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快要到东京了,陈溶月和嘉荣也熟了起来。
陈溶月现在正在被老大人押着写策论。没错,这是老传统了,她只要一回来,老大人就叫她把自己的所见所闻写成策论给他看。虽然不知道有啥用,但她确实在上次和这次见面时写了不少。她现在写的是《论无忧洞后续民生建设模拟》。司空摘星在她边上,写的是《京城帮派势力预测:以六分半堂和金风细雨楼为例》。
两个人写的艰难,但也不是不能写,陈溶月上辈子是键盘政治高手,又真的进了无忧洞,司空摘星三教九流都很熟,写出来的东西还算有理有据也不能说他们两人夸夸其谈。
“扑啦啦啦~”一只鸽子落到了船里的窗户前。
司空摘星和陈溶月同时窜了起来,去拿那只鸽子腿上的信。
“我来我来。”陈溶月说道。她一边去捉鸽子,一边抽了一下司空摘星的手。
司空摘星一愣,也拍了回去。
陈溶月看见他还手,就又拍回去。
两个人就这么你拍我我拍你的在窗前噼噼啪啪的打来打去。
老大人听到声音,咳嗽一声:“你俩在干嘛呢?”
陈溶月一把把鸽子抢回来:“我俩玩呢。”说罢就把鸽子送到了老大人桌上。
“你们两人又不是三岁小儿。”
老大人一边说,一边打开了那封密信。
他看完后,面色阴沉。
“好胆。”
陈溶月问道:“怎么了?”
老大人问:“你可知连云寨?”
“知道,在沧州一带,出什么事情了?”
第54章 真与假
当今圣上的所作所为可以说是戳了旧党的肺管子。陈溶月知道,要改革就一定会流血,可是现在的这个情况也有点太离谱了点。
“您的意思是那群旧党想要拿住皇帝的把柄逼宫,然后扶持一个宗室子上去,以便他们拿捏。”陈溶月疑惑道。“当今圣上有什么把柄?”
“还是先帝的问题。当年先帝上位,得位不正。”老大人说。
“那这个把柄为什么会在那位戚寨主手上?”司空摘星也很疑惑疑惑,这种东西是能随便流传出去的吗?“这怎么看都像是陷阱。”
“我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老大人道。“但是现在朝堂刚刚安稳,经不起变动。就算知道这个消息不会对陛下造成什么影响,但必然会引起风波,得不偿失。”
“他们本来就是土匪,当地官府有权以剿匪的名义出兵。”老大人道。“只是这次去的都是傅宗书的人。”
“要对上官兵呀。”陈溶月心道。
她自然是不想皇帝出什么事情的。毕竟这个皇帝是天道选择的。
【我建议你去一趟。】系统的声音在心中响起。
【不仅能够解决问题,还能顺便落实剧本。】
【那里有咱们投的剧本?】
【从环境来讲,确实是有一个,那个地方再合适不过。】
【哪里?】
【毁诺城。】
她心道:我们不是要去连云寨吗?
“那我便替老大人走一趟。毕竟陛下刚吃一套宅子给我,我也不好什么都不做。”陈溶月道。
“朝廷的事,哪需要你操心。”
“不是月儿非要逞强,只是在您提起那个地方时。我的灵性直觉被触碰了,那个地方只怕是有异常盘踞。”陈溶月道。“我应该是必须要去一趟了。”
“遇到情况不对劲就赶快回来,不要与他们硬扛。那个所谓的把柄有还是没有都无所谓,就算是有了,也只是会生几分波折而已。我和诸葛小花还没老死。”老大人说。
“当然啦。我是不会硬抗的,两方军队那么多人,一个一个来,我也得累死。我最多偷偷帮戚少商逃到东京。”陈溶月自然是向着老大人。
“那就好。”
他们两个人在收拾东西时候,陈溶月道:“本来是想出去玩的,没想到又遇到这样的事情。”
司空摘星安慰道:“没关系,咱们不过远远看一眼。解决异常就走了。再说谁说这样不算出行嘛,你不是还没去过河北吗?”
陈溶月道:“主要是我的灵性直觉告诉我,这次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那你们要不要带上我?”一阵声音响起。陈溶月回头一看,是嘉荣。
“并非是我有意偷听,只是凑巧要去送东西,我听闻你们这次可能会对上军队,就算你再怎么天纵奇才,万一被围攻也会遭重。我在制毒上还有几分心得,可以对付很多人。”
陈溶月和司空摘星对视一眼。
没有听到回应,嘉荣又道:“我听到我们也不是一定要参与不是吗?只是去看看。而且我也真的很想帮上你的忙。”
陈溶月一想,似乎也有点道理,她的司空摘星都觉醒了风元素,就算是要跑要赶路带一个人也不算太麻烦。而且有一个会用毒的好像真的会很方便。
她点点头:“那就麻烦嘉荣姐姐了。”
嘉荣似乎很开心,她道:“怎么会麻烦呢?能帮到你就好。”
他们三人还未到东京,就买了三匹马,向河北走去。
从河南到河北,听着不远,但是走起来可太费时间了。
陈溶月又接到了飞鸽传书。
“是傅宗书派过去的那几个人的名字,黄金麟、骆驼老爷鲜于仇、神鸦将军冷呼儿。还有一个人,在江湖上无甚名声,所以太傅让我们要更加注意这个人,叫顾惜朝。是傅宗书义子。你听过这个人吗?”
“好像有点印象。”司空摘星道。“我认识不少市井中的朋友。他们给我讲过一个八卦,是当今探花被革除功名,好像就叫这个名字。”
“他为什么被革除功名?”
“因为他是贱籍出身。”
陈溶月点点头,这是一个被时代耽误的人。明明是贱籍出身,但却能够考到探花的位置,可见这个人是下了大功夫的,一朝被革除功名,只怕是要反社会。如果他真的有本事的话,给当今好好说说,应当会不拘出身,毕竟现在皇帝很缺人手。
这人说不定可以被争取。
古代的消息总是传的很慢,他们都不知道有些事情已经发生了。
几日前。
沧州,连云寨。
“我今日来是想与诸位兄弟商量一番,朝堂现在的变故大家都已经知道了。现在的那位,看着是个好的。听闻今年辽国边境的军饷也没有被克扣。这个冬天东京城里的狗官也被杀了不少。”戚少商道。“朝堂,似乎真的不同了。”
“不管怎么样,我们都听大哥的。”底下的几人说道。
“我们兄弟都是好汉,聚在一起也是为了抗辽。但是你们也知道,背靠朝廷总是好的。”戚少商沉思道。“要招安也不是不行。但不可以是这一次。”
“赛诸葛”阮明正说道:“这次确实不可以,带队的官员是那位傅系的黄金鳞。他只怕是打着要用我们来捞功的心思。毕竟谁都看出来傅宗书不受当今圣上待见。”他顿了顿,“所以这次我们一定要守住了,等到当今将傅宗书收拾了,再诏安也不迟。”
其余几人都说是,对于古代人来讲,能够从良自然不愿意当贼。何况他们都觉得自己是为了大义,自然也想被世人认可。
阮明正不愧为赛诸葛之名,他猜的当然是对的。
傅宗书之所以那么着急,就是看出来了皇帝不想给他留后路,因此想着先把那把柄拿到手,到时候能成事,就扶持一个糊涂宗室上去,那样才能保住自己一条命。
可是他没有想到其他人是怎么想的,就算想到了,他也没有办法。
黄金麟确实是接到他的命令清除连云寨,也确实是傅宗书宠信之人,但他现在并不想为傅宗书买命了。
他有他自己的打算。
他打算将那证据拿到手之后,先不杀戚少商,而是将他逼到毁诺城,然后自己带着大军将这座城围住。这样就有借口不去东京了,如果傅宗书成了事,他就立刻回去,他还是他的好心腹。如果他不成事,那他就去将这个证据献给皇帝,这样说不定还能在皇帝面前留个好脸。
黄金麟是这么想的,顾惜朝又何尝不是,而且他就没有觉得傅宗书这次能成事,他当初认义父的时候先帝还在,谁能想到先帝死的那么快,而且小皇帝还那么强势。不过没事,听闻这个皇帝不拘于身份,都打算给一个女子封爵位,那么说不定他也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只要拿到那人手里的东西。
不要说他们,就连骆驼老爷鲜于仇都有自己的打算。除了冷呼儿,他的胞姐是傅宗书十二个媳妇之一,他无论如何都不能脱身,他没得选。
这次出征,一共有四个领队,也有四种心思。不过他们的目标倒是一致,那就是戚少商一定要死。
为了营造出自己暂时不能回去的样子,黄金麟放纵手下官兵烧杀抢掠,践踏农田,故意逼反四个县的百姓。不仅是营造出这里已经糜烂的假象,也是为了补充炮灰。
其他三个看到他的做法,也没有说什么,就当没看见。
到了连云寨下,几人本来是想要诓骗其朝堂想要诏安打开门,没想到那些人道:“诏安可以,但需要当今圣上亲笔诏书。”
黄金麟当时就骂了出来:“你们这群贼匪,还想要陛下诏书,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连云寨就当没有听见,任凭他怎么威逼利诱,都不肯开门。
两方就这么僵持了下来。
“可惜接到命令的时间太短,不然我可以卧底在其中。毕竟我是一个无名之人,卧底进去也不会被怀疑。”顾惜朝说道。
鲜于仇冷笑一声:“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马后炮。”
“我们得要快,毕竟我们出来并无皇帝调令,图的就是一个快字。”顾惜朝到。“下毒,火攻。怎么快怎么来。最好是能够将人逼出来。连云寨又不是毁诺城那般有天险的城池。”
“也有道理。”黄金麟摸摸自己的怀里锦囊,他也确实为了这次,去求了毒药。连云寨除了自己家的兄弟,还会庇护周围百姓。这样一来,想要把这味奇毒下进去或许不难。他只怕那些人早有防备。
但他的目标只有戚少商一人,那人极其讲诚信,也讲义气,将他逼出来或许并不难。有些事,防君子不防小人。
他笑到:“相爷能够调动军队确实不假,但是我们军队的嚼用始终不够,不如先去把四周的村庄寨子借一遍粮食,这样一来,即使围攻多日,也会更有底气。”
冷呼儿和鲜于仇点了点头。
顾惜朝也看出来黄金麟的打算了,也对,毕竟连云寨是周围村寨的大英雄不是吗?
第55章 真与假
路边随处可见的客栈。
“小二,开三间上房。”三位男女走了进来,两个都长得丰神俊逸,还有一人带着锥帽,但是从体态就能感觉出来,是个美人。
“没问题,三位登记一下这里请。”
三人选择了连着的三间。
夜半之时,陈溶月感觉自己在门外设置的小机关动了一下,她一下子惊醒。虽然早就知道那些旧党的人一直盯着自己了,可是他们居然来的这般快。
她悄悄起身,将身形藏在门框后。
门外无动静。
“没有人吗?”陈溶月心想。“不该如此。”
她向外仔细感受,却发现有一道清浅呼吸声在矮处。“那人蹲下来了?”
她心里仔细寻思这人可能是谁,但又觉得没有这个必要,左右都是来杀她的,要快去找嘉荣姑娘和司空摘星。
她直接将风元素附在剑上,对着那道呼吸声音戳了回去。
像是被热刀切割的黄油一般顺滑。连一阵声音都没有发出,外面便没了呼吸。
陈溶月推开门一看,是一个侏儒。“这人是九幽神君的大弟子,孙不恭。”她认出来了这人,九幽神君也来追杀了?
她立刻向嘉荣的房间跑去,却不想这条走廊已经被人安了陷阱。一条丝线被触动,几十枚钢针向她射来,交织成了一片细密的网。
陈溶月轻功极好,辗转腾挪之间,挥动手中的剑身,就将这些暗器全部躲过。
她用风感应了一下底下的大堂,发现其中陷阱极多,怕是有几百个,心道:这里恐怕早就是准备好等我们的了。感觉到大堂的一个角落里藏了人。便仗着自己的元素好用,在四周围出一道风墙,直接向着那人的地方砍去。
一般人看到这样的剑招向自己砍来,必然会惊恐不已,铁蔟黎也是如此,他向陈溶月发了几只铁蒺藜后看到她来势不减,便面相发苦,不知往哪里躲,这四周除了他自己站的地方都被他自己放了机关,到了现在连跑的地方都没有了。
无处可去,他便被一剑穿心。
“设置这么多陷阱干嘛?卡自己走位了吧。”
她放出一道旋风,将那些布置的机关毁了个干净。没有去管已经被弄成刺猬的铁蔟黎,向其他人房间跑去。
之间嘉荣房间里倒了一个铁塔一般的壮汉,面色发黑,一看就知道已经中毒而亡。
她看了一眼后便向司空摘星房间跑去。只看到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子拿着一柄铁如意,司空摘星则是蹲在房梁上。英绿荷其实早在大堂里刮旋风的时候就想跑了,但他们折了这么多人手居然拿不下其中任何一个人,她对于同门师兄弟的死亡并无什么感觉,只是很害怕自己的师傅,就想着最好杀掉一个也行,又听闻偷王并没有什么攻击手段,就想着浑水摸鱼将这人杀死也好交差,没想到她根本就打不到司空摘星。拖了一会时间竟然连自己都走不了了。
她一咬牙,伸手去脱自己上衣,没有防备背后,直接被司空摘星一石头砸晕。
陈溶月:“她最后为啥想脱衣服?”
司空摘星道:“她身上有一个法器,叫姹女摄阳镜,和刘独峰身上的轩辕昊天镜相对。”
陈溶月:“好东西不少啊。”
“江湖人的好东西都不少。元十三限的东西更多。”
九幽神君座下的弟子通通无恶不作,这个人也没必要去留,给了个痛快之后,司空摘星将她身上的镜子取了下来。
“这两面镜子咱们能用吗?”
“材料倒是挺好的,做工也很精细,真厉害。”陈溶月夸到。世界还没融合时就能做出这样的东西,果然哪里都不缺高手。“我在上面敲点材料就毁了吧,横竖不是好东西。”
“也好。”
三人聚在一起合计了一下,想到九幽神君的九个弟子在他们手里折了四个。
“看来我们得快些走了,不知道还有没有埋伏的人在。”
她看了一眼嘉荣。
似乎感受到了目光,嘉荣笑到:“那就赶路吧,不需要管我,我哪里就有那么娇气了。”
既然已经商量好了,便日夜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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