你现在是不是还对老子有意见?”
“没有。”我摆手,“悟的性格就是这样吧,我已经知道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我已经彻底了解这家伙的性格了。
于其说是针对我、戏耍我,不如说是公平地对待每一个人。
嗯……颇有种【除了我大家都是垃圾】的感觉。
好可惜,他从来没感受过中式教育。
这种性格养成肯定和小时候挨打挨得不够多有关!
我甚至怀疑他根本没吃过特色的竹笋炒肉。
不过这家伙在处理情绪和负面问题的时候,居然是意外的积极态度。
很多事情会被他用‘向上’的思维解决,连带和我道歉之后,也能很干脆的说出“那种事情早点说老子不就知道了吗”这样的坦荡话语。
感觉只要我说出来就会改一样。
可实际上,他并不会改。
不过我心里舒服多了就是了。
我和他直来直往了好几次之后,五条悟都没有生气。
他对之前体术输掉的事情带着一种让我无法言说的态度。
说他在意吧,可他确实坦然地道歉了。
说他不在意?可他又很奇怪。
说到上次的战斗,虽然我在上次的体术战斗中打赢了他,但那两次的战斗对我而言那两次可不算什么荣耀挑战。
要有仪式感,有观众,有裁判,最好是两个人状态极佳。
那小子可以无限使用术式和体术,而我也可以彻底放飞的那种对局。要从心和身体发生碰撞,然后我们都可以自然而然地展现自己。
那才叫荣耀挑战。
我在心里想着,回神后被凑到自己面前的五条悟吓了一跳。
听到我之前的解释,他好像并没有罢休。斜靠着我,五条悟把胳膊压在我肩膀上,语气浮夸又轻佻。
“哈?你最好是哦,别让老子知道你背着老子想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
“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
我很明显已经不把之前的问题当回事儿了,面对他的话语,有些疑惑地看过去。
哪知道五条悟这家伙就像是被踩中尾巴一样,快速松开了我的肩膀。
“嗯?”他警惕地看着我,“彧,老子感应到了,你肯定有!”
“不是你先说的奇奇怪怪吗?”
我再次询问:“于其这个,我更好奇你说的奇怪的想法具体是指什么呢?”
五条悟罕见出现了噎住的表情,他推了一下自己的墨镜,遮住了那双苍蓝之瞳,嘴角下拉的厉害。
“才不告诉你,你这个坏女人。”
说完,五条悟露出了猫咪一样警惕的神色,鬼鬼祟祟地跑到了夏油杰后面,露出戴着墨镜的小脑袋歪头看着我。
我:??
等一下,虽然这种炸毛的样子有点可爱,但是麻烦你给我解释一下啊——
“坏女人是什么奇怪的称呼啊!”
我有些无语地大喊。
他对我吐了吐舌头,略略略地做了个鬼脸。
我冷笑一声,在夏油杰无语的表情中,毫不客气地用中指反击了回去。
“彧?”
“你在做什么!!”
看到我中指攻击的五条悟再次炸毛,指着我对着杰乱喊着。
“杰你看到了吗,她的那个手势。”
“啊,虽然悟你的样子很有气势,声音也很洪亮。但是对着杰告状的样子也太逊了。”
我面无表情的吐槽:“简直就像是对着妈妈抱怨一样嘛。”
“彧你这家伙!”
“杰?你不要拦着我——”
157.
最后,五条悟还是没告诉我他嘴巴里的坏女人是什么意思。
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我对‘坏女人’这个称呼百口莫辩。
158.
事情发生在开学的第二个月,五月冒尖的时候。
总监会的窗透过手段在北海道发现了疑似一级咒灵的诞生。由于北海道其地理位置靠海的原因,目前不清楚具体一级咒灵占据在哪一个町县。
我在日本的高专就读,相当于是留子的身份。
关于我术式的一切,还有咒力量的体现。我在之前申请进入高专就读的时候,都通过报告和表格的形式制成了完整的一份,提交到了高层。
但因为我对我的术式也不是很了解,报告内的很多东西都是使用了搜索大法完成的……
我在国内的咒术师论坛复制粘贴了一大堆,修修改改成日语才得到一份过得去的报告。
还好日本咒术界上层的人是有点呆的,再加上人均大专,导致我交上去的报告连查重都没有做。
也对,谁会想到咒术师报告就像什么会议一样,可以复制粘贴呢~
在高专的很多祓除任务中,都是五条悟和夏油杰两个人动手完成的。
倒不是我不想出力,而是DK们动作实在是太快了。
再加上夏油杰的术式原因,一些比较强的咒灵对他很有帮助。我和五条悟对于好朋友看中的东西,自然也没有主动去抢怪的想法,甚至好几次我们还当起了甩手掌柜。
或许是我长期摆烂的这种行为,被监督报告给了上层。
日本的迂腐老头子们也终于受不了看起来非常咸鱼的我了。
这一次高层对我的态度是,无论如何都要看我出手祓除咒灵一次才行。至少要在现场留下可以检测出来的咒力残秽,不然就要变更信息了。
……真麻烦。
我怀疑高层的小日本鬼子在对我搞针对。
就像是你有实力考上了大学,去了之后别人还要出一套试卷让你现场应试一样。
我虽然没有用术式,但我可是完完整整地贯彻了甚尔教的道义,徒手祓除的啊!
这要被质疑吗?
“嗯,或许高层的人认为子彧你的术式是假的,真实身份是天与咒缚之类的吧。”
“什么?”
我惊讶地发出呼声。
听到夏油杰的解释我整个人都有些不太好了,感觉就像是在说我是猩猩一样。但我很快又换了个角度去理解这句话,整个人都雀跃了起来。
“原来现在的我已经是天与咒缚的实力了吗?”
我喃喃自语后,眼神骤然亮起来。
我把视线投向五条悟,希望同期的他可以给我一个肯定的答复。
“夸张了夸张了,”五条悟摆摆手,食指和拇指捏了个尺寸,比了个距离:“顶多那么一点像吧。”
就是!根本就是!
彧这个大猩猩。
可五条悟才不会如她所想那样直接赞同呢。
看着少女脸上的迷茫和失落,他心情倍好的扬起了脑袋。
“别的不说,徒手祓除第一次见的时候还是很吓人的。”
夏油杰笑了一声,“之后和京都校如果有联赛的话,倒是可以出其不意哦,子彧。”
要知道,之前一次的祓除任务里,少女冲上去把二级咒灵砸烂的场景有多么的震撼。
通过这几次的祓除,夏油杰对同期怪力的认知又有了新高度。
综上所述,这次的任务落在了我和五条悟、夏油杰三人身上。
按照往常的惯例,率先祓除咒灵后我们都会前往附近的街道闲逛。
期间,我们会陪白猫找一找他喜欢的甜品店,再去淘一淘当地才会贩卖的游戏卡碟,最后享受夏油杰喜欢吃的荞麦面(猫不吃,猫吃甜品),回来路上骑上我心爱的龙王爷。
“出发吧!”
159.
多亏了神奇六眼,利用咒力残秽追踪的方式,把一级咒灵的位置进行了定点。
这次的地点在北海道小樽的天狗山。
我觉得他的六眼在巡视周围的时候应该是什么大型浏览器。
根据某种物体的感应或者本质进行解析,可以顺理成章的定位或者分析出本质。
可惜,这个浏览器肯定没有装什么过滤网。
“啊——不行了不行了,老子头好痛。”
五条悟说着就往夏油杰身上靠,手腕抵在自己的额角上,就像是什么娇弱的大家闺秀一样,故意发出了柔弱的声音。
“心好慌,感觉要碎掉了。”
“杰,待会儿要背老子哦。”
真是够离谱的。
其实就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来戏耍一下杰吧?
会难受是肯定的,但我和杰都知道,这家伙不可能因为这种不高的使用频率出现头疼的情况。
坐在副驾驶的我收回视线,目视前方。
“所以现在是顺理成章地找妈妈撒娇的时间到了对吗?悟。”
被无辜牵扯的夏油杰微笑:“我可不是什么妈妈,不要这样讲,子彧。”
“诶?”我扭头看他,“可我可没说‘妈妈’是谁哦,杰怎么自我带入了?”
夏油杰:“是吗,我还以为远在日本的子彧是难得想妈妈了。”
他温和地对我笑了一下,从后面伸出手,拍了拍我的脑袋。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就原谅你哦。”
好哇,夏油杰。
你现在也是彻底暴露本性了是吗?
我自知理亏地哼哼一声,不再接话。
五条悟笑了,他在车后座坐直了身子,“说到底彧还是羡慕老子和杰关系超好吧~不过挚友什么的,你不懂也不奇怪呢。”
“挚友吗?”
我想了想在并盛町的沢田纲吉,笑了一下。
“其实我也有哦!”
当时都快成为拜把子的兄弟了。
我相信就算我们一个在并盛一个在高专,我们俩的情谊肯定也是不会变的。
没有人能从Reborn老师的迫害中活下来,没有人。
除非那个人是百毒不侵的阿纲和我。
Reborn老师受害者协会的我们,怎么能不算是挚友呢?
没想到我会这么说,五条悟噎了一下。
坐在车后座的他直接上手抓住了我的肩膀,从后传来力度摇晃着我,声音扯地长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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