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除了两人以外,基本上不会有别的人来。
于是新的问题又出现了——本来就没把“禁止不纯异性交往”这条校规放在心上的幸村,似乎变得更加自由奔放。
比如说——
被他摁在铁丝围栏上亲。
敏|感细滑的粘|膜,以及相比起来显得粗糙的舌,以她最喜欢的方式执拗地纠缠着她。
浑身力气随着思维能力一并蒸发,她逐渐感知不到自己双脚,肩背承托着全身的重量,压在围网上。风吹得后背凉凉的,有种可怕的悬空感。
她知道围网承得住,也知道幸村不会让她掉下去。但知道归知道,浑身的神经肌肉还是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
明野想伸手抱他或者依偎在他身上,但幸村坏心眼的不让。扣住手腕摁着她两只手,让她的十指随着他的动作在空气中徒劳地攥紧又松开,就连抓住什么缓缓劲都做不到。
这样一来,浑身上下唯一能够自由活动的就只有……
也许是自然的反应,也许带上了点报复的意味,明野的亲吻方式变得比平时粗鲁不少。
“啊……”
把幸村亲得发出了声音。
偶尔分开的时候会看到他苦恼地敛着长长的眼睫,鸢紫色的双眼一片迷离。他越来越迷糊,没了捉弄人的余暇,一把将她搂进怀里。
“等、停,停停停!”
明野猛踩刹车。
“不要吗?”
他的声音低|哑得吓人,完全变了个调。他看她的模样,像个在高热之中神志不清的人。
“地点不对啊地点,等下还要回教室啊——”
幸村隔着衣服在她肩上咬了一口,这才放开。
她将乱糟糟的制服整理好,红彤彤的幸村在一边平复呼吸。明野觉得他们这幅狼狈的样子很好笑。未免笑出声,她气气地说:
“都说了在学校不行啊笨蛋!”
“彩酱生气了?”
明野觉得他在明知故问。
“哼。”
幸村捉住她的双手按在自己胸口,“那作为抵消,彩酱也抓我的……”
“你的又平又硬,我能抓到个什么啊?”
“那当然比不过彩酱的——”
“你住口别说了!”
幸村失落状:“我是被嫌弃了吗……”又献宝似的提起:“我也有不平的,但还是很——”
明野飙泪:“住口啊笨蛋——!”
比如说——
令人困倦的春日,午休时间。
吃过午餐,就算是从来没有午睡习惯的明野一时间也不想动了。她靠坐在长椅,脑袋支在椅背,任由一头长发藤蔓一般在椅背后面垂下。
咸|湿的海风从海面吹来,粉色长发轻轻飘舞,犹如这个季节的樱吹雪。
“彩酱,我好像困了。”
幸村放下水壶,向她讨要一个膝枕。
“你等等哦。”
明野没有起来,就这么坐在座位上,佝着腰除掉室内鞋,再将短筒袜轻轻褪下来。随着她倾身的动作,柔顺的长发纷纷顺着她的肩膀流淌到身|体一侧。衬着她小巧玲珑、曲线窈窕的身形。
她光呈着的双腿自然弯折,一边搭着一边,让膝盖高于腿根。这样他躺着就不用担心脑袋滑下去,可以睡得很安稳了。
明野“给抱抱”似的朝他张开双手,满脸天使般的笑容:“来吧精市~”
幸村突然觉得,就算他们不是恋人,就算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他此时也会不由自主地在内心生出向她求些什么的想法。
他用不知道是苦恼还是幸福的表情感叹,“我的瞌睡好像醒了,而且有哪里好像正在变得精神起来。”
明野满脸嫌弃。 “先说好我是不会在学校和你做什么奇怪的事的。而且还是室外,还是这种很可能会有人突然出现的地方。”
“我知道啦。”可怜地嘀咕着,他在她的大腿躺下,闭上双眼。
刚躺下,他就朝她翻身,脸颊蹭了蹭,然后若无其事地向她挨近。
“咚。”
明野无情地给了他一个脑瓜崩,幸村这才老实。作为奖励,明野摸摸再揉揉他被崩的地方。
幸村仪态整洁举止端庄。但和其他模板一样的“好学生”相比,他少了古板多了一种颇具气势的从容。就像摇晃着一身鬃毛,在自己领地巡视的雄狮一般,随性而自如。
他时不时悠哉游哉地批着外套,领结也不会束到最底。他像这样躺着,她都可以看到他平直而清晰的锁骨。
幸村这一带的皮肤不仅看起来薄,实际上也很薄,她是知道的。
暖融融的春日阳光给他的面容更添光辉,明野突然发现,他的脸好像比昨天又更有男人的感觉了。
好看还是好看,但那些带着稚气的柔和像是不会再涨的潮水一般从他脸上消退,越发显露出他锐气迫人的骨相。
——阳光会不会太刺眼了?这么想着,明野的手掌蒙在他眼皮上。他长长的睫毛让她指腹发痒。
突然想起上个月才一起过的生日。是了,他们又长大了一岁。
她也不知道她和幸村到底算幼稚还是成熟。他们之间的嬉闹好像从来就不具备“有那种意思”和“没那种意思”的区别。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一面对彼此,他们就变得像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一样,天真、单纯、无忧无虑,怎么有趣怎么来。
说他们像小孩吧,又过于黏腻;说他们像成|人吧,实际上又过于幼稚。倒是与他们不是大人也不是小孩的这种微妙的年龄相符。
她以食指描摹着幸村脸上棱角分明的线条。一边怀念着在他脸上残存不多孩子气,一边想着他将来会变成什么样。
“哼嗯……彩酱……”
明野黑线,“不要发出奇怪的声音。”
“因为我都快要被彩酱摸融化了。”
“不要说得我好像摸了奇怪的地方一样。”
“彩酱这两天好像尤其的捣蛋啊……”说着,幸村又不睡了。他起身坐好,将她搂进怀里。 “膝枕以后再说。这几天还是彩酱靠着我睡吧。”
“嗯?”
“你现在是生理期,对吧。”
“你怎么知道。”
她的生理来得并不准,时不时会提前或者推后几天,他很确信的样子。
“你的气息和平时不一样。”
“什——”
气味那么明显的吗?怎会如此,她刚才下课的时候才换的啊。
明野慌忙起身,“裙子没沾着吧?我去换一下……”
“不是那个意思。”幸村带着她重新靠进他怀里。 “是身上整体的气味……或者说给我的感觉不一样了。”
他搂着她的肩膀,将她头发全部拨到一边。她身上的气味从她衣领散发出来,幸村着迷地呼吸着,时而用脸颊蹭蹭她的头发,或者轻轻地吻一吻。
明野觉得他现在就像一只沉迷猫薄荷的猫咪一样,抱着她各种吸。但很明显的有所克制。
他嘟哝:“这种时候就算你站在远处什么也没做,我也会有一种被你邀请的感觉……”
她满头黑线。 “总觉得这样更加不妙啊……”
“彩酱有没有哪里难受的?”他问。
“没有啊。”
“但是据说生理期的女生很辛苦。”
值得开心的是,明野的身|体状况总是很健康。交往到现在,幸村从来没有发现她因为哪里不适脸色不好或者虚弱过。
健康、生命力旺盛。她本来可以是个积极开朗充满行动力的女孩。
“这也分人。”她说,“有的女生会痛到晕厥,有的全程没什么感觉,我就属于后面那种。也就第二天会稍微抽痛一下,大腿稍微有点酸吧。倒是没什么影响。”
“嗯。”幸村还是不放心。
对于明野来说,忍耐似乎已经成为了习惯,她对于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或多或少地有一种麻木感。其他女生痛到走不动路的情况,说不定她都不当一回事,理所当然地忍受着。
他抱她坐在腿上,让她可以舒舒服服地靠在自己身上。虽然可以让她试试膝枕,但她应该更喜欢被他的手臂搂着的感觉。
“睡吧,彩酱。”
比如说——事先说明,并没有那么多让人不好意思的比如说——
自从开学,明野每天的午餐就是幸村从家里带来的,幸村妈妈做的爱心便当。
立海大的餐厅办的很好。菜品多,兼顾营养与味觉。但幸村妈妈好像很享受为家人制作便当这件事本身,所以幸村是个便当派。
反正每天都要做三个人的份,顺便为彩酱做一份也没关系——幸村妈妈这么说过以后,她的午餐就被她承包了。
明野很感激幸村妈妈的心意,最近也在烦恼要怎么回报才好……这件事情先放一边,今天便当里有烤鱼一条。
她把烤鱼夹给幸村。
“彩酱不喜欢吃鱼吗?”
幸村对此十分在意。
“倒是和喜欢与否没有关系……”明野不自然地别开脸,嘀咕:“因为剔刺很麻烦。”
幸村感慨无限地叹息,“彩酱真喜欢撒娇啊。”
她就知道他会这么说,一时间又气恼又羞耻,“我没在撒娇啦,我本来就是嫌麻烦从来不吃鱼的。”
不一会,幸村把完美剔去全部鱼刺的烤鱼推过来:“来,请用,彩酱大小姐。”
明野:——! !
她、她就知道他会这么做的。但是大小姐什么的再怎么说也没想到。
明野嘴角疯狂上扬,又给他推回去:
“我不要吃。鱼眼睛睁得大大的,好吓人。”
幸村截去鱼头,“来,请用,彩酱公主殿下。”
明野:——! ! !
为什么被他恭恭敬敬地叫公主殿下还是会有一种被调戏的感觉?
她强忍住不断漫上来的笑意,再一次推了回去,“鱼尾巴没有肉,好麻烦弄的。”
幸村又截去鱼尾,“来,请用,彩酱女王陛下。”
明野:——! ! ! !
她这就继承皇位了。
正准备动筷,幸村已经用自己的筷子夹了一筷,递到她嘴边。
“反正吃起来也很麻烦吧,来,啊~彩酱女神殿下。”
明野:——! ! ! ! !
女神什么的!
她张嘴接住,感动。
但下巴突然被捏住了,幸村笑得不怀好意,“嚼起来是不是更麻烦呢,我来帮你吧。”
彩:——? ? ?
他要怎么帮她嚼?
“来,完全放松。下巴一点力气都不要用。”他温声呵哄,然后竟然卡着她的下巴一下接下一地轻轻往上磕,同时嘴里配音:“磕巴磕巴磕巴。”
明野嘴里含着东西说不出话,眉头抽搐,强忍住喷笑的冲动连连摇头。但幸村就像没注意到她的暗示,一边说着“磕巴磕巴”一边捏着她的下巴玩个不停。
——被当作那种下巴可以自由活动的大嘴河马玩具玩弄了。
等她腮帮子差不多酸了,幸村也就停下没再玩。一口口给她喂饭,边喂边哄边说些羞耻的话逗她。
——同时也被当作哪里的小姐公主女王女神殿下宠爱了。
还是午休时间的屋顶庭院。
明野: [呆——]
“彩酱,你有空隙。”幸村戳戳发呆中的女友的脸。
她整个人瘦瘦小小,孩子气的脸庞也给人以清瘦的印象,看起来十分可怜。但骨肉均匀,脸颊戳起来还是软绵绵的。
明野回过神来,试探地对他喊了一声:“那个……耶稣?”
幸村迷惑歪头,试着当作词语接龙给她接下去,“喜欢?”
“呃……一定。”
果然彩酱是在和他玩接龙呢,幸村好心情地想。
“话说回来。”
“能做到。”
“琉璃瓦。”
“lucky……哎呀我输了!”
“那接下来就是惩罚游戏的环节了。彩酱你说说看,想被我怎样惩罚?”
明野立刻和他保持距离,“总之H的不行……等,”她这才反应过来,“我没在和你玩词语接龙啦。”
第65章
“那就是修女把恶魔误认为她崇敬的上帝的play?”
“也不是,”明野恼,“你知道不是的吧,故意逗着人玩。话说你给自己的定位是批着上帝皮的恶魔吗?”
一阵好奇妙的沉默在二人之间降临。幸村及时找回表情的控制权,又问:“那是什么?”
“是你的外号啊。大家好像都很习惯叫你'神之子',上帝之子不就是'耶稣'吗?这种外号是怎么来的?”
幸村:…………………………
十岁那年,神奈川青少年网球大赛,他被一名初中生以0-4压制。当时他很害怕很无助,恐惧到了整张脸都麻木了的程度。没想到对面会因为他所谓的“镇定”反而对他产生畏惧心,结果发挥失常。
随着他将比分扳回,对方在绝望中失去了五感。他得以赢得比赛。
当时看了比赛的人都说,他仿佛如有神助,从此得到“神之子”的外号。
“嗯?”
眼前是明野写满了好奇的,小巧柔软的脸庞。
幸村绽开一抹温柔的笑容,说:
“我十岁那年的网球大赛,被一名初中生以0-4压制。但我一点也没有气馁,依旧保持着灿烂的笑容,不放弃,努力回球,最终赢得了比赛。对手为我的开朗明快所感染,虽然输了,却笑得十分开心。
“当时看了比赛的人都说,我就像神派来给这个世界带来温馨快乐的神的孩子一样……于是就有了'神之子'的外号。”
“呃……”明野的表情很微妙。
“彩不相信吗?”
“不是……”说起“笑得十分开心”,她回想起了几天前在网球部那场噩梦般的回忆。
幸村失落嘟囔,“在彩看来,我不像'给世界带来温馨快乐的孩子'吗?”
“没有这回事!精市你,你……”明野痴迷状傻笑,“精市最甜最暖最温柔啦!”
幸村:[闪亮]“对吧~”
明野:[开朗]“对哒~”
幸村:……
好歹蒙混过关了。
第二天——
明野:[呆——]
幸村自言自语:“彩酱又在发呆了,对她做点什么好呢?”
“那个啊……我听到了。”
“真遗憾。”
“那个啊精市……”犹豫片刻,明野还是问,“为什么你走到哪哪就自动开路呢?”
刚才他们去了食堂,幸村给她买了特产“立海馒头”,“田乐大会的时候这样,刚才在食堂也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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