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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再次醒来已经不知道是在几天后。
原本以为会直接回档，但现在的情况显然不是那么一回事。
眼皮很沉重，身体被什么束缚着几乎动不了，隐隐约约还有呼吸带来的气流落在颈侧。
松尾理子尝试了好几次，才将眼皮撑开。
纯白与海蓝为配色的宫殿，窗外是流动的深蓝海洋，珊瑚中穿梭着无数鱼类，海藻飘摇着，甚至有形状恐怖的大型鱼类经过，打消了松尾理子那仅存的一点侥幸。
也就是说。
她真的被带到了海底的最深处，一个在海底建造的宫殿。
脖颈被舔舐了一口，松尾理子的手下意识要抬起，然后被卷着她身体的鱼尾完全压住，无法将手抽出。
松尾理子侧过头。
银白的长发海蓝的竖瞳，确确实实是鲛人五条。
……要被吃掉了？
但昏迷的这段时间，自己的身体确实没有出现损毁。
只除去耳麦被取下，没有任何部位失去的迹象。
鲛人五条不知道她的胡思乱想，对着她的脖子舔了一口咬了一下，瞅了她一眼发现她还醒着，就打了个哈欠，直接整个上半身趴在她的身上睡了过去，不久后发出了小猫咪打呼噜似的声音。
松尾理子：“……”
啊？就这？？
很快松尾理子就没有怒其不争的松弛了。
有什么东西悄然贴在了她的西装上，试探着钻了两下，从衣服的缝隙里钻入，与她的皮肤亲密接触。
冰凉的，柔软的，分支还很多的。
慢悠悠地落在她身上每一寸肌肤上，轻慢却仔细，不留任何空隙，将她染上味道。
第119章 做？
松尾理子侧头。
五条悟发出了呼噜的声音, 能感觉出是真睡着了。
无意识的情况下，鱼尾自己进行了探索吗。
扫过外头游过的海鱼，虽然是在海底, 但宫殿内却隔绝了海水，甚至有足够呼吸的氧气。
松尾理子打开系统页面, 时间已经是拍卖会的三天后, 也不知道那群非人类的族人有没有被救出来——这鱼尾到底要在她身上赖多久。
松尾理子一脑袋撞在了五条悟脑壳上。
“咕——！”
缠在身上肆意扫荡的鱼尾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腰上离开, 下一秒鲛人瞪大了眼惊醒, 满脸茫然的四周张望一圈发现没有敌人, 这才将目光投到了她的身上。
“松开。”
不在黑水的范围内, 咒力又重新恢复到可以使用的地步, 松尾理子抽出一只手，一把捏住了对方的脸颊。
对此，鲛人眨了眨眼，将她手扯回鱼尾内, 缠的更紧了不说，还呲着牙轻轻咬了她一口，就差没把不放两个字写在脸上。
松尾理子面无表情将手再次抽出，一把子敲在了对方的脑壳上。
脑壳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鲛人瞪大了眼，獠牙恶狠狠地张开，松尾理子直接将手给探了进去，头也凑近了看：
“舌头都分叉了，参考了蛇吗，这么说来尾巴确实也长得离谱, 果然是蛇吧。”
鲛人：“……”
松尾理子试探着敲了敲那尖牙。
还挺硬。指尖放在末端，只是轻微的颤动了一下, 就有血珠渗出。
缠绕在身体上的尾巴紧紧松松，能很明显感知到身上家伙的剧烈情绪波动。
松尾理子收回了手：“能说话吗？”
鲛人发出了高频率声波，松尾理子仔仔细细听了听，听出了：“嗷嗷嗷嗷嗷。”
五个字，每个都有不同的音阶，声音是符合人鱼传说的好听。
但确实：“听不懂。”
鲛人一怒之下怒了一下，但也不知道为什么忍气吞声开始调整音波，松尾理子就这样被迫着听鲛人从嗷嗷，到嗷呜，再到嗷嘤。
努力是很努力，但十分钟过去仍然听不懂。
松尾理子撑着脸，看着鲛人努力的从纯说到手舞足蹈，最后停下一切动作和她面面相觑。
松尾理子诚恳说：“看不懂。”
“吼——！！”
听出来了，很生气，那鱼尾符合情绪的乱甩，然后又悄咪咪缠在了她的身上。
松尾理子假装没发现。
因为鲛人又开始尝试了。
这次并没有发出那些听不懂的音阶，而是发出一个音后反复调整，最后艰难的说：“看，不，懂。”
哦豁。
松尾理子惊喜了。
无法自己创造出人类的言语，所以直接复刻她的话吗。
“五条悟是王八蛋。”
“五条悟，是，王，八蛋。”
诶。
别说，还真别说。
这还挺好玩。
松尾理子来了兴致，左手一本词典右手具现化出画面，展开了教学。
忽略掉那不受控制从她脚踝开始缠到腰上的鱼尾，松尾理子尽兴的教学掺着夹带私货的‘五条悟是我老婆’，直到感觉到了饥饿才停下。
顺带一手抓住那已经开始朝不对劲方向乱窜的鱼尾。
明明只是一条尾巴，但好像有自己的思维一样，被她抓住后直接瑟缩着在她手上，颤颤巍巍不敢动，而这会的鲛人也像是第一次知道自己的鱼尾巴缠在了她的身上，发出了震惊的：“！！”
松尾理子给鱼尾巴一弹指，也没管蹦起来脸红一片的纯情鲛人，从床上走下，参观起了这偌大的宫殿。
几乎是纯白的建筑，四根雕刻着复杂花纹的巨大柱子破碎在最显眼的位置，宫殿的门在穿过柱子后的尽头，门没有关，但有着很明显水流动的痕迹。
松尾理子试探着伸了根手指出去，如果不是咒力附着得及时，巨大的压强直接要将指骨给压垮。
她站在门口抬起头，一眼望不尽的深海，安静的只有她和身边的一条鱼。
“理子。”
鲛人用拗口的语调叫着她的名字，松尾理子没有给他说出下一句黑残深的话问：“那条鱼，能抓过来吗？”
鲛人朝她指向的地方看过去，嗖一下窜出去，鱼尾一摆就将鱼给捞了回来。
由于她没有说是要活鱼死鱼，鲛人将鱼递到她面前的时候还活蹦乱跳的蹦出了水花。
紧接着偌大的宫殿就上演了一场活鱼现杀活动。
鲛人蹲在一边，看她手刀一起活鱼不跳，小幅度的缩了缩身子：“吃，鱼？”
“对。”
“为什么要这样做。”
“清理掉内脏会好吃。”
“……为什么，会有柴火。”
“大自然的裤子。”松尾理子顿了顿，若无其事的改说，“大自然的馈赠。”
“闻到了奇怪的味道。”
“要吃吗？”
鲛人盯了几秒，嗷呜一口连同木棍一起咬碎，一口一个嘎巴脆。
“……”
“有点硬。”作出了评价。
“……”这下还真分不清这家伙有没有身为人类时候的记忆了。
戒指确确实实在散发着热量，人应该是没有错的。
结合在水下那时候的表现，这家伙不会是真的失忆了吧。
“还有吗？”矜持。
松尾理子指向外头。
鲛人眼一亮，扑腾扑腾就窜了出去，回来的时候带回来了密密麻麻几百条鱼，用亮闪闪的眼睛看着她。
松尾理子看那堆得小山高的鱼，开始思索起鱼的各种做法。
一条一条烧烤是肯定不行了，生鱼片火锅来一发，红烧清蒸椒盐炝锅等正常做法来一发，仰望星空也试试，鲱鱼罐头……这个算了，有鳕鱼诶，鱼白要不要……不，还是算了。
松尾理子一边取舍一边开始进行步骤的准备，这会儿的鲛人已经没有看到她杀鱼时的紧张，正凑在她身边，一脸掩盖不住的兴奋。
每条鱼做完后尝了一口。
不好吃，递给鲛人：“好吃，你吃。”
“嗷。”
好吃，递给自己：“难吃，我吃。”
“嗷？”
就这样大概有一两个小时过去，所有的鱼类已经处理完毕，到后头她已经吃不下多少作物，好吃的吃两口不好吃的吃一口，其余一股脑交给旁边眼巴巴的鲛人，就这样硬生生解决完了白来多条鱼类。
看食物已经全部没掉，一旁的鲛人也终于松懈下来，将碗筷交给海洋清理，随后就懒懒散散靠在了她的身上，看起来是饱了。
但小腹还是一样没变，甚至幅度都没有变化。
松尾理子摸了摸鲛人平坦的小腹，小腹下面就是鱼尾，鳞片摸着光滑，并不刮手。
指尖好奇的顺着往下，餍足靠在身上的鲛人身体忽然紧绷了起来。
银白的长发散落在她的肩上，冷血的竖瞳紧紧盯死了她。
由于是第一天学习人类的词语，鲛人思索了很久，才找到了适合现在的一个词。
“做？”他问。
第120章 邀请
“可以啊。”松尾理子点头。
鲛人眼睛一亮：“可以吗？”
松尾理子举起手：“当然可以。”
然后鲛人就被用脑门做敲响乐器做了3分钟。
敲出了一首节奏感富裕的曲子。
完事后鲛人五条捂脑门忧郁脸坐在床上, 松尾理子则正式开始探这海底下的神秘宫殿。
除了醒来时所在的大厅，偌大的宫殿里还有好几十个房间，甚至在敲地板敲墙壁后发现了一个地下室, 走到尽头，昏暗的地下室里头装着有少说几吨重的黄金瓷器。
好耶, 大自然的馈赠。
松尾理子心情愉快的笑纳了战利品, 在遍地的黄金上发现了一本书和自己遗失的耳麦。
书没有封面没有字, 暂时不理会, 松尾理子尝试着将失而复得的耳麦贴近耳朵, 噪音蛮强烈, 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救。
试探着将耳麦从地下室带到上头, 噪音逐渐的减小，直到可以使用的地步。
隐约能听到从那边“找到了吗”“在哪里”“杀了”之类的字眼。
松尾理子尝试着看能不能插.入对话：“摩西摩西~有人在听吗？”
耳麦那头的杂音一瞬间消失了。
等了有两三秒，才听到不知道哪个五条悟迟疑的一声：“理子？”
松尾理子：“是我。那边怎样了？”
无声了几秒。
松尾理子拿开耳麦，红点在闪烁, 还在运转着，没有出错。
“悟？听得到吗。”松尾理子试探着再次发声。
时间大概是过去了三秒。
五条悟问：“你在哪？”
“恩……”松尾理子四处瞅了瞅，“未知海底的一个纯白宫殿？宫殿外面什么样我也看不见。总归还算安全。幼崽们的家人那边怎样了？”
“基本带出来了。”五条悟简单的总结，没有提关于欲望之塔事, 语气一下子松了起来，“怎么跑到海底去了——能回来吗？”
“唔，”松尾理子走台阶的脚步停顿了一下，面前是眼神幽幽看她的鲛人，“能吧。”
鲛人的脸色那叫一个‘你背着我和别的男人约私奔’的惨白，森然的眼神就这样盯上了她手头上的耳麦。
看起来非常不妙啊。
不会她睡个觉耳麦就被毁掉了吧。
“什么时候可以回来？”耳麦那边的五条又说话了, “能给到一个准确的时间吗，大概的也行, 他们，幼崽和他们的族人，想要当面感谢你。”
“过段时间……最迟明天会回去一趟，在这之前先帮我守住吧。”
松尾理子挡住鲛人悄无声息伸出来的手，快速的将话说完后把耳麦的接收开关嗯掉，两人大眼瞪小眼，最终还是鲛人没忍住先开口：
“你要走吗？”鲛人问。
“怎么了，舍不得我吗？”松尾理子改话题。
“留下。”鲛人声音森然。
“要留下我（厨子）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你想要什么？”
“地下室的黄金之类值钱的东西，”手指攀上对方的掌心，一根根的嵌入，声音低哑透着暧昧，“以及你身上的一样东西。”
“都给你的话，”五条悟问，“你会留下来吗？”
“会留下来陪你几天，”其实隐瞒也是可以，但松尾理子还是实诚说，“然后离开。”
“……全部给你，也不会永远留下来吗？”
“恩。不会。”松尾理子说，“我的世界不属于海底。”
手腕被握住，从鲛人逐渐扩大的竖瞳可以看出对方想要做点什么。
就在要发作的前一刻，“啪嚓——”的一声。
手上已经被松尾理子遗忘的书忽然掉落在地上。
松尾理子和鲛人一起低下头，满篇的啊口呃口呜口口就这样映入了两人眼里。
不知道是哪里吹出来的风吹动了书本，于是那床上野外水里镜前天台墙壁每页变化场景，满篇口口的限制级内容以悲壮的速率，一页页展示在一人一鱼面前。
气氛一时间陷入沉寂。
直到鲛人问：“他们在做什么？为什么满脸的【哔——】，满身的【哔哔——】，满嘴的【哔哔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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