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迎转过脸,“傅砚楼,我好像记得是你找到我的,是不是?”
“那时候我以为我就要失去你了,莺莺。”
温迎有听到他的哽咽声,她故作轻松地笑,“你不是找到我了吗?我挺幸运的是不是?”
傅砚楼嗯出一声,心口晦涩不已,连声音都沙哑了几度,“连警方发言人都说以前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我们莺莺就是一个非常幸运的人。”
温迎算很幸运的,没有受到重伤。
温迎皱了皱眉,“好像在我不远处也有一个滑雪爱好者,他一开始还能和我说话,后面我就听不到他的声音了。”
感受到抱着她的动作加紧,温迎哭笑不得,“傅砚楼,你想要把我勒死吗?”
抱着她的动作忽然就松了几分。
傅砚楼偏过脸,擦掉眼角的泪。
温迎看到他动作,心里窒息,“傅砚楼,是我让你担心害怕了。”
傅砚楼贴着她的脸,“嗯,我怕我再也见不到你了,莺莺,我不能失去你,你知道的,我承受不住。”
第297章 好事
温迎以前也自由肆意,身体里藏着一股随性,经过这一次,她也不想再让身边的人经历担忧害怕了,于是她说,“傅砚楼,以后我不会再让你担心了。”
傅砚楼却说,“你想玩我可以陪你,莺莺,我的生命是伱的。”
刚醒过来,温迎还是有点累,她声音低了下去,“傅砚楼,我还想继续睡一会。”
傅砚楼心疼地抚摸着她的脸颊,“嗯,那你再继续睡一会。”
温迎看着他,倏然轻轻地笑了一声,“傅砚楼,你该刮一刮胡子了,都扎到我了。”
说完,温迎便再度睡着了。
从恐惧中走出来,傅砚楼缓了缓,跟家人朋友一一报好消息。
陆珺之赶来医院的时候,温迎还没睡醒。
傅砚楼一直抓着温迎的手,颓丧的神色散了些许,能看到浓浓的疲惫。
陆珺之低声问,“莺莺身体怎么样?医生怎么说?”
傅砚楼目光定定看着温迎,“经过治疗没什么大问题,之后好好休养就行。”
陆珺之蹙眉,“会留下什么其他影响吗?”
傅砚楼眼神一闪,情绪间并无一丝变化,“医生说没有什么影响,恢复好后还是跟之前一样。”
陆珺之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看傅砚楼疲惫不堪的面容,有些狠话陆珺之也说不出口,“这几天你夜以继日的陪伴在莺莺身边,现在她醒来了,你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我在这里陪莺莺就行。”
傅砚楼自然不放心离开,“我没事。”
陆珺之,“你也不想莺莺刚醒来你就倒下了吧,傅先生,莺莺现在没事了,到时候你别让莺莺又担心你。”
“陆小姐真不用担心我,是我离不开莺莺。”
陆珺之走出病房,给周樾添打了一个电话,“你还不来医院把你兄弟劝回去休息?”
周樾添语调无波无澜,“我劝不动,他想陪着温小姐就让他陪。”
陆珺之,“……”
病房里突然传来“砰”的一声。
陆珺之连忙走进病房去看,是傅砚楼晕倒了。
他这几天总共才睡了几小时呢?
大概五小时不到。
陆珺之摇了摇头,对电话那头冷漠地说,“不用你来带了,傅先生晕倒了。”
周樾添,“……”
温迎是晚上才醒过来的。
“你醒啦莺莺。”陆珺之立马凑过来,“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温迎第一句话问,“傅砚楼呢?”
“就知道你第一个会问他。”陆珺之不想让温迎担心,垂着眸,不咸不淡地说,“傅先生这几天一直在陪你,你醒来后他就回酒店休息了。”
温迎哦一声,“那让他好好休息吧,我肚子饿了。”
“猜到你差不多醒来的时间,我给你准备好吃的了,我来喂你。”
“好。”
吃完东西,温迎恢复了不少精气神,“我记得你不是在拍戏吗?”
“听到你出事的消息,我哪里还有心情待在剧组,我都要担心死了。”
“我知道。”温迎苍白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我以后再也不让你们担心了。”
陆珺之神色一顿,“什么意思?”
温迎一派轻松地笑,“就是以后不玩极限运动了,不想让爱我的人担心害怕。”
“这次是意外…不过你能这样想也好。”陆珺之说。
温迎说,“被埋在雪下时感受到生命的最后一刻,我在想以后要是再也见不到你们,那我的人生真是充满遗憾。所以,享受当下珍惜现在很重要。”
再也没有什么能比活着重要。
人生到每一个阶段,心境总会有另一番变化。
陆珺之看着她,只是笑笑,没说话。
莺莺变了好多,又好像没变。
傅砚楼清醒后就立马来到温迎的病房,他眼下的乌青一片明显,胡茬也没刮,温迎第一次见他颓丧的样子,心蓦的一疼,“你怎么不多休息一会?”
陆珺之也不在这当电灯泡,找借口离开了医院。
出了医院,不想回酒店的陆珺之却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导演已经在问她回去的时间了。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陆珺之低头看一眼,接了起来。
手机贴在耳边,她没主动开口说话,那端也是短暂的沉默之后才有声音,“还在医院?”
陆珺之问,“你有什么事吗?”
周樾添反问,“你有没有空?”
陆珺之懒得跟他插科打诨,“你有话直说就是了。”
周樾添陈述的语句,“有空就顺便请我吃个饭吧。”
陆珺之也爽快,“行。”
“在医院等着,我去接你,很快就到。”
陆珺之想说不必麻烦,周樾添已经挂了电话了。
也不可能再上去打扰莺莺和傅先生,两人差点经历生死离别,这时候他们一定很需要对方的陪伴,于是陆珺之就在医院旁边草坪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周樾添到来的速度的确很快。
两人在一家法式餐厅用餐。
简单吃饭,并无闲谈。
饭后,陆珺之结的账。
“这样我就少欠你一个人情了。”
周樾添似是失笑,“你说是就是。”
“我该回酒店了。”陆珺之说,“周老板有事可以先去忙,我打车就好。”
“急什么?”
陆珺之不解地看向他。
周樾添抓起她的手,“回酒店之前我们先去一个地方。”
陆珺之当然要问清楚,“去哪里?”
“跟我走就是了。”
陆珺之眼神带着一丝警惕,“你不说清楚谁知道你会带我去什么地方?”
周樾添调侃,“难道陆小姐还怕我把你给卖了?”
陆珺之呵笑了一声,“幼稚。”
周樾添挑了挑眉,“那就跟我走啊。”
那样子,就像是在问她敢不敢。
陆珺之定定看他几秒,“开车门。”
去就去,谁怕谁啊。
陆珺之上了周樾添的车。
车子行驶了将近半小时,最终停在一家酒馆前。
过往的记忆涌上心头。
是夜的暧昧。
也是体温的升腾交融。
还以为过去这么久,一切早已如浮云云淡风轻,却还是在她心里掀起一场波澜。
周樾添下了车,见陆珺之还坐在车上没动,他敲了敲车窗示意,“下来啊。”
“想让我请你喝酒就直说啊。”陆珺之径直走在他跟前,“今晚的消费我来买单。”
周樾添玩味的笑了一下。
酒馆吧台前,周樾添让调酒师调一杯幽蓝威士忌。
那种,度数高,后劲也大。
周樾添微微偏过脸,“大小姐要喝什么?”
陆珺之对调酒师说,“一杯水就好。”
调酒师露出诧异的表情。
哪有人来酒吧点水喝的?
陆珺之不慌不忙,再次道,“一杯水。”
“OK。”
周樾添单手托腮,眼里溢出一丝兴味地笑,“酒都不敢喝啊?”
陆珺之口快,“我可不想再和你睡在一起。”
这话说出来,陆珺之瞬间就后悔了。
有些事不提,就可以假装从没有发生过。
现在像是扯开了挡在两人中间的遮羞布。
主动的还是她。
旧事怎可重提,还是那种尴尬的旧事。
陆珺之扭头就要走。
周樾添伸手拉不住她,往吧台丢了几张钱之后朝陆珺之追去。
终于在酒馆外面拉住了陆珺之。
陆珺之羞愤,“放开我。”
周樾添把她扯近,沉静的目光定定地落在她脸上,“你跑什么?”
陆珺之的眼神却不在他身上,“不想跟你喝酒了不行吗?”
分明躲闪。
欲盖弥彰。
“你本来也只要了一杯水而已啊。”
陆珺之,“……”
就很想骂人。
“你放开我!”陆珺之不耐烦。
“先说清楚,跑什么。”周樾添非要问个所以然。
“你这人怎么这么烦人?”陆珺之生气了。
“你说我就烦就烦吧。”
这样的人,死皮赖脸,陆珺之简直毫无办法。
陆珺之看向他,眼神是明亮的锐利,“周樾添,你带我来这里的用意是什么?”
周樾添嘴角勾了一下,“看来你没忘。”
陆珺之气极,“有病,你到底放不放开我?”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好,你不放开我是吧。”陆珺之抬起手,低头在周樾添手腕处咬了一口。
抓着她的那只手骤然松开。
陆珺之趁机跑了。
周樾添看着远去的车子,再看手腕处被她刚刚咬出来的齿痕,舌尖舔了舔唇,却莫名笑了。
陆珺之回到酒店之后就收拾了行李。
收拾完行李给温迎发了消息。
温迎正在享受傅砚楼的照顾,手机震动声响起,傅砚楼瞥了一眼,“有人给你发消息。”
“帮我看看。”
“是陆小姐,她说她要回京了。”
以温迎目前的情况,傅砚楼打算继续留在瑞士,等她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再回去。
温迎诧异,“我先给珺之打个电话。”
陆珺之很快接听电话,“莺莺。”
温迎直接问,“你订机票了?”
陆珺之坐在床沿边,“刚刚订好。”
“什么时间的?”
“明早。”
“那我让阿奇先跟你回去。”
“好。”
两人结束了通话。
陆珺之早起赶飞机,是在几个小时之后,周樾添才知道陆珺之已经回京了。
她跑得倒挺快。
心虚什么?
-
半个月后。
温迎和傅砚楼抵达京城。
又找了个时间,温迎和傅砚楼前去医院把手术给做了。
温迎开始进行备孕,可却迟迟不见有好消息。
趁着陆珺之新剧杀青回京,温迎跟陆珺之表达她的苦恼。
陆珺之猜测,“有没有可能是傅先生不行?”
温迎摇头,“没可能。”
“……我是说,有没有可能是傅先生身体的问题。”
温迎蹙了下眉头,“之前体检过,他身体很好。”
陆珺之,“那这种事情靠的也许就是一个缘分吧。”
温迎垂着长睫,“也许是吧。”
陆珺之执起她的手,“你也别着急啊,这种事急不来的。”
“我也不是急,就是…”温迎抬起眸,茫然疑惑,“我们每天都挺勤快的,可怎么就没有动静呢?”
好奇怪。
陆珺之扶了扶额,“……我就是个单身狗,我也不太懂,你放平心态,估计很快就会迎来好消息了。”
“嗯。”温迎声音轻轻的,突然又说,“那你说,有没有可能是我的问题呢?”
“你怎么这么想,你能有什么问题?你别自己给自己压力好吧。”
温迎有所怀疑,“在瑞士被埋在雪里十来个小时,总觉得身体受到了影响。”
“傅先生不是说没影响吗?”
两人分开后,温迎还是偷偷去医院做了个身体检查。
检查报告出来时,医生说她问题不大,那场雪崩对于她而言其实没什么影响,要孩子这事急不来。
某一天,温迎收到了一个来自于霍小连的好消息。
他和黎欢的婚事已经确定下来了。
在年后,三月份开春的好时节。
婚礼举办的地点在上海。
婚礼当日,温迎携傅砚楼出席他们二人的婚礼。
霍二公子给他所能给,婚礼举办得很盛大浪漫。
当天,霍家的长辈没有到场,倒是霍大公子出席了。
霍家掌权人的出现,代表还是认霍小连这个弟弟。
还有港城的朋友,无一缺席,纷纷到场祝贺。
林公子带着他的未婚妻,周律师带着他太太,也就是之前那个律师前任,最后他们还在在一起了,听说他们二人目前也是在准备婚礼的阶段。
而徐公子目前还是孤身一人。
婚礼上来不及寒暄。
婚礼结束后,温迎和他们叙了个旧。
大家或多或少都有了变化,好像唯一没变的就是徐公子。
其实想想,蛮感慨。
因为一场婚礼而相聚的朋友,也在婚礼结束时而离别。
霍二公子和黎小姐今夜就飞往国外度蜜月,温迎和傅砚楼也打算连夜回京。
刚走到酒店旋转门后,霍致谦就走了过来,声音一如往昔,“温迎,好久不见,能不能聊聊?”
温迎看向傅砚楼,询问,“老公,可以吗?”
而傅砚楼也不再像之前那样大方,直接说,“不可以。”
霍致谦,“……”
“霍公子,你也听到了,我老公说不可以。”温迎和傅砚楼携手离开。
身后,传来一道娇滴滴的声音。
“霍公子。”
温迎好奇地转头看了一眼,走上前来将霍公子抱住的,是一个容颜极其秀美灵动的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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