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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我于世间水火[快穿]——简梨【完结+番外】

时间:2024-08-22 23:08:09  作者:简梨【完结+番外】
  “娘,小时候,你不总说羡慕爹四处经商,哪里都去的吗?如今儿长大了,能满足娘的心愿了。日后,儿带着你宦游四海,看一看这天下的风景。”曹玉峰一边说着一边单膝跪地,把头伏在曹老太太的膝盖上,满是依恋和憧憬。
  曹玉峰低着头,看不见哥嫂弟妹们乱飞的眼神,但能感受不到曹老太太一瞬间僵直的身体。
  “啊,啊……”曹老太太尴尬的阿巴阿巴两声,不知道如何接话,只能道:“老大,快把你弟弟扶起来,我的儿啊,赶了一天的路,累了吧,快去歇着,明天还要祭祖呢,可不能累着了。”
  曹玉峰听话点头,“是,都听娘的。”
  曹玉峰头也不回的任由小厮带自己回后院,丝毫不在乎母亲又支开自己和兄弟们商量什么。这样求而不得的母爱,曹玉峰困在其中六十年了,生死之间走一遭,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呢。
  “以往没在老宅见过你。”曹玉峰和这个脸生的小厮搭话。
  “三爷,小的是刚进府的,听说三爷中了探花,多少老爷哭着喊着送礼给咱家。小的原是周家村的,去年大水冲了家里田地房屋,有幸被大爷选进来伺候,吃口饱饭,都是三爷的恩德。”小厮弯着腰,口齿伶俐地交待了自己的来历,一会儿提醒曹玉峰小心台阶,一会儿把灯笼举得高一些,提醒他不要撞着花树。
  曹玉峰的水平,套一个小厮的话,这不信手拈来吗?只是短短从正堂客厅走到卧房,小厮的情况、家里的情况都被他摸清楚了。
  “三爷,家具都擦过三遍的,鸡毛掸子打灰,湿帕子擦干净,干帕子擦水印,保准干干净净的。老太太说三爷是读书人,最爱干净了,小的们都仔细着呢!被褥也是晒过的,昨儿个接到三爷的信,家里丫鬟出去晒被子,连巷口最泼辣的刘婆子都不敢和咱家争地方呢。还说晒得足足的,让三爷盖着,也能闻到太阳的暖味儿呢!”
  “嗯,知道了,打水梳洗吧。”曹玉峰看着这个陌生的房间,上辈子他没回来,没有机会住进这个崭新的房间。
  自从中了举人,他一直辗转在学院、老师家中、同窗家中,偶尔一次回家,只能住客房。管家的大嫂非常歉疚,说她也没办法,家里几个兄弟成家,孩子越生越多,房间实在不够住,求他体谅。
  已经把父亲分给自己那一份家业卖了作为读书花销的自己,当然只能原谅了。父亲在的时候,压着哥哥弟弟,盼着自己能读出来,拉家里一把。在那个时候兄弟们就积累了很多怨气,这个道理,曹玉峰一直到四十岁的时候才想明白。
  当年的自己,是何其愚钝。
  现在,给探花住的房间却是不缺的。
  修墓、祭祖,一切有条不紊。
  歙县是传统的科考大县,徽墨、歙县名扬天下,商人都自称儒商,学问比偏远之地的学子都好。这样的地方,多的是商人愿意资助学子,曹玉峰这样越过龙门的鲤鱼更是大热人选。
  无数人哭着喊着给曹探花送金银、美婢、铺子、田产,曹玉峰找到族老,说了自己的看法。
  “咱们曹家在歙县只是小族,宗族不昌,不是长久之法。那些送来的钱财,我辨别之后,能收的都收下,分文不取,捐给族里,开一族学。叔祖,诗书传家久,耕读继世长。钱财置地作为族学产业,由族老监督,都用在族学上。若是族里能多出几个进士,还怕不昌盛吗?”曹玉峰和族老推心置腹得谈起如何置办族学。
  如何请先生,如何分班收学生,如何保证族学产业的产出都用在奖励优秀学生上,曹玉峰都有完整的腹稿,如今说出来,听得几位族老连连点头。
  “难为你,这种时候,还用心钻研族里的事情。你放心,家里有我们几个老头子看着,必定把族学兴旺得办起来。”
  “是啊,不敢奢望人人如你一般有才干,但只要有族学兜底,脑子笨的认几个字,出去也不必卖苦力,当个掌柜账房,总能把家业撑起来。”
  族老们纷纷赞扬曹玉峰的慷慨和高瞻远瞩,夸他是曹家的“麒麟儿”“千里驹”。
  曹玉峰苦笑,“不敢当长辈们如此夸奖,玉峰还有一事,要麻烦族老。是关于拙荆的,族老们是自家人,我也顾不上家丑不外扬,她是先父在时为我定下的,一直不得母亲喜爱。这回更是因为母亲疏忽,害得孩儿夭折。她被吓怕了,只道不敢再与我做夫妻……一日夫妻百日恩,我若走,必定不能带着她离开,若留她在老家,也是一条性命啊。咱们族中好不容易有了兴旺的迹象,我还未授官,不能因内帷不休被御史弹劾……”
  曹玉峰说起家里的婆媳矛盾,族老们也是心有戚戚焉,谁年轻时候没在老娘、老妻之间受过夹板气呢。
  “休妻?他做梦!”同一时间,车家的厅堂里,车大哥怒气冲冲地拍桌子。“七出三不去!先贫而后富,不能休妻!你是曹老爷子生前定下的正头娘子,姓曹的即便成了官身,也不能不讲道理!”
  “大哥,不是休妻,是和离。”车晗芳慢悠悠解释。
  “有啥区别?”车大哥问了句大实话。
  “大哥,只有我们兄妹,我实话与你说。生哥儿的时候,我被那老虔婆为难,稳婆久久不来,我不懂门道,伤了身子。后头悄悄找大夫看过了,日后不能生了。”车晗芳左右看看,低声和大哥说了真相。
  车大哥也做贼似的左右张望,紧张道:“真的?老天真是瞎眼了,怎么这么对你啊!你前些日子老往镇上跑,就是为了去看大夫啊?你嫂子还瞎想,以为你想上京找他呢!”
  那倒不是。
  车晗芳擦拭眼泪,哭道:“哥,事到如今,只能早做打算了。”
  “那也不用和离啊。你做正头娘子,给他纳两个妾,生了孩子也只能叫你娘。要是气不过,那些女人借了肚子,提脚卖了就是,再给妹夫买两个年轻漂亮的,他必不会怪你。”车大哥可不想放过这么好的妹夫。
  车晗芳无奈说了“实话”,“大哥,昨晚上,他先来见过我,质问我抱孩子的事情。”
  “你怎么这都和他说了?”车大哥大惊失色。
  “我怎么会和他说!”车晗芳比大哥还慌张、还大声,“我怎么可能和他说,瞒都来不及。是他不知从哪儿得来消息,直接问道我跟前。大哥知道的,我一妇道人家,被他一问就慌,最终也没瞒住。”
  车大哥焦急地站起来,原地转圈,如蒙眼的驴拉磨一般,转了一圈又一圈。“肯定是了!妹夫在老家肯定有眼线,我就说怎么突然回来了,连个消息都不给,就是防着我们呢!唉,到底是中进士的人,脑子活泛着呢!该,也是命里该啊!要不是有这股狠劲儿,他也不能在曹老爷子去了之后,坚持读下去。你们可是原配夫妻啊,就为了这点儿事,他真要休妻?唉,唉!”
  车晗芳擦干眼泪,看大哥自己找到充足的理由,又补充道:“我原是不肯和离的,只是他说,若不和离,就把咱们准备抱养充任的事情抖落出去,坏咱家名声,再把我留在老家,任由老虔婆磋磨。”
  “那不行,那不行,你一个好好的大姑娘,难道就任由他家欺负吗?”
  “大哥,别急,我也这么问他呢。”车晗芳微微露出笑颜,“还算他有些良心,知道这事错不全在我,要不是那老虔婆弄鬼,哥儿也不会夭折。我和他说好了,给咱家一笔钱,算是给我的嫁妆,等我再嫁的时候陪出门去。”
  车大哥叹道,“还算他有良心。”
  “哥,世人的嘴,杀人呢!他们会说,和离的妇人哪儿有好的。我知道,哥哥嫂嫂疼我,不会让我留在家里被人嚼舌根,会给我找个好归宿。可我也仔细寻摸了,附近哪儿有合适的人选。如今他正鲜花着锦的,我也不敢一和离就改嫁,旁人还以为里头有什么猫腻呢。我私心想着,先去外头道观、尼庵避一避,等风头过了,我再低调嫁人。”车晗芳拉着哥哥的手问,“这是我私下琢磨的,哥哥帮我参详参详,可使得?”
  车大哥拍着妹妹的背,心疼又心酸,“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得开看姓曹的诚意,得是真心实意为你好,不是趁机甩了你攀高枝才行。他安顿好你后半生,大哥才肯放过他。”
  车晗芳微微低头,露出哭红的眼睛,“哥,我就知道,世上只有你最疼我。”
  和离难吗?难!
  两根老黄瓜和离难吗?不难!
  曹家新鲜出炉的探花和媳妇儿和离的事情,非常低调的就办了,知道的人都没多少。曹家族老也不太好意思,这事儿要怪就怪自己族里出了个搅家精,曹老太太日常以欺负老三媳妇儿为乐,一言不合撒泼打滚,谁去主持公道她马上满嘴喷粪:“你是不是和姓车的有一腿,不然为什么帮她?我就看见你上回从来我家门前过笑了一下,是不是在给姓车的抛媚眼?”
  这让人怎么说呢?曹玉峰已经中进士了,曹家也该是体面人家,不能再这样了。就像玉峰说的官员就要讲究官声、官体,让人抓着把柄,就是内帷不休的罪名。
  族老无奈主持了和离,又怕被人说刚发达就换老婆,很是忍耐,旁人来问才尽力解释,争取把舆论伤害降到最低。
  车晗芳在城外尼姑庵里住了几天,刚开始家里人还不放心,每天都来探望,后来见车晗芳住过来心情还不错,没有要生要死的,情绪也稳定,家里就放心了。
  半个月后,曹玉峰走的那天,车家大嫂特特在尼姑庵陪车晗芳待了一天,生怕她想不开。结果车晗芳从头到尾就跟不知道这件事一样,都没往渡口的方向望一眼。
  车大嫂回去就和丈夫说:“这下可放心了。三哥儿避开了,等过个一年半载,咱们再给小妹找个好人家,日子照样和和美美的。”
  “那是,若不是妹妹愿意,我是再不能让他们和离的。你慢慢把风声放出去,这事儿不是咱家的错,是那老虔婆的不是,我外甥都折进去了,周围谁不知道。如今没了妹妹,他家三个儿媳不知道要受什么磋磨呢!咱且等着看笑话!”车大哥含恨说道,依他本心是不愿意妹妹妹夫和离的,奈何两边的吃了秤砣铁了心,他一个大舅子实在安抚不住。
  “放心,我已经和巷子口的刘婆子说了,她最爱到处显摆。咱家挑妹夫的水准也放出去了,总得是个和三哥儿差不多的,小妹有旺夫命呢!三哥儿就是她带旺起来的。她没嫁过去之前,三哥连秀才都没中,曹老爷子去了,一家子都不愿意支持他继续读书,还是小妹有决断,支持三哥儿把家产卖了继续读书,不像那些无知妇人,就知道痴缠几个银钱。”说这话的时候,车大嫂忘了当初听说他们小夫妻卖了家产是何等忧心,生怕日后这两个负担要自家来拉拔。谁知道曹玉峰短短四年就从白身考到进士,有这本事,曹老爷子在的时候怎么不显,简直耽误他家和妹夫培养感情。
  车大哥也非常自豪,骄傲的对媳妇儿道:“嗯,告诉外头人,咱家是疼闺女的人家。有人来提亲,聘礼一分不少,都给小妹陪嫁过去。再有小妹的旺夫命,谁娶了她,说不得就是下一个进士老爷!”
  总之,曹玉峰私下补偿是给车家的,由车家花用天经地义。车家庇护者车晗芳,让她免受街坊邻里的闲言碎语,给庵堂按月送米粮,难道不该拿这笔钱吗?
  曹玉峰在渡口等了一日,一位身形瘦削的同窗前来寻他,二人便一同结伴上京了。偶尔有一两个熟人问道,曹玉峰只道是旧年游学认识的朋友。
  这位朋友也很有文士气度,看着温和有礼,对人客气周到,谁能看出她是后宅妇人装扮的呢?
  曹玉峰和车晗芳站在船头,小船乘风破浪,江风吹动衣衫,头巾、发带也在空中飞扬。车晗芳的发带飘到曹玉峰面前,被她轻轻拨开,随风飘在空中,如同两个人再也不会交集的命运。
  “你准备去哪儿?”曹玉峰小声询问,江水滔滔,他们站得远离人群,没人能听清他们的谈话。
  “问什么?我都没问你是怎么说服家里人和离的,你烦我干什么!”车晗芳彻底不装了,拿出四十年前,啊不,四十年后的态度来对曹玉峰。
  曹玉峰也不生气,年纪大了就是这样,习惯了事与愿违,习惯了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已经懒得生气了。“他们从未变过,还是那样。只需透一句和离了有更好的妻族,能帮扶家里,他们还生怕我念旧情。”
  “呵,世事沧桑巨变,你们家倒是始终如一。”车晗芳讥讽道。
  “晗芳,何必如此讥诮,莫非对我还有情谊?我可没对你喊打喊杀,你抱养子冒充我儿子,瞒了我四十年,子又有子,子又有孙,借着我的名义,在老家大肆圈田,欺压良善,手中沾了人命无数。若非如此,我堂堂首辅,怎会被连累致死。”
  车晗芳也惊奇得转头看他,“啧啧,果然是进过内阁的人,脸皮就是厚啊!你那首辅是权宜之计,是皇帝糊面子,是没人愿意跟着皇帝胡闹,你这小人钻了空子,当家做主的是圣太后。搞搞清楚,你是自己斗败了,连累了族亲。”
  “京兆府击鼓鸣冤的苦主,是你们逼死了父母妻儿。”
  “你?你是谁?们?们又是谁?是你曹玉峰脑子拎不清,被老娘兄弟裹挟,被宗族裹挟,对族人几十年为非作歹视而不见,当初本县县令没有给你写信告状吗?你仗着南隆侯府的势平了诉讼,几十年后翻出来,刚好把萧家一并带走,给我出口恶气。”
  曹玉峰冷哼一声,“这回我走的时候,告诫了族里,拜托了族长,也给县令留了名刺……”
  “你一个没授官的小进士,别拿对下属的态度对本县父母官,瞧你那下巴只差戳天上去,两只大鼻孔,恶心!”
  “我好好和你说话,你却非要挑刺,看来是真不想告诉我将去何方,故意插科打诨呢。”曹玉峰被骂了,还记得自己是为什么来。
  车晗芳转头,看向茫茫江面,手紧紧握着栏杆,脚下也是马步扎得稳当,不是她小人之心,她真担心曹玉峰为了少一个知道未来事的人,直接把她掀进水里。如今想想,她菜市口杀头的时候,宫中赐下的白绫、鹤顶红,应该同时送到了萧安宁和曹玉峰手中,不然,为何是他们三个有这样的大机缘。
  如此机缘,就浪费在这两个垃圾身上吗?曹玉峰贪心不足、十足小人,萧安宁愚蠢无知、毫无志气,狗改不了吃屎,就凭他俩的性格,重来一回,又有什么用。
  曹玉峰看似摆脱了宗族的无形桎梏,不在想着补贴宗族,不再愚孝对老娘言听计从,可他依旧会在朝堂钻营,走惯了捷径的人,是不会安于平凡,踏踏实实做事的。若是他这辈子还想从太子入手,期望日后太子登基重用他,把首辅的位置砸瓷实了……哼,德不配位,说的不止他,还有太子呢。
  萧安宁上辈子为了谁是原配的事情,自己能把自己气死,这辈子看样子还继续气着。没嫁给曹玉峰,凭她的家世,随便嫁给哪家贵胄,凭着多活一辈子的阅历,在后宅肯定如鱼得水,说不得就过上了她梦寐以求的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好日子。
  这两个垃圾,一个汲汲营营,一个空有宝山,却端着金饭碗要饭,自己呢?自己又该如何?车晗芳盘算着,肯定不能跟着曹玉峰,但要去哪里呢?自己是个女人,单身、漂亮的女人,空有后四十年的见识,哪里是她安身的地方呢?
  曹玉峰是男人,有功名,萧安宁有家世、有地位,自己若只做一个普通妇人,岂不辜负机缘?日后相见,有何面目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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