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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我于世间水火[快穿]——简梨【完结+番外】

时间:2024-08-22 23:08:09  作者:简梨【完结+番外】
  “姐,别担心,我长大了,是个男人。”花果拉住姐姐的手,用力握住,企图把自己的决心传给她。
  朵儿姐声音温柔,柔声细语道:“爹死了,一顿杀威棒,打得太重,没救过来。衙门赔了烧埋银子,我拉去佛寺烧了,骨灰供奉在佛前,尽了孝道。”
  他们青城山人,哪里信秃驴,烧成灰撒进河,做一辈子孤魂野鬼去吧!我一个雇工,哪儿有钱买墓地安葬。
  朵儿姐媒体她给打杀威棒的差役递了银子,继续道:“娘病重,你不用担心,我会好好照料,请大夫用好药。路上不知道家里消息,不要遵守孝那些规矩,多吃肉,养好身子。”
  “姐!”花果担忧得唤了一声。
  “果子,我在呢,我会好好照顾朵儿姐的,花婶子精神不好,大夫来看过说是得了疯病,你放心,我也会照顾她的。”谢寒梅如此承诺。
  花果看着两位姐姐,在她们沉静的目光中点头,表示自己懂了。
  回到家中,有自称蜀王府承奉的宦官不请自来,坐在上首品茶。
  谢寒梅快步上前行礼,“不知大人驾到,有失远迎,还望赎罪……”
  宦官和他侍奉的蜀王一脉相承,也没等谢寒梅把客气话说完,就请她坐下,反客为主,笑道:“谢姑娘,大喜啊。”
  谢寒梅一头雾水,赔笑问:“敢问大人,喜从何来?”
  宦官摸着光洁的下巴,笑道:“此事本该王府内管事来与你分说,只是咱家跟随王爷多年,不忍王爷有片刻不快,特先来通知谢姑娘一声。谢姑娘好福气,王爷在堂前对你微微一笑,你可知晓?”
  “不知大人的意思是……”谢寒梅有些拿不准。
  “谢姑娘不是寻常闺阁少女,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入王府侍奉王爷,那是祖坟冒青烟;若是有幸生下一儿半女,更是阖家鸡犬升天。”宦官向北拱手,“王爷天潢贵胄,身份尊贵,与你青眼有加,这不是天上掉下来的福气吗?”
  这是什么?这是典型的诈骗啊!
  谢寒梅心中警惕,她不过在人群中远远见过蜀王一面,蜀王知道她是阿猫阿狗,别是这些宦官用蜀王的名义,到处收罗少女,供自己享乐……说不定,是听说自家生意做得大,上门勒索来了?纳商女为妾,倒是常用的霸占家产手段。
  笑话,果子的事情那是事发突然,事涉人命,京城靖安侯府鞭长莫及,如今一个宦官也要上门敲诈了。
  谢寒梅婉言谢绝,把靖安侯府的招牌亮出来,说明自家也是有靠山的。
  宦官冷冷瞧了谢寒梅一眼,把利害关系挑得更明白;“谢姑娘,你可想清楚了,做靖安侯世子的外室,难道比得上入府伺候王爷。你若有福气诞下天家血脉,女为宗女,男为国公,那可是国公!开国年间,江家随太祖征战天下,十四个男丁有十一个死在外头,只长房得封靖安侯!”
  瞧瞧,一个平头百姓,想要改变命运,男人脑袋别裤腰带上,有本事、有运气,家里堂兄弟死得只剩几个,还只是侯爵。女人想要改变命运就容易多了,只需要生个儿子,生下来就是国公。
  宦官的话太具有挑拨性了,谢寒梅都要被他描绘的美好未来所吸引了。可惜,谢寒梅如他所言,不是闺阁少女啊,品貌上佳的女子每年入王府多少,有多少成为枯骨,又有姐挣扎出头?这比沙场征战成功率更低。
  谢寒梅笑道:“承蒙您厚爱,小女子愧不敢当。寻常草芥,如何入的了贵人的眼。”谢寒梅甚至懒得解释,她不是靖安侯世子的外室,解释了,他会信吗?
  “哼!咱家看你能拿乔到几时?”宦官非常不悦,冷哼一声,甩袖走人。
第142章 好女人至少要拥有三段婚姻29
  纳自己为妾,这到底是蜀王的意思,还是下头人为了讨好蜀王,刻意促成?谢寒梅心中惊疑不定,第一件事是派人回灌县,和父母讲明厉害。他们千万不能被王府的名头迷晕,更不能随意答应什么。
  谢寒梅想让人查一查,王府的属官、宦官有没有前科,可蜀王才是成都府的土皇帝,王爷的贴身事,又岂是一个商人说打听就打听的。
  没过几天,王府又有长史登门。长史是王府属官中第一人,由他来说婚事,自然不可能是骗局,这次长史给出的筹码是庶妃。
  “大人明鉴,若非亲见大人当面,民女是再不敢信自己有这样的福气。早年听闻京中还有恶监诓骗百姓选秀,闹得京城有女儿的人家惊惶嫁人,阿弥陀佛,实在不敢想,不敢想。”谢寒梅一个信老君的,诵起佛号来,倒是比谁都会挂羊头。
  长史捋着胡须颔首,他是正经进士及第入仕,自然看不上太监这种以亲近得权位的人。见谢寒梅如此懂事,面上流露出几分动容来:“谢姑娘聪慧,正是这个道理。谢姑娘放心,待王府筹备好,一应礼节自有铺排,还要到灌县通知官府,你族中也可操持起祭祖的事情来了。”
  一个农女,有幸服侍蜀王,还是以庶妃的排场入府,谁听了不得说一句谢寒梅有福气。
  这样的福气,谢寒梅想了想,婉拒道:“大人既登门,想必知道我家中事,父母只我一个女儿,原定了要坐产招婿,为父母养老。”
  长史自然知道,笑得宽容亲和:“这有何难,从族中过继一嗣子就是。”
  谢寒梅摇摇头:“父母年老,过继年幼的嗣子,哪有精力抚养、教导他长大?若是过继成年嗣子,全无父子母子感情,如何能保二老晚年安康?”
  “谢姑娘多虑了,有你在……”
  谢寒梅只摇头:“不可,不可,一想到父母年老无依,民女心中犹如百爪挠心,不敢安枕。便是陛下选妃,也不选家中独女,民女何德何能?没得带累王爷名声!还请大人上覆王爷,民女无才无德,谢过王爷厚爱。”
  长史也未料到,有他亲自出马,居然还不能让谢氏吐口。之前长史还觉得承奉到底是宦官,即便在宫里懂看人脸色,于事务上也是不通的。如今自己也被撅回来,面子上挂不住。只他自诩宽容,也不能如宦官那样撂狠话,只拿眼睛扫视谢寒梅,似乎要看穿她打得什么主意。
  谢寒梅岿然不动,任他打量。
  长史看了一阵,看懂了她的待价而沽,和之前官宦一样,甩袖而走。
  他走后,贺广泰登门了。
  “我听闻,蜀王殿下有意纳你入府。我们赶紧成亲吧,蜀王总不能强多别家妇。”贺广泰焦急道。
  “如此着急,对你不公平。”
  “大难临头,还管什么公平?”贺广泰反问,“你不会想入王府为妾吧?蜀王今年四十,大你整整二十岁,膝下有子有孙,你……你要想清楚。”
  “多谢,我会好好想的。”
  贺广泰看着谢寒梅平静的眼眸,胸中有无数良言想劝,但话到嘴边,又都咽了回去。他想说的那些,谢寒梅难道想不到吗?
  “罢了——”贺广泰长叹一声,“此次我回乡,除展墓祭祖之外,还有婚姻的大事要办。你若有决断,三日之内告知我吧。”
  贺广泰起身,谢寒梅送他到门外,深深福礼:“多谢。”
  贺广泰没说真么,径直走了。谢寒梅如往常一样,站在门口,目送他的背影再也看不见,才转身回房。
  青羊宫,三清殿。
  谢寒梅拈香三拜,匍匐在蒲团上,闭目祈求,再睁眼,却见蜀王站在她身边。
  谢寒梅赶紧起来行礼,口称:“参见王爷。”
  蜀王站的有些远,遥遥问她:“倒是巧了,谢姑娘也来拜道祖?”
  听得蜀王话中有话,谢寒梅却不怯场,直言道:“此次来青羊宫,一为谢道祖庇佑,让我弟弟幸免一死;二是听闻王爷爱逛青羊宫,想方设法偶遇王爷而来。”
  蜀王这才展露笑颜:“你倒实在。”
  谢寒梅走进几步,笑得如春花灿烂:“归根到底,这两条都是为王爷而来。若非王爷主持公道,我弟弟非死不可。谢寒梅叩谢王爷大恩。”
  谢寒梅说完,直接拜倒,郑重拜了三拜。
  蜀王哭笑不得,这是把他当三清拜了。这种态度,当真没有丁点儿想入王府侍奉的意思啊。
  蜀王自觉明了,谢寒梅于他而言,不过一时兴起,若是真不想入府,蜀王也没有非要逼她的意思。如此,遂道:“本王知了,你且起来吧。”
  谢寒梅起身,望着窗外的天色,出言邀请:“王爷,八卦亭外有一株玉兰,此时开得正好,王爷可愿一赏。”
  “佳人相邀,怎能推拒。”蜀王大步当先朝八卦亭而去。
  八卦亭建于重台之上,虽为亭,却不是诗书烟雨中小巧精美的江南亭子,反而大气雄浑,古朴典雅。
  王爵出行,自有排场。蜀王和谢寒梅到八卦亭的时候,亭中护栏处已支起座椅小几,摆了花果清茶。
  蜀王落座后,谢寒梅起身,为蜀王沏茶。
  蜀王结果茶盏,先闻香、后品茶,不轻不重赞了句:“好茶技~”
  谢寒梅就笑,“我行商贾事,也有卖茶一项,少不得附庸风雅,学个三板斧。”
  “你也太实在了。”蜀王问,“家里就任由你?”
  “二老只我一个女儿,还能怎么样呢?凑活过呗~”谢寒梅嘟囔,“我又没把户籍改成商。”
  蜀王闻言大笑,到了蜀王这个地步,早已行止由心,但能令他开怀的人,还是不多。
  “经商好玩儿吗?”蜀王好奇问道。
  “不好玩儿,很难。总有人欺负我是女人,真是些没脑子的。难道没听说过,跑江湖最不能惹的就是女人小孩和老人。老弱妇孺能活得好好的,自然有本事傍身。那些没脑子都让我收拾了,可惜,世上的傻子总是太多,有钱有权的傻子更是不少,前些日子不就险些翻车。”
  “本王看你倒是手段不俗,这美少年反杀将军一案,终成传奇,不知要在戏台上搬演多久。”若非谢寒梅造势手段了得,蜀王又如何得知此事。既然知道了,蜀王也就顺手管了,免得自己封地出这种事,叫人笑话。
  谢寒梅轻轻摇头,“寻常百姓的事情,哪里经得起传唱,若是中间加一位英明王爷断公案,这才是千古绝唱呢。”
  “哈哈哈,这是变着法儿拍本王马屁来了。”
  “民女只是实话说。”谢寒梅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
  蜀王闻言笑得更欢了,饮口茶压一压。
  蜀王对派人去她家提亲的事情闭口不言,谢寒梅却主动提起:“之前那位公公来的时候,可没把我吓出个好歹,虚言诓骗哄走人,立刻托人去打听王府是否真有这么个承奉。实在是吓怕了,我弟弟不就是在街上被人看了一眼,就遭此横祸。我一会儿担心王府压根儿没这号人,这是变着法儿索贿,一会儿有担心真是王府中贵人。”
  “等长史上门,才知我是得了王爷青眼,一时之间激动万分,心里那个欢喜啊,甭提了。心头快跳出嗓子眼了,真高兴啊。”
  蜀王才不信,问她:“既然如此高兴,怎么不立刻答应。”
  谢寒梅嗔他一眼:“做买卖还要讲究出价砍价三个回合呢!怎么能轻易答应?王爷听我细说,您可知道我欢喜因由?”
  “嗯?”蜀王好整以暇。
  谢寒梅解释道:“总算有男人眼光是正常的了,我这么一个漂亮、能干的女人,居然到现在还没嫁出去,这世上男人都是什么眼光?都瞎了不成?王爷看中我,定然是我的美貌、才干、性情,有一样入了王爷的眼,否则,以王爷的见识阅历,又岂会多看我这黄毛丫头一眼。”
  “好,好,好,本王今日倒听了新鲜话,看上你才是有眼光。”蜀王又笑,真是个古灵精怪的丫头。
  “王爷别笑,我真是这样想的。我也是人啊,我也虚荣啊。若是世上男人都哭着喊着要娶我,我嘴上谦虚,心里早就美上天啦。”
  “本王说的没错,果真是个实在丫头。”蜀王捋须而笑,追问:“然后呢?”
  “然后我就来见王爷啦,想当面和王爷把话说清楚。王爷可知晓我的过往?我怕底下人避重就轻,王爷听在耳朵里,只知道我家有二老、经商种地、待字闺中,是全天下一等一的好姑娘,等纳我进门,才知货不对板,到时候退不了货。”
  蜀王的笑就没下去过,问道:“你可有什么要特意说的?”
  谢寒梅就数着手指,把她三次险些嫁出去的事情和蜀王说了一遍:“到现在都没想通,到底是那些男人瞎眼了,还是我瞎眼了,怎么尽遇上这些烂人,现在偶尔想起,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
  “听你说起来,贺进士就很不错,你为何不嫁他?人家多有情有义,顶着王府压力,都想娶你。”蜀王很好奇。
  “王爷是男人,不明白女子的处境。他家父母很不满意我,若是强行嫁过去,必受婆母磋磨。现在他慷慨激昂要保护我,等到日后但有不顺,就要我还恩情。”谢寒梅一摊手,“唉,想要嫁个好人,真难。”
  蜀王也有些迷惑了,刚开始以为谢寒梅是拿乔,后来以为她是来划清界限,怕被迁怒,说到现在,怎么有股自荐枕席的味道?
  蜀王接着问:“那你准备怎么办?”
  “这就是我今天偶遇王爷的原因来,我来问一问,王爷是真心想娶我吗?”
  “若是真心当如何?”
  “若是真心,王爷娶我做正妃可好?”谢寒梅已经打听过了,王爷一共娶过三任王妃,最后一任王妃早在两年前病逝了。
  蜀王嗤笑,“亲王正妃,你一农女,倒是敢想!”
  “唉,那没办法了,看来王爷不是真心的。”谢寒梅一摊手,“我日后多陪王爷品茶插花、围炉赶棋、红袖添香,以求王爷庇护啦。”
  说完,谢寒梅起身,拎起小巧的茶壶,又给蜀王倒上茶水。
  走得近了,蜀王一伸手就揽住了她的腰,腰肢纤细又充满力量,蜀王见她不躲,真生出了些兴味:“做侧妃不行吗?”
  “不行啊,侧妃也是妾。不如做个外室,扯王府大旗壮大生意,等以后我人老珠黄,王爷瞧不上了,再收养个嗣子,传承家业,如此两全其美。”
  蜀王伸手在她脸上捏了一下,“人老珠黄,怕是你嫌弃本王年老。”
  “天地良心!”谢寒梅叫起了撞天屈,“王爷养尊处优、正值盛年,上赶着嫁给王爷的不知凡几,怎么敢有丝毫嫌弃。”
  “侧妃不当,偏要当外室,又是什么打算?”蜀王一用力,谢寒梅就倒在他身上。
  谢寒梅虚虚用手撑着,挡在她和蜀王中间,“求个清净。做个无关紧要的外室,目光短浅要写金银财货傍身,有朝一日世子继位,不必殉葬。”
  一直笑脸相迎的蜀王立刻冷了脸,一把推开她,脸若寒霜。
  “王爷息怒,人生自古谁无死,我虽年少,也想求个长远。侧妃殉葬之事,往前数二十年就有啊。”谢寒梅端起茶碗,递到蜀王唇边,哄他:“王爷消消气,小女子口无遮拦,冒犯您了。”
  二十年前,还是世子的当今蜀王继位,前蜀王宠妾灭妻,若非世子无大过,又是朝廷册封,早就改立世子了。等世子上位,侧妃及其所出儿孙自然等来了清算,侧妃殉葬,她所出的儿女这些年慢慢过得潦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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