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蝙蝠侠顺着妮可·罗宾的暗示说了下去：
“听说你是个很厉害的医生，我有点不舒服，你能帮我看看吗？”
“唉？很厉害的医生，你是在说我吗？”
“嘿嘿嘿～”
半抱着桅杆像面条或者说海草一样上下左右的摇摆了起来，乔巴有些害羞的把自己的身子藏进了桅杆背后。
但是藏反了，像一叶障目一样他把自己的脑袋躲在了遮挡物后面，身体露了出来。
“等等！你身体不舒服！”
“医生呢？快叫医生！”
想起蝙蝠侠说他自己不舒服的乔巴焦急的开始走来走去，完全忘记了刚才被夸奖的害羞。
然后他突然反应了过来：
“我就是医生啊！！”
于是他冲进了医务室，快速拿起了自己的听诊器和医药箱跑到了蝙蝠侠面前。
作为一个医生的时候，乔巴总是会把他或是害怕或是害羞的其他一切情绪都忘掉，因为虽然是一只驯鹿，但他也是非常优秀的医生。
在这个状态下的乔巴面前，所有人只分为了四类：
医生，患者，亲属和无关者。
于是最开始只是想哄孩子的蝙蝠侠遭殃了——
“你的身体……”
“蝙蝠侠，你的身体状况真的好糟糕，你怎么可以忍到现在才说！！”
“重量强化！”
随着乔巴带着奶气的声音在一瞬间变得粗犷，原本只有90cm、头上有两个驯鹿角、小熊玩偶一样的乔巴瞬间变成了庞然大物。
身高超过蝙蝠侠、比超人还壮，头上的角消失……
乔巴凭借着几吨重的怪力强行将蝙蝠侠公主抱起冲向了医务室，然后将蝙蝠侠像小婴儿一样放在柔软的床上盖好被子。
“蝙蝠侠，作为病人你最好把你的衣物脱掉。”
乔巴顶着他从没有变化的蓝色三角鼻子非常严肃的坐在床边看向蝙蝠侠，此时他又变回那副可爱的模样的。
但蝙蝠侠很清楚，只要他试图离开这位医生一定会化身“绿巨人”把他按会床上。
嗯，毕竟好医生都是这样……
回想起斯莱利·汤普金斯医生给他缝合伤口时和往常不同的怪力；回忆起奇异博士那张不断喷毒液的嘴……
蝙蝠侠试图挣扎，于是他看向了早已跳到乔巴肩膀上的变色龙火星猎人。
【哦，顾问，你知道的，让你好好做一次体检非常困难，所以我想哪怕是超人和神奇女侠在场也会支持我的选择的。】
【而且这个世界说不定有不同的医术可以解决你身上那些旧伤呢？】
火星猎人荣恩眨了眨眼睛转过身去，给眼神非常深沉的蝙蝠侠留下了一个变色龙屁股。
而紧接着，之前只是看诊的乔巴为了全面检查已经开始扒蝙蝠侠的盔甲了——
“等等，乔巴，等等。”
你不能和固执的家伙讲道理，你更不能和固执的医生讲道理。
难得跳进了自己挖的坑里面，蝙蝠侠非常认真的向乔巴保证道：
“我会做检查的，我不跑，但你先出去让我换衣服好吗？”
第79章 蝙蝠侠与牛奶
1.
蝙蝠侠觉得现在的情况很奇妙——
他在草帽一伙船上医务室的病床上躺着, 浑身赤裸、只穿了条短裤。当然了，蝙蝠侠还是像牛战士一样坚决不肯摘下他的面罩。
但……
事情究竟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啊？！
蝙蝠侠承认，他一开始是有逗孩子玩的心态在里面的, 毕竟小驯鹿乔巴无论是外貌还是性格都给人感觉像孩子一样。
从乔巴入手和草帽一伙打近一点关系也明显更容易……
但蝙蝠侠忘了一点，即使和那些会被他万能腰带中的棒棒糖安抚的孩子们一样可爱，可医生就是医生啊！
医生是什么？
有人说他们是白衣天使；有人说他们和死人抢人……
这些都对。
但, 医生对于义警们、尤其对于蝙蝠侠这种“讳疾忌医”遇见什么事情都是“我可以的”“我还能战斗”的嘴硬家伙来说其实是某种意义上的“天敌”。
因为医生会制裁每一个不好好保护自己身体的人, 尤其是某只死倔死倔的老蝙蝠——
“乔巴，我都腰带里面有糖。”
“嗯？蝙蝠侠你想吃糖吗, 我帮你拿吧, 你记得继续躺好别动哦，检查还没结束呢。”
“……你想吃糖吗。”
“啊，所以蝙蝠侠你是想请我吃糖啊！谢谢你哦, 但是得等我们检查结束！”
躺在洁白、有股淡淡草药味的病床上, 蝙蝠侠贿赂失败。
于是他抬头看着踩在椅子上摆弄自己身体进行检查的乔巴、看着乔巴红帽子上时不时甩着尾巴尖的火星猎人，在心底默默叹了口气。
“。”
即使是哥谭冷酷无情的黑暗骑士也拿医生没有办法。
而且如果说往常他还可以仗着汤普金斯医生抓不住自己扭头就消失，那在乔巴这里、从乔巴抓住他的手像中医一样诊脉开始他就逃不过这次治疗了。
因为他打不过乔巴, 跑不掉, 他也不可能像“恐吓”固执的要蝙蝠侠去孤独堡垒做检查的超人一样用蝙蝠侠的凝视把人吓退。
而且暂且不说这些迟钝的家伙能不能体会到自己的“威胁”——
蝙蝠侠光看着乔巴认真低头认真用一些又像中医又有现代医学手法在其中的动作给自己检查时的模样他也就做不出什么事来了……
毕竟乔巴只是只无辜的驯鹿宝宝啊！
他已经那么努力了, 蝙蝠侠还能做什么？蝙蝠侠都不会有那么冷酷无情的心肠的！！
然后，突然。
“——呜呜呜呜！！”
“蝙蝠侠, 你为什么骨头里有几个钢钉啊, 有人对你做了不好的事情吗？！”
“你为什么不喝牛奶啊！”
检查告一段落, 从全神贯注的状态中脱离而出的乔巴开始同情心非常强的因蝙蝠侠而哭喊：
“你好惨啊，蝙蝠侠！”
“呜呜呜呜呜……”
什么, 他很惨吗？他自己怎么不知道？不就是死死活活在棺材板上仰卧起坐，顺带身上有一些外星科技都无法彻底解决后遗症的伤吗。
很惨吗？
“砰。”
还不等蝙蝠侠从被乔巴那突然嚎起来的一嗓子带来的疑惑中走出, 不知何时扒在门缝上脑袋叠着脑袋偷窥的路飞、乌索普和布鲁克三人组直接撞倒了门摔了进来。
然后蝙蝠侠就看见了窜到床边握着自己的手、像在安慰弥留病人一般絮絮叨叨说些莫名其妙话的狙击王乌索普。
“蝙蝠侠，我们不能放弃生活的希望啊！”
“就算人是很容易死掉的，可能走在路上都会被风吹过来的海王类砸死。”
“但人，得好好活着！”
安慰的很好，但你下次还是别安慰了。
而且什么风能吹来一只海王类啊？！
“布鲁克！”
“呦呵呵呵呵，收到，船长。”
与此同时，艰难的从乌索普手中救出自己的手并且趁乱拉起被子遮住自己身体的蝙蝠侠顺着声音扭头，结果就看见了他前所未见的一幕：
布鲁克，眼前这具不知是否可以被称为人的骷髅，掀起了自己发根依然□□顶着个爆炸头的头盖骨。
然后他就脑洞大开的从自己脑袋里面拿出了几个贝壳和一瓶牛奶。
“蝙蝠男，你得好好喝牛奶。”
蝙蝠侠不知道路飞想到了什么，但他看见了路飞板起脸来的严肃表情。
于是被迫二选一，他在给这个孩子气的家伙研究自己到底是不是机器人、给他解释为什么自己脊柱里面会有钢钉中选择了喝牛奶。
就是哪怕是蝙蝠侠也还没喝过别人头盖骨里掏出来牛奶呢。
2.
牛奶，神奇的牛奶，神奇的世界里面神奇的牛奶。
板着脸接过路飞甚至体贴的扭开了瓶盖递过来的牛奶，低头凝视这看上去平平无奇的乳白色液体好一会儿。
抱着牛奶总不可能喝死人的、上战场一般的心态，蝙蝠侠仰头闭眼将牛奶一饮而尽。
——很香。
喝下牛奶，蝙蝠侠的第一反应是这个。
布鲁斯·韦恩是讨厌牛奶的，因为他总觉得牛奶有一股特别腥气的味道，不是血腥味，但就是令人感到反胃。
可这边的牛奶却像是抹去了那股腥味一般，只留下了牛奶浓厚的香气。
于是蝙蝠侠第一次那么快的喝完了一瓶牛奶。
而且他甚至有一瞬间在脑海中对布鲁斯·韦恩发表了“如果所有牛奶都是这个味道，那他好好可以喝早餐牛奶而不是悄悄倒给达米安”的言论。
但是——
不对劲，十分得有十二分不对劲。喝完牛奶后，回过神来的蝙蝠侠这样想到。
味道可能是喂养差异造成的，但是为什么他们在知道自己骨头有问题之后的第一反应是喝牛奶？总不可能是因为牛奶补钙吧！
如果是为了喝牛奶补钙，那这得连续喝多长时间才会有效啊……
他们真的是，有常识、但不多。
正当蝙蝠侠有些眼神死、槽点太多不知道从何吐起时，他又感觉到了身体上的不对劲。
“咔。”
“咔咔。”
隐约间，蝙蝠侠听见了自己身上传来了骨骼的碰撞和活动声。
而他几乎是一瞬间就弄清了这不是错觉，证据是以他凭借自己身体顶尖的掌控能力他感受到了自己的脊柱、腿骨等地方有东西像虫子一样在蠕动。
或者说，是有什么东西在生长……
牛奶、补钙、骨头……
一瞬间，所有的东西在世界第一侦探的脑海中连成了一道线。
不是吧，你们都牛奶真的可以补钙甚至补到直接长骨头？这是什么骨科特效药吗？
“乔巴，钢钉还在我体内。”
来不及去思考这是什么神奇牛奶居然有这样的功效，也来不及为自己身体居然可以自己长好骨骼的部分而欣喜。
蝙蝠侠一如既往的冷静，并且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随着这些年时间的流逝，那些钢钉、辅助固定身体的东西已经长在他体内了。
如果没有外力干涉，那些东西虽然无法使他彻底好起来却也可以让他的情况稳定住，不再变化。
但如果他的身体突然开始自己恢复——
那些曾经辅助他可以继续战斗的东西就变成了需要被身体排除的异物、拦在了植物正常生长路线上的石头。
而如果不把这些东西拿走，要么会让新长出来的嫩芽被石头压死或者是长歪了方向，要不然石头就会被强行顶破顶翻，碎成一地。
“手术，你必须手术把这些东西取出来！”
“医生呢，医生呢？”
“医生在哪里？！”
“我就是医生啊！”
一阵兵荒马乱，乔巴又一次变大把捣乱的路飞他们像扔保龄球一样一个个全部扔了出去，然后他非常快速却手脚稳定的开始准备手术。
麻醉、消毒、手术刀……
“蝙蝠侠，我要开始给你麻醉了。”
“放心吧，你一定不会出事的。”
在蝙蝠侠的世界，医院里的医生在上手术台前是不会向任何病人或者家属进行任何保证的，因为这既是在保护病人也是在保护医生自己。
毕竟没有希望也就不会绝望。
但这个世界的医生却显然是有些不同的，他们会保护好自己也会去保护好病人。
他们就像是食人花一样，美丽却并不柔弱。
所以当蝙蝠侠抬头看见乔巴那使他被驯鹿群排挤的蓝鼻子时，他又一次感受到了一些两个世界所不同的、独属于这个世界的生命力。
这边的人，他们似乎都既不怕受到伤害也不怕伤害到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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