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是我想起什么先一步抢在对方再一次开口前头快言快语紧急道:
「事先声明,平安京那时并不是我坑的你,说实话我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你被封印切碎了,一切都和我没关你要算帐的话可别找我!」
是的。
并不像夜蛾老师课上所讲述的,千年前打宿傩那个副本的我压根就没有当过什么二五仔坑死宿傩一说。
虽然我是产生过把对方的一众小姐姐全部掳走占为己有没错啦,但是两面宿傩可是我的好兄弟嗳!我那么仗义怎么可能串通他人去干损自己兄弟的事嘛!
那个周目的我纯粹是被有意之人利用当成垫脚石了。
并且和教科书里记载的完全不同,当初两面宿傩将我从那个预言村里其实并不是「拐走」而是「救走」,和流传下来的版本根本不同,那个副本的村子非但没有对我百般呵护、视若珍宝,反而一只打着「你是预言中的孩子」、「你生来的意义就是为了」一直在强迫我、道德绑架我做各种各样不想做的事。
至于那个周目最后的e——【比鬼神更可怕的是人心】,一句很让耳朵起茧的俗语,却是足以概括我那周目的不良体验。
从各种方面都属于人类的村民自我(玩家)降生起就将我(玩家)关在与外界完全隔绝的小笼子里,为了激发没什么天赋的身体每日每□□迫我(玩家)喝下催动咒力的、像是所有臭虫的尸首捣碎混入抹布废水味道的「秘药」,仅仅是因为一个可笑不切实际的【预言】,我(玩家)就必须得乖乖听话,接受名为「训练」实则是其他人发泄般毫无意义的殴打。
——这便是我作为「盐」这样一个角色的悲惨开局。
直到被路过散步顺便屠个村杀点人玩玩的两面宿傩偶然遇上,当时跟在身边的里梅又恰好提出「需要一个处理食材的下手」,这才脱离了苦海、自此跟随这二人组进展剧情。
可以说,相比起在村里长大的那十多年,跟着这名最不像人类、被世人称为「鬼神」拥有两面四手的大魔王的日子,才是玩家作为「盐」时最为潇洒快意的时光。
虽然是明确的上下级关系,虽然偷偷溜去厨房抢走里梅做好的饭菜备好的美酒被宿傩发现有被切片的风险,虽然有时在外被咒术师认出有被追着打的危机……但总的来说游戏体验还是相当不错的,中半段。
只不过因为当时的我并未氪金/角色数值超弱的缘故,遵从一如既往的套路最终还是以e收尾了。
简单来说就是人们利用我放出假消息引宿傩过来,达成大快人心的双杀结局!
=v=。
虽说这个周目也相当不爽就是啦!但由于我实在不想再体验一遍平安京没有空调ifi的落后年代,再加上开着男号要应付一些生理上的各种真实反应太让我尴尬,索性便没有想着开第二周目将宿傩的线达成he。
啊话题好像扯远了
现在的重点是当年的误会到底有没有解除、眼前的大爷到底有没有和其他人一样认为当年是我把他坑成了现在的二十个手指……
不过这个问题的答案似乎一目了然了。
就只见枯骨上两面四手的诅咒用看智障的眼神睥睨了我一眼,那小表情似乎在说「你以为本大爷像那群蝼蚁一样脑子也不好使吗」
我这才放下心来。
「……」
「…………」
不对!
等下、
我突然反应过来:我那么怕他干什么啊!
现在的我开个挂等级直接飙lv100,连这个时期lv90的dk悟都可以按在地下轻松摩擦,区区一个宿傩手指头的战力我怂个鬼啊!
在我于内心产生邪恶的小九九时,将我提溜着放在骸骨边上的两面宿傩也在托着腮若有所思打量着我。
再然后……
仰起脸,不可抑制地哈哈大笑起来。
我:……?
并未反应过来笑点何在,我的一张脸就被这四手怪其中一只手捏在了手心
「愉快愉快!」
「真想不到千年后第一次睁开眼就能遇到如此取悦本大爷的事情,哈哈哈哈哈哈哈!」
艹。
原来笑点在这里。
我变成女人就值得这家伙这么开心吗?
「你还不也是老穿得跟个娘们似的!」
我反击回去。
嘲讽着这人万年不变穿身上的女式和服,气呼呼鼓起了脸,狠狠甩开那只掐住左右脸蛋迫使我将头微微扬起的蹄子。
还嫌不够,握起拳头往他肩膀处捶了一拳。
……
宿傩似乎并未在意我玩闹儿似的轻飘飘的攻击。
笑够了,眯起危险的赤瞳再度盯住了我,片刻后,缓缓冒出这么一句:
「啧,不过,看起来——」
「那只愚蠢的爬虫并不只会聒噪地叫唤而已啊。」
我:「……?」
啥啊?
…
我花了好半天、又扒拉了一下弹幕才理解这个谜语人到底在讲什么玩意儿。
两面宿傩说的可能是当初在村子里被他杀掉的神官。
正是这个万恶之源的预言家才害得我在那个副本开局时的经历那么凄惨。
但是吧……现在看来,仔细想想。
当初那个「我在未来会获得足以击败两面宿傩的能力」的预言确实是真的。
虽说这个狗屁预言迟了千把年就是了……现在的我,的确有足以战胜面前这位爷的力量。
——迟到了千年变为现实的预言。
「嘛,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挥一挥似乎扫去盘踞身侧的云雾,我一副看破凡尘的佛系脸,半真半假道:
「我对现在的生活相当满意,身边都是值得信赖的伙伴,像那些不可理喻的奇葩总归还是少数,偶尔遇到重拳出击就行啦。」
毕竟不可能因为少数不做人的人而不辨是非去憎恨和杀掉所有人吧。
那样就和笨蛋夏油杰没什么区别了。
打咩打咩。
向人灌输完一波积极向上正能量满满的价值观(划掉)阐述完自己在现世的观点和立场,我挪了个不那么硌屁股的地儿,转而问同我坐在同一骸骨上的那人:
「说起来宿傩,你接下来是什么打算?」
……
打过未来线的周目,我心里门清眼前这位爷有着复活肉身的打算,并且里梅也在暗地里为这件事而不断努力着。
当然复活我是不可能让他复活的。
好不容易从未来式上消除掉了脑花,世界的威胁稍微解除,要是再来个复活之后大喊「女人在哪里小孩在哪里」的诅咒之王出来霍霍,一切岂不是又要乱套。
于是我趁着这个时候初有意识的两面宿傩作出思考以前,飞快提出了个可行的提议——
我说:「不如,你以后就暂时寄居在我的【影子】里吧,怎么样?」
至于宿傩散落在世间的全部手指,我会一个不留的全部回收,出售给商城,彻底断绝掉对方重新复活的可能。
这么想着,我挂上一副纯良无害的笑脸,打感情牌:
「有你在身边的话,我也多多少少能够安心一些。」
所以大爷你就赶紧答应、乖乖当我一辈子的宝可梦精灵去吧!
当然,就算不同意我也会将你强行打到服就是啦~
讲道理的玩家,总归要先礼后兵嘛。
.
第36章 你看这只五条醉了
晋江独发/猫铃
距离入学……也就是我收服大爷作为宝可梦已经过去三个把月了。
这段期间他老人家大多时间都在我影子里沉睡。
也不知是不是人老了(ushi)还是收集到的手指不够又或者其他不可控原因,总之,有两面宿傩居然很难得有一整天完全清醒的时候,这点倒是省去了我相当多的麻烦。
只是有点烦人的是:这家伙不醒还好,一醒来就准是吩咐我要这吃的要那喝的,像个即将生产特别嘴馋的孕妇…为了防止这人在我耳边逼逼叨叨不胜烦人,每次我都只能抽空在任务结束后奔波在给这位爷打牙祭的路上。
……
「你身上有柚子的味道!」
「什么好东西让我看看!」
这晚。
当我拖着疲惫的身躯揣着一瓶被夜蛾老师抓包绝对会给罚写检讨的柚子酒出现在高专门口时,有把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的黑暗飘来钻进耳内。
我回头,发现正好是处理完任务回来的哼哈二将——好搭档五条悟和夏油杰和我一样这个点同步返校。
离得和我较近的白毛dk跟条被拉出来的狗狗似的凑在我边儿上东嗅西闻,生怕别人背着他藏了什么好吃的一样用过高的个子将我的前路完全挡住,阻隔通行。
「晚上好,砂糖。」
另一边,慢一步走来的夏油杰和我率先打个招呼,看着有些困顿揉了揉眉头,脸上是有几分意外的笑容。
……
忘了说。
这两个人在开学后不久就率先所有人一步获得了特级咒术师资格证,因此早就不和我同搭任务了。
虽然高评级的水准意味着接触更多高级别的诅咒=升级更快=受更多人崇拜=财富累积更快
但是出勤率也远远比低一些评级的学生更多祓除也更加辛苦,也少了很多自由分配的私人时间,因此我压根不打算利用外挂的能力将等级提升到这俩位同一水平的段位。
于是这也就有了目前我们大多数任务并不搭伙的情况。
「是柚子酒,猫猫你要喝么?」
见肩膀边探头探脑的某只白毛脑袋实在碍事……实在感兴趣得很,我四顾一下并没发现夜蛾老师的圆脑壳,这才小心翼翼从袖口中的阴影处取出其中一只盛满甘醇酒液的小胖罐,伸到少年鼓起来的脸边上晃了晃。
是的没错。
在长达三个月的同窗磨合期后,我又开始习惯于叫五条悟从前那个称呼了(话说这个周目迄今为止还没遇到太宰,应该不会出现翻车的情况吧?)。
实际上,一开始我实在是觉得dk悟那个性格是有点狗的、而且冷冷端着架子一点也不可爱
但是等到这家伙和夏油杰同流合……啊不,君子之交了一段时间后,我发现这家伙的性格居然有往稍微像个人的方向成长起来了。
而事实上这两个人将彼此视同挚友的家伙是有在相互影响的。
从前性格烂得要死的五条现在居然也会稍微收敛一些当初入学时过于古怪的个性(虽然并没进步到哪里去),入学时看起来品学兼优一切都无可挑剔的夏油杰也渐渐地被五条所同化开始展露出一些恶劣和腹黑(?)的性格(这点最大体现在五条悟嘲讽歌姬的时候他会在旁边笑眯眯暗搓搓帮腔)……
总之,
不管是三个月时间的推移还是这些日子我对于刷好感的上心,两个dk和我的关系算是熟识了起来,偶尔一起翘个课打个掩护什么的,也算是比普通的同学更为亲密一点的朋友关系了(毕竟班里总共就那么几个人)。
「好嗳,我以前还从没喝过,」五条悟立刻很感兴趣的样子,说着变戏法一样从背后拎出一只当地有名甜品铺商标的纸袋,十分愉快地提议,「那不如就一起去训练室吃夜宵好啦!」
「嗯……可是可以,」我没什么反对意见点头,旋即提出个疑问,「不过为什么是训练室?」
「悟他在路上说想到个厉害的新招式,想要给我展示展示。」夏油杰提五条回答了这个问题。
我:?
为什么好像有种不祥的预感…
一面在心里赞叹俩dk体力充沛,一面跟着他们就这样稀里糊涂来到房门紧锁的训练室门口。
「上锁了嗳?」
五条悟不满地嘟囔,手里依旧宝贝似的抱着他的纸袋。
「那是自然的,」夏油杰说,然后一脸淡定地说出了很不得了的发言,「不如就和上次一样,直接把门弄碎好了。」
他边上跃跃欲试的挚友立刻比出一个「ok」的手势,说:「这回我会记得尽量不弄出动静。」
完了还不忘朝我示意,让我远离一些。
我:……
等下你们两个恶劣家伙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嘛啊!
听着怎么好像之前也这么干过来着?没问题吗? !
扶了扶黑线下去的额头,我朝二人比出个「你们暂且让让」的手势,在他们疑惑的注目下一步上前,将别在口袋上的一枚备用发卡「咔吧」取下,调整了一下表面的曲折程度,微微弯腰,对准锁孔一阵拧转。
数秒钟后,当五条和夏油两个同时将嘴张成一个大大的字母「o」时,「咔哒」一声轻响,锁头「唰」一下应声坠落,掉进我事先置于下方的手心。
「你居然……」五条悟指着我,俨然一副惊讶嘴脸,随后他神色严肃起来,抠了抠扣在眼睛面前的圆片墨镜,认真道,「看来这次的期末测试得仰仗你了。」
夏油杰深以为然地点着头。
「……说得你俩不提前拿到答案就及格不了一样。」
我缓缓翻起一个白眼,推开训练室并不算崭新的门,「吱呀」声响走入室内。
两面宿傩曾经和我立过约束,未经我的允许不准在我寝室以外的地方现出身形或者乱拉人入领域叫别人发现。
况且他这个时候应该还在睡觉,并不用担心会气恼于我们几个吃夜宵不带他(?)而大闹起来。
不过,难得来一次训练室,不对练点什么好像有点亏。
我忽地灵光一闪,提出,我也有一招最近学会的新招式要演示给二人看。
「不行不行,你先看我的、」
五条悟像个抢着上前表演的一年级小学生,举高了手兴致勃勃道。
「行吧行吧你先。」我和夏油杰对视一眼,像两个迁就自家小孩的无奈家长,皆是摇摇头,旋即让出了场地。
再然后。
处于场地中央的白发dk摆好了pose,慎重其事比出手势,身体随着口中台词节节上升:
「一袋米要扛几楼,一袋米要扛二楼,一袋米要我给多嘞,一袋米要我洗嘞————」
「…………」
「辛辣天塞!!!」
我:「?」
夏油杰:「?」
……这个人是智障儿童吗?
我俩全然不想给这家伙半点好脸色的样子,别过脸用着我从袖口取出的小酒杯装作不认识这人的样子开始若无其事碰杯、喝酒。
「喂!太过分了吧!」被两人全然无视的五条从天花板上下来,哒哒哒跑到我们面前,神烦嚷嚷,「难道你们看不出老子可以维持一段时间在半空了吗?」
我被舌头尖尝到的酒辣到吐了吐舌头,顺势朝dk没好气比了个鬼脸:「没有,被你的整活完全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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