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阱之下是一处宽敞的空间,空间四周全是各种通道口。
叶蝉衣嘀咕着吐槽:“青衣楼这群人是老鼠吗?怎么那么爱打洞?”
柳天问拍了拍自己的手,道:“青衣楼的杀手除了钱之外,什么都不认,半点江湖道义也没有,可不就是阴沟里的老鼠,若是过街,必定人人喊打喊杀。那可不得多弄些洞,必要的时候钻进去逃命也好。”
“这么多洞。”陆小凤只忧愁一件事,“得找多久啊。”
得想个法子才好。
第68章 辣眼睛的场面(抓虫)
刹那之间。
五人的脑子里闪过五种法子。
叶蝉衣手最快,将地上的鬼头娃娃一丢,喊道:“去吧,可爱的小娃娃,闻一闻到底哪里生气最旺!”
瘫软的鬼头娃娃,瞬间从面条变成了梆硬的铁棍,选了其中一个入道口往里面走去。
鬼头娃娃一往无前,直奔杀手所在的地方。
它体型轻飘,根本就不用忧愁触发机关什么的,除非这里有牛人整了个红外线,要不然,普通的线它都能主动绕行!
青衣楼不管是第几楼,都不愧它机关楼的名号,只是一如既往遇上了叶蝉衣和柳天问,这些机关也只有被拆卸的份。
甬道里面,机关掉落一地。
向来守护别人,今年却一直被守护的三个男人,悠闲跟在后面,时不时递一下工具,动动脚踹一踹什么的。
简直清闲得有些不习惯。
机关被拆卸之后,叶蝉衣他们就顺着甬道一路往上。
刚去到宽敞一些的的地方,他们就踢到了晕倒在地上的一具具躯体。
满头都是拟态血,眼睛大得可怕,牙齿尖锐得像是锯齿一样的鬼头娃娃,垂着的脑袋在他们进来后,扬了起来,朝叶蝉衣露出一个微笑,像是等着夸奖的小孩。
陆小凤狠狠打了个颤。他抱着手臂对楚留香和花满楼嘀咕道:“我觉得在这个江湖上,谁都可以得罪,但是唯独不能得罪的,就只有我们衣衣姑娘。”
要是得罪了其他的人,还能打一打。
这要是得罪了叶蝉衣……论玩花样百出、防不胜防的手段,他们哪里玩得过?
不能得罪的衣衣姑娘,冰冷的面容上出现了一抹笑,她堪称温柔地摸了摸鬼头娃娃的头发,表扬它:“你干得真棒。”
鬼头娃娃像是有些羞涩,肉色的脸上浮起拟态的红晕,垂下了头。
叶蝉衣伸手在它背后按了一下,大大的鬼头娃娃成了小小的它。再往袖子一塞,实际上是放进背包,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将青衣第九楼收拾好之后,他们前往了下一站。
保定府。
这地方有老熟人在,叶蝉衣还跑了一趟盲盒分店里,放了些商品。
――主要是为了省运输货物的路费。
――古代运输费用,实在贵得吓人。
这一趟,竟还给她开出了一个超级特殊,但又十分可怕的系统加持商品来。
“厉害?可怕?”
陆小凤看着那个软塌塌,像倒扣的碗一样,还在碗底装了一根棍子的东西,有点不明白这东西到底厉害在哪里。
叶蝉衣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不懂,你迟早会见识到的。”
作为拥有当年Z国全息游戏对抗战“骚操作第一手”的她,会给陆小凤见识的机会的。
林诗音还有些担心他们的安全:“你们在顺天府的事情,已经传到了保定,难保青衣楼的人不会对你们严加防范。”
“而且青衣楼的楼主,直到现在还没有动静,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背后憋着什么坏招。你们此去,一定要万分小心。”
其实。
霍休倒不是没有行动。只是他人在江南时,老是躲开人群,跟随着花家的人出入山林,听不到市井里的传言;等到他离开花家之后,他又一路避着人,往青衣楼第一楼所在处赶路,再加上他所走的道路是从四川那边绕行关中,叶蝉衣他们还没有跑到那边去搞事情。
而且霍休此人,极度不信任他人,他的身边没有任何总管,或者足以托付信任的人。在他看来,所有的人,都有可能会谋划他的财产,所以他是不会培养劳什子的心腹。
至于那些财富,肯定是要在他死后,给他陪葬,伴他千千万万年。
就连在青衣第一楼里,所有的杀手也是将东西全部递交上来,放置到一个固定的位置,他启动机关将东西传到密室来进行批阅。
东西整理好,归档的事情他会自己弄好,每年针对于那些事业并不出众的地方,他会亲自走一趟,而且去的时候还要全副武装,不让手下任何人看出来他的身份。
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错过了能获得翻身机会最好的时机。
那时机就在他刚回到青衣第一楼时,叶蝉衣他们还在海上没有下来。然而这时,霍休将递交上来的东西检阅之后,就闭关修炼《葵花宝典》去了,彻彻底底错过了后来递交上来的所有情报。
他但凡有一个信任的人,都不至于发生这种不可挽回的事情。
可惜,世界上呀,独独没有如果。
被美人关爱的感觉,是像喝了一口桃花酿一般,令人陶醉的。
叶蝉衣揽着林诗音的肩膀,说话的语气都温柔了十分:“诗音姐姐放心,我不打没有准备的账,更不做没有胜算的计策。”
她安抚好了林诗音之后,根据之前拷问的杀手留下的地址,找到了保定府青衣第七楼所在。
不过……
叶蝉衣再次怀疑:“青衣楼的人,精神是不是多少有点问题?”
谁他喵的,会把自己的楼建在一个收集整座保定城粪土的地方!
一个杀手用来伪装的副业,居然是大清早推着车去收粪的人。
苦行僧都没他们能吃苦!
叶蝉衣忽然觉得,自己新出的皮搋子,还挺适合他们。
她并不是一个视金钱为粪土的人,但她很喜欢别人视金钱为粪土,要是对方能把他们眼中的粪土都送给她,那就更好了。
但这不意味着,她会喜欢真的粪土!!
这一次摸入青衣楼,是叶蝉衣最不情不愿的一次,她甚至在自己鼻子下面绑了一条香巾,努力吸着那里面的香味,以抵抗粪土的臭味。
她磨牙发誓,一定要把这群人脑子里面的屎打出来,让他们清醒一点儿。
只不过,这一次的青衣楼,终于有了防备。
而且听说对方不仅有了防备,还准备了阴他们的陷阱。
叶蝉衣用一双眼横扫过收割后开阔的田野,路旁高耸的树干,又跺了跺脚,试图找出脚底下会有的陷阱。
【莫非,他们在高处放了沙袋,想在我们心神松懈的时候,用重力势能送我们上天?】
【还是四周其实挖了坑,一个不小心就会摔下去,灌一身粪水?】
【莫非……还有人将粪水装了弹,想用牛筋弹过来远程攻击?!】
【好恶毒的主意!!】
花满楼听得警戒起来。
一刻钟后。
翻遍附近的五人组,连个插竹竿盖干草的陷阱都没找到。
叶蝉衣懵了。
【不对啊,怎么什么都没有。】
【说好的陷阱呢?】
花满楼都觉得不对劲。
【怎会如此?莫非对方的手段太高,我们没有找着?】
若是那样,他们还得小心行事才是,这意味着对方对他们实在是了如指掌,才会处处避开他们能探查的地方。
不得不防。
越过田野后,那些个谨慎的想法,全部烟消云散。
叶蝉衣看着从各个地方冒出来,将他们团团围住的黑衣杀手们,大雾:“这就是你们青衣第七楼的……陷阱?”
手段两个字,她不忍心说,觉得侮辱了手段。
她实在不明白这个陷阱的意义,在于何处。
“没错。”为首的黑衣杀手,十分高傲地说道,“你们来了我们第七楼,就别想着离开,我们会为之前的兄弟报仇的!”
还兄弟咧……
其他的事情,柳天问都不是很感兴趣,可说到开打,她一双眼就堪比太阳直射。
“那就来吧!”她随后从树上折了根树枝,就朝武力值最高的阿七冲过去。
树枝打得“啪啪”响。
柳天问嫌弃这玩意儿伤对方太重,用了几次就丢了,一双肉掌“啪”给阿七脸蛋一巴掌,握指成拳“咚”给阿七眼眶一拳头。
花满楼也并没有用剑,君子宽大的袖袍,就是“流云飞袖”最好的武器,铁器被衣袖裹住,一卷一缠绕,全部拉到自己手中。
袍袖再一甩,全部直愣愣插入田地里,像是没收割干净的作物一般。
他动作翩然却并不累赘,温柔留有退路却并不忍让。
叶蝉衣跟着练了一阵,总觉得自己施展起来,不够花花洒脱。
半个时辰一过,她又去找陆小凤和楚留香练习其他招式。
别说,威力比不上他们,但熟手了不少。
一个半时辰过去,叶蝉衣练得差不多了,就反手捞出自己的皮搋子,一把吸住试图偷袭自己的黑衣杀手的嘴。
无敌皮搋子:具有超强吸力,天下万物,没有我皮搋子不能吸的!
她踩中杀手心口,用力将皮搋子一拔。
黑衣杀手踉跄后退,懵逼着脸,露出红肿的香肠嘴。
踹走一个,又来一个。
叶蝉衣跳起,一个盖头罩住对方脑袋,再踩着他肩膀,握住皮搋子一拔!
“哎哟!”落地的她,看着皮搋子上黝黑的头发,抖了抖,甩干净。
瞬间失去一头秀发的杀手:“……啊!!!”
惨叫声震天。
真可怜。
叶蝉衣面无表情地为他们默哀,往前一怼。
黑衣人摸着自己的肚子,牢牢压住皮搋子,朝叶蝉衣狞笑。
闪着寒光的刀,即将劈下来。
叮――
花满楼的“飘渺针”已到,一阵风吹过,百花的香味就到了叶蝉衣身旁。
温雅君子握住她的手腕,带着她往后一撤。
撕拉――
对面杀手衣衫尽裂。
叶蝉衣:“……”
【噫……好小。】
花满楼:“……”
他捂住小姑娘的眼睛,语气放在普通人身上可以说是正常稍急了一点,但放在温润君子身上,说有些气急败坏也不为过。
“别看。”
【伤眼。】
心声还补充了俩字。
可惜的是,青衣楼除了霍休本人以外,其他杀手都是杂鱼,在江湖上就没几个人的名号喊得出口,还不如臭名昭著的红鞋子。
他们没消半天,就将这群人给俘获了。
柳天问直嚷嚷打得不够过瘾,这群人不如十九楼的耐打。
端完保定府第七楼,他们又端了真定府第八楼。
京师附近搞定,马不停蹄便西行而去关中石家庄第二楼、顺德府第三楼、怀庆府第五楼、平阳府第四楼,又南下四川顺庆府十一楼、成都府第十楼、嘉定府十四楼、泸州府十二楼、思南府十三楼。
用时三个多月。
秋叶已飘零,落雪纷纷。
青衣楼第二楼至十四楼凡十三座,全部清缴完毕。共俘获杀手五百二十三,武器近一千件,银票十二小箱,珠宝古董三十大箱。
他们折回杭州府那一日,终于可以光明正大以猫形出现的系统,差点儿“喵呜”一声哭出来。
此时,距离岁首不过只剩下六日。
他们赶往苏州府老宅过年。
霍休出了关。
这一回,他终于看到了叶蝉衣五人组拆青衣楼的全部消息。
翘起的兰花指颤抖了。
噗――
霍休捂着胸口,喷出一口血来。
青衣十八楼,不过一次闭关,便只剩下十五楼和第一楼还没被挖出来。
十五楼在江南情况如何,霍休不知,但他看完送来的消息以后,发现这些消息都是凌乱摆放,且最近几日完全没了新消息。
霍休心里有一种不好的猜想。
他踉跄着脚步,楼里楼外跑了一遍。
没有人。
一个人也没有。
“你们竟然敢背叛我。”霍休捏紧了手上的信件,点点碎末,从他指缝之间流出。
他就知道,这世界上任何人都是不可信的,这些人只会谋划他的财富和伟业,而绝不会忠诚于他。
多亏了他习惯将自己所有的财富,都放置在一处位置,这些人不敢惊扰他,才没能将他的财富搜刮一空之后逃跑。
“我要你们不得好死。”霍休咬牙切齿的对着空空如也的第一楼,仰天嘶吼。
一生心血眨眼间就几乎全部失去,无论是谁都很难忍得住不吐血。
霍休也不例外,他不仅吐血,还气得整个人颤抖不止。
此后,大病一场。
这个年节,他几乎都在病榻上度过。
第一楼地处山腹,整座楼寒冷潮湿,不利于病人养病。
霍休反反复复好了又病,没个彻底好起来的时候。
叶蝉衣再见他时,惊讶于那个瘦成瓜子儿干的人竟然会是霍休。
不过这是后话。
现下的叶蝉衣他们五人,在花老爷爱的照顾之下,终于赶在年三十前一天,长出了几斤肉肉,不再变得那么令人心疼的瘦。
眼看着五人恢复了原本的健康状态,花老爷脸一变,开始算账。
亏得这几个人狡猾,啊,不,机智。他们逃的逃,躲的躲,等到年三十那晚才逐次冒头。
大过年的,花老爷也就不便动手。
“等十五一过,老夫再来找你们算账!”花老爷气得给他们每人灌了三碗鸡汤。
他们也算是度过了一个有声有色,格外鲜活且有活力的新年。
花家的六位哥哥也从各地回了老宅。
快活的气息,一路维持到元宵。
叶蝉衣他们差点儿就把霍休和上官飞燕的事情,丢到脑袋后面。
要不是花家探子来报,上官飞燕已入了苏州府,他们又在元宵那日,于街头无意瞥见了霍天青和霍休的身影,才恍然想起来,哦,计划尚未全部完成,还需努力来着。
不过……
叶蝉衣觉得很奇怪:“霍休的青衣楼都没了,他怎么还有心情大老远跑到苏州来?”
而且对方身上病气很重,一副病了很久,奄奄一息的模样。
霍天青只是鬼鬼祟祟跟在别人后头,也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叶蝉衣只是匆匆扫过一眼,就知道他们之间有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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