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马是好马,可惜不知道能不能带回来了。”说这话的是一个看着脸上总是带着笑的年轻人,也是和陈溶月、司空摘星一起去关外的锦衣卫,叫十九。
司空摘星的背后缝了一个小包,里面装的是二黄,它的小脑袋探了出来,左看右看的。
“其实我觉得八成在金国。一年前辽国被金国灭国,西夏抛下辽国转而向金国称臣。这么看来,掌握典籍的在金国的可能性更大。”陈溶月推测道。
“西夏皇帝李乾顺和晋王李察哥在辽国亡了之后就一直在明争暗斗,消息可以传出来不少,但是马相公却一直没有接到相关情报。”十九肯定了她的猜想。“不过如果真的在蒙古的话,我们能帮的就不多了。”
“现在的西夏应该很缺粮。”陈溶月拼命压榨着自己为数不多记忆。
“他们一直都在缺粮。”十九道。
也是。
越往北走,天气越冷。
等到了金国地界时,马蹄踏着坚冰,一路疾驰。
“那就在这里分开吧。”十九说道。
“有了情报一起交流。”
“那是一定的,在下告辞。”
陈溶月下了马,进了金国的首都。她现在抱着二黄,头朝前,尾巴朝后,和抬着冲锋枪似的。
“怎么样?感觉到了吗?”
“没呢,在外面感觉很激烈,进了城反而没有感觉了。”
“这样啊。”陈溶月举着黄鼠狼枪叹了口气。
“嘿,你这个黄鼠狼咋卖?还挺肥的,皮毛也好。”一个皮肤黑紫色的男人问道。
“不卖,你这种小作坊就会压价。”
“我可没压价,你去打听打听,方圆几里就我最实诚。”
司空摘星和男人攀谈几句,打发走了男人。
“看来城里的百姓并没有发现有动物异常的现象。”他说到。“所以为什么要召唤它们?”
“要么炼丹,要么当祭品。就这两种可能了。不过这两种应该阵仗不小啊,为什么商人这里都没点风声。”陈溶月奇怪的说道。“这不符合逻辑啊。”
两人在客栈里开了一间房,也不是用来住的,只是为了伪装他们有个地方落脚。
陈溶月道:“晚上去探皇宫吧。”
“没问题。”
今晚没有月亮,极其黑。不过这也方便了他二人行事。
金国的皇宫规模相对来讲很大,处处有模仿中原的样式,但是又没有东京的皇宫精致。
不过也得益于对中原的模仿,他们可以很轻易的找到哪里的人最重要。
他们两个人已经做好了长时间猫在金国皇宫的准备。
换位思考,如果是他们找到了一个有能力掌握强大术法的大巫,也会对他极其保护,光是替身就不知道要准备多少个。
“我先去观察一阵。”司空摘星说道。
“那我去画皇宫地图。”
两人在此分开。
在大体转了一圈之后,她默默记住了路。
金国供奉的高手有很多,有汉人,也有西语和蒙古高手。毕竟多次抢劫的他们并不缺钱。她就是冲着这些高手去的。他们并不和谐,分散在各处。要知道哪个人是最受金国皇帝器重的就很重要了。
她只能一处一处摸过去。
“你说我们到底是打不打宋国了?”
“皇帝和老人们还是不想打了只想让宋国增加岁币,是年轻一辈想要去打仗,不知道商量的怎么样了?”
两个江湖高手在一边喝酒一边说话聊天。
“我觉得皇帝应该是拗不过年轻一辈的,只怕明年是要出征了。”
“那就好,我还想立功呢。”
“就是就是,听说宋国现在的皇帝贵族,穷的连酒都喝不了,哪像我们,我看宋国现在一戳就破,到时候随便抓个宗室还能捞一个功臣当当。”
酿酒很耗粮食,现在的大宋确实是酒水限量,皇帝也不喝就,贵族高官也看着他的风口不敢喝。
不过完颜吴乞买现在不想开战吗?有可能,刚刚灭了辽,还要再消化一下。
在说完这些后,他们二人开始畅想美好生活,说点抢钱抢女人的屁话。
陈溶月:看来这两人没啥用,不过我记住你们了。
走过一处假山,她又避开了巡逻的士兵,开始寻思,就算是我找到了,他们也不一定会刚好讲我想要知道的,看来今晚就算了,等摸清了就抓人来问。
她花了一晚时间,画出来完整的皇宫图,摸清了巡逻路线,顺便在御膳房里把早饭吃完了,赶着清晨的冷空气回到了客栈里。
在房间里看到了两个娇媚的美人。
还长的一模一样。
陈溶月一眯眼,认出来了哪个是司空摘星。
“你这是在干嘛?”
那个姑娘一愣,明显对于陈溶月一下子就能认出来有些好奇。
“这个姑娘本是河北人,被俘来的,昨晚我看到她想跳井,就救了下来。”
他转了个圈,虽然是冬天,但是衣服还是能显出他细细的腰身。
“我现在是金国二太子的爱侍。”
哇,谁懂啊。刚刚告白完的男朋友要卧底去当敌国二太子的侍女。
不过他的腰好细。
她不知道要说点什么,只是打开窗抬头看着天空。
“我要记住这片天空。”
敌占区的天空充满阴霾,不过没关系,我总有一天要把它解放了。
第77章 窃听与判断
七娘是个不起眼的人。
她一直这么觉得。
她出身河北,是被肆虐最严重的地方,家里的父老乡亲十不存一。
能跑的年轻人暂时躲过了马蹄的肆虐和对方的屠杀。等回来后就自发组成了义军抗击,不需要朝廷的支援,他们只要能杀敌就好,因此,他们变成了流寇。
就这样,他们在那片千疮百孔的土地上,坚持了好几年。
她总是在想,如果自己能够跑快一点,或者是个男人,是不是也能加入义军,死在战场上。
听说在义军里,吃不饱,穿不暖,但是比她如此屈辱的活着强。
她想死,但是却一直下不了决心。
直到昨晚。
一个辽地贵族的女子被折磨致死。而她她就那么站在那里看着,受别人调笑。
宫里不缺漂亮女人,被供来的,抢过来的,她觉得小小的皇宫里只怕是装下了全世界漂亮女人,等待她们的只有死亡。
虽然不能死在故土,但现在死去也是好事吧。
这里不缺她这么一个不起眼的人。
她曾经也想过和其中一个人同归于尽,然后自杀,但她又不敢,如果他们因为这个人的死亡又去打她的故土怎么办?
“傻姑娘,没有一个国家会因为一个人去攻打另一个国家,战争是很严肃的,一般都会准备很多年。不过还好你没有事,不然就看不到这里解放的那一天了。”一个气质清冷的大美人摸着她的头说道。
这句话中的含义让她感觉不可置信,她感觉自己声音有些颤抖,道:“你说……”
“……嘘,这是秘密。”
这个人具体能不能信,他们两个人放在一边,不过司空摘星现在确实需要一个身份。
“你怎么跑到他那里去了?”
“我觉得宫里有你一个人就够了,我去其他地方碰碰运气。”
完颜宗望确实是很受吴乞买信任,而且他也是最坚定的主站派。
在吴乞买的十六个儿子中,他算是很有能力的一个人。
“他们的大皇子去年冲锋被辽兵杀死了,所以他才被称为二太子。”
“除了他以外就是三皇子完颜兀术。”
陈溶月在心里盘算了一下这个人,担心的对司空摘星传音道:“虽然这个人身边很有可能探到消息。但你也别离他太近了,看着点形式哦。”
司空摘星:“你放心。”他的贞操一定要留到洞房花烛夜的时候。
两个人在房间里小声盘算。
“你现在不在那里没事吧。”
“没事,他们昨晚闹了一夜,怕是不到午时醒不过来。”
“那你融进去,一看形式不对就快跑。我在外面接应你。”
“行,到时间我要是没有出来也没有发信号就是没事,你不用管我了。”
商量好了一切,陈溶月对七娘问道:“话说你在金国有没有遇到过什么怪异之事。”
“你是指?”
“不是政治上的,是玄学上的那种,你觉得和鬼怪有联系的。”
七娘摇了摇头。她每晚都期盼着乡亲们的鬼魂可以把这群人带到地狱,可是等到她眼泪流干了,也没有等到。她早就不信鬼神了。
“不过我偶尔会被带到皇宫去,前几日我在宫里见到一个外人,快四十岁的男人,看着不像是金国供奉。”
“你能确定吗?”
“不能,就是一种感觉。”
“你就在这里呆着吧,我会让人送吃的上来,到时候我们一起回去。”
七娘眨了眨眼:“好啊。”
陈溶月和司空摘星一起到了皇子府附近。
“那我就进去了。”司空摘星说道。
“嗯嗯,我就在这里等,记住路哦。”
司空摘星飞身进府。
陈溶月蹲在府外围墙下,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劲。
这算不算另外一种意义上的苦主啊?
陈溶月敲敲自己的头。不能这么想。
这小风,吹的有点冷啊。
等了很久,没出来。
那好吧,我走。
怎么越说越心酸了?
她又拐回了金国皇宫。
今天又是丝毫没有收获的一天呢。
和平平无奇的她不同,司空摘星的生活就很刺激了。
他按照七娘的描述回到了她们休息的住所。
还算大的屋子,里面的陈设也称得上豪华。里面有五六个各色的美人,可是这样的颜色,在这里只能当侍女,不,侍女只是说着好听而已,她们的地位还不如侍女,只是玩意。
他看向了其他女子,她们的眼睛就像是生了锈的银。
也对,无论男女,都像是银,不时常被人擦拭或带在身上的话就会生锈。
看到他,其他人的眼睛亮了一瞬。
一个瘦小带着书卷气的女子说道:“你可算是回来了,今天早上没有看到你,还以为……”
“……总之又多活了一天呢。”她的话语有些没有逻辑,包含着说不清的情绪。
司空摘星在她的话里听到了一些其他的含义,在这里,死亡是很平常的事情,有不少人都会一去不回,没有人会过问。
她们的环境比想象中的还要糟糕,这也就说明他用这个身份很有可能什么都打探不到。
乱世中,无论男女都是浮萍而已,没有人可以躲过碾压和践踏。
他为了保持人设并没有说话,只是坐到台前开始打理自己。
她们平常也不用伺候在身边,有宴会聚餐才会出去。
他就这样默默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看着这几个会喘气的“死人”。
他不喜欢这样。
不会还好她们住的房是分开的,这里不缺地方住。
而且,是错觉吗?这里明明有这么多人,为什么还这么冷?
“你们没有感觉这里有些冷吗?”
“没有啊,二太子府碳火总是不缺的。”
这应该不是错觉。
――――――――――
陈溶月在这段时间里已经把这里的御膳房当自己的食堂了。
她不敢夹很多,只敢每道菜拿一点点,就这么吃成了自助餐。
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这里的厨子还怪好的咧。
她也终于发现了在这里的另一个人。
她发现之前她很喜欢吃的一道菜被人夹了很多,弄得她都不敢夹了,怕暴露。
该死,这个人夹完之后至少摆个盘啊。
今天她就要躲在这里,把这个人抓个现行。
半晌,一道不是很高的身影翻了进来,看着是个健壮的男人。
陈溶月绕道他的身后。
那人似乎有所察觉,没有转头,瞬间出招,四指并拢成掌,向后打去。
陈溶月早就有所准备,一把胡椒撒了过去。
“啊,咳咳咳咳。”
“你这也太浪费了吧,这香料可是金贵东西。”那人咳完之后对她说道。
他已经反应了过来,急忙跑到外面去。陈溶月也跟着他到了外面。
这下她终于看清了,是一个三十几岁的中年男人,面容看着极其正派,目光清正。
“居然是你,没想到你居然敢来这里,这就是艺高人胆大吗?”男人先开口。
陈溶月:啥意思?
她虽然什么都不知道,但还是一脸严肃。
“你打算暗杀金国皇帝?”
“暂时还没有这个想法,主要是这里保卫很严,我还要更重要的事情做。而且我觉得都到了这个地步,只杀一个人没啥用,其他人还是会打仗,这个环境就在这里放着。”
“你有什么更要紧的事情做?”男人问道。
陈溶月:“你还没说你是谁呢?”
“哦,忘了。在下丐帮成员,洪七。”
“原来是七公,久仰大名。”
两个人在一番谈话之后,陈溶月才知道,金国内部有个悬赏令,她本人居于高位,钱数在江湖中人是最高。都和一方封疆大吏差不多了。
“我居然这么值钱,一路上紧着赶路都没打听到。”古代的信息是真的流通很慢。
“你确实很值钱。”
“不过也不是不能去暗杀,等我做完我的事情再说。”说罢,她看了一眼现在还很年轻的洪七公,道:“到时候要不要一起干票大的。”
洪七:“好耶。”
陈溶月问道:“话说你怎么不去圣上的征召呢?和你一个组的人去了两个。”
反应了一下组的意思,道:“你说王重阳和黄老邪?他俩确实去了,我本来也是要去的,只是我们丐帮前些年出了一件事,我想带点功劳再去效力。我以前做过女真人的奴隶,也熟悉这里,就想着来打探敌情。”
他说的应该是前几年丐帮掌门养子南宫灵的事。
陈溶月突然想到了逍遥派能换眼的事,问洪七知不知道逍遥派现在在哪。
“这个我还真的知道,我们丐帮在神宗时期的帮主和他是结拜兄弟。他隐居在灵鹫宫了,在缥缈峰,也就是天山一带。”
天山?那不是在新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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