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戴的是他母亲的遗物。
而玛瑙珠子是慕九九母亲的遗物。
老板接过褚严修的珠子,看了看,直夸褚严修的珠子是无价之宝。
但还是很快给出了建议:“褚总,两串珠子大小、品质甚至是品种都不一样,串在一起会显得很突兀,尤其是您的这串,珠子过大,女性戴上去,不美观,也会不舒服。”
见褚严修脸上的表情略失落,老板想了想,又道:“不过,这两个转运珠倒是可以结合一下。”
“转运珠?”
“对,你这一串的接口处有个小珠子,可以换这串珠子上面的一颗转运珠,现在情侣间很流行这种双拼凑的物件,比如两个人分别佩戴‘平’、‘安’,‘如’、‘意’,尤其是‘吉’‘祥’二字,单念和合并,都是好寓意。”
“好,那就这么办吧。”
最后,褚严修的黑金手串取下一个卡接口的小珠子,配到了慕九九的玛瑙串上,而慕九九的玛瑙串上,取下一个‘吉’字。
结束这个工程之后,褚严修想了想:“这个‘吉’字,能不能先挡一下。”
这个佛珠他几乎不离身,但又不想让慕九九看出端倪。
老板虽然好奇,但是并未发问,他很快从带来的手提箱找到一个仿制珠子。
“这个可以吗,和您手串上取下来的珠子很像,只是稍大了些。”
“可以。”
老板点头:“稍等,我做一下挖空处理,五分钟。”
褚严修送别老板折返的时候,慕九九走了过来。
她见人是从书房出来的,以为褚严修把公司里的工作带到了家里。
她不好意思道:“老公,如果您忙的话,九九可以在家等您的。”
“不忙。”褚严修说完,弯腰凑到慕九九耳边,轻声说:“接下来,老公只忙九儿的事。”
慕九九以为褚严修又是说那种事,红着脸后退了一步。
可是后退后,又怕褚严修误会她故意躲他,又连忙往前走了一步,瞄了一眼四周后,确定廖不在院子里,小心翼翼抓住褚严修腰间的衣服布料。
虽然大门口有保镖,但是她管不了那么多了。
现在,她急于讨好褚严修。
“九九以后,晚上都和老公睡。”
“啾~”
褚严修弯腰亲了一下慕九九:“九儿真好,看来我不用再独守空房了。”
正当褚严修抱着慕九九的腰,要来一个深吻时,廖拿着狗盆从后院转过来了。
慕九九连忙从褚严修怀里跳开了。
廖暗叹一口气,她的确影响小两口亲近了呢。
褚严修却长臂一伸,把慕九九重新带进怀里了。
看着慕九九像老鼠见到猫的样子,语气里是压抑不住的笑意:“害羞什么,姥姥喜欢看我们亲近的样子,是不是姥姥?”
廖作势瞪了褚严修一眼,念念叨叨说:“狗盆好脏啊,我得去拿点洗衣粉刷刷。”
说着,廖进了屋。
褚严修低头看着慕九九,在她额头轻轻弹了一下。
“既然姥姥认可了我,她自然希望你我感情好,所以你不必如此害羞。”
慕九九红着脸:“可是……”
褚严修低头咬住她的耳朵:“九儿放心,更亲密的事,我会留着去房间里再做的,嗯?所以,不要再推开我了。”
慕九九呼吸一下子乱了,乖巧的揪着褚严修的衣服,点点头:“嗯,九九会听老公话的。”
褚严修摸摸她的脑袋,搂着她进了客厅。
慕九九突然想起:“啊,九九是来问老公中午想吃什么,九九做饭。”
褚严修温声说:“只要是九儿做的,我不挑。”
? ?
霸总爱意值:100
霸总温柔值:19,爆表预警中ing
第223章 姥姥,您和九儿的悲苦,皆因我而起。
中午,最终确定,蒸米饭炒菜。
慕九九想做个排骨汤,给褚严修补身子。
他受伤的身子还未康复,就日以继夜的工作,她怕他身子受不了。
廖帮慕九九摘着菜,透过窗户,见褚严修在外面院子里忙碌。
是工人送来了两个秋千,和两个摇椅。
褚严修很快就进来了。
“姥姥,我让人送了摇椅过来,你要不要去试试。”
慕九九好奇的探过头来,说:“姥姥,九九一个人就行了,您不用帮忙。”
廖从餐桌上站了起来,把菜篮子的慕九九:“好,那我就去外面晃悠了。”
说完,跟着褚严修走出了客厅。
院子里,那片开的如火如荼的蔷薇花墙下面,并排放置着两个价值不菲的大号藤编摇椅。
“姥姥,试一下。”
他扶着廖坐下,摇椅上还有枕头。
廖躺上去枕着枕头,闭上眼睛,赞叹道:“唉吆,真舒服,这小风吹着,也怪凉快的,比屋子里的空调吹的舒服多了。”
褚严修躺到了另一个摇椅上,看着头顶的天空。
接着廖的话:“姥姥,你看,天上的云,也很漂亮。”
看着天空之上,云潮缓慢的缓慢的在风的助力下,翻滚涌动着,如果不是静心看,几乎看不出来云朵正在不停的变换着各种形状。
这一刻,褚严修突然觉得,自己以前的人生,就像是被谁摁下了快进键。
而此时此刻,才刚刚调回正常节奏。
如此悠闲的时光,在回安县里,曾经有过,原来,在帝都也可以拥有。
原来,他在哪里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身边的人,是慕九九。
慕九九让他想要停下匆忙的脚步,陪她一起观赏云舒霞卷,一起细嗅空气的味道里是甜甜的花香,还是清新的青草味道。
亦或者,是慕九九身上,独特而美好的女人香。
廖此刻,也有这样的体会。
她感慨道:“好久没看到这么漂亮的云彩了,或者,我已经好久没这么悠闲的看云了,还记得九儿小时候,五六岁的时候,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让我陪她躺在草地上看云。”
廖慢慢的说,褚严修静静的听。
“她的想象力很丰富,她说姥姥你看,那里像孩子的脸,那里像大象的长鼻子,那里像公主的城堡。”
“哎呀,可是我怎么看都看不出来,我脑子也不会拐弯,只说我看不出来。”
说着,廖笑了笑:“不过呢,她要是说天上的云朵像是棉花糖的时候,我一定会说,嗯,是挺像的,所以,你要吃棉花糖吗?”
“哈哈哈,她啊,小时候就是个机灵鬼,小嘴馋得很,但是又不好意思直说,就拐弯抹角的让人猜她的心思。”
褚严修也不由的笑了:“是挺可爱的。”
他指了指天上的云朵,说:“不过我和她刚好相反,小时候一点也不可爱,也不机灵,姥姥指着天上的云对我说你看,那像不像桃子,我看了一眼,对姥姥说,像屁股,结果被姥姥毒打了一顿,哈哈哈。”
廖也笑开了花:“没想到,你小时候也这么可爱。”
褚严修说:“我小时候,还对醋有着近乎变态的迷恋,每次姥姥让我去买醋回来,我都要喝半瓶子,我妈说,我长大后谈恋爱的话一定是个大醋精,她说的果然没错,在回安县的时候,我可吃了不少醋呢。”
“不过,姥姥,你现在认识我了,是不是觉得什么刘何征啊、柳文颢啊,连我一根手指尖尖都不如。”
廖摆摆手:“你确实长得又高又帅,但是你不省心啊。”
褚严修沉了沉眸色:“姥姥,你一定是对又高又帅又有钱的男人有误解。”
廖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你让九儿去公司,是要教她学习管理公司吗?”
褚严修笑了笑:“我只是想要九儿陪着我,我暂时还没想到,让她学点什么,管理公司就算了,太累,姥姥觉得,九儿适合学什么?”
廖:“九儿虽然高中没上完,但是小时候说过想当医生来着。”
褚严修眉梢弯了弯,他没告诉廖,慕九九的愿望是牙医,是因为她。
廖想了想,又道:“不过我以前觉得,九儿适合学习播音主持。”
褚严修有点好奇:“为什么?”
廖骄傲的说:“我们九儿声音很好听啊,你不觉得吗?”
褚严修抿了下唇,是很好听,尤其是在床上的时候,带着淡淡的哭腔,压抑着的愉悦的声音,他百听不厌。
“我和九儿刚开始卖豆腐脑的时候,买了个大喇叭,叫卖的声音是九儿录上去的,后来呀,好多人听到九儿的声音,都跑来让九儿帮忙录音呢,有个大婶直夸九儿声音好听,说自己上播音主持的女儿,都没九儿的音色好,所以,我就记下了,原来还有播音主持这个专业呢。”
说完,廖愣了下,语气渐沉闷道:“哎呀,不过是小商小贩的叫卖喇叭,我怎么和你说起了这个呢。”
“姥姥,没关系,我爱听。”褚严修轻声道:“姥姥,我想知道关于九儿的一切。”
廖能从褚严修的声音和话语中,听得出褚严修对慕九九的情深意切。
褚严修说得对。
以他的身份地位,他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呢,可是他选择了慕九九,他愿意去回安县请她回来,愿意屈尊纡贵的哄她,甚至愿意和她这个老太婆聊天解闷,这难道还不足以证明,褚严修的真心吗?
廖长吁一口气:“其实,我都听昭昭说了,姜敏芝、姜海厚、还有那些曾经霸凌过九儿的人,你帮九儿惩罚了他们,谢谢你,严修。”
褚严修早就知道廖是个聪明的老太太。
她是对他努力了解过之后,才慢慢接受的,他都知道。
可是,这声谢谢。
他不配。
“姥姥。”褚严修望着天上分分合合的云朵,低声说:“你后悔当年救下那个男孩吗?”
廖没有思考,直接回答道:“不后悔。”
褚严修双手攥紧,脸庞转过来,看向廖,逐字说道:“姥姥,如果我说,您和九儿的悲苦,皆因我而起,您会恨我吗?”
风吹起廖几缕白发。
时间仿若静止了一般。
除了廖看向云的眼睛,里面的瞳仁在慢慢的散、又慢慢的聚。
那天晚上,冰箱的灯光洒在褚严修后背,那道清晰的疤痕,突然在廖的脑海里浮现出来。
加上褚严修刚才的那句话:姥姥,如果我说,您和九儿的悲苦,皆因我而起,您会恨我吗?
廖慢慢的、慢慢的把脸转向褚严修:“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一个可怕的想法,像是在冲破什么,撕裂什么,让廖的心脏微微发抖。
第224章 霸总哭了
褚严修直勾勾地盯着廖的眼睛。
没有丝毫的退缩和逃避。
他缓缓坐起身来,面向廖,字正腔圆地说道:“姥姥,当年,您和九儿救下的那个男孩,就是我。”
廖的心脏猛地一抽,她扶着摇椅,艰难地坐了起来。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瞥了一眼客厅门的方向,确认慕九九没有出来后,才沉重地喘了口气,说道:“所以,你去回安县把九儿带到帝都,是为了报恩?”
原来如此,难怪如此出类拔萃的褚严修会爱上有缺陷的慕九九。
廖的手指颤抖着,这样的感情,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她的傻姑娘怎么可能能承受住。
她一直以为,褚严修对慕九九是真心的喜爱,即使这份感情可能无法长久,但也总好过报恩。
恩情,毕竟不是爱情。
褚严修的手指死死地抓住藤椅的边缘,指骨因为过度用力而变得苍白,一滴泪水从他的右眼滑落,“姥姥,如果我去回安县的时候,就知道这些,我绝对不会那样对待九儿。我不会逼迫她,更不会欺负她,我会跪下来恳求她,求她跟我回来。”
廖的身体像风中摇曳的残叶一般颤抖着:“什么意思?”
“前两天晚上,当您问起我后背的伤疤时,我才开始关注并调查这件事。”褚严修痛苦地闭上眼睛,“所以,前两天我离开帝都,前往汇市,就是去见您认识的人,柳方闻。”
“我让人调查到,当年把我送进医院的人,在警局的备案上显示的是柳方闻和廉英,但我问过柳方闻之后,得知,当年救我的人,其实是您和九儿。”
此刻,廖更关心的不是这个,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尖锐:“所以,你是这两天才知道九儿救过你?而不是你去回安县之前?”
“是的。”褚严修深吸一口气,无奈地说道,“姥姥,您放心,我喜欢九儿并非因为报恩。”
闻言,廖反而松了一口气,她不禁感叹道:“我以为这个世界很大,没想到却如此之小。”
褚严修克制住自己的情绪,真诚的道歉:“姥姥对不起。”
自责、懊悔,把褚严修压得喘不上气来。
这一刻,还有惧怕。
他怕廖突然给他一巴掌,然后带着慕九九离开。
却不料,廖却笑着摆摆手:“你有什么可对不起的,傻孩子,你应该说的是谢谢。”
褚严修哽咽道:“可是,因为我,九儿才被蛇咬伤的,我都知道了,九儿之所以会被蛇咬伤是为了找手链,她之所以弄丢手链,都是因为救我,如果不是因为我,九儿也不会受这么多苦。”
廖叹口气:“哎,谁知道呢,或许九儿的手链,是在山林里捡栗子的时候弄丢的呢。”
褚严修摇摇头,执拗道:“手链我找到了,是在下山的路上找到的,所以就是因为我。”
廖很惊讶。
丢了十四年的东西,早就埋进土里了,褚严修是怎么找到的。
而且他不是前两天才知道真相的吗?
廖闷声道:“那也可能是上山的时候丢的,上山和下山一条路,何况,这件事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不需要为这件事自责。”
想起白昭昭说,褚严修小时候是被绑匪绑到山上去的,廖气愤道:“再说,这是绑匪的错,我听昭昭说过你小时候遭到绑架,就是那次吧,你当时作为一个受害者,半大的孩子,怎么会是过错方呢,冤有头债有主,姥姥又不是老糊涂。”
廖的善良,让褚严修心里更难受了。
“对不起,除了对不起,我不知道我还能说什么。”
廖看着痛哭流涕的褚严修。
突然吁了一口气:“虽然很惊讶,九儿当年救的人,竟然会是你,但是,也觉得很幸运,因为九儿救的人,是个很善良的人呢,而且还这么爱她,她这些年遭的罪也算是值得了。”
廖笑了,“严修啊,当年可是九儿发现的你呢,我们正准备下山呢,如果不是九儿发现你哦,山上可就没人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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