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大小姐昨夜玩通宵,完全是被吵醒,看是莺莺脾气也没了,只无奈叹口气,“怎么啦宝贝?”
第67章 那段过去
温迎看着她乱糟糟的头发有些被吓到,“我没记错的话,国内时间快傍晚了,你还在睡觉?”
陆珺之嚎一声,“我早上八点才睡啊!”
温迎语气酸酸的,“看来我不在你也玩得很高兴嘛。”
“那你倒是回来啊。”陆珺之抓了把头发,下床倒水喝,又重新跳回床上,“伱还没说找我有什么事呢。”
温迎托腮轻轻叹口气,小脸一片哀愁。
陆珺之凑近屏幕,盯着温迎,“你有心事。”
温迎抱着脑袋,“珺之,我变心了,真变心了。”
陆珺之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嗐,你要是一直喜欢霍公子才是瞎好吗。”
温迎,“……”
倒也不用这么说她吧。
陆珺之猜测,“变心对象是傅先生?”
温迎点点头。
陆珺之犀利点评,“你要是不喜欢傅先生更瞎。”
温迎生气了,“好好说话。”
陆珺之不当回事,“要是傅先生对我有意思,我肯定会对他动心,你知道那一天在pop工作室我看到他出现的那一刻心里面想的是什么吗?”
温迎摇头,“不知。”
“一句话形容。”陆珺之看着她,一字一顿,“宛如神祇,从天而降,那是一场心动的灾祸,不可避免。”
温迎有半晌的无言以对,“……你小说看多了吧?”
陆珺之露出心驰神往的表情,“讲真的我都想替你心动。”
温迎,“……”
陆珺之看她心事重重的样子,特意说,“我帮你查了,也问过京城的朋友了,傅先生身上从没有过半点负面绯闻,连公开的女朋友都没有过哦。”
温迎,“是么。”
陆珺之信誓旦旦,“换做其他男人这传言有可能是假,但在傅先生身上绝对有可能!”
温迎低眸不说话。
陆珺之猛的反应过来,“你在国外的这些日子,傅先生不会一直在陪着你吧?”
温迎对上她的目光,咬着筷子点点头。
陆珺之激动起来,“那你还不把人家扑倒?”
咚。
温迎直接挂了视频通话。
珺之在说什么虎狼之词,她是那种会把人扑倒的人吗?
可不期然间又想到海德堡的那一次,她仗着醉酒亲他,酒醒后还是完全不负责那种。
承认吧温迎,你也挺为他心动。
-
心理诊所。
一间格外安静的房间,格调是满目的白,明亮且宽敞,而落地窗外的树只剩下光秃秃的枝丫。
费恩医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你喜欢柏林的冬天吗?”
温迎回眸笑,“喜欢,但我更喜欢柏林的夏天。”
“欢迎你夏天再到柏林来。”
费恩医生走上前将窗帘拉起来,房内光线变得暗淡。
头顶的亮光灯罩一下亮起来,温迎短暂地闭上眼。
费恩医生调角度,“可以睁开眼了。”
温迎躺在安乐椅上,看到灯罩里面的圆形灯泡。
眼前的灯光让她视线一阵花白,连带着思绪也被放空。
“温,请放松。”
听到费恩医生的声音,温迎跟着放松下来。
催眠往往会对意志薄弱且欲望强烈的人有作用。
而温迎属于后者。
她太想知道那段过去。
第68章 情窦初开
京城,银装素裹。
一辆加长林肯停在傅家大门外。
温则书手伸进车里,极为宠爱的道,“莺莺,爹地抱你下来。”
车内传出小女孩说着粤语的俏俏软软的嗓音,“不用爹地抱,我自己走。”
说着,车上下来一个小女孩。
这一年温迎十岁,穿着粉色公主裙,玻璃袜,镶满珍珠的公主鞋,举手投足已有金钱堆彻的娇软矜贵。
韩秀雅从保镖那里接过毛绒绒的披肩披到温迎身上,将坠着两颗毛绒小球的绳子在她胸前绑起来。
温迎那张精致娇艳的五官,带着明艳漂亮的笑,“这就是我们要拜访的傅家?”
“等会进去了别乱跑,乖乖跟在爹地妈咪身边,知不知道?”温则书叮咛。
“知道了爹地,你知道我一向最乖的嘛。”温迎笑得璀璨,微卷蓬松的长发披在身后,这张小脸已有倾城之姿。
八岁的温行禹还没到变声期,在一旁吐槽,还奶声奶气的,“姐姐,我活了八年,还没见你乖过。”
温迎手伸出去在温行禹脑袋上拍了一下,“在外面给姐姐点面子。”
傅家管家在这时走了出来,“温先生,温太太,远道而来,快请进。”
温迎立刻站好,昂着下巴,乖乖任温则书牵着手,一点也不怯场地迈入傅家大门。
傅家百年高门,那种底蕴,是所谓豪门比之不及的。
温迎这会还不懂京城傅家代表什么。
也不懂得大人的话题。
只知道爹地和一位看起来很儒雅英俊的叔叔去了书房谈话。
妈咪则跟一位看起来很优雅高贵的阿姨喝茶聊天。
她则在一旁负责可爱。
傅太太楼月目光转到她脸上,实心实意夸奖,“莺莺长得可真漂亮,长大后肯定是个美人坯子。”
美人,是小时候就已初见雏形。
温迎歪歪头,大眼睛眨巴着,“姨姨也特漂亮,就跟我妈咪一样。”
那双眼澄澈得像是晒着阳光的湖,没有一丝杂质。
她说的是中文。
自小,温迎就是英语粤语中文三手抓,说普通话也完全没有港城那边的口音。
傅太太羡慕又感叹,“我要是也有一个像是莺莺一样的女儿就好了。”
“姨姨没有像我一样的孩子吗?”
“姨姨没有女儿,只有个儿子,他长得特别好看。”
温迎小脑袋左转右转,“那怎么没见到哥哥呢?”
傅太太很温柔,笑时脸上没半点皱纹,更看不出年纪,“哥哥身体不好,不方便见客。”
温迎大大的眼睛像是有遗憾,“这样呀。”
温迎极有礼貌的开口询问,“姨姨,请问伱家洗手间在哪呢,我想去洗手间。”
傅太太招来佣人,“带温小姐去洗手间。”
“是。”佣人恭敬道,“温小姐请跟我来吧。”
“姨姨,我先失陪了哦。”温迎走之前还说了一句,跟在佣人身后,步伐轻盈自信,从不低头看路。
傅太太失笑,戏说一句,“莺莺这可爱劲,真想让她做我的女儿。”
温迎走到门外还能听到这话,脸上漾开灿烂明媚的笑容,小姑娘还有臭屁劲,就喜欢别人喜欢她。
温迎突然觉得肚子疼,从洗手间出来,佣人不在外面了。
第一次来,没人指引,温迎一不小心就迷了路。
走了几分钟一个人影也没看到,拐进一条道时,眼前突然出现一座小二楼的房子。
地上覆盖着茫茫积雪,通往那扇紧闭的大门的路被清扫出来。
温迎好奇地走上前,手放在门上试图推开大门。
一用力,吱呀一声,门真被她推开。
光亮的涌入,让她看到里面还有一扇大门,温迎继续推开第二道。
越往走越深。
周围静到没有一丝丝声音,空气中却也不见半点尘埃,温迎看得出来这里有人居住的痕迹。
她像是寻宝的孩子,接着推开几道厚重大门,她累到喘气,抬眼间,只见灯光柔和的内室,一个少年坐在轮椅上,手中捧着一本书在看。
光线落在他身上,那一刻温迎懂了什么叫做画中人。
听到动静,少年抬眼朝她看了过来。
那双眼睛黑漆漆的,让温迎想到夜晚的海面,平静死寂,没有任何情绪涌动。
只是看到她的到来,少年很疑惑,“你是谁?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温迎对中文的认知始终不太深,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此刻听到的这一个声音。
那一瞬间,只是觉得这声音过于好听了。
人对外界是有审美和感知的。
在温迎眼中,这把腔调有温柔,对,就是温柔。
可她这时也不太懂,那温柔下藏着的清冷。
这里很少有人踏足,何况是一个如此陌生的人。
她的出现对他来说是冒犯。
“不管你是谁,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该回去了。”
温迎哪里肯乖乖听话,她迈步朝他走近,满眼好奇地打量他的样子。
“你的腿怎么了?”
为照顾他的情绪,这话没人敢在他面前提起。
也怕触及他的伤心事。
但傅砚楼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他多看了眼前的小女孩几眼,平平淡淡地说,“受伤了。”
温迎啊了一声,眼里溢出了心疼与同情,“肯定很疼吧。”
那样的眼神,傅砚楼见过许多,他心平静气没有起伏,“疼过了,没感觉了。”再痛也会过去。
温迎拉了张椅子坐在他旁边,双手托腮,她有一双独一无二的桃花眼,黑亮纯粹又精致,“我大名叫温迎,爹地妈咪说欢迎我来到这个家里做他们的女儿,所以取名迎字。我小名莺莺,黄莺的莺,妈咪生我时窗外有黄莺鸟飞来,又说我刚出生时声音就好听,所以就有了莺莺这个小名。”
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跟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说那么多。
她自小便被身边人众星捧月,主动的事很少做。
她说完就问,“大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我自我介绍了,你也该告诉我你的名字哦。”
虽然他没想知道她的名字,但傅砚楼还是告知,“傅砚楼。”
温迎歪头,依旧保持她的好奇,“哪三个字?我有好多中文汉字不太熟悉,你能告诉我吗?”
“伸手。”
温迎张开手掌。
傅砚楼在她手心写下三字,一笔一划,动作不疾不徐,似是让她能跟着记。
傅、砚、楼。
温迎眼睛一亮,“我认识这三个字。”
傅砚楼收回手,白皙修长的五指合起腿上的书,继续搁在腿上。
温迎问,“你爹地为什么给你取这个名字。”
傅砚楼也不知她能不能听懂,慢声说,“砚字有恒心坚定之意。”
从某一方面来说,居领衔地位。
“楼,是我母亲的姓。”
温迎娇娇软软地念他名字,“傅砚楼。”
“大哥哥,你爹地妈咪一定超级爱你。”
她话题转得快,“爱能抵万难,所以我相信你的腿一定会很快好起来的。”
傅砚楼有些失笑,“你多少岁,怎么懂这个。”
温迎张开十个手指头,好骄傲的样子,“我十岁了哦,上个月刚过完生日!”
“十岁。”傅砚楼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还很小。”
温迎哪里见过笑得这么好看的人啊,甚至连脸上的笑弧都有动人的温柔,他身上那股阴郁的气息完全被这笑驱散,让他看起来愈发平和温润。
温迎丝毫不觉得十岁小,她班上女同学都有喜欢的男同学,但她还没有,她问,“你多少岁?”
“十六。”
这一年的傅砚楼十六岁。
“大哥哥。”温迎捧着脸蛋,“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人!”
她眼光自小就高,一岁时就只挑好看的东西拿,丑的一眼不带看的。
看人的眼光也是如此。
傅砚楼注意到她的字眼,“你见过很多好看的人?”
“我的朋友们都很好看,男的女的都好看。”
私下还跟珺之偷偷聊过,那几个男的谁最好看,甚至还想以后要嫁给他们之中的谁。
可是他们都比不上眼前的大哥哥。
傅砚楼的出现对审美有极高要求的温迎来说,简直是到了惊艳的地步,就像她最喜欢的钻石。
闪闪发光。
温迎自动把眼前这个好看的人规划为她朋友,“哥哥,改天你到港城来玩,我把我朋友都介绍给你认识啊,到时候你肯定已经能走路了。”
傅砚楼低下头,“估计走不了了。”
温迎不喜欢他这么说,特别信誓旦旦地说,“大哥哥你要对自己有信心,你肯定能站起来的!”
怎么说呢,她觉得眼前的大哥哥就该完美无缺,不该有任何缺陷。
就像是一副上好的画,那上面不该有其他不该有的墨点。
傅砚楼看着自己没什么知觉的腿,眼里落下一层黯淡,只是抬起眼什么情绪也没有,“你相信我能站起来?”
“肯定相信啊!”温迎拍拍胸口保证,“我这个人呢,说话很灵的,你也要相信我才是!”
温迎轻轻拍着他的大腿,认认真真地嘟囔着,“厄运厄运快走开,不要来烦着我大哥哥。”
傅砚楼被她的可爱劲逗笑,浅浅的笑意在他嘴边弥漫开,那笑容扩大到脸上,直到整张脸都覆着笑。
他笑时眼睛弧度微弯,眼角眉梢皆是柔和春色。
太温柔。
温迎前不久学会一个词语:一笑倾城
她当时不懂有什么笑容能配得上这个词语。
直到此刻此刻,这四个字突然变得具象化。
温迎心跳砰砰砰,剧烈的像是要跳出嗓子眼。
十岁的她好像一下子情窦初开。
傅砚楼目光投向她,发现她痴迷的目光,唇畔再次掠起笑,“莺莺。”
温迎回神,“哥哥,你笑起来可真好看。”
温迎在脑海里搜刮所知道的词语,“把人迷得…迷得神魂颠倒。”
傅砚楼,“……”
她所喜欢的,她会直白表达,“我好喜欢你。”
她喜欢的东西,她就想拥有。
十岁小女孩的喜欢能代表什么,傅砚楼对上她的眼睛,笑笑,“你来这里跟你爹地妈咪说了吗?”
温迎咬唇,“我迷路了,没跟他们说。”
傅砚楼猜到了,“我叫佣人来把你送回去。”
温迎抓着他手,“可我不想回去那么快。”
“为什么?”
“我今天就要回港城了,以后都见不到你了。”
傅砚楼一顿,“你为什么想见我?”
温迎,“你长得好看啊,看着你心情就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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