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收拾那群天公子的手下
那短促尖利的一声惨叫,叫得花满楼都愧疚了……一秒。
四人组面朝小白逃窜的方向伸出手,压低声音喊道:“慢!那边是……”
想要说的话还没开口。
扑通!
水花四溅。
“……荷花池。”
剩下的话在小白落水后,才被吐出来。
“真是凄凉。”叶蝉衣叹了一口气,看着脚下晕死过去的小黑,伸脚踢了踢,“诶,朋友,还能醒过来吗?”
这位朋友显然不能,动都没动,十分安详躺着。
木偶人“咻――”那么一下,移到他们面前来站定。
迷蒙的雾气里,那双浑浊死沉的眼睛,比什么都可怕。
突如其来的木偶人,让陆小凤下意识将手中长舌一扯……嘶,套着道具的牙齿生疼。
楚留香赶紧伸手捂住他的嘴巴,死死压紧。
虽说是幻象,但他也怕留下什么不好的记忆,影响一个人的意志。
叶蝉衣收回自己的脚,往后退了两步,从袖管里面掏出一支录音笔,按了一下:“木偶姐姐请随便,木偶姐姐最威武。”
无名空间的猫猫默了默:“你不是已经将自己和他们仨,排除在参与恐怖游戏的范围内了吗?”
叶蝉衣严肃道:“凡事谨慎点儿,总是没坏处的。”
小猫咪:“……”
行吧,宿主高兴就好。
见木偶人侧身转过来,叶蝉衣晃了晃手上的录音笔,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看哦,她的嘴巴可是没有动的,说话的是录音笔,和她叶蝉衣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木偶人还是不动。
叶蝉衣又按了一下录音笔,播放下一条。
“那我们走?”
木偶人还是毫无反应。
叶蝉衣便试探着伸出脚,往旁边挪了两步。
见木偶人还是对她的行动毫无反应,她一手提起裙摆,一手拉起花满楼手腕,快步取道曲桥。
楚留香和陆小凤随后。
木偶人盯着脚下小黑昏死的身影,扫描确认过,拉起他的脚,朝荷花池的方向走去。
咔咔――
是木偶人的关节在活动。
咚咚――
是小黑的脑袋在磕碰。
叶蝉衣从枯枝间回眸望去,都觉得后脑勺发疼。
她加快脚步,摸到天公子手下居住的地方。
“统统,最近的就是这间了,对吗?”她在无名空间和小猫咪对地图。
猫猫用数据化了一个懒人沙发,还整了半只西瓜抱在怀里,用小爪子捏着一个勺子。她看着前方一半地图,一半叶蝉衣他们四个现状的虚幕,严肃点头。
“没错,这人数次提出来的坑爹主意,都被厉刚的骚主意压过一头,降低了他在天公子心目中的地位,他不满厉刚已久,暗地里应该扎过不少厉刚的小人。为了胜过厉刚,此人可干了不少腌H事。”
蛇鼠一锅粥。
叶蝉衣暗暗吐槽。
她身姿矫健翻过围墙,摸了进去。
噫?
这宅子居然无事发生,没有木偶降临,也没有别人闯进来搞事情。
天公子手下坏事干尽,不亚于他,居然也有这样的好运气?
不科学。
她揉了揉鼻子,嘀咕道:“好重的酒味。”
花满楼的嗅觉还要更厉害一点:“是从房里传出来的,此间主人已睡死。”
难怪对外面发生的一切都没有反应。
要是能听到外面的动静,不说参与,但是躲一下总是会有的。
叶蝉衣放心了,不再狗狗祟祟,而是挺直腰板,光明正大把别人房门开了。
门一打开,一股更浓重的复杂味道,扑面而来。
她被熏得倒退两步,背对房门,猛地吸了两口外面污浊中仿佛带着点清新的空气。
“没事吧?”花满楼将自己的绵帕递过去,“捂着鼻子,会好受一点。”
叶蝉衣接过来,捂在鼻子上。
――是君子身上自然沾染的百花香。
淡淡的香味从鼻腔到脑壳,的确舒爽不少。
她还深嗅了两口。
嘿嘿,就挺好闻的。
“先打开门窗,散一下味道再关上恐吓他!”花痴中也不忘“正事”的叶蝉衣,将最靠近自己的那扇窗户打开。
要是不散散味道,就不知折磨的是他们,还是此间主人了。
花满楼在一堆杂糅的味道里面,捕抓到一股清淡的雅香。
他在窗边的柜子里,将盘香翻出来,放进柜子上的炉子里面点燃,捧着炉子绕房间走了两圈。
很快,房间里面的酒气就被浅淡的鹅梨帐中香驱走。
将味道驱走以后,叶蝉衣手一挥:“大家各就各位!”
“位”字刚落,三人已默契躲好不见。
叶蝉衣则抽走瓷瓶上面的柳枝,倒插进瓷瓶里面,蘸了一点水,对准歪躺在榻上的八字胡房主,点了点。
驱除晦气。
“唔!”八字胡挥了挥手,语气里面很是不耐烦。
叶蝉衣继续点。
点兵点将,骑马打仗……
“诶!!” 八字胡转了个身,背对她。
叶蝉衣就用柳枝钻到他衣领里面,挠啊挠。
事实证明,痒痒的劲儿比大声喊人起床要有效。
这一点,她在陆小凤身上已证明了许多次。
八字胡被骚扰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腾地坐起来,怒道:“哪个王八羔子敢动老子?!”
对方开口一股浓浓的蜀地味道。
“大爷姓甚?”叶蝉还用柳枝点对方。
八字胡交叉着手,挡住脸:“老子姓王!有什么指教。”
他迷糊睁开眼,从手臂缝隙里面看叶蝉衣。
这娘们……有点眼熟。
姓王的八字胡?
“哦……”叶蝉衣顺嘴道,“原来是王八先生,幸会幸会。”
八字胡气得胡乱挥手,捞住那根柳枝。
他本想斥责对方的无礼和大胆,但是眼前的人,轮廓实在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来:“你……你有些眼熟,但不是我们两座山庄的人。”
“哦?”叶蝉衣松手,放弃了柳枝,她顺着自己一侧的发丝,笑道,“王八先生怎么知道,我没有来这个山庄?或许我来了,只是你们没看见我罢了。”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颇为幽怨。
王八胡眯了眯眼:“不对,山庄里肯定没有你这号人!”
两座山庄,加上公子的手下、姬妾,也不过百来号人,他身为手下之一,不可能记错!
室内昏昏,没有点灯。
王八胡并不能像小白一样,完全看清楚叶蝉衣的特效妆。
她主动往前挪了两步,靠近让王八胡看清楚:“我是杜娘啊……”
杜娘?杜……杜娘!
王八胡仰头,看着靠近的这张脸。
敷着脂粉也掩盖不住的青紫,泛出凝固黑红痕迹的七窍……
“你……你是那梅品的婆娘?!”
不对吧,他早有听闻,梅品的婆娘早死了啊!
这时,他背后传来犹如隔着浓雾的缥缈声音:“兄台,你找我?”
温润君子不会变声,那话是叶蝉衣录的,花满楼只要按照顺序播放,台词衔接性问题不大。
王八胡张开的嘴巴,哆哆嗦嗦,牙齿和牙齿一言不合就打起架来。
他扭动僵直的脖颈回头望。
“梅品”一双眼睛被挖走,只剩下一对空荡荡,黑漆漆,流着血的眼眶,一直盯着他。
王八胡连嘴唇都在瑟瑟发抖,一堆胡子更是差点儿打结:“梅……梅兄……”
叶蝉衣用手中红衣袖摆来掩唇,娇笑道:“王八先生,梅郎就要和我一起走了,你们不闲话几句?”
“带……带……带走?”王八笑得比哭的还难看。
带去哪里?为什么要找他告别?
不是想要把他也带走吧?
王八胡欲哭无泪:“不……不用……了吧。”
叶蝉衣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勾住王八胡的衣领子,往自己的方向拉了拉。
她笑得自带缠绵,气音暧昧:“可我听厉大哥说,王八先生也想试试……嗯?”
看不见,但是能听到一切动静的花满楼:“……”
衣衣可没说,计划里还有这样一环。
不然……他一定要劝劝!
王八胡这下是真的哭了,他痛哭流涕,他麻溜儿跪下,掌着自己的嘴巴:“大妹子,是我错了,是我猥琐!是我龌龊!是我不要脸!是我不是人!千错万错都是我一个人的错啊!但天地良心,苍天可鉴,日月可表!我他爷爷的已经改过自新了!我我……我现在爱男色不爱女色了!我我我……我现在还喜欢被婆娘打,不喜欢打婆娘了!真的!”
那机灵麻利的动作,让叶蝉衣看到了打工人碰上工作时,条件反射摆出的姿态。
――真是熟练得令人感到心酸。
她怀疑天公子此人,是有些特殊爱好在身上的。
叶蝉衣并不心疼他此刻的模样,她只是悄悄按亮了手中小手电,惨白的光从她下巴往上照。
本就可怕的模样,翻倍可怕。
“啊!!”王八胡还是没忍住,大声嚷嚷着,手脚并用滚下榻,一步步爬到门口,“你们不要找我啊!不是我杀了你们!冤有头债有主,你们去找杀你们的人啊!你们找我是怎么回事啊!”
此时。
房门上有一根长长的东西,垂到了王八胡的眼前。
那东西有些红,他挂着眼泪,顺着红条往上一看,一张吊死的脸就在他面前不远。
迎着……没有风,自己兀自摆动。
吱呀――吱呀――
好似一个不小心,就会掉下来,砸在他头顶上。
“啊――”王八胡的手脚像狗子刨土一样,奔出了残影。
嘭!
没控制住力度的他,一头撞到了院子门扇上。
他一个屁股蹲,没稳住,往后翻滚了两圈,落在一个蹲着的人眼前。
那人眼圈泛着浓重的青色,两颊往里面凹陷,脸色苍白,像是一夜爬了十七次墙一样。
“厉兄!你放过我吧!”王八胡朝“厉刚”跪下,麻利磕头。“我就是给你扎过小人而已,除此之外,我没得罪过你丝毫啊!”
楚留香还没按下手中录音笔。
砰――
门扇被撞开。
一身湿漉漉的小白,真实意义上的“拖泥带水”闯了进来。
看到厉刚的脸,他猛然抽了一口凉气,麻利往外跑:“叨扰了。”
――你们慢慢忙!
“小白使者!等等我!”终于看见了一个活人的王八胡,忙不迭半爬半跑,跟了上去。
下台阶时,他踩了对方带来的泥水,屁股“吨吨”顺着台阶滑下去,麻得厉害。他也顾不得了,只管拐着跳着,追了上去。
叶蝉衣和花满楼从房里出来,陆小凤也从门梁上跳下来。
楚留香站起身来,看向三人:“追吗?”
玩之前,他还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一把年纪还做这种少年行径。
优雅香帅是有点放不开的。
玩了之后,他就没别的想法,就是还想玩玩。
“半个时辰都没过。”叶蝉衣掰了掰指骨,“肯定要继续追了。”
不然多浪费这个恐怖箱开出来的虚拟恐怖游戏啊!
而且看这两个大聪明,似乎是想要一路跑到天公子住的后院,挨个找同伴去寻求救助。
这一路上,可全是她要作弄的目标。
那可真是巧了不是。
刚好把所有人都吓到一处去,集中起来干大事儿!
虚空再现顽童般的缥缈声。
“三十分钟已到。”
“木偶随机启动数量:全部。”
“嘘!小心些,不要被抓到了哦~”
全部木偶?
哦嚯,这下好玩了。
叶蝉衣欢呼一声,直接从院子里面跳出去,跑到下一个院子。
这一路上,有些院子空空荡荡,有些院子里面住了三四个人。有些人胆子不大,叶蝉衣他们四个刚出现,就吓得屁滚尿流,跟着小白一起跑;有些人胆子大,不肯信叶蝉衣就是鬼,非要验个真假。
第一次碰上硬茬,叶蝉衣还来了点兴致。
小白和王八胡他们也谨慎靠在门边,撑大眼睛盯着。
硬茬大喝一声,举起手中板斧,想要将叶蝉衣劈成两段。
此人以前是汪洋大盗,海边长大的人,主要工作就是拐骗、贩卖少女小孩儿,亏心事干多了,反倒有些理直气壮起来。
叶蝉衣看着资料上的数字都气了个半死,这人落到她手上,还不得好好整治两手,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那么红。
花满楼向前错步,拦住叶蝉衣身前,准备以“灵犀一指”接住对方攻势。
“不用担心。”叶蝉衣右手拍了拍花满楼的肩膀,左手将“无敌香蕉皮”往硬茬脚底下一送。“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初出江湖,得绕柱跑,求着救命的我了。”
磕――嘭!
硬茬往前一摔,手中板斧也往下一劈。
叶蝉衣和花满楼齐齐后撤两步。
青石板被劈裂,板斧深深陷入里面。
叶蝉衣心念一动,“无敌香蕉皮”自动回收到背包里面。
硬茬爬起来,双手握着板斧的木柄,用力一拔!
咯嘣!
木柄断了,硬茬往后一个倒仰。
叶蝉衣继续杜娘的人设,掩唇娇笑:“哎呀呀,这位壮士的武器,看起来有些劣质啊……”
劣质两个字,深深刺激了硬茬。
想他当年海上小白龙,一把精钢斧头虎虎生风,谁见了他不喊一声“爷”?!一朝沦落天公子手下办事,只能带剑就算了。
天公子还要嫌弃他貌丑,不想见到他,害他被冷落到外圈,筹钱三年都赎不回自己的精钢双斧,只能找别的替代一二。
硬茬含泪挥舞着拳头,大喝一声,朝叶蝉衣砸去。
叶蝉衣没理会那挥舞过来的拳头,她只是掏出“无敌皮搋子”,一把子怼到硬茬脸上去。
“唔……”硬茬压根儿没近身。
他整张脸,都埋入了松软却逃脱不掉的皮搋子里。
他脚往后撤退半步,迈着弓步往前逼近,挥舞着拳头想要打叶蝉衣。
喝哈!
挥舞了七八拳,但……没打着。
叶蝉衣趁他不备,将皮搋子一拔,侧身避开,任由硬茬五体投地,扬起一阵灰。
82/173 首页 上一页 80 81 82 83 84 85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