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泡水甜度超标,在她心里炸了个彻底。
可能是因为心情好,所以季敏烟近期的状态也格外好,工作顺利,生活规律。
同时,《天天健康》这个栏目也迎来了尾声。最后一期节目录制结束后,台里和中医组联合组织了一个简单的收官会,聚餐庆祝栏目的圆满结束。
期间也会进行拍摄,算是片尾花絮,给观众朋友展示一些轻松日常。
吃完饭后,聚会差不多也快结束了,大家三三两两地聊着天,氛围也算愉快。
季敏烟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回完季溪亭的微信,刚打算往人群中走,就看见隋鹤川优哉游哉地坐到了她对面。
“好久不见啊,莉娅公主。”
“……”季敏烟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一想到那天的场面,隋鹤川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直接笑到颤抖,眼眶里堆满了泪珠。
季敏烟的无语中还带着几分尴尬,恼羞成怒地往他脸上扔了几张纸巾,“你消停点吧。”
隋鹤川做了个闭嘴的动作,“遵命,公主殿下。”
季敏烟:“……”
恰好此时,谈絮可从两人身边路过。
遵命和公主殿下这种字眼可不是一般的暧昧,她震惊地看了眼“调情”的两人,目光又不知所措的,转向了刚刚走近的周靳身上。
在谈絮可的视角里,狭小的空间瞬间有了几分修罗场的意味。
她怔住了,眼底有什么情绪,在慢慢破裂。
周靳倒是平静,伸手拉开季敏烟身旁的椅子,慢条斯理地坐下,然后抬眸,对上了谈絮可极为复杂的视线。
“师姐,你别想歪了。”
谈絮可的神情怀疑,一脸大写的反问。
《天天健康》这个栏目拍摄也有一段时间,大家都变得熟悉了很多,因为工作人员多是年轻人,自然就都很八卦。
所以大家私下聊天时,总会提到他们三个——事业心重颜值又高,光环都叠满了,随便拉两个出来,CP感都爆棚。
大家都有自己嗑的CP。
而谈絮可,则是狂热又坚定的“靳烟党”。
所以她此刻满心都是“老婆都要被偷走了,你小子还真是心大”的太监式着急。
嗑的CPbe,比自己失恋更糟心好吗?
恰好这时,季敏烟和隋鹤川也不明所以地看了过来。
周靳勾了勾唇,慢条斯理地解释:“公主殿下是黑称。”
季敏烟菌子中毒那次,谈絮可刚好有别的工作,所以并不知道这件事,自然也不懂“公主殿下”的梗。
但至少此刻,她听出了周靳的言外之意:没有暧昧。
谈絮可不是个八卦的人,所以不解归不解,她并没有刨根问底,只是挤着眼睛朝他示意加油,然后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太好了太好了。
她嗑的CP没有be呜呜呜……
另一边。
季敏烟炸毛地看着他:“周、靳!”
隋鹤川闻言,像是一点也不嫌事大,直接仰着身子哈哈大笑起来。
周靳没敢笑得太放肆,只是稍扬着唇拍她的背,像是想要以此让她消气。
但季敏烟依旧是气呼呼地瞪着他。
半晌后,见她还是气着,周靳忽然伸手,捏着她的下巴对向大笑不止的隋鹤川,转移火力似的说道:“他嘲笑你。”
“……”隋鹤川笑不出来了,冷着脸看向周靳,“你没事吧?”
季敏烟从周靳的禁锢中脱离开来,同样冷淡地看着他:“你没事吧?”
周靳啧了一声:“季敏烟,不带你这样的。”
“我怎么了?”
周靳戳着她的脸说:“欺负弱小是不对的。”
季敏烟气笑了:“你哪儿弱小了?”
他立马接:“看吧,你承认你欺负我了。”
“你今天给我掰扯清楚了,你哪儿弱小了?”
对面,隋鹤川的笑容又回到了他的面庞上。
他支着下巴,兴趣盎然地听着两人斗嘴。
与此同时,周靳捂住胸口,故作痛楚。
“世人都说,爱会让人变得胆小。我心里全是你,那我自然就等于弱小了。”
季敏烟的无语溢出了双眸,直接不忍直视地别开了眼。
好一个等于啊。
她都不知道等于还能这么用。
这边,周靳还在面无表情地输出着:“我有多弱小,就有多爱你。”
“阿西!”隋鹤川没办法接受周靳变成这副德行,一脸暴躁地开始嚷嚷,“真是受不了一点。”
“秀恩爱能不能遭天谴啊?”
“烦死了现在这些恶臭的小情侣。”
被他当戏看了这么久,周靳终于成功恶心到隋鹤川了,他靠在椅子上开始笑,一脸的得意,“受不了就走,赶紧的。”
隋鹤川举着双手站起来,“算我怕了成吧?我这就走!真服了这些谈恋爱的。”
他走后,周靳嘚瑟地转过头,对上了季敏烟冷淡的视线。
见状,他立马收起笑容往后坐了点,和她拉开距离,认真地解释道:“我只是想让他走,不是要占你便宜。”
周靳现在可严谨了。
追人就要有追人的态度,秉承着这一原则,他坚决不预支未来的亲密。
季敏烟哦了声:“让他走干什么?”
“隋鹤川只回国交换半年,现在算是结束了,后天走。”周靳说:“这小子不知道怎么回事,没给我们讲,想自己偷偷走。我们知道后背着他办了个送别会,就今天下午。我给学长他们都说了声,你也一起来?”
没想到隋鹤川这么快就要走了,季敏烟还挺意外的。
季溪亭的手术,前前后后也让他操心了不少。
所以他的送别会,季敏烟当然会去:“好。”
隋鹤川的送别会结束后,大家都知道了他打算偷偷离开的原因。
用隋鹤川自己的话来说就是,他有分别难过症。
所以一到分别的场合,伤心的情绪蔓延开来,他就会哭。
送别会两个小时左右,隋鹤川哭了整整一个小时。
结束时,所有人都一脸不知所措,而隋鹤川双眼含泪,鼻尖通红,哭到停不下来。
告别后,大家陆陆续续地都离开了,只剩下周靳他们三个。
隋鹤川靠在他的肩上,哭得一抽一抽的。
周靳脑袋都大了:“隋鹤川,你差不多得了。”
隋鹤川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也不想哭啊,这不是忍不住么。
季敏烟叹着气递给他一张纸巾,然后看着周靳说:“那你送他回去?”
“咱俩送吧。”周靳没什么耐心地将隋鹤川扔进后座,“温姨让咱们去她那儿吃饭。”
“嗯?”季敏烟低头瞅了眼手机,“我妈没给我说啊!”
周靳拉着她的胳膊,把人往副驾驶带,“可能温姨比较想见我。”
见他一脸得意,季敏烟边系安全带边吐槽:“哦!那么开心,你去当我妈的儿子好了!”
周靳的胳膊撑在车身上,垂眸挑眉:“叫妈可以,真当儿子可不行。”
季敏烟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安全带咔哒一声系好,像是戳中了她的什么思维系统,那句话背后的深意忽然窜进了她的脑海。
想到车里还有人,季敏烟有点不自在,似嗔似恼地瞥了他一眼。
周靳愣了瞬,拿手背碰她的额头:“不舒服?”
与此同时。
后排的隋鹤川丢过来一张湿漉漉的纸,恼火地骂道:“周靳!你他妈有完没完?我眼泪都要被你恶心回去了。”
纸太轻了,飘到半空又落下。
周靳抬眼往后看:“那不挺好?怎么,你还想继续哭?”
“重点是这个吗?”
“那重点是什么?是你抽疯?”
隋鹤川嫌弃地说:“拜托,我的命也是命,您老下次为爱口出狂言时能顾着点我的死活吗?”
周靳不知道他犯的什么病,没耐心地回怼道:“说人话。”
“你听听你那是什么话!”隋鹤川模仿他的语气:“叫妈可以,当儿子不行。”
周靳满眼莫名其妙:“有问题吗?”
隋鹤川翻了个白眼:“你怎么不干脆让季敏烟叫你老公?”
周靳:“……”
原来如此。
季敏烟夹在两人中间,早已尴尬地捂住了双眼。
“有子女的收养人只能收养一名子女,而季家如若收养子女,严烈一定是第一顺位。”周靳微顿,“所以,你想到哪儿去了?”
隋鹤川:“……”
周靳又低头,看着季敏烟冷淡地扯了扯唇,“你又想到哪儿去了?”
季敏烟:“……”
因为这一插曲,之后一路安静。
第64章 荣耀
季敏烟他们到老宅时,温黎枝和季溪亭正在做月饼。
“离中秋还有几天呢。”季敏烟脱下外套凑了过去,戳了戳季溪亭压的丑月饼,“你俩怎么这么早就开始做了?”
温黎枝拍开她的手:“上来就摸,你洗手了吗?”
季溪亭:“没事啊,闺女,爸爸不嫌弃?”
温女士一记眼刀飞过来。
他轻咳一声,冲妻子笑得讨饶,转头又对着季敏烟挤眉弄眼,无声对着口型:“爸爸站你。”
季敏烟满足地朝他贴脸比心。
温黎枝都被这父女俩气笑了,“赶紧去洗手吧,你哥他们马上也到了。”
季敏烟懒得动,最后被周靳锁着脖子拖走了。
严烈和沈月见来的时候,月饼刚好出炉。
季溪亭被烫得龇牙咧嘴的,招呼严烈过来帮忙:“小烈,快点,把这些装到盘子里去。”
严烈手上提着大包小包,闻言立马放下东西走了过去。
季敏烟咬着苹果,一脸吃瓜样,还不忘递给沈月见一个苹果:“月见姐姐。”
沈月见笑了笑,接过苹果。
对面,严烈从压着月饼的周靳身边走过,径直停在烤箱前的季溪亭面前。
而后,他一把抱住了季溪亭:“叔,好久不见。”
“……”
霎时,空间一片寂静。
严烈愈发用力,勒得季溪亭直翻白眼:“第一,滚。第二,我们只是三天没见而已。”
“……哦,也是。”严烈松开手,自如地开始装盘月饼。
众人哄堂大笑。
用欢喜掩饰住了背后的辛酸。
温黎枝看着眼下温馨治愈的时刻,转身抹了抹眼泪。
差一点。
真的只差一点。
她就失去了这样圆满的生活。
……
餐桌上,气氛一片祥和。
下周,季溪亭要出国做一个相关治疗,温黎枝陪着一起去,前后用不了多久,但刚好赶上了中秋节。
所以两人才将孩子们都叫了回来,想着提前庆祝一番。
吃完饭后,温黎枝习惯地拉着季溪亭去散步消食。
季敏烟吃着水果忽地想到了什么,噢了一声,急匆匆跑上了楼。
硕大的空间一时之间只剩了他们三个。
不知为何,莫名又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
片刻后,沈月见和严烈同时出声。
“敏……”
“你……”
两人相视一眼,又同时止住话音。
周靳知道他们想问什么,直接开口:“没谈。”
又是一阵沉默后。
严烈摸了摸鼻尖:“那你加油。”
周靳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两手举起:“我也走,行了吧?”
“……”严烈瞥了眼沈月见,顿时急起来,“说什么呢你?谁让你走了?什么玩意就行了吧?”
周靳敷衍地嗯着,起身上了楼。
严烈故作镇定地摸了下脑袋,往后靠了靠,轻咳着说:“这小子……有病!”
沈月见淡定地看着他。
半晌后,他装不下去了,从兜里掏出一张门票递给她。
“那个……中秋你有安排吗?有人送了我两张票,不去还挺浪费的。”
沈月见顺着看了过去。
他手上是一张中秋晚会的门票,记得这一场有几个她很喜欢的明星,所以前些天,她还找人问了问,最后还是没能买到票。
沈月见的视线上移,落在他的脸上。
严烈吃了长相的亏,第一眼总给一种不像好人的感觉,但偏偏,他的性格还挺憨。
那么高大威武的一个男人,却不怎么敢和她对视。
像此刻,他的睫毛微动,而后轻咳移开了目光,整个人如坐针毡,一直动来动去,像是椅子上被人放了刺。
沈月见接过他手上的票,低头打量:“不是两张吗?”
严烈还没高兴两秒,就猝然听到了她的问话。
他一怔,将兜里的另一张票也递给了她,“啊、对。”
楼上。
季敏烟刚把礼物拿出来,便听到了敲门的声音。
她回头:“门没锁。”
伴随着话音的落下,周靳推开门,倚在了门框上,“干什么呢?”
“找礼物。”她打开礼物盒子检查了下,又补充道:“之前要给月见姐姐的。”
失忆之前,为了感谢沈月见,她准备一份了礼物,打算见了面给她的。结果一晃耽误了这么久,季敏烟也是刚刚才想起来。
周靳点了下头,然后进屋关上了门。
“再待会儿吧。”
“嗯?”季敏烟见他坐在了自己的床上,讷讷眨了下眼睛。
“烈哥这会儿估计不太想看到我们。”
闻言,她悟了。
严烈对沈月见的心思太明显了,但他实在是太没有追人的天赋了,自顾努力了这么久,归来仍是单身。
季敏烟坐上床,歪着身子倒在了被子上。
“好累啊。”
周靳瞥她:“你干什么了就累了?”
“呼吸。”
他的额角一抽:“……”
季敏烟想到什么,一下坐直起来,然后面朝周靳闭上了眼睛,软着调子撒娇:“你给我按按呗!就像以前那样,按揉太阳穴,让我放松一下。”
她的面庞突然放大,五官精致又漂亮。
周靳眼睫微动,伸手触了上去。
季敏烟不懂他的手法,只觉得自己格外放松,甚至有些晕晕欲睡。
许久后,她打着哈欠按住了周靳的手,抬眼时眼眶湿润,“好了,再按下去,我该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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