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会是那位ZERO的精英在对白羽绫希放长线吧?
啧,公安精英玩得就是花,连蜂蜜陷阱都是从五年起步的。
药师寺凉子心里嫌弃着那个本名是降谷零的男人的手段太糟糕,又觉得自家部下实在是缺乏恋爱经验,才会被他轻易就成功攻略。即使她原本不打算搀和白羽绫希这次的恋爱,此刻也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你就那么喜欢那个叫安室透的家伙?”
“……我也说不上来。”
白羽绫希没想到药师寺凉子还会关心自己的恋爱情况,白羽绫希顿时脸一红,故作镇定地开口:“这次重逢后,我能明显地感受到我们之间多了些别的隔阂。”
她也无法确定这层隔阂是因为时间,还是因为他们之间关系发生了改变。
这几日她一直在想办法拉近与安室透之间的距离,但无论她这么做,安室透始终都不为所动,搞得她都快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本就没有恋爱经验,能想到的小招数全都试过了,可是距离依旧存在,而安室透也依旧像个木头人。
要是今天没和药师寺凉子见面,白羽绫希觉得自己再过几天就要向哥哥求救了。
问题是夏油杰会不会帮她还是两说,但安室透估计又少不了一顿打。
药师寺凉子看着部下难得露出的羞赧和局促,再次在心中唾弃起了那个叫降谷零的家伙。她心中为这两个卧底的恋情叹了声气,嘴上却还是在提供着听起来相对还算可靠的建议。
“主动一点怎么样?你之前不是说他是个传统的男人吗?不如去约他看个恐怖片调动下气氛?”
虽然药师寺凉子觉得这个做法其实也挺愚蠢的,但是白羽绫希现在这情况也没办法去大庭广众下约会,倒还不如约对方在家里看看恐怖片,反正气氛到了就行。
药师寺凉子仔细品品觉得自己这主意其实还不错,扭头就看见白羽绫希一脸像是吃了过期一年的纳豆的表情。
“……凉子大人您是在逗我吗?”
恐怖片?
高专毕业的学生都是把恐怖片当放松心情的综艺节目看的!
她还记得有阵子也不知道夏油杰是不是压力太大看恐怖片上了头,拖着她和五条悟满日本寻找伽椰子,信誓旦旦地说要捕捉一只传说级别的伽椰子成为日本地区唯一的宝可咒灵大师。
白羽绫希不知道安室透怕不怕看恐怖片,反正她面对那些远没有现实恐怖的画面,实在无法露出丝毫恐惧的神情。
“那我也没别的办法了,你要不就带他喝点酒看看风景吧。”
“这样就可以了吗?”
药师寺凉子耸肩,见白羽绫希依旧没搞清楚关窍的样子,她大约也明白这姑娘应该是不懂怎么恋爱:“你要是真的喜欢他就主动大胆地上呗,手段都是其次的,成年人的恋爱哪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直接莽上去就行了。”
反正降谷零那小子看上去也不像是不喜欢白羽绫希。
她那天去警察厅打听消息的时候,不仅看见白羽绫希的名字上了公安执行人的名单,甚至还看见降谷零打上去的恋爱报告,对方摆明了是想走明路,还想保白羽绫希在一切结束之后不受组织牵连。
要不是因为这些,她打死都不可能给这段恋情提供助攻。
白羽绫希不知道上司已经在评估她这个男友是否靠谱,她只觉得这个建议乍一听比看恐怖片更不靠谱。
完全不明白恋爱到底也要这么做的白羽绫希看了看药师寺凉子,又不动声色地看了眼驾驶座的泉田准一郎,而后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
“那敢问药师寺警视,您这招成功了吗?”
药师寺凉子知道白羽绫希是在打趣自己,她扬着下巴哼了声,高傲的给出了六个字的回答——
“我不需要这些。”
……
黑色的出租从米花町直奔港区而去,最终进入了电视台的地下停车场,而此刻白羽绫希也向药师寺凉子汇报完了自己近期的工作。
她没有与上司进行过多的寒暄,两人相视一眼,在简单地说了句再见与珍重后,白羽绫希便提着包头也不回地下了车,目送着那辆出租车缓缓离去,最终消失在了入口处的那一抹刺眼的白光之中。
白羽绫希没有在地下车库做过多的停留,她一边走向电梯,一边思索着药师寺凉子刚才的话。
虽然上司到最后都没有说出什么可以让她直接执行的方案,但多少也为她提供了一些思路,仔细想想,药师寺凉子那有句话其实还是挺有道理的——
成年人的恋爱,到最后还是要靠主动进攻。
白羽绫希本身的经验不足,身边也没有什么成功案例,也就只能参考自己过去看过或是参演过的电视剧和电影。
她心思转了转,一个不算成熟但是有用的计划很快就在心里形成,她快速地给经纪人发了一条短信,在得到对方OK的回复之后,这才在踏入化妆间的同时不紧不慢地给安室透发了一条短信:
“安室先生,你今天有空吗?”
她发完这条短信,正准备将手机搁到一边、等待化妆师给自己上妆,却不想手机立刻就开始震动。白羽绫希点开屏幕,果不其然地看见了安室透“有空”以及询问她是不是有什么事的回复。
既然有空,那就别怪她了。
已经做出决定的白羽绫希深吸一口气,内心的激动让她的手指都在颤抖。她点开输入界面,一连打错了好几个字,又反复删改了许多次,最终花了足足一分多钟,才终于打出了那条令自己满意的回复:
“我暂住的酒店被人发现了,公寓那边也有记者在蹲点。如果可以的话,今天你能不能收留我一晚上?”
第55章
安室透收到白羽绫希的短信时,正在诸伏景光的家中。
在看见对方询问自己今天是否有空时,安室透看了看身边的发小,还是回了一句有空,然而等待了半天都没有等到白羽绫希后续的短信,只能向身边的发小继续诉苦。
自从身份暴.露被白羽绫希偷偷送出组织,诸伏景光一直都改名换姓潜伏在东京的一角,他知道在组织破灭之前自己无法回到一般社会,所以这些年里一直都是在安全屋里居家办公。
安室透为避免暴.露景光还活着的事,也很少去看他,但近来发生的种种还是让他想找个人聊聊,可惜找来找去,能够找的人也就唯有景光一人。
诸伏景光端着冰镇的大麦茶,倚着沙发坐在地上安静静听着安室透说了好一会儿,直到手指都快被玻璃杯外沁出的水彻底打湿,他才终于明白发小到底想说什么。
他“唔”了一声,倒也还是能提炼出安室透那一段诉苦的中心意思。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和绫希交往了,但是你觉得她是被逼的,实际上她并不喜欢你?”
“她并不喜欢你”这几个字对于本就情绪不高的安室透来说又是重打击。
他垂头丧气地将脑袋埋在膝盖中,闷声应了句“嗯”。
这样的发小实在是有些难得,毕竟自打他们认识起,安室透在人前基本都是副无所不能的优等生形象,很少露出这种手足无措的姿态。
现在的他看起来像极了一只即将被抛弃的狗狗。
看得出他是真的喜欢白羽绫希。
他就说当年Zero不应该一走了之。
诸伏景光也没想到三年前安室透离开白羽绫希之后,这两个人居然还能有后续。他呡了口大麦茶,冰凉的温度让他大脑瞬间清醒,也顺势压下了对如今的安室透来说更像是马后炮的吐槽。
唉,好好一个人,怎么一谈恋爱就傻了呢。
诸伏景光也不知道这两人在自己离开组织后究竟是什么情况,只能尽力回想自己还在时的相处模式,过往的碎片在脑海中浮现,最终诸伏景光只能温声劝了发小一句。
“我倒是觉得绫希也并不是完全对你没感情。”
原本情绪低沉的安室透在听见这话后猛地抬头,原本黯淡的天青色双眸闪过一丝光,诸伏景光看着发小这副情绪完全被牵动的模样也不知道该如何吐槽,最终能做的也就只有将茶几上另一杯大麦茶往他的方向推了推。
安室透看着眼前凝结着水珠的玻璃杯没说话,脑内却是浮现出白羽绫希穿着浴袍头发淌着水、浑身包裹着水汽的画面。
“怎么了?”
见发小盯着大麦茶一动不动,诸伏景光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
“是想起什么事了吗?”
安室透喃喃:“……铃兰。”
“什么?”
诸伏景光不解,然而安室透却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那日白羽绫希用的沐浴露和洗发露都是铃兰的,植物的香气清甜幽微却极富侵.略性,如果只维持在普通的社交距离很难闻见,可当白羽绫希几次向他靠近,他的鼻腔中都会充斥铃兰的甜香。
安室透不欲回答,诸伏景光也不逼他。
反正看这人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用想也知道肯定又是和白羽绫希有关。
自己茶杯中的大麦茶已经饮尽,诸伏景光起身朝冰箱走去,一边重提当年的往事:“你还记得绫希去拍电影那次吗,就是明美来的那天。”
“好像还有印象。”
安室透不知道诸伏景光为什么要重提往事,他握住那冰凉的玻璃杯,小口喝着里面的麦茶,嘴里全是苦味。
诸伏景光拿着冰镇过的麦茶和冰块走了回来,见安室透神色恹恹一副完全提不起兴致的模样也不在意,只是自顾自地说了下去:“那次你和明美站在后备箱那里聊了好一会儿天,这个你总还有印象吧?”
“我当时应该是在请明美照看绫希,”安室透努力回忆了一会儿,觉得自己当时说的无非就是这些,“应该是这样,怎么了?”
“那时候绫希全程都在看你们。”
麦茶咕嘟咕嘟地倒入杯中,也不知是这汩汩的水声还是诸伏景光的话语,让安室透的心绪稍稍得以平复:“你的意思是,绫希她从那会儿就……”
喜欢我。
这三个字对于安室透而言格外的沉重,重到他不敢去猜测这样的可能,更无法轻易无法宣之于口。
安室透趴伏在景光家的茶几上,当着发小的面他也不需要保持什么形象,甚至还能说着一直以来堵在自己心中的想法:“我倒是觉得比起我,绫希她其实更喜欢你。”
白羽绫希当年可不止一次地说过“我喜欢苏格兰”,“我想要苏格兰留下”这样的话。
可是类似的话,白羽绫希却从来没有对他说过一次。
就连他当年说要离开的时候,白羽绫希也不曾开口挽留过。
诸伏景光也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这把火还能烧到自己的身上,他忍不住抚额夸张地叹了声气:“Zero,每次我去你们家的时候,绫希的目光从来都只会停留在你一个人的身上。”
话语是能骗人的,但是眼神不会。
无论什么时候,只要是他和安室透两个人同时出现,白羽绫希的目光永远都会先看向安室透。
安室透抬头看着他,目光炯炯。
诸伏景光都能猜到他下一句话必定是“真的吗”。
怎么都没想到恋爱后的安室透居然会那么麻烦,诸伏景光也不给他开口确认的机会,就直接说出了答案:“我没必要拿这种事来骗你吧?”
对他又没什么好处。
这个道理安室透也懂,可发小的话还是让他感到有些沮丧。
他与白羽绫希相处两年,自认为对白羽绫希的事还算有所了解,却从来都没有意识到这些细节,更何况——
“当初是当初。”
就算当初白羽绫希曾经对他怀有过好感,但是安室透也不觉得如今的白羽绫希是真的喜欢自己的:“我当初就这么走了,她应该还在生气吧……不,她肯定是生气了。”
自己的告白并没有让她动容,反倒是他提出能够保护她时,白羽绫希才点头同意交往。
这并非是安室透的本意,他原本的意思是无论白羽绫希是否接受自己的感情都好,他都会为她提供保护、并确保她在一切结束之后能够全身而退。
可是在听见她答应说能够和自己交往的时候,他还是心动了。
想着哪怕白羽绫希不喜欢自己也没关系,只要能够和她重新在一起,能够和她重新拉进距离就可以。
连他自己都觉得用这种方式留下白羽绫希过于卑劣,他甚至不敢对自己的发小明言,生怕从景光的口中听见“你还是放手吧”之类的劝说。
安室透苦笑摇头:“我觉得她应该不会原谅我了。”
诸伏景光知道这两人之间肯定还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而安室透难得瞻前顾后的症结必然在他没有宣之于口的那些事情之中。
安室透不肯说他也不知道该从哪里劝,只能尽可能地从白羽绫希的性格入手。
“我不觉得绫希会和讨厌的人交往。”
在玻璃杯上凝结的水珠一滴滴地滚落,又在木质的茶几上汇聚成了一滩冰凉的水渍,诸伏景光拿起安室透的那杯麦茶往他脸上贴去,试图用冰凉的温度让他清醒清醒。
“她虽然在小事上无所谓,但涉及感情方面不像是那种会轻易妥协的性格,这点你应该比我清楚,如果她真的不原谅你也不喜欢你,是绝对不可能答应和你交往。”
诸伏景光想,安室透应该是身在局中,才会忽视了这些。
果然,在听见了这番话后,一抹浅浅的微光在安室透的眼中凝聚,他之前木然又痛苦的表情也逐渐缓和,显然是在思考诸伏景光的话是否正确。
诸伏景光见这次的劝说有效,又再接再厉:“你要是真的觉得她还在生气,那就去给她道歉,然后想办法让她消气。”
“我们高中时你前座的那个山田,不是也经常在惹毛女朋友后去道歉吗?”
连一个中学生都知道要怎么去做的事,没道理一个成年人就不会了,安室透要是能将他的智商情商和当卧底的胆量分给恋爱十分之一,今天也不会像个情窦初开的国中生一样在这里扭扭捏捏了。
安室透表情松动,他接过景光摁在自己脸上的玻璃杯,看样子显然已经完全听进去了。
“给喜欢的人道歉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成年人谈恋爱就大大方方地上吧,打直球有时候比什么小心试探有用多了。”
诸伏景光一副恋爱老手仿佛经验之谈的模样让安室透有些奇怪:“你都是从哪里总结出这些心得的?”
他们两个不是一起当了29年的单身狗吗?
景光是哪里来的经验?
诸伏景光幽幽地看了眼原地复活的发小,气定神闲地吐出四个字:“伊达班长。”
哦。
那就没问题了。
这个回答可比安室透预想中“自己琢磨的”和“从电视上看来的”要靠谱多了,谁不知道伊达班长有个谈了很多年、已经订婚的女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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