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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布加拉提为什么会邀请你加入他的队伍呢？”
玩家突然把话题转到阿帕基的身上，眼神仿佛能洞悉一切谎言那样，紧盯着他的脸上，不肯错过阿帕基脸上一丝的表情。
“因为你的忧郁蓝调可以回放出有用的情报？因为当时的你对警察这个身份心灰意冷？因为你很有价值？因为你是银色头发？”
称得上咄咄逼人的语气，玩家抛出一连串的疑问，阿帕基看到的只是对方迷茫的表情，他皱着眉想打断情绪不太对劲的玩家，手被玩家死死按住。
“可是无论是替身还是外貌，这些都是阿帕基本身具有的闪光点，为什么要把自己剥离出去？”
“为什么阿帕基就是不明白呢？”一直是不靠谱的家伙，用奇怪的难过表情这么向他问道。
“都是银色头发，也都是不一样的人啊，为什么不管是阿帕基还是狱寺同学，都会看轻自己呢？”
玩家向前两步，这远远超出了社交距离，玩家揪住他的衣领，额头上青色的血管隐隐鼓起，那双金绿相间的眼眸湿润着，仔细看去又会发现只是在光线下的错觉，意识到这点，阿帕基自己没意识到的放松了些许。
玩家认真地、一字一句地询问：“没有人爱过你吗？你认为自己的生命是可以随时舍弃的存在吗？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你发自内心的笑出来吗？”
一口气说完，玩家微微喘息着，心脏跳动的频率和呼吸同调，让玩家真切感受到“活着”的意识。
“这种问题对你来说很重要？”
不是。
因为无论阿帕基怎样回答，玩家都会做出相同的选择。
“是的，对我很重要。”玩家听见自己这样说道。
同时，玩家也能从阿帕基眼中看到执拗追求答案的自己。
“……”
阿帕基没有回答，玩家听到阿帕基低声说了句“麻烦”，随后，一件没什么多余气味的风衣笼罩住玩家。
……
粗糙的面料压在脸上，玩家等待半晌，掀开风衣的一角：“这时候难道不是应该借着我的视线被遮住，你放下成年人苦苦维持的自尊，紧紧地抱住我安慰吗？”
“……呵，关爱智力障碍儿童不在我的就业范围之内。”
“这么说也太伤人了，真是差劲的大人啊，阿帕基。”玩家如此评价道。
“你也不赖，”他用听不出喜恶情绪的语气回敬道，“惹人嫌的小鬼。”
“可是阿帕基根本不讨厌我吧？”
“懒得和你做无用的争辩。”
“什么是无用？垃圾还分为可回收垃圾、不可回收垃圾、有害垃圾呢。”
“稍微也给我学着懂一点脸色吧。”
“那又是什么意思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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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提款机，玩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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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已离开高危险区［并盛町］！」
……
「您已踏入［黑衣组织］势力范围, 全属性降低90％↓」！
玩家一行人来到东京，与提前驻扎在附近的里苏特和梅洛尼汇合。
刚踏进东京，玩家浑身一抖, 剧烈的反应让其他人瞬间进入备战状态。
“有情况？”普罗修特眼神一冷, 犀利锋锐的视线扫视周围的情况, 似乎又想到某种可能，眉头压低, 表情紧绷着，身体稍微放松下来。
阿帕基从始至终前进的步伐都没有停顿, 换下他往常穿的长款风衣, 也没有削减掉身上如影随形的疏离感, 这无关情绪, 纯粹是自身的气场所致。
以对玩家的了解程度, 他头也不回地说：“又发病了而已。”
就像是一辆年久失修, 时常打不着火的旧车, 每次启动总要发出像是要散架一样的轰鸣声来告诉其他人：我要随机创死一位幸运的倒霉蛋咯。
玩家猛地用手捂住脸，嘴里发出无意义的喊叫：“呃啊啊啊啊——”
“？”
贝西下意识后退，形似植物叶子的头发晃了晃, 他双手握住鱼竿外观的替身，做出防卫的动作，警惕地四下观察，没看到敌人的影子, 被普罗修特一手肘狠击在肋骨上。
“呃、大哥……”贝西痛苦地捂着腹部弯下腰, 也顾不得提防周围了。
玩家故作高深，向前两步, 用隐含愤怒的语气感叹着：“可恶啊, dark reunion终究还是没有放弃邪恶的计划, 暗处的眼睛时刻观察着我们！吾之神力被阴谋给剥夺、削弱！此刻的吾陷入了恶劣的不利中！”
“……”
伊鲁索木着脸，用眼神询问阿帕基：“她一直这样吗，没去医院看看？”
阿帕基照常无视所有人的姿态让伊鲁索火大，霍尔马吉欧笑着打圆场。
久违难得的一口气说完玩家对外的设定，玩家心满意足，嘴里有点干渴，玩家从口袋里拿出硬币，走向街边立着的自动贩售机，背对着几人。
阿帕基眉头紧锁，涂着哑光口红的唇抿着，他在忍耐着几乎每天都会看见好几次的愚蠢行为。
“哼。”最终他也仅仅是冷哼一声，发出短促的气音。
哒啦。
是硬币从投币口掉进去的声音。
指甲上涂着纯黑色的食指按了两下数字按钮，金绿色的眼睛被自动贩卖机里的暖光照得闪闪发亮。
结果自动贩卖机纹丝不动，玩家眨眨眼，重新投币，选中的罐装饮料从第二排掉落，卡在了出货口。
玩家：……
怒气值50％↑
“削弱？”在黑夜中，里苏特的红瞳映不进光，他重复了一遍玩家说过的话。
玩家还在跟自动贩卖机较劲，试图让它老老实实的把饮料吐出来，一边开朗地回答里苏特：“唔嗯，现在我只能发挥出十分之一的力量。”
“……”
像是感受不到凝结住的气氛那样，玩家表情专注，盯着自动贩卖机玻璃后面的饮料，双手按在上面，脸都快要贴在上面，神色认真：“吾目前处于虚弱期，尔等卑贱的凡人，在心里为能帮助吾分忧而感恩戴德吧，桀桀桀——”
“喂，霍尔马吉欧，你、”加丘话说到一半，又止住声音，掩饰性地伸手扶了下眼镜的边框。
先前佩戴的红框眼镜被打碎了，现在戴的是玩家随手拿的一副眼镜，窄细的深蓝边框，镜片厚度完全属于装饰性的眼镜，透过镜片看到的一切却无比清晰。
如果问玩家的话，大概能得到“毕竟是有着「视力增幅」70％↑，「专注力」提升30％↑的普通道具啊”的回答吧。
霍尔马吉欧泛着翡翠绿意的眼睛微闪，深蓝色的替身浮现，拥有着和老式机器人那样的五官，右手食指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子。
少女没什么防备的背对着他们所有人，对方松懈的状态很常见，唯有在遇到突发危险时，浑身气势会猛然一变，霍尔马吉欧偶尔会不着边际的猜测，也许对方拥有着预知、读心之类的能力。
在对方不吝于展示自身的异能力下，也证明了确实如此。
鸦黑的长发披散在同样颜色的风衣上，大概是需要花大价钱保养才能让它保持这种柔顺光泽的状态，霍尔马吉欧偶尔会在被玩家按住脖颈往墙上抡的时候感受到发丝从他的脸上掠过。
还挺疼的。
霍尔马吉欧想到这里，小脚蓄势待发，只要用尖刀似的食指轻轻一划……
砰！！！
刺耳的撞击和玻璃破碎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巨响的来源是玩家收回的拳头，和凹陷出一个大洞的自动贩卖机，几瓶饮料从货架上滚落，玩家弯腰捡起来，还抬头递给面无表情双手环胸的阿帕基一瓶。
霍尔马吉欧若无其事地收回替身，也许是迫于玩家拥有的力量，或者觉得能轻易拿到不错的报酬，没必要再惹恼慷慨的雇主，还是都穿着统一的黑色大衣，大脑错觉地把玩家判定为同伴？
嘛……
谁知道呢？
他暂时还不想遭受没必要的痛苦。
“不喝吗？”玩家举起手，晃了晃，又补充一句，“我付过钱的。”
是付过钱，结果钱被机器吞了，恼羞成怒拆了贩卖机是吧。
阿帕基垂眼端详着手里黄绿包装的汽水，那边的玩家正用闪闪发亮眼神看向他，掌心感受饮料传来能消退暑意的微凉温度。
阿帕基食指扣上拉环，在玩家期待的神色中，他嘴角少见的勾起些弧度来，手上把汽水瓶迅速对准玩家的脸，然后拉开拉环，被摇晃过的汽水瞬间呲出去，玩家呆呆地眨眨眼，顺着头发往下滴水也没意识到。
被、被看穿了！
“呵……”阿帕基嗤笑一声，举着还剩半瓶的饮料，像是不如意酗酒的中年男人那样，仰头灌了一大口。
“大姐头、呃，Boss！请用这个……”贝西有眼色地递出手帕，又被自己脱口而出的称呼背后渗出冷汗，这样不就和大哥……幸好他很快改口，对方也没有对此做出反应。
“谢啦贝西，喝点水吧。”
玩家又捡起几瓶饮料，向这位强壮的小伙子抛过去，对方没有手忙脚乱，虽然刚开始有点慌张，下一秒就完美接住了所有目标，玩家有点可惜。
贝西捧着饮料，分给同伴们，在递给普罗修特前特意对着空地打开拉环，以免溅上普罗修特的风衣。
……
阿帕基：“你的眼睛原来就是这个颜色？”
“欸？”
玩家不解的发出一声气音，阿帕基居高临下地注视着玩家，用手捏着对方的脸固定，冷淡的视线从不断颤动的金绿相间的眼瞳上仔细扫过，原本只在瞳孔外面一圈的灿金色像是被晕开似的，在清透的绿意扩散、交融。
“喔，你说这个啊。”玩家也从阿帕基的眼里看清自己的瞳色，满不在乎地摆摆手。
玩家召唤出个人面板，点开「外观」那一栏，手指按住色轮滑动，玩家眼睛的颜色也随之改变。
高饱和度的荧光赤橙黄绿青蓝紫迅速切换，玩家的眼睛如一盏大功率的探照灯，阿帕基面无表情的脸上，出现了如夜店里镭射灯那样的炫目灯光。
阿帕基深吸了口气，面对眼眶都变得透光的玩家，挽起袖口。
玩家立刻明白这是阿帕基表示“可以了”的意思，下一秒应该就是带着劲风的拳头，玩家果断后退两步，随着视角上的偏移，玩家眼里的光巧合地被伊鲁索手里的镜子反射，终点是加丘的眼镜上，累积叠加的刺眼光线瞬间误伤了加丘。
“*！你们**的在****搞什么？！混蛋家伙！”加丘捂着眼睛倒下，再起不能。
空气中只留下了一串悦耳动听的鸟语花香。
玩家视线自然地移开，目不斜视地抬腿从加丘的身上跨过，谈起其他话题：“今天我们的目标，就是大型跨国犯罪集团，‘黑衣组织’。”
“哦？”不知道是谁，发出一声兴味的音调。
玩家在键盘上敲打，微光映在脸上：“至于为什么境内大大小小的极道组织那么多，偏偏选择先从黑衣组织下手……港口黑手党资金周转不开，黑衣组织有钱，所以就这么做咯。”
可能是什么得到了就不珍惜定律，玩家已经把视线从横滨转到放在了整个日本上，混乱的秩序需要被统一管理，而玩家！就是那个拯救世界的天选之子！
“你还挺高瞻远瞩的。”阿帕基说道。
玩家：“谢谢。”
“真是强盗的逻辑，”霍尔马吉欧评价道，脸上的笑容扩大，“这才像话啊。”
玩家摊开电脑，让屏幕上的信息能被所有人看见，暗杀小队全员靠近，连一向喜欢独处的伊鲁索都凑过来。
在最高级别的「编程」技能下，网络的一切都会被它所掌握、收集、筛查。
屏幕上以众人目前所处的位置为中心点向外扩散，不停闪烁的红、黄、绿、紫四种颜色，每一个点都代表了一名黑衣组织的代号成员，夸张的数量交织重合，呈现出一张密密麻麻繁复的大网，几乎概括了整个东京。
在国外也存在着黑衣组织的成员，比起东京要少很多。
梅洛尼点着嘴唇：“啊呀，这可真是……”大手笔。
“普罗修特、加丘、梅洛尼负责解决红色的目标，”玩家又补充一句，“部分成员的血液样本在某个基地，我会在之后发给你，梅洛尼，控制住你的替身。”
这些都是被判定【阵营：混乱邪恶】没救了的家伙，也许其中有不错的武力派，但是已经有了随时背刺的暗杀小队，玩家并不想让港口黑手党里存在更多隐患。
被玩家命令很不爽，满脸写着烦躁的加丘接到任务也安静下来，关乎换了新主人的第一个任务，自然需要好好“表现”一下。
普罗修特没什么异议，他的替身适合无差别攻击，不需要分出心神留有顾忌是件好事，只是……
青绿色眼眸落在有些紧张的贝西身上。
唯有梅洛尼夸张的舔了下嘴唇，喃喃自语：“可惜了，最棒的母体，还不是最佳的年龄……否则一定能孕育出最强大的替身。”
玩家没在梅洛尼的自言自语上细听，继续下达命令：“伊鲁索、霍尔马吉欧，将所有绿色的目标人物控制住，昏迷、变小，这么简单的事情，能做到吧？”
绿色是被「编程」筛查为黑衣组织的科研人员，先带回港口黑手党，劝降的工作让森先生去操心就好了。
“里苏特、贝西、阿帕基和我去处理其余的人，随时保持联络通畅。”
玩家把从游戏商城里刚买的联络器和定位器扔给众人，见抬手稳稳接住的加丘没有选择先激活联络器，目光落在玩家风衣上的胸针上。
玩家歪了下头，摘下来对着他问：“想要这个？”
“喏。”
武装上白色相簿的加丘不屑地“嘁”了一声，解除掉手部的盔甲，接住那枚昂贵的胸针，因为某个喜欢张扬的家伙，不仅衣服上绣有暗纹，连配饰都是在深色调的基础上增添华丽的设计，黑色羽毛打底，镶嵌着钻石、宝石、珍珠。
一枚胸针，比奶茶里的料还复杂。
他只是觉得……可恶的有钱人！连衣服都可以随着他们的爱好设计的这么夸张！
玩家扫视一圈，见没人表现出异议，玩家双手一拍：“那么，行动！”
“……”
统一漆黑大衣着装的九人，在无知无觉中瞬间融入在黑夜中，寻不见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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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入到这座城市阴影中的阿帕基侧过身，深远的目光瞥向被玩家摧毁的自动贩卖机。
地上包装花花绿绿的饮料、碎玻璃，都违反常理的漂浮在半空中。
再以极快的速度飞到贩卖机内部，按照原先的位置排序，一一复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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