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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圣诞节会回欧洲吗？”卡卡终于忍不住问出这个问题。
莱伊一愣：“我还不知道呢。”
瑟雅倒是叫她一起去摩纳哥开游艇party，但亚历山大要到迈阿密度假，也想叫上她，莱伊还真没想好自己去哪。
“你不回巴西吗？”
“不回去，意甲圣诞假很短。”
“你家人不会来陪你吗？”
“他们应该不会过来。”
卡卡的弟弟才17岁，在巴西念高中，同时也在圣保罗青年队踢球。卡卡的父母认为如果举家搬迁到米兰，会中断次子的足球生涯，因此卡卡都是一个人呆在米兰。
“我倒是可以去意大利，只不过肯定有很多狗仔盯着你。”莱伊说。
奇怪，他们怎么像在偷偷谈恋爱一样？
卡卡在那边没说话。
莱伊不知道为什么脑补出一张有些委屈的狗狗脸。
其实她可以把卡卡带去摩纳哥，不过一想到那边花天酒地的场景，莱伊很快就放弃这个想法。
她可不想为那些超模做嫁衣。
“你可以去伦敦玩吗？”莱伊在电话里问，“我知道有一家法餐很好吃。”
她在伦敦有借口甩掉身边那几个父亲安排的保镖，换成莉娜塔的人。
“好啊。”卡卡说。
“那就这么定了，我提前两天回去。”
他们两个又互道再见后，卡卡才发现他就这么顺利把莱伊约出来了？
真是像做梦一样，要知道他其实只见过莱伊一面呢。
但卡卡经常想起那个抱着相机的女孩，她初看有种泠冽的感觉，但笑起来又甜甜的，很吸引人。
莱伊把报纸收拾好，背包下楼。
她住在校外一栋豪华公寓楼中，这边配有一个司机还有两位保镖，不过他们不会跟着她进校园，有外出需求的话莱伊会打电话。
所以她今天一进学校，就被人拦了下来。
拦她的人是凯尔。
凭心而论，凯尔挺帅的，金发碧眼，五官线条清晰，轮廓分明。
但莱伊不喜欢他，理由很简单，凯尔跟自己实在是太像了。
两人从性格到思想，再到那利己主义作风，都仿佛是从一个模子里头倒出来的。
除了眼光，莱伊不明白凯尔怎么会喜欢上她。
他不怕自己把他家的钱都弄进口袋吗？
还是说凯尔有自信凭借男人在婚姻中的优势，将女方牢牢掌控在手心中？
莱伊觉得他可真是奇怪。
超级富豪最大的烦恼是什么？就是害怕自己有一天不再是巨富。
作为继承人，警惕财产流失是他们必修课程之一。
“做什么？”莱伊冷冷问道。
“你为什么看到我就冷着脸？”凯尔反问。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莱伊绕开他想往前走，却被凯尔伸手挡住，一旁已经有人在看他们两个。
“你什么意思？”莱伊质问他。
“我只想和你好好说说话。”
“你看起来可不是要和我好好说话的样子。”
“莱伊你为什么非得这样。”
“怎么，我当众要你当我的床伴你乐意？”
“我乐意啊。”凯尔回答的理所当然。
莱伊气坏了：“你有病吧，你再挡在这里别怪我和你动手，你不想跟一个有斯拉夫血统的人打架吧？”
凯尔还真不敢，他后退几步，莱伊拔腿就往前走。
“莱伊，莱伊。”凯尔追在她后面，“我有一件事要说给你听。”
“不听。”
“是关于你那个创业计划的，你是不是找了心理学院那个Zuckerberg给你写程序。”
莱伊终于停下脚步。
“他怎么了？”莱伊眼神尖锐。
凯尔洋洋得意：“他想要绕开你自己开发一个新平台，有别的人答应给他投资，你想知道是谁吗？”
凯尔笃定莱伊会为了这件事和他服软。
莱伊压根不想搭理他：“我跟他签了合同，想撇开我也要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和我打官司。”
“......你。”
凯尔穷追不舍，莱伊很烦躁。
她今天正好碰上生理周期，整个人像一个随时要爆炸的小炮仗。
“喂，你。”走到图书馆门口，莱伊顿住，朝凯尔招了招手。
“什么。”凯尔心中一喜，连忙上前。
“你不是Porcellian的会长吗？”
凯尔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有什么问题吗？”
“去把你手下的人叫过来。”
“干什么。”凯尔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莱伊白了他一眼，恨铁不成钢：“当然是去找麻烦，以大欺小没听说过吗？”
凯尔：......
*
莱伊把查理从宿舍里喊出来，一群人浩浩荡荡去心理学系门口堵人。
“莱伊。”查理惴惴不安，“我们这样会不会像是在校园霸凌。”他回头扫了一眼背后跟着的五六人，以凯尔为首，都穿着黑色西装，胸口佩戴徽章，一行人像是纽约黑手党出行。
“是他们抄袭我的创意，使我脆弱的心灵遭受到霸凌，我们只是请法学院的同学们主持正义，相信公道自在人心，法律会还我一个清白。”莱伊说。
查理：......你说的也挺有道理的样子。
马克被叫出来后，看到这场景脑子直接一懵。
查理已自动经代入了莱伊狗腿子的角色，上前一步，居高临下问他：“你为什么要拿着莱伊的创意和别人合作？”
马克立刻投降：“是爱德华多・萨维林来找我说这件事的，我还没有同意。”
莱伊扫了凯尔一眼，对方没有一点不好意思，冲她咧嘴笑了笑。
萨维林是一位巴西富商的儿子，也是凤凰SK俱乐部的成员和哈佛投资协会的主席，哈佛几个俱乐部之间互相有些不大对付，凯尔这是想拉莱伊下水。
莱伊不想掺和到这些纠纷中，她觉得这些人很幼稚，一个club而已，却要伪造成一个小社会，标榜从上至下的金字塔等级，这些人享受着所谓的权力斗争的快感，以为自己高人一等，实则不过是学生之间的游戏而已。
莱伊目睹过俄罗斯政局动荡，凯尔这点小把戏在她看来不值一提。
“那就把爱德华多・萨维林叫来一起谈。”她笑眯眯拍了拍马克的肩膀，“做生意嘛，我也不能只想着自己赚钱。”
她问凯尔：“你要入股吗？一起？”
马克和凯尔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凯尔是没想到莱伊完全不接招。
马克则是真的想把莱伊踢出去，他已经能从自己正在编写的社交网站中初步窥见它的未来，这会是一个巨大的商机，很可能变革全人类的交互方式。
但只要莱伊在，马克就绝对不可能掌握主动权。
对方不太好惹，看她几次下了凯尔的脸子对方也敢怒不敢言就知道了，和莱伊合作绝对是要被她一直压在下头。
爱德华多・萨维林就不一样，他是巴西人，没有那么多复杂的背景，和凤凰俱乐部那些人关系很好，而且他们都是犹太人，天然就是同盟。
莱伊知道他们犹太人很喜欢抱团，既然这么团结，那就干脆一起来好了，把这潭水彻底搅浑。
反正她在乎的是网站能吸引来的基础用户，程序本身并不复杂，不是什么革命性技术。
她让马克给爱德华多・萨维林打电话，几个人直接翘掉上午的课，去图书馆重新签了一份协议，凯尔这个法学生负责把关。
莱伊没有要很多股权，她更期待未来马克、凯尔、爱德华多几人闹起来。
第9章 俄罗斯爸爸
十二月中旬，哈佛开始放圣诞节假。
莱伊最先飞到纽约，在长岛一栋临水别墅中见到亚历山大。
这是这一年中，莱伊第一次和他见面，这位俄罗斯寡头端坐在长桌一头，面容平静，温文尔雅，鬓间黑发染上些许白色，但不能阻挡他依然英俊的面容。
“爸爸。”莱伊进门后跟他打了声招呼，把自己的提包搁在凳子上。
亚历山大指了指他身边的位置：“坐。”
莱伊乖乖过去坐好。
“能在这里看到您真好。”莱伊一半真心一半假意道，“您已经可以自由出入俄罗斯了吗？”
亚历山大微微颔首：“检察院还有几项关于我的指控，但已经不妨碍什么，更何况公司的管理权已经转移到阿布手上，现在比较恼火的是他才对。”
“他也不会要的。”莱伊说。
“他和我们不一样，他有他的立场，我们没有。”
“你最近怎么样？”亚历山大问她。
“还好，我投资了几家科技公司，还买了几支看涨的股票，希望不是错误的选择。”
“错误不可怕，投资总有失败和成功，可怕的是你没有基本的判断能力。”
莱伊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用叉子插着盘子里的生菜叶。
她为了保持身材，从不在下午四点后用主食，只会喝一杯水和一盘蔬菜沙拉。
“你是我最优秀的孩子，莱伊。”亚历山大缓缓说，“我看到你的账户记录，过去半年里你在苏富比买了两幅画，满欧洲到处跑，把精力花在玩乐上......这都是没有必要去做的事情。“
“依琳娜为什么可以？”莱伊反问。
“你为什么要和她比？”亚历山大蹙眉。
“她什么都不懂，每天就知道和那群模特明星混在一起。你身上肩负这个家族未来的责任，你应该很清楚我们现在情况并不好，是，我们有钱，但有钱有什么用呢？有钱只会让我们很危险，莱伊，你明白我不允许你回莫斯科的原因。”
莱伊放下叉子，铁器敲击瓷盘发出一声不合时宜的脆响，在安静的室内格外刺耳。
亚历山大没有管她：“你看看，你现在不想听我的话，但是你还是不敢发脾气，因为你知道如果你出去了，家族中不是没有人可以威胁到你的地位。你还有两个哥哥，不是吗？”
“您也只能选择我。”莱伊和他对视，“他们两个能保证你存放在瑞士银行里的财产安全吗？。”
亚历山大轻嗤一声，并不当成一回事：“你在威胁我？你以为我是因为这个原因选择你？不要太想当然了，你现在学了一些你外祖家的傲慢在身上，等你再长大一些就会发现这些高傲毫无必要，它只会限制你的眼界。金钱面前没有所谓的阶级，如果有，亲爱的，那是那些上位人想打压你，让你屈服，让你觉得自己低贱不堪，然后主动上供自己的财富供他们享乐，他们在侵蚀你的内心。”
“你看，你连可以拿出来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的东西都不是自己的......至于你外祖父......是，盖文的布局很高瞻远瞩，但你两个舅舅他们有自己的儿子，他们会有多照顾你。”
“权力。”亚历山大用勺子敲了敲碟子边缘，“莱伊，等你真正拥有这种东西的时候，你就会发现自己很轻易就能得到所有人的尊敬和爱。”
“你也可以学习伦敦那些姑娘，放弃继承权，每天拿着信用卡在牛津街疯狂消费，然后嫁一个有钱的男人，拿信托，看着家族山河日下，但没关系，足够你这样挥霍一辈子了。你愿意吗？”
“你看，明明是你自己选的。”亚历山大摊手，“你有野心，这能怪谁呢？所以为什么明明欲望那么强烈，还是不集中精力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你这么聪明，拥有别人一生无法企及的资源和财富，如果你仍然不能成功，这会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知道了爸爸。”莱伊打断他。
她垂眼，鸦语一样的睫毛盖住瞳眸，掩饰其中的烦躁。
“我会努力的。”她说
*
亚历山大适时停住这个话题。
他用食指摁下桌角的响铃，招呼进来的管家：“拿一点红酒过来，给小姐也倒一杯。”
暗红色液体注入高脚玻璃杯，昏黄色灯光于水波中摇晃，搅动迷离色彩。
“莱伊。”亚历山大冲她举杯，“你已经十八岁了，是大人了，不要耍小孩子脾气好吗？你要在加州开公司，我送一套阿瑟顿的别墅给你，别不开心。”
莱伊勉强笑了起来，和亚历山大碰杯的时候才忽然想起霍尔金娜的事情。
“爸爸。”她抿了一口红酒，“我想把霍尔金娜接到加州来念书。”
“随便你。”亚历山大不以为意，“你好好培养她，以后当个助手也可以。”
“好的。”莱伊说。
*
圣诞节当天，卡卡才从米兰乘飞机前往伦敦。
AC米兰前些日子在丰田杯上爆冷输给一支阿根廷球队博卡青年。
教练安切洛蒂很生气，他认为球员们都想着圣诞节出去度假，所以没有集中精神踢球。
因此，全队训练强度直线增长，一直等到圣诞临近，安切洛蒂才在球员们哀怨的眼神中宣布休假开始。
莱伊已经提前几天回到伦敦，她被亚历山大训了一顿后不敢每天再去打马球玩赛车，而是老老实实到各种聚会上推销她那个短视频网站，效果还不错，有不少人欣赏她这个项目，想要她留下广告位。
现在MARS上已经上传了两百多支视频，有几十万浏览量，大部分是哈佛学生的校园日常。莱伊在硅谷租了一层写字楼用作办公室，又招揽了几个程序员，查理作为负责人运营整个项目，他们两个都是明年毕业，课程压力小了很多，除非必要的实验数据，也不必再花大量的时间呆在学校。
莱伊又被阿布带着去见了英足总的官员，自然还没有谈转播权的问题，英足总同意授权莱伊在网站上发布英超比赛的集锦，费用不高，双方都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推广机会，所以负责人给了莱伊一个友情价。
其中切尔西在莱伊的策动下注册了网站上第一个俱乐部官方账号，莱伊叮嘱阿布没事让队内的球星多拍拍视频。
“你们切尔西的名气又不大，比得过人家曼联和阿森纳吗？阿布你不主动推广，转会窗口谁会上你这来。”莱伊对阿布说。
阿布气得够呛：“什么叫比不过曼联阿森纳？我有钱，我能去西甲意甲买那些巨星来给我踢球，阿森纳能吗？”
莱伊给了他致命一击：“那你怎么还没买来你心心念念舍甫琴科，是钱不够吗？”
阿布：.......
好吧，有钱还真不一定能买来大牌球星，人家也是要看俱乐部成绩的。
总之莱伊这段时间很忙，忙到莉娜塔中途来伦敦见她很心疼，听说亚历山大对莱伊诸多限制后，又怒骂了亚历山大一整天，随后自掏腰包送了莱伊一辆阿斯顿・马丁新推出的DB9系列跑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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