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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哥给我打电话了。
59.
铃声响起来的那一刻，我手忙脚乱地从高专训练场快速撤离。
这让已经停下训练，空闲了时间的同期们对我的背影投出了满脸问号的疑惑。
“子彧有什么急事吗？”
夏油杰问。
“看样子似乎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悟？”
五条悟沉默了一下，随后道：“不知道。”
“嗯？说起来……”家入硝子的视线转移到夏油杰的身上，倦倦地开口道：“杰，你和悟是挚友吧？”
很难想象，杰看起来一副恋爱大师的样子，自己的挚友就像是什么感情小白一样。
说他不行吧，有时候会意外的做一些事情。
说他可以？但不管是之前的石头剪刀布也好还是现在也好，悟是不是心眼太大了。
五条悟听得懂家入硝子的言外之意，但作为关系里的那个人，实际上他知道自己和彧都没有这种感觉。
“彧不想说就不说啊。”五条悟缓慢道：“就像我不想说一些事情的时候，她也不会强迫我吧？”
他说的很随意。
但这个话很难想象居然是从五条悟嘴巴里说出来的。
可换个角度想，子书子彧从来不会强迫五条悟去做一些他觉得为难或者说失去本心的事情。就算悟再怎么任性，人格尊重的这件事情上，其实一直以来都做的很好。
就像夏油杰不主动说出自己的咒灵玉味道时，他虽然会好奇，但不会强制杰在自己面前表演一个。
就像十年后的家入硝子很多时候仰望天空无言的时候，他会陪伴，但不会强制让硝子说出自己内心的想法。
说就是说，做就是做。
……有点长大了的感觉。
夏油杰有点意外挚友的心境变化，但想到他原来的性格，又有些理解这种感觉。
随性惯了的悟，面对子彧的时候更像是一种试探边界。
如果发现问题不对，他用直来直去的方式讲出来，或者发脾气。大吵一通后两个人的状态就会进行调整。
可事实上，和朋友们认识那么久，除了最开始见面的时候针锋相对之外，他还真没有看见两个人红过脸。
一起去十年后世界的那些天，甚至给了五条悟和子书子彧一种非常古怪的默契感。
当然，夏油杰确信。如果子彧发脾气，或者表现的很严肃，幼稚的挚友在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后，也会稍微收敛的。
“你觉得不管是一件好事吗？”七海建人也忍不住了。
“作为情侣不应该是互相约束吗。”
“……”
五条悟：“哈？”
这个话题一说出来，夏油杰和家入硝子一瞬间大脑放空了。
让子书子彧去管悟？
或者让悟去管子书子彧？
“别开玩笑了……”
家入硝子喃喃自语。
比起谁管理谁，更应该祈祷的是两个乐子人不要再思维连接，去默契地做一些可怕的事情了吧！
灰原雄一脸天真：“诶，可是我觉得前辈们的感情很好啊。每次都会找我和七海海一起玩，大家都很开心呢。”
七海建人：“……”
最离谱的就是你了，小狗性格真的让人猝不及防！
“哈哈哈，”夏油杰被灰原雄逗笑了，随后忍不住问悟：“那你觉得自己和子彧会分开吗？”
“分开？”
五条悟白色的碎发从眼前划过，他扭头对着夏油杰露出了一个灿烂无匹的笑容。手指轻轻取下了自己的墨镜，那双苍蓝色的眸流转着咒力，俨然是一副发动的样子。
“杰休息好了吧，要不再试试好了。”
“哇，生气了——”
家入硝子语调毫无起伏。
“快跑。”
她一手拽住七海建人，一手拽着灰原雄，脚下就像是生了轮一样，快速地逃离了现场。
就在三个人抵达训练场大门的时候，场内发出了轰鸣声，嗡地一下，蓝色的咒力波和咒灵一起升上了天空。
“……我回去了。”
没眼看了。
他说什么？
咒术师都是狗屎。
七海建人单手扶着自己的咒具包，冷酷道：“接下来一周我都不会回来了。”
“是去任务吗？带我一个。”
灰原雄马上复议。
七海建人：“……”
60.
训练场发生了什么，我一点都不清楚。
此刻我正坐在长条椅上，拿着手机无比头大地接着漂洋过海的电话。
“一年半了，荣耀挑战的事情有下落了吗？”
这是冷酷无情的李小狼。
可恶，我就知道他打电话没什么好事的！
虽然我很开心他解除了自己身上的诅咒，甚至和嫂子一起开心地回到了中国，但这种电话打过来完全是让我心梗。
我该怎么说？
说，私密马赛欧尼酱，哇达西不仅没有做到荣耀挑战，甚至还和悟酱谈了恋爱。
……能说吗？
我倒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
“我已经挑战过一次了，哥。”
那次是在十年后的世界，我不仅被五条老师按压着打，甚至还被指导了。
虽然失败了，但后面的成长和进步还是挺大的。
“什么时候？”
“呃……说这个话可能你不太相信，但实际上就是在哥哥你不知道的十年后……”
李小狼：“……”
他沉默了下来。
我明白的，任谁听到我的发言都会沉默。
实际上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毕竟我加入黑手党这件事就已经非常不符合我中国人的心态了，现在又告诉他挑战发生在十年后，搞不好我哥以为我要疯了。
“我以为你加入了彭格列已经是我近期听到较惊讶的消息了，没想到你还在十年后进行了荣耀挑战是吗？”
李小狼问我，但我总觉得他的话语里有了点咬牙切齿的味道。
我闭了闭眼睛，无力道：“没错，哥哥。”
“……做好准备吧。”
李小狼冷笑了一声，他的声音透过话筒，有些失质地传进了我的耳朵。
好听的声音说出了让我无比难受和心梗的话语。
“明天，我和小樱会赶到日本，参加你所谓的‘荣耀挑战’。我也会以李家的名义给五条家下战书，今晚会让李家的人提前去进行布场。”
我：“……”
“！！！！！！”
家人们，谁懂啊？！
他说出这个话可能已经不是什么荣耀挑战的事情了啊！
搞不好李小狼以为我是个害怕失败的家伙，然后用理由逃避了荣耀挑战。
我比窦娥还冤！
这个十年后十年前话题一时半会儿真的掰扯不清楚，很显然李小狼也不打算给我机会让我解释。过完年已经30岁的李小狼，可能本身因为没有孩子的原因，把我当成了孩子来进行抚养？所以在这个时候总是觉得我是需要捋顺的熊孩子。
没时间再为李小狼解释了。
我急匆匆地赶到了训练场，看着一片狼藉的场地和打得正欢的两个同期，心里无比惊恐。
“五条悟，你小子赶紧收手啊！”
“大事不妙了！”
我们早恋的事情要被发现了！！
61.
我说了，李家对我的期待程度超高。
因为我是一百年才诞生一次，在李家仅有的女性咒术师。
我也说了，五条悟是被五条家被给予厚望盼了五百年的六眼。
从之前的战斗经验来看，现在我是不担心五条悟会打败我，甚至会让我丢人之类的。
毕竟我现在完全可以用术式让他在大家面前变成十厘米。
可问题是……
我俩在谈恋爱啊？！
62.
五条悟不知道出于一种什么心理，在听到我告诉他，我的哥哥要在明天来到日本之后，瞬间架也不打了，整个人都精神了。
他扒拉着我的胳膊，大大的一只半揽着我，手放在我的肩膀上。
“快说嘛，彧。”
“欧尼酱喜欢什么呢？”
“欧、欧尼……”我闭了闭眼睛，“悟，不要这样喊，感觉好奇怪啊。”
“有什么关系嘛，是彧的哥哥诶！”五条悟甚至露出了兴奋的表情，握着我肩膀的手微微用了些力度，那双苍蓝色的眸子直视着我：“小狼お兄ちゃん，我明天会好好这样喊出来的。”
如果真的对我哥喊出了这么亲昵的称呼，我觉得你路已经走远了啊，悟。
穿着绿色道士服的我哥被高专制服一脸乖巧的悟喊欧尼酱的画面，在我的脑海里一出现，整个人都有种不太自在的感觉。
“现在应该讨论的问题是，我们的荣耀挑战。”
我深吸一口气，看向他：“之前也和你说过吧？关于我来日本最主要的原因。”
“这个啊，还记得。”
五条悟凑近我，眨了一下眼睛，“挺好的嘛，如果没有荣耀挑战的话，岂不是连彧都看不到？”
我有些意外，凝望着距离我较近的那张精致面庞，看着悟用一种轻松的语气道：“没关系。”
“我也早就等待这一天了。”
抛开情感来说，抛去关系和所有的束缚，他和彧到底谁更强？
如果自己真的可以赢得胜利的话，之前所想的束缚也没必要存在了。
他看向了黑发少女，唇角微勾，露出了一个恣意又猖狂的笑容。
“明天我会参加的，取得胜利的人当然是我。”
“……”
真是。
原本有些紧张的情绪被他这样一说反倒有点释然的感觉了。
我忍不住扬起了笑容，握拳锤了一下他的胸口：“当然是我啊！悟你在瞎说什么。”
他被我锤地笑容僵硬了一下，随后有些无语地揉了揉自己的胸部。
“彧，稍微收敛着点啊！”
我忘记了自己力道，悟也忘记了我的力道。
听闻此话，我也狼狈地咳嗽了一声。
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我主动伸手抚上了他的，并且轻轻揉了揉。
“我给你……”
入手的触感还有奇怪的感觉让我僵了一下，呆呆地看着他。
？怎么这么软？！
我甚至怀疑他的胸围比我的还大啊。
这小子天天在吃什么？！
五条悟也被我震地呆了一下，触感串激成古怪的感觉从胸口往上涌，顶的他大脑一阵空白。五条悟涨红着脸捂住了自己的衣服，手指紧紧扣在自己的胸口。
“彧！！”
我立马道歉：“对不起，就是你的胸真的……”
“不许说！”
“……”
这次是我不对，下次我……
我还敢！
我闭上了眼睛。
63.
李小狼下飞机的时候，是我和五条悟一起去接机的。
本来我是有些别扭的，但五条悟说，你越是掩盖，越是有鬼，还不如大大方方表露出来。
我觉得悟说的有道理！
于是现在的场面非常奇怪。
穿着棕色衬衣白色裤子的暖棕色男人是我哥，他牵着我嫂子的手站在我和悟的不远处。嫂子还是一副天真烂漫的傻白甜性格，看到我就挥了挥手，露出了可爱的笑容。
“好久不见，彧。”
木之本樱牵着我哥走到我面前，视线转移到我身旁的少年身上，又礼节性地露出了一个笑容：“诶？这位是彧的朋友吗？”
“没错！”
五条悟抬手取下了自己的墨镜，对着我嫂子点头，“我是五条悟，あによめ（阿尼哟妹）日安。”
木之本樱：“……诶？”
李小狼：“？”
他眼神锐利地看向了我。
我深吸一口气。
虽然日语学的不好，但我知道阿尼哟妹是什么意思，这不就是嫂子的意思吗！！
“哥，这个是我同期，也是五条家那位。”我硬着头皮开始圆话，大脑飞速运转：“实际上悟这小子因为太久没有走出五条宅院，你可以理解为深闺六眼，这个家伙的……”
我面无表情地指了指自己的脑子，“不太好。所以可能会对这些名称不是很了解。”
“是吗？”
李小狼也同样面无表情，“你别……”
他话音顿了下来，有些无奈地揉了揉自己的额角。
“确定只是同期吗？”
“确定！”
我用坚毅的眼神，告诉他我随时要入党。
我们俩对话的时候用的是中国话，所以五条悟根本听不明白。但我的嫂子木之本樱很显然能够完全跟着我们的话语走，听到这个对话，她若有所思地快速看了一眼我哥。
“……嫂子？”
你那个眼神好奇怪啊！
“没事。”木之本樱捂着嘴巴笑了一下，“就是忍不住想到了很早的时候呢。”
李小狼：“……”
我眼睁睁看着我哥露出了不自在的表情，咳嗽了一声。
接机在我的忽悠（自以为）和五条悟后面展露的不太正常的乖巧姿态下，终于走向了结束。我看着李小狼和木之本樱的背影，忍不住拍了拍身侧五条悟的胳膊。
“嗯？”
五条悟配合地扭头看向了我。
“悟，你不是说自然而然就好了吗？”
我被之前那一幕气的牙痒痒，忍不住踮起脚，伸手捏住了他的脸颊。
五条悟一副有些困惑甚至不太理解的样子，“对，是自然而然啊。”
自然而然就喊了嫂子。
我深吸一口气，快速看了一眼他们放行李的动作，低声道：
“听着，我说我自然而然是指，我们表现地很平时一样就可以了。悟不需要专门去称呼我哥哥欧尼酱，或者喊出阿尼哟妹！”
五条悟说知道了。
白发少年双手插在兜里，走在我身侧的时候看起来有些漫不经心的样子。原本已经取下来的墨镜此刻也被他重新戴在了脸上，让人看不清表情。
“……生气了？”
我拽了拽他的衣角。
“没有。”
哦，就是生气了。
如果没生气的话，肯定要说‘哈，你以为我是谁，会因为这个生气吗’之类的话了。
我想了想之前对他强调的语调，还是停下了脚步，打算趁着李小狼和木之本樱装行李的功夫和他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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