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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长不善——第一只喵【完结】

时间:2024-08-13 14:38:44  作者:第一只喵【完结】
  苏樱心里一紧:“平郎,实在不行就先缓缓吧?”
  “没事,我心里有数。”窦晏平握住她的手,“若是找不到我,找裴兄也行。”
  裴羁话虽说得决绝,但他素日看他对苏樱颇有些兄妹的关照,如果真是求上门了,想来裴羁不至于袖手旁观。
  苏樱点头:“好,我知道了。”
  心中七上八下,真若是到那时候,裴羁会帮她吗?
  韦府。
  裴羁带着裴则迈步走进,入眼是陌生的房舍陌生的面孔,蓦地想到苏樱跟着崔瑾辗转于各家时,是否也是如此观感。
  杜若仪等在厅中:“七娘若是不叫你,你是不是还不肯来?”
  “儿子不敢。”裴羁上前行礼,“公务繁忙,明日就得返回魏州,是以迟了几天。母亲一向安好?”
  “我很好。”杜若仪细细打量着他,“瘦了,听说那边荒凉寒冷,你可还习惯?”
  “与长安风物相差无多,都还习惯。”裴羁道。
  裴则已经忍不住插嘴道:“你明天就走?怎么这么着急?”
  “公务在身,耽搁不得。”哪有什么公事。去魏州是因她,回长安是因她,如今再走,亦是因她。
  “七娘出去玩吧,我有话跟你哥哥说。”杜若仪道。
  裴则知道是要说他的亲事,向裴羁眨眨眼,笑着离开了,杜若仪屏退下人:“听说你去吊唁崔瑾了?”
  裴羁垂目:“是。”
  半晌,听见杜若仪冷笑一声:“你父亲倒是多情。”
  她极少有这等情感外露的时候,便是当初被迫和离也都办得痛快体面,裴羁抬眼,杜若仪已恢复了平素的端庄:“你以后休要再理会这些事,于你有百害而无一利。”
  他又怎么会不知道。然而知道与做到,他今日才知并不是一回事。裴羁道:“儿子记下了。”
  “我给你相看了一门亲事,礼部王尚书家的六娘,母族乃是陇西李氏。”杜若仪道,“六娘知书达理,聪慧稳重,心性与品行都是上佳,将来必能为你贤内助。”
  出身,心性,品行,这三样,苏樱一样都不占。裴羁垂目:“须得问问父亲的意思。”
  “问过了,他同意。他很清楚什么样的女子适合为妻。”杜若仪眼中一闪而逝嘲讽的笑,“若是你愿意,把归程推后几天,见一见吧。”
  裴羁沉默地听着。
  他同样清楚什么样的女子适合为妻。可他此时,反反复复想着的,却是那个一无是处的女子。
  不知什么时候,她已成了他的心魔。
第09章
  心魔如何可破?裴羁没有经验。
  他习惯于一切都在掌控,科举,入仕,朝堂,游刃有余,绝无偏差,即便当初因为裴道纯的丑闻连累他也饱受非议,他亦很快掌控住局势,将一切拉回正轨。直到遇见苏樱。
  直到她唤着哥哥,吻了他。直到他离开一年有余,到此时不得不确认,之前的努力都是徒劳。
  他生平第一次失去了掌控。他厌恶这种感觉。
  “你怎么说?”听见杜若仪的追问。
  裴羁回过神来,顿了顿:“听从母亲安排。”
  “那么我给王家透个信,就这两天找个机会见一见。”杜若仪颔首,“虽则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夫妻之间还是要有缘分才行,盲婚哑嫁不是长久之计。”
  譬如她与裴道纯,门当户对,郎才女貌,最终却落得如此收场,是以儿女婚事上,杜若仪觉得不仅要听长辈的安排,两个人的意愿也该加以考虑。
  裴羁答应着,听见杜若仪又道:“前几天韦家二房的婶婶向我打听则儿的婚事,我听她的意思,似乎是想给建安郡王做媒。”
  建安郡王应穆,太和帝的侄儿,年方弱冠,素有贤名,还不曾册立郡王妃。裴羁道:“不妥。”
  太和帝膝下至今还无儿女,朝中有支持择选皇弟继位的,也有支持从近支子侄中过继的,应穆便是候选之一,天家之事波诡云谲,以裴家的根基和杜家的庇护,裴则尽可以挑一个合心的夫婿轻轻松松过一辈子,何必卷入朝堂争斗。
  杜若仪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则儿天真烂漫没什么心计,不合适嫁与皇室中人。”
  “不如早些为妹妹择婿,”建安郡王府与裴家素无瓜葛,突然打听裴则,只怕已经存了心思,若是被他们赶在前头开口就被动了,“免得再生枝节。”
  “仓促之间去哪里找?”杜若仪叹口气,本该前两年就张罗的,却赶上婚变,生生耽搁到如今,“你看窦晏平……”
  “不妥。”裴羁打断。
  杜若仪不解,门当户对知根知底,再者又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却不比随便找一个强?“有何不妥?”
  裴羁顿了顿:“有些隐情不方便说,总之不妥。”
  他的妹妹,岂能嫁与心有所属之人。更何况那人是苏樱,诡计多端,魅惑人心。裴则不是她的对手。
  “那就罢了。”杜若仪虽不知原委,但裴羁一向妥当,他说不妥,必定是不妥的,“你也帮我留意留意,则儿马上就要及笄,婚事不能再拖了。”
  及笄之年,女子待嫁之时。她挑中了窦晏平,她带着窦晏平回崔家,她想借崔家之力保全自己,等待与窦晏平成亲。
  裴羁站起身来。杜若仪怔了下:“怎么?”
  “儿子告退。”裴羁躬身一礼,转身离开。
  心魔深重,他无时无刻不在想她。他得解决掉这件事,让一切重回正轨。
  崔府。
  苏樱向着舅父崔琚盈盈下拜:“给舅父请安。”
  拜帖昨日便已送了过来,崔家却并不曾派人来接,甚至她方才在崔府门外等了许久也不曾放行,直到窦晏平亮明身份,崔琚才让他们进门。
  “坐吧。”耳边听见崔琚说道,苏樱起身,余光里瞥见崔琚一双眼时不时打量着窦晏平,欲言又止——他果然很在意窦晏平。苏樱款款落座:“窦郎君是特地送我回来的,也要拜见舅父。”
  窦晏平会意,忙上前行礼道:“晚辈见过伯父。”
  “不必多礼。”崔琚扶他起来,“坐吧。”
  窦晏平挨着苏樱坐下了,侍婢奉上茶水,窦晏平伸手接过,再递给苏樱,柔声道:“有点烫,小心些。”
  崔琚心里的惊讶越来越浓,他两个竟如此亲密,莫非。端着茶盏抿了一口:“外甥女突然回来,是有什么事吗?”
  崔老夫人过世后,他彻底与崔瑾断绝了来往,前些天听说崔瑾自尽,抛下苏樱孤苦伶仃,但苏樱姓苏,便是投靠也该去找苏家,他并不想接手这个包袱,没想到苏樱竟然主动上门,身边还有窦晏平陪着,让他不得不琢磨起今日会面的用意。
  “舅父容禀,”苏樱放下茶盏,起身再拜,“母亲已然过世,儿再留在卢家太不合适,想请舅父接儿回家。”
  崔琚皱眉,下意识地看了眼窦晏平:“这个么……”
  “儿不会留得太久,”苏樱轻声道,“等出了孝,还请舅父为儿主持婚事。”
  “婚事?”崔琚立刻又去看窦晏平,“你母亲给你定了亲?”
  “如今还在孝期,自然是不行的,”苏樱含糊着说辞,两靥适时泛起红晕,“总要等出了孝以后吧。”
  心里七上八下。这些话她事先并不曾跟窦晏平商量过,怕他不愿意公开他们的事,也怕他怪她利用他来说服崔家。此时忐忑着去看窦晏平,他也正看着她,明亮的眸中似有些惊讶,但只是一瞬,很快便向她一笑,点了点头。
  他是同意的,哪怕她存心利用,先斩后奏。苏樱鼻尖一酸,转过了脸。今日不得不让他看见自己卑劣的一面,但愿以后,再不会有这种时候。
  崔琚听懂了她含而不露的意思。她定了亲,未婚夫婿便是窦晏平,等出了孝就会成亲。她竟有这个本事?以她的出身和崔瑾的名声,窦家和南川郡主竟会同意?崔琚有些狐疑,再看苏樱时,她端坐榻上眉目低垂,不言不语便自有一种风露清愁的柔媚之态,崔琚突然有些恍惚,眼前人与崔瑾的模样渐渐在脑中重合。
  崔瑾以再嫁之身还能让裴道纯、卢淮这样的人物为她争抢不休,她的女儿,又怎么不能使窦晏平为之折腰?崔琚点头:“好,我知道了,外甥女想什么时候去接你?”
  崔家日渐式微,若能攀上窦家和南川郡主这么强有力的姻亲,对他的仕途,对崔家因为崔瑾饱受诟病的声誉来说,都是难得的好事。
  苏樱松一口气:“若是明天能接,儿不胜感激。”
  越快越好,今天一早窦约来报说昨夜有人在院外窥探,多半是卢元礼。她一天也不想再留在卢家了。
  “好,”崔琚起身离开,“我去跟你舅母商量一下,外甥女陪着窦小郎君坐坐吧。”
  厅中安静下来,苏樱咬着唇,看向窦晏平:“对不起,我方才,方才……”
  又一次利用了你。
  “跟我有什么抱歉的?”窦晏平笑着擦去她眼角的泪痕,“我也正想这么说,况且我们本来就是这么约定的。”
  苏樱在袖子底下紧紧握住他的手,这是最后一次了,等她安全了,等她嫁给他,她会成为他心中的苏樱,她再不会骗他了。
  “带我去外面走走吧,”窦晏平低声道,“我看看这边怎么样。”
  也许她得在这边住上很久,他得知道崔家是什么情形。
  “好。”苏樱起身,带着他向外走,“你放心,我在家里住过一年多,各处很熟悉的。”
  那是她跟着母亲刚回长安的时候,外祖母还在,母亲还不曾再嫁,仅次于锦城的一段好时光。
  窦晏平与她并肩走着,前庭,中庭,书房,夹道长长,尽头处一扇小门,隔住偌大一个花园。
  苏樱推开门,顺着木香花篱笆往里走:“这道花篱是我外祖母年轻时亲手种的,从前她常带我到这边玩。”
  春日未深,此时木香都还未开,当年盛放之时满园都是香气,她拉着外祖母的手,在香气和花雨里走啊,走啊。
  “你喜欢的话,将来我们也种一道。”窦晏平轻声说着,目光瞥见不远处一抹山色,眼睛一亮,“你看。”
  苏樱抬眼,看见花篱外假山玲珑,脸上蓦地一红。
  她知道窦晏平也想起了裴家的假山。大抵长安各府中假山的模样都差不太多,譬如眼前这座,跟裴家一样是太湖石堆叠,山前清池,细竹掩映着洞口,曲曲折折,通向另一面。
  “念念。”窦晏平的语声低下去,他靠得很近,灼热的呼吸拂着她的鬓发,“我昨天去裴家的时候就在想你。还记得吗,我们第一次……就在山洞里。”
  流萤明灭,水声幽细,她踮起脚尖凑近了,蜻蜓点水的吻。他听见自己的心脏在胸腔中疯狂跳动,几乎要蹦出来,他慌张着,冲动着,又拼命克制着,捧她的脸,笨拙地回吻。他至今还记得她的肌肤握在掌心中那轻软到让人晕眩的感觉。
  苏樱涨红着脸,声如蚊蚋:“记得……”
  心里蓦地一跳,第一次?可她第一次吻他,分明是在裴羁的书房。
  崔府门外。
  照夜白从街角走过,裴羁回头,看向半开的侧门。
  她在里面吧,跟窦晏平一道。
  心魔难破,可若不曾亲身尝过滋味,又如何能破。
第10章
  “你舅父明天就来接你?”耳边听见卢老夫人的问话,苏樱恍惚着答道:“是。”
  “这样最好,”卢老夫人点头道,“你有了去处,我也能放心了。”
  半晌不见苏樱回应,卢老夫人抬眼:“樱娘?”
  “是,”苏樱回过神来,“大母的庇护,儿没齿难忘。”
  脑中反反复复,始终不能放下窦晏平那句话:还记得吗,我们第一次,就在山洞里。
  不,那不是第一次。第一次是在书房,昏暗的傍晚,他垂首坐在书案前,她轻手轻脚走近,唤了声哥哥。她尝到了他微凉唇上淡淡的酒香。
  “都是自家人,不用这么见外。”卢老夫人笑着,因为惹麻烦的人终于要脱手,心里轻松了一大截,“窦家小郎君明天也一起过来接你吗?”
  “是。”苏樱点头。方才窦晏平送她回来后便赶着去了外祖遂王的宅邸,临走时说好明天过来送她去崔家,但窦晏平也说了,若是事情不顺利,那么接下来可能要很多天他们都不能相见。她不很确定他筹划了什么对策,但她知道,他对她忠贞不渝,一定会想尽办法使家中同意他们的婚事。
  他是那么好。苏樱望着窗外,又是忧伤,又是疑虑,他为什么说山洞那次,是第一次?是他记错了,还是她记错了?
  遂王府。
  窦晏平下了马,快步向内走去。
  遂王应璘,太和帝的嫡亲叔父,现任宗正卿,在朝野中颇有威望。外人提起这位皇叔很是敬畏,但对于窦晏平来说,因着父亲常年不在长安的缘故,他有一大半时间都在遂王府度过,应璘通情达理,和蔼可亲,与寻常人家的长辈并没有什么不同。
  进门看见应璘穿着家常衣服坐在榻上吃茶,窦晏平快步上前,亲亲热热叫了声:“外祖,我回来了。”
  “来了,”应璘抬眼,脸上并没有往日慈爱的笑容,“我正要找你。”
  屏风后衣衫一动,南川郡主走了出来:“早知道你会来这儿。来人!”
  侍卫鱼贯而入,将窦晏平团团围住,南川郡主沉声道:“送小郎君回郡主府。”
  窦晏平不动声色:“母亲。”
  他也猜测南川郡主可能会在这里堵他,但不来不行,他还得赌一赌外祖会不会帮他。现在看来都是徒劳,只能用最后一招了。“我会跟母亲回家,不过从今天起直到母亲同意,儿子不会再吃饭。”
  若是激烈对抗,传扬出去难免会引起物议,无论对南川郡主还是对苏樱都不好。绝食较为温和,也能把影响控制到最低,母亲一向疼爱他,咬牙坚持几天,母亲一定会松口。
  “你敢!”南川郡主怒道。
  窦晏平没说话,迈步向外走去,南川郡主踌躇着,看向应璘:“父亲,你说晏平他会不会真的……”
  “少年人性子执着,不撞南墙不回头,当年你不也是这样吗?”应璘看她一眼,“如今这因果,落到你自己头上了。”
  南川郡主抿着唇,半晌:“不会的,晏平不会这么对我。”
  她十多年含辛茹苦,独自一个把窦晏平拉扯大,他怎么可能因为一个轻浮女子,让自己的母亲伤心?
  “晏平正直真淳,你把他教养得很好。”应璘看着水面上漂浮不定的茶色,“但越是这样的孩子越容易执着,这件事不会容易办到,你还是有个准备吧,一味强硬肯定不行,再想想别的法子。”
  南川郡主沉默着,许久:“再看看吧,若是不行,我亲自去见见苏樱。”
  无依无靠的孤女,美貌聪慧,野心勃勃,她很清楚这样的女人想要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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