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宫凉夏:“……”
真想一巴掌呼死他!
西宫凉夏并没有气急败坏的反驳他,也没有明火执仗的和他吵起来,她只是伸手狠狠的在他腿上的伤口处按了一下,这位少爷就倒吸一口凉气闭上了嘴。
缓了一下,他像是不甘心似的说了一句:“行为粗鲁的暴力女,怪不得之前追了五条那家伙五……”
话还没说完他就被卸了一条胳膊。
听着禅院直哉咬着牙还是泄露出了一点的闷哼声,西宫凉夏挑眉对他说:“新时代的'三从'学不会好歹要记住'四德'啊,你这样是怎么活到这么大还没被人打死的。”
禅院直哉倒吸着气,那张帅脸都因为疼痛而有些扭曲,连额角的冷汗都下来了,但就是这样他还是不忘挑衅道:“我又没说错,就你这样的在我看来最多只能当个五条的侧室,这还是看在你异能力的份上,否则连没名分的侍妾都轮不到你。”
“是吗?”西宫凉夏又掰折了他的另一条胳膊。
这一下子,禅院直哉彻底闭嘴了。
两个人僵持了一会儿,西宫凉夏并没有为他治疗的意思,反而在心里思索着要怎样敲他的竹杠。
时间久了,禅院直哉不耐烦道:“你在等什么?还不快点把我治好!”
“可以啊,”西宫凉夏对他伸出三根手指,“价钱是之前的三倍。”
“穷疯了吧你!”禅院直哉并不打算接受,就算他有钱也不是这样的花法。
西宫凉夏也不着急,就那样盘腿坐在木制的地板上静静的看着他。
果然,还没等上几分钟禅院直哉就扭曲着一张脸妥协了。
西宫凉夏是一贯秉承着先付钱后治疗的风格,但两条胳膊都被她给卸了的禅院直哉明显的不能够先付钱,没办法,西宫凉夏先给他进行了治疗。
在发动异能力后,禅院直哉身上的伤口和刚才被卸掉的两条胳膊都恢复了过来,接下来恢复活力的禅院少爷就对她露出一个十分欠扁的笑容。
西宫凉夏:“……”
坐在和室外的走廊上,那位年过半百的女仆端上来了一盘和果子和两杯凉茶,西宫凉夏拿起其中一杯喝了一口,看着院内种植的花草绿植,感受着阳光照在身上的温暖,让她有些昏昏欲睡。
很快,重新换了一套衣服的禅院直哉坐到了托盘的另一边。
这位直男癌少爷换了一身能够把他自己悟出痱子的黑色浴衣,看的西宫凉夏都忍不住替他感到热,大夏天的这人竟然穿的跟过秋天一样。
禅院直哉拿着手机摆弄了几下,下一秒西宫凉夏就收到了到账信息,跟他们之前说好的一样,是之前治疗价格的三倍。
西宫凉夏还是挺喜欢禅院直哉这方面的,结账爽快毫不拖泥带水,仿佛他给出的不是钱只是一串数字。
禅院直哉拿起另一杯茶喝了起来,问:“听说你和五条悟分手了?”
“问这个干什么?”西宫凉夏诧异于他的问题,禅院直哉这个人对她的私事一向是不怎么感兴趣的。
禅院直哉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侧头看向恭敬的跪坐在几米开外的女仆,好看的桃花眼中氤氲着异样的情绪:“看见她了吗?”
西宫凉夏顺着他的目光也看向那位女仆,令她感到惊讶的是年过半百的女仆在禅院直哉的注视下微微俯身行礼,就仿佛能被禅院直哉注视是多么荣幸的一件事情。
——这实在是太压抑了。
那名女仆给她的感觉太过于死寂沉闷,就像是梅雨季节中湿闷的空气,直直压的人心头喘不过气来。
禅院直哉说:“她曾是禅院家一支远亲旁系的侧室,在她的丈夫死亡后沦落到了这种境地,其实也不只是她,就算是旁系生下的孩子如果没有强大的咒力天赋,也只会沦落为被家族指派来伺候嫡子,或是联姻的下场,正室生不出继承术式的子嗣也会被家族轻看。”
“女人只是男人的附属品,这一生最主要的任务就是要相夫教子。”禅院直哉果然又犯病了,在西宫凉夏鄙夷的神色下,他一脸倨傲的说道:“在我们御三家这样的大家族中,很少能够有你们女人的地位。”
西宫凉夏紧了紧拳头:“你是不是又想体会一下【'三从四德'拳】。”
禅院直哉:“……”
禅院直哉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怪异,他像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似的,烦躁的说:“我是说,就你这样的人不适合嫁到御三家的任何一家。”
这一下子轮到西宫凉夏无语了。
她问:“我什么时候说要嫁到御三家了?”
“没有就好。”阳光照在禅院直哉特意染成的金色发丝上,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个矜傲的贵公子,但说出的话让人听了想撕烂他的嘴巴,“否则,就你这种性格粗鲁、说话野蛮、毫无礼仪教养的女人,真的嫁到这样的大家族里不死也得脱层皮。”
西宫凉夏猛地怔住。
她看向依旧古板的宛如一尊雕像般跪坐在走廊木板上的女仆,她曾经也是御三家这种大家族里某一位成员的侧室,但现在却沦落成了这副样子。
或许她也有棱角,只是被时间磨平了,现如今就只剩下这副死气沉沉的面孔,和古板克制的身体。
禅院直哉是在拐弯抹角的告诉她,幸亏她和五条悟分手了,否则将来这位女仆刻板的面孔,和一举一动都像是被尺子丈量过的行为,说不定就是她以后的样子。
御三家之一的五条家不是那么好相处的。
那是不是也可以说明,五条悟那时候说出的不想结婚发言,是因为觉得她的身份配不上当他的妻子。
就像是禅院直哉说的,西宫凉夏性格向往自由,身为新时代的人最讨厌的就是咒术界大家族中的蔫酸规矩,要是有人想让她学规矩,她一定第一时间打爆那人的狗头。
西宫凉夏猛地反应了过来,怪不得五条悟不想跟她结婚,除了五条悟本人的原因大概很大的原因都集中在她这里。
看着西宫凉夏直勾勾的盯着女仆看的样子,禅院直哉皱了皱眉,意有所指的说:“不过,只要你想你应该能够比她过的好一些,你的异能力很珍稀,正室的位置勉强还是能配得上,只不过结婚后恐怕会生活在家族长辈们的操控之下,说不定还得配合他们做一些研究异能力的实验。”
“这也正常,为家族的后嗣与繁盛作出贡献,本就是你们女人应该做的。”
西宫凉夏沉下了脸:“我不会被任何人掌控。”
什么正室侧室的,开什么玩笑!
她,西宫凉夏将来的丈夫只能有她这一个妻子!
“嗤——”禅院直哉嗤笑一声,并没有说什么。
“你不信?”西宫凉夏看向禅院直哉。
禅院直哉唇角微微翘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想要让我相信的话,你就挺直了腰板让我看看啊。”
——挺直腰板?
西宫凉夏觉得有点迷,她都已经跟五条悟分手了,而且在交往期间完全没有接触过五条家族,还要怎么挺直腰板?
她现在的腰板已经够直了。
在禅院直哉一脸的“你也就只会说大话”的表情下,西宫凉夏不爽的说道:“我都已经跟五条悟分手了,还要怎样挺直腰板?”
禅院直哉怔了一下,随后嘴角咧开一个极其恶劣甚至还有点阴险的笑容,他看着西宫凉夏用那种能让人头皮发麻的视线把她从上打量了一遍,看的西宫凉夏差点就要把手中的茶杯扔到他脸上。
西宫凉夏压低着声音呵斥他:“干什么这么看着我?!”
“我在观察你的价值。”禅院直哉如此说道,像是得到了观察的结果,他说:“我觉得你还可以在背后捅他一刀。”
西宫凉夏:“……”
“捅他一刀就能挺直腰板了?”
“我说的不是字面意义上的捅一刀……”
接下来西宫凉夏就听到了一个让她瞠目结舌,恶心到都能够把肠子给吐出来的狗血计划。
禅院直哉的计划是这样的:“虽然大家族里很看重女人的忠诚度,但要是你的话看在你异能力的份上我倒是可以护住你,做我的正室在我继承家主之位后,帮我壮大禅院家族,至于对付五条悟的事情交给我就好。”
说着禅院直哉自信心爆满的说:“让五条悟那家伙看着自己的女人依偎在他人的怀里,满心满意的爱慕着他人,与他人结婚、为他人生子,对他展现出不屑一顾甚至是厌恶的神色,让他整天生活在悔恨和痛苦之中,没有什么比这更能折磨人了吧。毕竟我们打不过他。”
好家伙,亏你还有自知之明。
西宫凉夏:“……”
看着还在等她回复的禅院直哉,西宫凉夏蠕动唇瓣突然发现她被震惊的一个音阶都蹦不出来。
这是什么狗屎计划?!
而且在她看来这不叫报复五条悟,这是她和五条悟相互折磨的一生啊,为了背后捅他一刀还把自己给赔进去了,傻【哔】才会这样做吧!
果然,听封建直男癌晚期的计划就是在耗损自己的寿命。
“有病就赶紧去治!”西宫凉夏对禅院直哉展的计划展现出了无比唾弃的神情,眉梢微挑,樱唇轻启毫不留情:“这计划是你看完了【老一辈年度狗血大剧】才想出来的吧,还当你的正室,恐怕结婚当晚我就得弑夫。”
“年轻人不要总想着窝里斗,有那时间你还不如去多祓除几只咒灵。”
“而且,谁说了分手就要朝前男友背后捅刀子?就算不捅,老娘照样腰杆挺的笔直!”
“没出息,我就说女人成不了大事。”禅院直哉明显的不信,他盘腿坐着将手中的茶杯放到托盘上。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见他这样,西宫凉夏有些犹疑的问。
她并没有接触过禅院直哉说的五条家族,就算是和五条悟交往,也从没有一个除五条悟之外的五条家成员出现在她面前过,可以说她根本就不了解五条悟背后的势力,对五条悟和家族的关系也是属于一问三不知的那种。
“说起来你还得感谢他。”禅院直哉这样说道,“虽然看他不爽,但他对你保护还行,否则早就在你跟他还没交往的时候,就被咒术界高层强迫做些不得已的实验了。”
“什么实验?”
“你说还能有什么实验?治疗系的异能力跟会用尽的咒术不一样,异能力取之不尽,你不死这种能力就会一直存在,那些老家伙们当然会对你和你以后会生下的后嗣感兴趣。”
西宫凉夏皱眉:“可我那时候还没跟五条悟交往。”
“女人就是蠢,”禅院直哉嘲讽,那双桃花眼看向西宫凉夏,音调恶劣道,“没跟五条悟交往岂不是更好,咒术界那么多的男人,一个一个的见面总会找到一个你喜欢的,当然…如果你看中的是御三家的后嗣他们会更高兴。”
第31章 第31章 威胁×牙印×崩溃
这么说,当初五条悟答应自己的告白,也有很大的可能是想要保护,不是因为喜欢,只是不希望自己的朋友被高层迫害。
西宫凉夏一瞬间觉得血液倒流,炎夏仿佛变成了寒冬。
好冷,真的好冷啊。
经禅院直哉这么一说,好像一切都变得阴谋复杂起来了。
真不愧是御三家,被阴谋横行的家族。
看着西宫凉夏瞬间难看的脸色,禅院直哉“嗤”了一声,问:“被吓傻了?”
“怎么可能被吓傻啊。”西宫凉夏白了他一眼,对他吐嘈道:“我说啊,属于咒术界上层的隐秘信息就这么透露给我没关系吗?”
对于禅院直哉的好心,西宫凉夏有些诧异。
“有什么关系。”禅院少爷的神色十分的不屑。
他说:“反正你都和五条悟分手了,接下来他也不可能会再护着你了,我跟你说这些是要你看清现实,省的被人给绑走了还像个蠢货一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谢谢提醒。”西宫凉夏将手中的茶杯扔向禅院直哉的那张脸,在对方躲过瞬间黑下来的脸色下,她毫无诚意的道歉:“都怪你那张脸太好看了,我忍不住。”
“粗俗。”他只说了这么一句。
沉寂在接下来笼罩住了两人之间的空气流动,仿佛就连呼吸都安静了下来,远处的几位男仆还在不停的粘着知了,但一点声音都听不到,仿佛整个世界都被按下了静音键。
西宫凉夏从没有想过她只是和五条悟分个手,竟然能够扯出这么多的事情。
啧,果然多年的平静生活将自己给养废了,以前当黑手党的时候好歹还有好友可以相信,可以互相支撑着走下去,况且森鸥外也可以说是一个好首领;但咒术界……西宫凉夏猛然发现虽然也有好友,虽然也可以把后背交托出去,但还是太孤单了,仿佛一切都只能靠自己,就连心里的话面对着好友都说不出来。
因为大家太忙了啊,每天都奔波在生命线上,每天都在为保护普通人而战。所以说啊,就不可以再那么矫情了,不可以再给他们本就疲惫的心里再添堵了。
咒术师和黑手党不一样,说白了咒术师这一类的工作要比黑手党危险的多,他们不止要面对咒灵这类危险的东西,还要面对着来自上层的压力,可能会随时被同一阵营的人捅上一刀子,每时每刻身体和脑袋都有会分家的危险。
而她,西宫凉夏自从踏入咒术界就从未感受过来自上层的压力,这一点恐怕是托了五条悟的福。
也幸亏咒术界不知道西宫凉夏异能力的真正用途,她也从未在战斗中展示过,否则就五条悟恐怕还真不一定能够保下她。
怪不得森鸥外在她离开之前,像是个大家长似的语气温润的对她说:“玩够了就早点回来。”
他应该是早就料到了这种局面。
“重新找个势力保护你。”禅院直哉这样说道。
西宫凉夏看向禅院直哉,打量了他一下,颇为嫌弃的说道:“你说的势力该不会是指你吧?”
禅院直哉下巴微抬,一脸的居高临下:“你要是求我的话,我说不定还会考虑一下。”
西宫凉夏:“……”
“我不需要任何势力的保护。”西宫凉夏双手撑着地板跳到走廊下的绿茵草坪上,在禅院直哉抽搐的眼角下笑的一脸的灿烂:“可别小看我,没有那些狗屁势力的保护我也能够安全的活下去。”
没有人能够强迫西宫凉夏去做任何事。
除非,是她自愿的。
在西宫凉夏走到院门外的时候,后面还传来了禅院直哉有些气急败坏的声音。
他说:“到时候你可别哭着回来求我。”
西宫凉夏没理他。
这直男癌晚期虽然说出口的话不好听,但为她好这一点她还是听出来了的。
刚出禅院家准备上车的时候,西宫凉夏就看见了站在车子前方的五条悟,他单手插兜站姿随意,身上还穿着高专的制服,和穿休闲装时不一样,他的眼睛上戴了黑色的眼罩,白色的发丝也因为眼罩的关系而竖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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