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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身之欲:强制爱——赵深深koala【完结+番外】

时间:2024-08-11 14:32:35  作者:赵深深koala【完结+番外】
  知道她跟妈妈是说不通的,跟薄司寒更是说不通。
  说软话放下身段,她没有吗?她都做了啊,但是根本没用。
  她不说话了,起身帮忙收拾餐碟,佣人阿姨去洗碗的时候,她回到薄启宴的房间,敲了敲门,门没锁,推开门走进去。
  时间还那么早,小宴已经钻进了被窝里,背对着她在睡觉。
  屋子里灯也没开。
  “小宴,你是身体哪里不舒服吗?”
  薄启宴擦干眼睛,别扭的不肯跟母亲说心事,因为妈妈是大骗子,之前骗他说爸爸最喜欢他了,现在他们又要离婚了,那小宴到哪儿去呢?没有人要小宴。
  他继续装睡,语鹿走过来轻唤了他两声,见他睡的一动不动,还是很担心他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
  又出门去问岳静宁最近小宴是不是有哪里不对劲,岳静宁说他挺正常的,就是最近睡的早,可能是在长身体吧。
  语鹿没再多问,早早的处理完手上的事,洗漱后便陪着薄启宴一起入睡。
  她轻轻抚摸着小宴的眼睫,额头,然后亲了亲他的耳朵,眼泪从小宴的眼角滚落出来,每一滴泪都承载着他无法述说的痛苦。
第265章 伟岸
  按照约定的日子,薄司寒和苏语鹿在律师的见证下签署了离婚协议。
  这场离婚大战闹了这么久的剑拔弩张,硝烟弥漫在一瞬间就被冲淡了。
  明明是最伤人的高潮部分,两个人的表情都很平静。
  “恭喜你,自由了。”
  他最后落笔,说话的时候眉骨跟着嘲讽的话音一块上抬。
  两人一坐一站,温暖又柔和的光线正好打在薄司寒的脸上,她甚至都能看到他瞳孔里一瞬间的那劲儿说不清的……说阴戾吧,也算不上,倒是有一丝刻薄,要藏不藏的。
  语鹿撇了撇嘴,是你先说要离婚,又不是我要离婚,干嘛一副全是我的过错的语气。
  离开律所时,薄司寒走在她身后。
  她点开打车软件准备打车,那人注意到她手机界面,眉头微耸。
  “去哪儿?”
  男人的话音就在她的耳边,他声音沉沉的,蛊惑的人放松的神经也跟着紧绷。
  她侧过身来。
  “去幼儿园。”因为差不多是幼儿园放学时间。
  男人视线垂下,一秒后又抬起来,眼神轻飘飘的掠过了她的脸,神色肃然地理了一下衣衫,语气低沉。
  “上车吧。”
  “好。”她也没跟他客气。
  车发动后,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分坐在两边隔的很开,把中间足足隔了两个人的空位出来。
  时间和气氛就像同时凝住了,两人分别望向不同的窗外。不多时天色阴沉,飘起雨来,语鹿下意识的朝旁望了一眼,还真是巧,薄司寒也正好望了过来。
  硬生生的把凝滞的气氛,化了一下。
  就在她想看他看的更认真一点,他却冷淡的收回目光,散漫的玩儿起了手机。
  语鹿:“……”
  薄启宴所念的北城外国语幼儿园门口有一条小路,车开不进去,只能在路口把两人放下。
  语鹿着急着下车,也没有带伞。雨虽然下的不大,沾了雨水,还是紧贴在她的身上。
  薄司寒撑了一把黑伞,不急不慢的走过来,抬了抬眉,语鹿即使是并不觉得委屈受冷,但他离近了都能感觉到她身上的凉意。
  习惯性的心疼,下意识的皱眉。
  伞遮过了她的头顶。
  那伞罩下来时,连视线里的光线都跟着暗了暗,她的心尖却盈满柔软的轻柔。
  语鹿很安静,一句话也没说,她的嘴唇是抿着的,抿出了点血色。
  今天嘴唇同样带着些血色的还有薄启宴。
  他从幼儿园大门出来时,头一回看到自己梦寐以求的画面,爸爸妈妈成双成对的来接自己。
  眼眶一下子就灼烧起来,牵动的脸上受伤的地方剧烈疼痛。
  语鹿也是第一次看到薄启宴身上挂彩,毕竟平时她把他收拾的干干净净香香软软,教养的懂礼貌又优雅。
  现在浑身是泥脸上挂彩,嘴角还挂着不羁的嘲笑。
  怎么跟个小街溜子似的,他才不到四岁!
  语鹿一下子就慌了,好像一瞬间就看到儿子长到十八岁就捅了警察穿了囚服蹲了局子的模样。
  “王老师,小宴他怎么了?”
  她一把把儿子抓到怀里,上上下下的查看,生怕他哪里受了重伤自己没察觉。
  王老师望着眼前璧人一对的父母,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欲言又止的干笑了一下。
  “今天练习武术课呢,小宴表现的特别棒!”
  语鹿这才松了一口气,但还是觉得……什么武术课,下手没轻重,小孩脸上都带伤了。
  薄司寒为她撑着伞,垂眸看着她,半响后,尾音上扬,很是肯定的语气。
  “哪个男孩子身上不带点儿伤!”
  他说完也贴着语鹿蹲下来,伞移过来一些,却向外倾斜,这样顺着伞滑下来的雨水就不会落到语鹿和小宴身上。
  而薄司寒的右肩膀,早就湿了一片。
  “伤疤可是男人的勋章!小子,好好记着,这不羞耻!”
  薄启宴看着爸爸的薄唇轻轻阖动,他还是他头一回从自己无比崇拜的人口中听到肯定的褒奖。
  而薄司寒眼神与他强有力的交流,更是让这个好强的孩子心砰砰跳个不停,全身涌起一股暖流。
  语鹿还没见过人这么教小孩的。
  这不是会让小孩子误入歧途么!
  当着班主任的面就跟薄司寒的意见起了冲突:“你不能这么教,你这么说他以后天天翻墙去打架怎么办?你就这么当人家爹的,好的不学让他尽学些坏的!”
  薄司寒对着她挑挑眉,不可置否。
  “这不叫学坏,你儿子不是没有分辨是非黑白能力的白痴,他的拳头只会为了保护自己最重要的人挥动。”
  这时,语鹿看到他的表情不像之前那么冷漠了,而是带着一种洋洋得意的神气。
  有些孩子模样。
  虽然薄司寒的话让人毫无反驳之力,但语鹿真的很想揍他。
  但接下来,薄司寒又一个举动,再度把语鹿的心融化掉。
  他伸手来,将薄启宴一抱而起,把他直接架在肩膀上,一只手拽着他的手,另一只手扶着启宴的小屁股。
  心被融化掉的又岂止是语鹿,同样被融化掉的还有薄启宴。
  这又是薄启宴人生中的头一回。
  期初他坐在父亲肩膀上,因为坐不稳有些小紧张,但父亲宽大的手掌拍了拍他的腿,叫他放松就好,目光直视前方,然后就不会掉下来。
  等小宴做好准备后,薄司寒小小的迈开两步,让薄启宴找平衡感。
  不多时,小宴眼底就亮起了光,能够放开手脚大胆的坐在爸爸肩头。
  “那小宴,虽然天空有点落雨,但是我们是男子汉,这点雨谁怕谁是小狗!”
  小孩子最经不住激。
  薄启宴立刻放下豪言壮语。
  “我才不是小狗!”
  “好!我们小宴不是小狗,是大英雄!”
  薄司寒两只手依旧高举着,用温暖有力的大手,护着小宴的安全感,而他阔步在前,就像带着小宴一起探索未知的未来。
  语鹿看着他的背影,一种名叫父亲如山的伟岸,直往她心里钻。
  眼眶在那一刻有了一丝灼热,心在那一刻,仿佛被濡湿了。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曾被父亲高举过头的人,一辈子都不会低人一等。
  可是薄司寒那个混蛋王八蛋却不是来跟语鹿来共创美好幸福家庭生活幻觉的,等到走到街口停车的地方,他便请她自便。
  自己先把小宴放进车里,然后自己也跟着钻了进去。
  摇下车窗,面无表情的对她点了一下头,轻蔑又冷漠的语气道。
  “既然雨伞你用过了,就送给你吧。”
  说完,便摇上车窗,让司机一脚油门扬长而去!
第266章 小兔崽子
  他可不是那么好心送她最后一程,而是顺便去接收小孩。语鹿被他戏耍一番,胸腔里升起一团邪火,气的差点把伞都给扔了。
  雨水哗哗落下。
  语鹿静了静心,去能躲雨的地方给薄司寒拨电话。
  打电话过去不是要骂他王八蛋。
  现在两人已经没关系,骂他也没用。
  电话被接通。
  “我什么时候可以来看小宴?”她问。
  迎接她的是他冷漠、锋利又自私嗓音。
  “到时候通知你。”
  到时候通知你?这个到时候是哪个时候?
  他就不能给个准数?
  她急了,张开口正想问,却听的薄司寒问她:“还有别的事吗?没有就挂电话了。”
  “我这两天收拾一下小宴的东西,给他拿过来,还有他最喜欢的玩具。”
  薄司寒沉默了一下,侧头看了一眼薄启宴,小宴嘴唇的颜色本来就淡,此时跟着脸色一起变得很浅。
  脸上没什么表情,既没有表现出难过,也没有一丝笑容,端正的坐在车上就像一个放在橱窗里展示的洋娃娃。
  也像洋娃娃一样空洞。
  “不用,不需要,”薄司寒眸色渐深,嗓音低沉:“我会给他重新买。”
  语鹿眼眶湿润,鼻尖泛酸。
  只用闷闷的声音,轻轻地“嗯”了一声。
  她知道薄司寒会照顾好他,可能会比她还会照顾他,但跟小宴分开还是觉得很难过。
  与小宴的分离哪怕是短暂的也是形式上的,她还是品尝到被称为切肤之痛的痛楚。
  与此同时,自从七年前第一次在酒店被薄司寒强暴,就此卷入莫名其妙的生活。
  这一刻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解脱。
  薄司寒挂掉语鹿的电话后,手里握着手机愣怔许久,脑海里翻滚不停,只觉得心绪很乱。
  这一回可能真的意味着了无牵挂。
  坚持那么久的事情,也许早就没有了意义,可笑的是,支撑他坚持到现在的唯一的念头是她可能会爱我。
  他想他终于失去了她。
  但很快又自嘲他本就从未得到过她的爱,何谈失去?
  他一生求而不得受过的那些伤,好像什么都来得及,又好像什么都无能为力,当然是不可能好的。
  一瞬间像浪潮一样扑来的茫然,仿佛瞬间是失去活下去的动力。
  好在,薄司寒还有小宴。
  有小宴,他的儿子在身边,那些伤疤也能抚平一些。
  想到此处,薄司寒不禁扭过头去跟小宴说话。
  然而,小宴也像突然变了个人似的,薄司寒问什么,他就答什么,薄司寒问他学校生活怎么样,小宴就说很有意思,还不错。
  两人之间的相处突然变的特别公事公办。
  顿失刚才从心底里自然流露出的互动。
  一个三岁多小孩的心思,怎么逃得过阅人无数薄司寒的眼睛。
  他心里明白这小崽子心里并不顺服他。
  可能是因为他的妈妈,是薄司寒把他跟他妈妈分开了。
  薄司寒不知道苏语鹿是怎么跟薄启宴解释两人之间的离婚的,但一个小孩子面对父母的离婚,既不发脾气也不抱怨,即便眼底有对父亲的恨意,却依然能做到老道的跟父亲做场面上的人情往来。
  这份城府,哪里看得出是个念幼儿园的小孩。
  对着这人小鬼大的小子,薄司寒心里哭笑不得,嘴角虽然上扬,却还是浮起一抹苦涩。
  有种手指抓沙不得劲儿的感觉。
  后来薄司寒便不说话了,闭上眼睛假寐。
  两父子都有些不正常。
  不过是心照不宣刻意在对方面前扮演正常的父子角色。
  其实薄启宴脸上的伤,身上挂的彩,并不是武术课上落下的。
  语鹿还是在签署离婚协议前跟小宴说了爸爸妈妈决定离婚的事,兴许是早就知道消息了,薄启宴除了脸色沉了沉,并没有过激的反应。
  甚至连眼泪都没有流。
  他这样的反应显然不是这个年龄段孩子该有的反应。
  语鹿立刻察觉到不妙,把他拉到膝上坐下,细细的问他:“爸爸妈妈离婚了,你不难过吗?”
  可是这孩子撩她一眼,拿出一副小大人的口吻。
  “如果夫妻不相爱的话,离婚对彼此来说才是解脱吧。”
  语鹿吃了一惊……吃惊的是他用奶声奶气的嗓音,说出与他年纪完全不相符的话。
  她沉吟片刻,认真的问他:“是谁告诉你的?”
  “没什么好奇怪的,幼儿园里其他同学也有父母离婚,你们别把我们当小孩子,我们不是接受不了。”
  “我从没把你当小孩子过,我知道很多时候你比我想法更成熟。”
  薄启宴听后,嘴唇微微上扬,但笑容并没有蔓延开来,只是一闪而过。这是一种带着点苦涩的笑容,透露出无奈和嘲讽的情绪。
  有哪一个生活在健康家庭的小孩,会过早的承担上与年龄不符的成熟。
  他有像他的父亲,天性敏感多疑,早在他察觉到自己跟别人不一样起,他就学会了察言观色。
  每一个会察言观色的小孩,都会在不同的人面前表演出旁人最喜欢的样子,生怕别人不喜欢自己。
  而他真实的性格和想法,却被自己亲手掩埋时间的裂缝里。
  关于薄启宴的这一性格特点,当妈的再清楚不过,小孩天生的性格她无法改变,只是尽可能地作为一个配角,在小宴拼命表演时,给他搭戏配合。
  在他情绪变得敏感的时候,引导他看向事情积极地一面。
  但这一回离婚这件事,语鹿真的有些没辙,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
  对小孩子而言,父母离婚造成的创伤肯定是永久的。
  语鹿不想离婚,但薄司寒比薄启宴更小孩子脾气,现在离婚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她只能跟小宴做好心理解释,尽可能他在父母离婚后的生活看上去跟之前没什么变化。
  薄启宴哪里不懂呢。
  他还能反过来安慰妈妈:“没关系啊,反正我是爸爸妈妈的小孩永远不会改变,我不会对爸爸和妈妈有偏见,而且以后爸爸有了新家庭,妈妈也也有了新家庭,我又多了一对新爸妈,就能得到双倍的爱。”
  这些鬼话都是他从绘本故事看来的。
  那些画给离婚家庭小孩看的绘本上,就会讲这些鬼话骗那些小孩,然后小孩长大以后才会知道,根本不是那回事,他们离婚了他只是多余那个,他们给他的爱不会是双倍,只会是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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