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觉得时间尚早,没到时机,她怎么会不愿意呢。
“没事的莺莺,你找傅先生说清楚就好了。”陆珺之安慰,“有时候男人也是需要安全感的。”
温迎心情不佳,“嗯。”
陆珺之把筷子递给她,“先吃饭,别想那么多,要开心啊莺莺。”
温迎点头。
两位大小姐吃完准备离开,周律师推门走了进来。
桌上摆满丰盛的菜,就是没动多少,周律师拿下嘴里的烟摁灭在桌上的烟灰缸里,“原来是你们在这。”
“我们正准备走。”陆珺之打招呼,“周律师你吃了吗?”
“刚跟客户吃完,见到服务生开门还以为大家都在。”周律师视线淡淡地扫过她们,“其他人呢?”
“小连还在追女人的路上。”陆珺之想想就觉得好笑。
如今莺莺跟傅先生蜜里调油,就连不爱去的学校她也勤快去了,醉生梦死的生活比起从前似乎少了很多。
她也听说徐家在忙婚礼的事情,徐公子哪里有空出来闲乐。
周律师扯唇笑,“我还有工作,要走了,你们呢?”
“我也是。”陆珺之扭头问,“莺莺你是去找傅先生还是回学校?”
温迎想了想,“回校吧。”
温迎带着保镖从电梯离开。
陆珺之和周律师从楼梯走。
周律师步伐从容,“小连现在什么情况?”
久不见他回港城,玩得最花的花花公子似乎是收心了。
周律师心生感慨。
这样也好,别到最后像他一样后悔莫及。
陆珺之摇头,轻轻笑着,“他硬,现在有比她更软的硬茬子出现。”
周律师挑了挑眉,神色兴味,“更软的硬茬子?”
这是什么形容?
“就是吧…”陆珺之想了想她对黎小姐的印象,不紧不慢地道,“小连喜欢的那位姑娘像柔软的刺,他这次碰到比自己硬的人了,路漫漫其修远兮。”
周律师一眼看透,“之之啊,你别幸灾乐祸。”
陆珺之掩唇偷笑,“有那么明显吗?”
“有。”
周律师电话响,他边接电话边朝陆珺之打了个手势,坐上车离开。
陆珺之刚拉开车门,就见霍公子同一女人从迈巴赫下来。
她也不急着走了,笑眯眯的,主动打招呼,“霍公子中午好。”
霍公子这位新女伴,跟在霍公子身边蛮久了,随着梁小姐的彻底退出,眼前这个三分神似莺莺的柳小姐成为他们圈子里的名人,陆珺之颇觉得有趣,他们港城的太子爷这是兴起玩起替身了?
第132章 不够爱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霍致谦望过来的眼神很冷漠,那种气势散发出来,是比往前要更冷峻森森,陆珺之仿似不察,笑着继续道,“霍公子带女朋友来这吃饭吗?”
柳絮挽着霍致谦的臂弯,回笑,“是的,陆小姐要一块吗?”
“不了。”陆珺之撩了撩头发,“我已经跟莺莺吃过了。”
看到霍公子眼神微动,陆珺之满意的上车离开了。
听到莺莺的名字还能激起点波澜,这替身真的是让霍公子玩明白了。
真是,比霍二公子还要活该。
-
温迎任性没去学校。
车子已经开到半路了,又让阿奇返回。
阿奇听话照做,看一眼后视镜,“小姐,我们去哪里?”
小姐心思他摸不透。
温迎看着车窗外的街景,这里是她最熟悉的港城,处处透着繁华美丽,她随口说,“随便兜兜吧。”
随便兜兜?
他懂。
阿奇淡定地应,“好的小姐。”
车子在路上不知道开了多久,最后靠路边停了下来。
温迎看向前边的阿奇,“怎么停车了?”
阿奇,“小姐,我想下车抽根烟,可以吗?”
温迎皱皱眉,“好,你去吧。”
阿奇下了车,又走到后座车门边,恭敬站在外面,“小姐,有件事太巧了,我们刚好停在傅先生公司外面,您要下来吗?”
温迎,“……”
哪有这么刚巧的事,这个保镖的谎言真是太拙劣了。
有这么蠢的保镖她怎么办?
在考虑要不要换一个保镖了。
温迎坐得直直的,眼看前方,“不下。”
“好的。”阿奇声音传进来,“我抽根烟就来。”
敢让雇主等,他真大胆。
温迎拿出手机戳了戳屏幕,微信里未读消息好多,没有一条她想搭理的,索性就直接不理了。
库里南从后面驶来,是司机开的车,尤助理坐在副驾驶位上,眼尖发现路边的保镖,低头往后看,提醒,“傅总,路边那位好像是太太的保镖。”
傅砚楼怎能认不出那是温迎常开的车,库里南从法拉利车旁直直开了过去,拐向右,开进大厦地下停车场。
温迎也看到了那辆库里南,她一下咬住了唇。
她那么大辆车在这里,他难道没有看到吗?
还是看到了不打算搭理她了?
阿奇重新坐上车,在后视镜里看到小姐委屈至极的面孔,试探性问道,“小姐,那我们回去了?”
温迎还没说话,手机铃声就在车内响了起来。
她低头看了一眼,手指迅速划了接听,却没开口。
傅砚楼嗓音温和徐徐,“莺莺,在路边做什么?”
他果然是看到了。
温迎紧紧抿着唇,看着车窗外来来往往的车和行人。
他声音接着传来,“我在停车场等你,要来吗?”
来或不来,选择权在她那里。
就比如,他从来不会做勉强她的事情。
大多时候都是让她主导。
温迎听着他的问句,也会想,他有时候就不能再霸道一点点吗?
几秒后,温迎嗯了一声,很轻很淡的,接着就把电话挂了。
阿奇静静地等待着没开口,温迎抬了抬眸,根本没多做纠结,“去停车场。”
“好的。”阿奇利落打方向盘。
车子刚停下,尤助理就小跑过来拉开后座车门,“太太。”
温迎问,“你们去开会了?”
“是的,去会议展览中心那边开会。”尤助理笑了笑,“太太,请过去吧,傅总在车上等您呢。”
温迎捏紧手中皮包,踩着高跟鞋朝库里南走去。
尤助理和其他保镖纷纷扩散站在周围,不靠近、不打扰。
温迎刚要拉开车门,车门就从里面推开了。
温迎往旁边退了一步。
“莺莺。”
“伱叫我来做什么?”
傅砚楼攥住她手腕,“你先上来好不好?”
熟悉的温度贴上手腕,温迎静了一下,到底没挣开他。
想着是自己做错,温迎弯腰坐上车,看他一眼,再也忍不住那股委屈投入他怀中,将他抱得紧紧的。
傅砚楼掐着她的腰把她带到腿上,“来这里找我?”
温迎感受到他的温柔,腔调不自觉染上委屈,“要不然来这里能干嘛。”
“尤助理跟我说你中午来过了。”傅砚楼指尖挑开她脸上的发丝,看着她洁净的脸,唇瓣温柔研磨着,“我记得你下午有课,这会应该在学校才对。”
温迎扭头避开他的吻,“任性,不去。”
吻落空,傅砚楼却笑一声,蛮轻微,“不想去就不去。”
温迎突然就很生气,板着脸撒气,“你为何这么纵容我?”
傅砚楼温声细语,“莺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说过了,希望你永远开心快乐,其他都是其次。”
温迎从他怀中退出来,停车场灯光并不明亮,车厢内的光线更是显得黯淡,但她依然能看清他脸部流畅的轮廓,她突然凑上去咬住他的唇。
听傅砚楼疼得嘶了一声,温迎松开牙齿,看着他安安静静的容颜,她像是被戳破了的气球,一下子泄气了,睫毛颤了几下,最终垂了下来。
车厢里迎来片刻的寂静。
傅砚楼摸了摸唇,指尖沾了一点血,他指腹碾磨几下,大掌捧起她的脸,“小公主气消了吗?”
什么气消?
“我又没生气。”
温迎直直地看着他,很好奇,他真就一点脾气都没有吗?
傅砚楼声音听着平静,“那今天怎么情绪不对?”
温迎不让他逃避,“难道情绪不对的不是你吗?”
他的情绪藏得太深太深了,在她面前总是温温柔柔。
温迎喜欢他的温柔,却又有些讨厌他的温柔。
这种温柔下,让她觉得自己罪恶蛮深重的。
傅砚楼淡淡地笑了笑,转移了话题,“来公司找我有什么事吗?”
温迎短暂的有些失神,“傅砚楼,你是不是觉得我不爱你?”
没等他开口,温迎摇了摇头,又道,“不对,我不该这么问,我换个方式,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够爱你。”
“是与不是,傅砚楼。”这会的温迎有些咄咄逼人,把他身上的西服抓出褶皱的痕迹,“你老老实实地回答我的问题。”
第133章 不疼吗
感受她的硬气,傅砚楼眼眸深处涌出无奈,“是吧。”
温迎抠字眼,非要听他肯定,“是或不是,是吧是什么意思?”
好半晌,傅砚楼寡淡吐词,“是。”
他了解莺莺,她若是不爱他,怎会跟他在一起,怎会同意跟他领证,又怎会想要跟他办婚礼。
领证和婚礼代表什么他懂。
如此种种,他能感受到温迎的爱。
可同时,爱也是分限度和程度的不是吗。
当然,他也不是非要计较两人谁比谁更爱谁不可。
但不计较又不代表心里面呼之欲出的那个答案是什么。
“是“那个字眼落下的那一刻,像是有一把锤子重重敲击在温迎的心上。
好疼好疼。
温迎再次抱住他的腰,恨不得把自己融入他的身体里,娇软的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哭腔,“你怎么会这么觉得?你这么觉得,是因为早上我哭了吗?你是不是真就以为我不愿意和伱生孩子?”
那逐渐浓重的哭声,像有一把小钻子钻入他的心脏。
从表面至深处,从闷痛到窒息,愈发的尖锐疼痛,渐渐传到四肢百骸的末端,是那种迟来的凌迟。
傅砚楼唇瓣贴着她的额头吻了又吻,温热的呼吸一阵阵喷洒,带着他压抑至极的嗓音,“不是莺莺。”
温迎心里好难受好难受,“可你就是觉得我不够爱你不是吗。”
傅砚楼沉默。
那种沉默之下,令温迎更加伤心,“我明明跟你说过我不是不愿意,只是觉得没到合适的时间,结果你就是那么想我的,你怎么能这么想我?”
她不委屈吗?
她的爱不明显吗?不热烈吗?不专一吗?
他怎么能质疑她的爱。
温迎就是很不开心。
更加难受的却是他这一刻默认的沉默。
傅砚楼嗓音沙哑,开口便是道歉,“对不起,莺莺。”
温迎推开他,固执地擦掉了眼泪,“我不要你的道歉!你跟我说对不起有什么用,你别跟我说对不起。”
她要的是对不起吗?
“别哭,莺莺。”傅砚楼叹气,只能一遍遍吻着她安抚她。
他想,人果然是贪心不足蛇吞象。
已经得到莺莺的爱,他还想要证明什么?
莺莺在他身边,他什么都不需要证明。
“我要怎么做才能够证明我足够爱你,并不比你爱我的少?”温迎像是一下子陷入了迷雾中。
迷雾里,她突然又找寻不到方向。
她明明能清楚看到他的身影,近到好似触手可及,可伸手去摸却什么也摸不着,那瞬间就觉得他远在天边。
怎么会莫名的有这种虚无感?
傅砚楼擦掉她眼周的湿润,“你不需要证明,我知道你爱我就够了。”
温迎紧紧圈着他的脖子,好似只有这种身贴身的近距离,眼前的人才真实,“可是我想让你知道我足够爱你,同样的,我也不希望你因此不开心。”
傅砚楼一下一下地抚着她单薄的背脊,温迎伏在他的肩头,桃花眼湿润一片,这种静谧的环境之中,两人都没再说话,那种难以言说的氛围散发,温迎心脏像是被人攥着,呼吸不过来。
“莺莺。”傅砚楼抬起她的脸,这才看清她的双眼湿漉漉的,这副模样比流着眼泪的样子更加让人心生怜惜,“抱歉,我吓到你了,我不应该瞒着你。”
温迎心里不算平静,“那你为什么要瞒着我?你去做那种手术也不跟我说,疼不疼啊?做完手术有没有人照顾你?以后不管什么事你都别瞒我行不行?”
一连串的问句。
傅砚楼揉揉她发顶,云淡风轻的笑容里夹着几分无奈,“你问题这么多,我应该先回答你哪一个?”
温迎一瞬不瞬看着他,“每一个都要回答,认认真真的。”
傅砚楼看她脸色坚持,低沉的嗓音慢条斯理叙说着,“莺莺,那只是个很小的小手术,完全不值一提。当时做完手术什么感觉也没有,前后一点也不疼,更没到需要人照顾的地步。”
做手术,远比任何措施都好,他深思熟虑过。
当然,这些不需要跟莺莺说。
“骗人。”他再平静温柔,温迎也不是好忽悠的,“做手术怎么会不疼,你明明可以直接跟我说的啊,我也可以陪你,可是你却选择隐瞒我。”
他为了她去做那种手术,还一字不跟她提起。
不懂她会心疼,事后知晓了会有负罪感吗?
很好。
他如今不仅做到了让她疼让她负罪感重,效果还出奇的好。
让她的心都快要疼死了。
傅砚楼难以跟这一双眼睛直直对视,那样委屈可怜,好像道尽了所有情绪,他声音晦涩不堪,“以后不会了。”
温迎扭着腰,头转到一边不看他,分明是不信的。
傅砚楼把她的脸转回来,轻慢地笑了一声,“莺莺不相信我?”
哪里能信?
温迎软绵绵地瞪向他,半点威慑力都没有,只有装出来的硬气的声音,“你这次都瞒我了,我怎么能相信你以后再打着为我好的旗号时不会再瞒着我呢,傅砚楼,你是不是就是敷衍我的?”
莺莺现在不好哄了,傅砚楼失笑不已,跟她保证,“以后真不会了,莺莺,你相信我好不好?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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