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会不会是那个额头上有缝合线的人?”我用指尖抹去不小心涂出去一点的口红,结束了最后的化妆步骤,拎起包准备出门,“今年我还没偶遇过他。”
在过去六年里,每年夏天我来到高专时,都会在不经意的场合遇见某个额头上有缝合线的人——最开始我没有意识到那是同一个,直到甚尔告诉我这些人有着完全相同的气息,虽然没有敌意,但是让他觉得有些反胃。
考虑到甚尔那个把咒灵吞进去都不会出问题强得离谱的胃,我觉得这人确实需要关注一下。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就是曾帮我消除过咒具副作用的好心人,为什么、是否是刻意出现在我身边。
“有可能,我前不久去拜访了天元大人,稍微问到一点这个人的消息,等确认过后再告诉小莓。”
“那就拜托咯。”
新生指定的见面场所是新宿站,虽然来过日本很多次,在东京零零碎碎生活了共计超过一年,我还是对这里混乱复杂的轨道交通网络深恶痛绝,甚至一度怀疑东京地下已经被挖空了。好在灰原雄正好有任务外出,有个辅助监督的车可以蹭。
“校服很合适啊,虎杖君。”灰原雄一如既往地有元气,打招呼时有种早操喊话的既视感,“也难得看到芙拉穿教师制服的样子。”
我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纯黑套裙,耸肩,“虽然自己说这种话有些不好意思,但是穿平常的衣服的话会被疯狂搭讪,超麻烦。”
灰原理解地笑笑,“毕竟芙拉平常的裙子都是意大利的最新款,芙拉本人也是大美人。”
“谢谢夸奖,就算是客套话我也很高兴。”
到达新宿的时间还早,和灰原告别之后,我们暂时自由活动。悠仁也是第一次来东京都的繁华地区,看起来相当兴奋。我去喜欢的甜品店吃了一份可丽饼,正吃着第二份的时候,惠拎着好几个纸袋过来,化妆品香水巧克力,看起来都像是哄女朋友的礼物。
“甚尔让你买的?”我挑了挑眉,发出不屑的冷哼,“他人呢?”
“应该快到了,说是到东京之后会打电话。”
“啧——要吃可丽饼吗?那个宣传页上的咖喱牛肉可丽饼看起来很不错,你能不能替我尝一下?”
惠眉头一皱,虽然看起来不太情愿,但还是去买了我说的口味回来。然后把散发着午餐香气的异端甜点递到了我面前,“尝一口吗?”
我慌忙摆起手,“不不不,咸味可丽饼是异端,你只要告诉我味道怎么样就可以。”
实际上这通常是甚尔的任务……我才不是在想他!
“就是普通的咖喱牛肉的味道,酱调得比较稠。”惠说着抬了下眼,“嘴角沾到奶油了。”
如果是甚尔的话,现在已经凑过来舔掉了吧,无论是不是在外边……啧,我干嘛总想那个只想靠儿子哄我的家伙啊!
新生是个短发的少女,我看见她的时候,她似乎正对自己没有被街头搭讪的事耿耿于怀。
“如果想要被搭讪,我想想看……制服倒是没问题,发型要换一个,妆容也要画的更精致才行。”我搓着下巴上下打量着她,末了才说道,“虽然我觉得你现在已经足够可爱了。”
一句话收服一个乖巧的新生,五条悟做得到吗?
根据五条悟之前的计划,我带着三人直奔墓地旁的废弃大楼。虽然我没有咒力,感知不到咒灵的气息,但只是从外边看这楼已经足够阴森了。
“干完活就去银座吃高级寿司,我预约了店。悠仁,这是暂时借给你的咒具。惠,先落个帐,悟不在的话,你这个二级咒术师就是负责人。”
钉崎野蔷薇——高专的新生就有些疑惑地望着我:“芙拉老师不是咒术师吗?”
“我是文化课老师,一点咒力也没有。”说着我耸了耸肩,“话是这么说,我其实也没有教师资格证,只是普通的博士在读而已。”
虽然,在高专任教的大多数老师,其实都没有教师资格证。
“野蔷薇,放手去干,这是对你的测试。悠仁,绝对不要放出宿傩,原因你很清楚,为了我和你自己的生命安全。”我安排道,“惠,你也跟着他们,但尽量不要出手。”
黑发少年郑重点头:“我会注意着宿傩,绝对不会给他骚扰你的机会。”
“你别瞪着悠仁说这种话……”这感觉像极我泡了自己儿子的同学。比起这种高中生和人 | 妻的禁忌爱情,我更接受小妈文学,毕竟同住一个屋檐下,近水楼台先得月……打住,我在脑补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啊!
看一行三人进入楼里,我给五条悟发了封邮件说明情况,刚按下发送,还没放下手机,耳边突然出现的声音让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好久不见,莓。”
手迅速搭在手腕上的科学咒具上,随手摸了一个小球随时准备使用。
是那个缝合线男人,这次他又换了一张崭新的面孔,像是占据尸体肆意行动的妖怪。
“别那么大敌意,”男人温和地笑着,却让我寒意直冒,“我只是想知道,你是如何跟宿傩变成友人的,你拥有着比我想象中更有趣的力量。”
“确实有,但不是随便就能用。”我仍旧戒备地看着他,“之前是你把宿傩手指放在了悠仁的学校吗?”
是错觉吗,总觉得周围的温度变高了,本来六月还没有特别热,但是……是我太紧张?还是说,我身边有什么东西……
“漏瑚,别吓到她。”缝合线男人揣着双手淡淡道,这个回答却显然不是给我的,“她就是宿傩非常在意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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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这种微妙的加入了三角关系战局的幻视是怎么回事?
·爹咪终于要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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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还会去救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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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单的时候就容易发生这种事。
但是, 就算惠在这里,他能打得过这个缝合线男人,和我身边这个不知名的咒灵吗?
像是看穿了我的想法, 缝合线男人微笑着摇头, “漏瑚是特级咒灵, 你不要把其他人牵扯进来比较好。”
其他人……他是指惠还是悠仁?
“所以你想怎么样?杀死我夺回宿傩的心?”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还是挺慌的,只是跟宿傩相处久了, 强装镇定更像一点。
“不,只是来打个招呼。”他说着向我凑近一步, 声音低了下来, “下次见面, 就是在游戏里了。”
这种过近的距离让我产生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是很微妙的亲近感, 像是我以前曾在哪里见过他。并非最近六七年, 而是更早之前, 早到我几乎还没有记忆的能力……还在襁褓中的时期。
“什么游戏?”
他没再回答,缓缓退开,最后留在我耳边的是一句“要和弟弟好好相处”。
……谁?他弟弟?还是我弟弟?我还有弟弟吗?他知道我的亲生父母是谁?
男人向我摆了摆手, 与我错身而过。周围的温度重新降了下来,看来那个名叫漏瑚的咒灵也和他一起离开了。
话说回来,无论他是否只是来向我打招呼,突然离开的理由我倒是十分清楚。就在我调侃对方的目的是夺回宿傩的心时, 那个总会在危急时刻赶来救我的男人已然出现在我的视线中, 在缝合线男人身后缓缓接近,凭空抽出贵得惊人的咒具。
“……哼。”我扬了扬下巴。
黑发男人收回咒具, 将我一把拉进怀中, 搂紧了我的腰, 动作像极了不久前的夜晚宿傩对我做的那样。
“遇到危险的时候就老老实实求救啊,”耳边的声音满是无奈,“你不是看到我了吗?”
我别过头去不看他,手也在推拒他的胸口,“我才不要你救,我宁可向杰他们求救。”
甚尔危险地紧了紧手臂,“这可不行——被你诅咒的人是我,救你的人也只能是我。”
诶……这种话听着就有点心跳加速,但我才不会轻易屈服,“哼,那家伙本来要告诉我更多情报的,却被你吓跑了。”
“那要怎么办才好?”他低头贴上我的耳朵,刻意放软的声音像是粘稠的蜂蜜,把我的心包裹成甜蜜的一团,“要怎么做,才能让你不再生我的气?”
可恶!这家伙讨女人喜欢不是没有理由的!
脸颊的温度升高,声音却渐渐低了下去:“我……”
“喂!你在对芙拉老师做什么!”
伴随着元气的喊声,樱色头发的少年从二楼窗口一跃而下,然后被甚尔单手放倒。随后从门口出来的野蔷薇脸色一变,刚刚扬起手里的锤子,就被惠伸手拦住。
“你终于到了。”黑发少年心累地叹了口气,熟稔的口吻让刚刚爬起准备再次攻击的悠仁疑惑停手。
“诶?认识的人?”
“啊。”惠应了一声,有些尴尬地别过头去,低声开口喊道,“……爸。”
时间跳转到一小时后,我们一起把从废弃大楼里救出的男孩送回家,乘车前往我提前预约过的店。
“是啊,那个混蛋男人是我的丈夫,也是惠的父亲,工作是我的保镖以及靠自己的真实运气给我家运营的赌场当托。”我单手撑着脸,用无视的态度向甚尔明示我还在生他的气,“当他不存在就好了。”
惠却在对面拆台:“那你还预约五人份的晚餐……”
“那是悟的份!”
“你是在到新宿之后预约的,那个时候已经知道五条老师不会来了。”
“惠!你到底站在哪边!”
悠仁就在旁边跟野蔷薇暗戳戳地讲小话:“站在家庭和睦的一边。”
野蔷薇小声回应:“看不出来,原来这家伙平时这么辛苦。”
……你们要真想偷偷讲话那麻烦声音更小一点啊可恶!我作为老师的威信已经全部丢光了!
甚尔也顺势说道:“钱已经还上了,不要再生气了,惠会为难的。”
“钱还上就够了吗?你也不打电话给我!”
“当面道歉不是更有诚意吗?”
“嘁——”
好气哦,但当着学生的面,我总不能上口咬他吧?
“晚点陪我去歌舞伎町逛一圈,我就勉强原谅你。”我深吸一口气,尽力冷静下来,“穿得符合气氛一点。”
甚尔对此倒是接受良好:“去哪家店?”
“我们不进店。”我冷哼一声,?想象到不久之后能看到的光景,满意地勾起了嘴角,“就在街上走走。”
不过去歌舞伎町、确切地说是去牛郎店闲逛可不能带上未成年,晚餐后我让三名学生打车回学校,拉着甚尔去买了新衣服,然后进入歌舞伎町一番街,开始享受着各种各样或羡慕或嫉妒的目光。
甚尔好笑地看着我,“你那是什么表情?”
“把这条街最贵的牛郎领走过夜的人就是老娘——这种趾高气昂的表情。”
啊——这种心灵上的满足感,大概只有街上的富婆们能理解吧。
“最贵的牛郎”本人则配合地提出建议:“过夜的话,直接带去情人旅馆效果不是更好吗?”
“呵,那不是便宜你了?”
“怎么会,今晚完全按照你喜欢的方式来。”
……啧。
以为这种条件就能诱惑到我吗?呵,男人,你也太小看我了!我芙拉格拉最喜欢做的事之一,就是对自认为很强的人说不!
秒答:“那行。”
对不起,过去的自己,我还是屈服了。这真的不能怪我,主要是他给的条件实在太诱人了。
隔天下午我才协同保镖回到高专,把缝合线男人来找我的事以及对我说过的话,全都转述给五条悟,然而这并不算是什么有效情报。悟说他得到的情报中,那个缝合线男人是存活千年以上的诅咒师,风评绝对说不上好。
“怎么说呢,既然他已经活了这么久,希望他能多等等,在我死后再想着做什么。”
“但他不是说要邀请小莓玩游戏?说不定会是SAO那种在游戏里死亡,外边世界也会死亡的游戏。”
“懂了,拒绝VRMMO游戏从我做起。”我懒散地靠在甚尔怀里,双手在胸前比了个大大的叉,“最好远离日本,以后我的课都改成线上授课好了。”
五条悟就很做作地幽怨叹息:“真希真依和惠都好可怜哦。”
“……那我还能怎么办,我只是个弱小可怜的海洋学博士在读诶,拿得出手的战斗力只有我男人。”
甚尔环着我的肩轻笑了一声。
“并不是让你战斗,”夏油杰摇了摇头,“只是希望你能放松一点。”
“可我要是被抓住——”
夏油杰接口:“你不会觉得当代最强的咒术师们会输给谁吧。”顿了顿,“还是说,你难道要说不想给朋友添麻烦?”
倒也不是这样,我只是觉得自己说不定也是什么特别的人,原生家族有一段离奇的背景故事,那个缝合线男人可能跟我有什么亲缘关系。我也许会被他盯上,或是被想要搞事的其他人,只要来到日本就可能遇到危险,而我只想过平静的生活……但是最强之一都这么说了——
“我知道啦,以后也请多关照啦。”
那么接下来还是照以往那样走流程,在授课开始之前,先去仙台拜访一下露伴老师和仗助,我最近在学画画,希望露伴老师给指导建议的时候骂得别太狠。
之后回来东京去找降谷零诸伏景光他们聚个餐,有机会的话去监狱探望一下琴酒,说两句嘲讽的话。还要去看望小哀,我给她带了芙莎绘纽约限定的包包,希望这次和她开女子会的时候没有工藤侦探打扰。
去车站的路上遇到了七海,一年更比一年稳重的一级咒术师开口就是问候我的学业成果,意外的有家长的态势,不出意外的话以后会是个好爸爸,跟甚尔完全相反的那种。
“你看看人家,你都不会问我最近参加了多少学会、发了多少论文,研究顺不顺利。”我说着鼓起脸颊,“你就只会问我和空条老师吵没吵架——我怎么可能跟我最憧憬的老师吵架,我又不是小孩子。”
黑发男人一手搂着我的腰,暧昧的气息扑面而来,“自己的妻子一年有好几个月和别的男人单独出海且无法联系,我难道不能——”
我一把拍掉他的手,“不能,还有你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真是无情啊,昨天夜里你可不是这个态度。”
“好吧看来你很想跟我分房睡,我真想念11年刚来日本时的你,总给我推销付费服务,不给钱什么都不干。”
“对现在免费的不满意?”
“没那回事,付费服务变成义务劳动,无论我还是老板都省了一大笔钱——”说到这里,我又想起缝合线男人和那个会使空气温度变高的咒灵,如果那个时候甚尔没有出现,如果他们的目的真的是杀死我夺回宿傩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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