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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婚礼还有九分钟。”
据说名字叫五条悟悟的白毛距离她一步之隔，右手握住了她袭击来的左手，脸上是超灿烂的笑容：“考验名字叫——真假五条悟！”
“……”
“玩玩嘛玩玩嘛，今天可是大喜的日子耶，就应该做一点有趣的事情不是吗？”五条悟超小声的说了这句，然后气势高昂说，“五分钟内如果找不出来，婚礼会暂停，改为逆转婚礼！”
“……逆转婚礼？”
“就是你换上白无垢，悟那白痴换上羽织服，和神明一起见证你们的婚礼。”
“……这么不甘心吗？”成为被娶的存在这件事。
“你在说什么？人家听不懂啦。”
场面静止了下来。
两人互相对望，环绕在四周的是五条悟密密麻麻喊理子的声音。
“他们看不到我们？”松尾理子问。
“嘛，毕竟考验还没有完完全全正式开始——等你松开我的手之后就会看到了哦。”
松尾理子低下头，细数一下有足足24个五条悟，每一个和正主都只有细微的差异。
找不同的游戏啊。
“讲真，刚才超危险的耶，要不是我稍微有点准备，”五条悟比了个韩国男人破防手势，“说不定五条悟那小鬼直接就被你给抓住，考验还没开始就结束掉了的话我会很伤心的。”
“我没听说过你。”
“重量级的人当然是最后出场的。从五条悟的反应来看你能判断出来吧，我们是超亲密的存在哦。”
松尾理子眯了眯眼。
“哇，超可怕的眼神，人家好怕怕。”
“不过，游戏要继续哦。”五条悟退后了半步，左手捏住了她的手指，一根根抽离，“想要娶五条家的家伙，怎么可能去个海岛、找个分身就能实现。”
“证明给我看，你对五条悟的感觉到哪个地步吧~！”
右手上的手套被强硬的扯开，冰凉的空气细密的侵占，形成了不适。
松尾理子叹了口气，没等白毛将她的手强行抽出，主动的将左手扯离，借着五条悟的力量将手套也一同拔出。
随后，她双手伸到五条悟面前。
“咦？”
松尾理子抓住面前白毛的斗篷，在零点一秒不到的瞬间将斗篷扯下，对此，白毛发出了惨烈的：“啊啊啊啊我还没有定亲摸了我可是要负责的——”的爆鸣尖叫，拼命抵抗着抓着斗篷的另一半。
随后“撕拉——”的声响在两人中间传出。
斗篷在两人的努力下被撕扯成一半，露出了下头藏着的40公分的增高鞋。以及藏在斗篷里的五条悟。
白毛：“哇！”
自己圈绳子营造绑架状态的五条悟：“……”
松尾理子：“……”
松尾理子弯下腰，在五条悟乖巧无辜的眼神下将他给抱了起来。
五条悟：“咦咦咦耶Σ(⊙▽⊙"a？”
绳子被一抖一抖全给抖落了下地，五条悟僵硬着身体不敢反抗，视线恶狠狠盯向白毛，白毛目移吹着口哨，事不关己的退后了几步。
“走吧？”松尾理子没有在意两人的小动作，“快要开始了。”
“……我，自己走？”
“其实，我稍微有些嫉妒呢。原本以为他是你亲密的存在这句话只是在骗我，但你却这样的信任他。”松尾理子忧郁的垂下了眼睛，“要是被五条悟悟给抢走，我会很伤心的。”
“……”
总而言之，最终的结果是好的。
松尾理子看了眼挂在房间的时钟，还剩最后三分钟，足够了。
她将五条悟抱离房间，关上了房门。
关门前最后映在眼前的，是白毛对她挥手的动作。
*
“嘭——”
烟花自头上绽放，五颜六色的缎条落在台面上，预示着婚礼即将开始。
“来了来了！！”
“穿白无垢的五条公主！！”
记者将已经准备好的相机拿起，准备第一时间记录下两人的身姿。
身边板报的编辑也已经准备待续，就等两人一出，图片一拍，文章一写，争取在10分钟内通过一条龙的流程完成新闻的发布。
“ohhh来了——”
花瓣被撒出，身穿黑色的纹付羽织袴的松尾理子率先露头，她撩开了厚重的幕布，却并没有径直的走向人群，只是稍微靠前了两步就回过头，看向了身后关闭的白色的帘幕。
“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装扮。”路人一号期待住了。
“传统的穿法就是白无垢吧？”路人二号倒了一杯饮料，比起并不会有任何改变的婚礼现场，他还是更期待饭菜什么时候能吃上。
下一秒，他就听到四周响起的倒吸一口气的声音。
“……恩？”
路人二号抬起了头。
和想象中的一样，从打褂、褂下、腰带、布袜，乃至佩戴的小物件，都是白色——是白无垢常态的服装。
但原本代表规训，有着“收其棱角，温柔顺从”之义的白棉帽和角隐被去除。
作为替代的，是由无色尖晶石、和田玉、钻石、白冰翡翠等各色白色或透明的贵重宝石打造而成的半月型王冠。
她坐在王座上，右腿随意的搭在左腿上，慢悠悠的摇晃着，左手手肘靠在扶手上，手背则是撑着侧脸，注视着身前单膝跪下的松尾理子。
“愿意陪我一同生活吗？”
“嘛，”五条悟坐直了身体，垂眼看着跪在他面前的人，伸出了手，“勉为其难吧。”
说着勉为其难的话，手倒是一点也没停顿的就覆盖在了她的手心。
看起来超期待的。
松尾理子弯了弯眼，带着五条悟起身，走在了露天礼堂的道路，路边是樱花铺成的道路，四周是围观的客人。
“喂？你在想什么？”路人一号推了推身边傻住的二号。
“……啊，没有。”路人二号抬着头，看着两人并肩走向神社前殿，“就是，感觉有点奇特。”
不是被迎娶进来，可以被任意涂抹上夫家色彩的白无垢。
而是被视为同等的存在，共同生活。
…
神殿内。
这方面的流程倒是并没有做特殊布置，神官先为两人念祷文，让两人交换戒指，随后女巫手捧红色的“三三九度”杯登场。
大、中、小三个杯子内被注入透明的酒水，完成后女巫就退到了一边，等待他们完成仪式的最后一步。
松尾理子将最小的酒杯拿起。
从小杯开始交互，到中杯，最后拿起大杯。
“理子。”最后的大杯交替进行时，一直沉默的五条悟忽然问，“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吗？”
永远吗。
“身前同衾，死后同墓，算是永远吗？”
“那样吗。”五条悟笑了笑，将酒饮下，“似乎也不错。”
松尾理子喝酒的动作停顿了下来。
手里的酒杯消失了，连同还未喝过的酒。
她抬起头。
四周的景色被擦拭一样逐渐变为空白，从四周围观的众人，到身前放下酒杯的五条悟。
此时此刻的他已经恢复了男装的模样，看着破碎的空间，露出了惋惜的表情。
“结束了啊。”
第146章 表白
四周的景色被擦拭一样变为空白, 松尾理子回到了熟悉的屋子里头。
游戏结束。
房间的布局维持着最初的模样，没有变化。
“这就是，你给我的永远吗？”
五条悟的脸色很苍白, 但唇角拉扯开了张扬的弧度。
“……”
松尾理子没有说话。
她安静的环顾着四周的环境，抬起了自己的手。
原本以为无法达成的。
这个游戏里面被认可的永远。
就算能实现, 也不应该是以这样简单的方式。
最初的想法是如五条悟所愿, 永远在一起。
【爱着她, 不背叛, 直到变老死亡, 会永远在一起。】
这是她愿意在这场游戏里付出的誓言。
但甚至进度条还没到正常游戏该有的一半, 游戏最终的目标就完成了。
让五条悟认为她会永远和他在一起, 是一件很轻易的事？
……那种事情，怎么可能。
但就是，完成了。
五条悟真心实意的觉得。
——松尾理子和五条悟会永远在一起。
“理子。”
肩膀被五条悟自然的靠上，他的心情很好, 这点异常的明显，一点掩饰都没有，明明摆摆的显露在了她的眼前。
松尾理子反手一抓，捏着对方的脸颊就将人给移开到一边。
五条悟弯着眼顺从着她的动作, 乖巧的没有反抗，只是在她将他完成位移后说：“好伤心哦。我们刚才才结婚耶，你就是这样对你的新婚夫人的吗~？”
松尾理子松开手指：“游戏已经结束了，你该出戏了。”
“游戏结束了啊。”手指一松开，五条悟就再一次的将头抵在了她的颈侧，声音低沉又缓慢, 带着喟叹，“真可怕啊, 理子。”
“……可怕？”
松尾理子赶人的动作迟疑了一下，有些好奇她怎么恐怖了。
“只要扮演开始，就会以最快的速度融入，并且乐在其中。”
恩？
“游戏结束后，抽身也非常的迅速。会产生，”五条悟说，“游戏中发生的一切都是错觉的想法。”
松尾理子侧了侧头，五条悟的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唇线勾着弧度，只是垂落的白发遮盖着他的眼睛，看不清楚隐藏其中的神情。
但。
“这想法，没有错吧？”
五条悟歪头，等待她的解释。
这种事情，有什么需要解释的地方吗？
松尾理子疑惑想着，说：“游戏本来就只是游戏，里面发生的一切原本就不是真实的，游戏通关结束后，那个世界和你就不会产生有任何联系。”
“不会再产生任何联系？”
“三次元和二次元的人怎么可能产生联系，周边手办或者再玩一次倒是还会产生，但都是隔着次元。”
“嘛，那确实，”五条托下巴，“那如果，三次元的人有机会真正的来到二次元的世界，或者二次元的人，来到三次元人的世界？理子觉得怎样？”
“……超可怕的诶。”
“哇~居然是可怕吗？”
松尾理子随手取来了恐怖游戏包装盒，上头是朝着外界伸出手满身是血的长发男鬼：“想想深夜起床想上洗手间的时候，睁眼就是天花板上血淋淋的他。”
五条悟疑惑：“这不是超有趣的吗？”
松尾理子沉默的看着男鬼，也不知道是不是单身久了，感觉看久了这鬼还挺眉目清秀。
“嘛……鬼倒是好说，宰掉就好了，但要是感情方面的，譬如一次性攻略十几个男人然后抽身离开什么却被找上现实什么的，很麻烦。”
“哇，所以理子你玩过什么类型的男人~？”
五条悟笑着问。
说话的过程中，他抽出了几张游戏卡带，上头全是各色各样的男人，从现代到古代到西幻到异世界应有尽有，也不知道对方是怎么做到在这几千卡带里精准的抓到这几张。
松尾理子判断了一下，发出感兴趣的：“没有诶。”
“要玩吗？在这里，玩其他男人~？”
恩？
松尾理子总觉得哪有点不对劲，但五条悟的笑容非常完美，手上卡带上的男人在朝她微笑着招手，除了阳光大金毛冰山蓝毛，还有背对着笼罩在黑色斗篷里的神秘可攻略角色。
其实就这样答应也不是什么问题，但松尾理子还是有点理智的，于是她点头说：“不，我回去玩。”
五条悟似不经意的将所有游戏卡带给合上，手挡在了男人的脸上，就着这样的姿势将卡带给扔到了架子上。
“感觉理子对这种扮演游戏，非常的擅长？”
“擅长？”
“恩，”五条悟靠近在身边，“我完全陷入了哦。在很多的时刻，都以为自己是那个被视为松尾理子一切，被爱着的五条悟。”
“松尾理子确实是爱着五条悟的，”松尾理子遗憾的记一下来了那几盒卡带的名字，随手从柜子上拆了袋零食，将里头的薯片分了片递到了五条悟的手上，“扮演开始就融入，结束就脱离，算是演员最基本也是最重要的要领？出不了戏会影响正常生活，很伤身的。”
“理子是演员吗？”
“你猜？”
“说起来，”五条悟坐在她的身边，食指拇指将薯片抬起在眼前，“直到现在，我还是对理子一无所知呢。”
“到现在还调查不出来吗？”
“哇。”五条悟笑着偏头，“这是在挑衅吗？”
“陈述事实？”
“现在还没调查出来哦。不过，”五条悟半张脸枕在自己的手臂上，看着她意有所指说，“现在会觉得，或许不知道也没有关系。”
表情露了出来，看起来很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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