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闻言忙摆手道:“不行不行,我年纪大了,马上都八十岁的人了,去了不是净给你添麻烦吗。”
“哎呀,姥姥,昭昭喜欢吃你做的饭。”白昭昭拿捏着廖的心理,又道:“不然这样,我不付你工钱好了,只管吃住,你帮我看房子,这总行了吧?”
廖面露难色。
白昭昭又道:“而且,九九去培训班,是封闭式的,一个星期只有一天假还是两天假来着,您也得找个住处不是。”
廖闻言:“封闭的?意思是我进不去吗?”
白昭昭点头:“对,加强培训班都是封闭性的呢,要不然怎么叫加强呢。”
廖眼底涌出一丝犹豫:“不封闭可以吗,我原本打算在帝都租个小旅馆,等九九培训结束去林城的时候,我就跟去林城租个房子,一边打工一边陪读。”
廖自知年纪大了,陪不了慕九九几年了,所以想在有生之年,好好陪伴、保护慕九九。
白昭昭无奈,心道:褚严修,老娘再帮你瞒一个月,以后多帮你一天,我是狗!
“培训班那边明天咱们一起去问问。”白昭昭道:“林城那边,我也有房子,到时候一起住吧。”
廖闻言,点头:“好,明天去问问培训班的老师,能不住那儿就不住那儿。”
最终,到了帝都,廖带着慕九九先暂时落脚白昭昭的别墅。
走进装修典雅豪气的大别墅,廖一直很拘谨,她活这么大,就算是从电视里,都没看到过这么贵气的装潢。
慕九九有点晕头转向,殊不知,这一处叫观云府邸的别墅,离清水别墅只隔了一条街。
晚上吃了饭,廖坚持和慕九九睡一间房,而且坚持只住在别墅一楼最偏僻的那间佣人房。
虽说是佣人房,但也比廖和慕九九在回安县时租住的房子的客厅还要大上一些。
待廖睡着后。
慕九九缓缓转身,背对廖,拿过手机,把‘老牛识得嫩草鲜,公子翩翩喜少年’的备注改成了‘老公’。
看着界面上,褚严修一整个下午都没和自己联系,不知为何,她心里空落落的,又觉得十分害怕。
来到帝都后,她明显没有在回安县时放松。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回到帝都后,一直没见到褚严修的缘故。
可是,她既然回到了帝都,就必须懂事,要明白褚严修接下来会忙于工作,也要做好面对褚严修身边会有很多优秀的追求者的准备。
更要清楚,褚严修不会再像在回安县时,会把大半的时间都给她。
慕九九望着空荡荡的屏幕,鼻子一酸。
明明是那样坚定的跟着褚严修回到了帝都,也一次一次警告自己,要勇敢面对回到帝都后,要承担的所有风险。
为何现在,却觉得委屈的想要流泪。
慕九九眼窝越发酸了,泪水弥蒙之际,手机屏幕闪了一下。
【老公:九儿,睡了吗?】
慕九九眼睛一亮,眼泪瞬间憋了回去,连忙回复。
【九儿:老公,九九没睡。】
【老公:我也是。】
【老公:乖,不要出门,可以的话,来窗边,我在这儿。】
慕九九看到这条信息,呼吸一滞,眼泪瞬间流出来,等她想去压制,已经晚了。
只好抹了一把眼泪,回头确定姥姥睡熟了,还打起了呼噜,便迅速的、轻盈的翻身下床。
赤脚快步走到窗前,看到站在窗外的修长黑影,连忙把半开的窗子完全打开,并拉开窗纱。
“老公~”
听到带着哽咽的声音,褚严修伸手握住慕九九的脸,在月光下捕捉到慕九九眼底的泪光:“怎么哭了,嗯?”
慕九九贪婪的把脸蹭在褚严修手心:“老公,九九想您。”
褚严修低笑一声,把头探了进来,嘴唇落在慕九九唇瓣三厘米处,低语:“怎么,这么想的话,要不溜出来,今晚老公好好疼你?”
“九九……”慕九九闻言,猛地红了脸,抿唇攥紧睡衣:“九九生理期。”
说完,泄了一口气,连声讨好:“九九可以用……”
未完的话被褚严修封进了嘴巴里。
褚严修握住慕九九后脑勺,不断加深这一吻。
呼吸声渐乱,结束的却异常温柔,褚严修拍拍慕九九绯红滴血的脸蛋:“去吧,好好休息,来日方长。”
既然她身上来了,便更不能受凉。
可是慕九九不舍,嚅嗫着嘴唇还想要说些什么:“老公……”
“乖。”褚严修打断她,用下巴指指大床:“等你睡着,我再走。”
褚严修一旦下命令,慕九九便条件反射似的立马遵守。
她痴恋的看了一眼褚严修,还是乖巧听话的一步三回头的回到了大床上。
盖上被子,面朝落地窗的方向。
窗帘比刚才拉的更开了,大约三十公分,能看到褚严修整个融于夜色的脸庞。
虽然有点看不清……
突然,窗外传来一声不甚清晰的打火石摩擦声,接着,一簇火焰在暗夜里点亮了褚严修的唇。
窗外,一簇猩红的火焰,随着长指起落的动作,忽明忽暗,直到慕九九睡着很久之后,褚严修还伫立在窗外守护着她。
第176章 有多想?
褚严修在慕九九的窗外站了多久。
白昭昭就在楼上的落地窗前站了多久。
她抽着烟,也缓解不了发涩的心脏。
她突然觉得人不如狗,一公一狗两只狗养在一起,成年之后绝对能给你造出一窝小崽子,可是人却未必。
有句话叫做竹马不如天降。
你追了十年的竹马,可能只需要一眼,就背叛了你,爱上了别人。
十年爱慕,不是说能放下就能放下的。
凌晨一点,夜色渐沉,站在窗外四个小时的褚严修,抽完烟盒里的最后一支烟,在转身离开。
他在夜色中回头了三次,可是他的目光只落向了一楼,即便二楼有一个猩红色的火光在摇曳着,是那样的明显,可是,他却丝毫没有发现。
白昭昭冷笑一声,眼角落下一滴泪:再见了,褚严修,以后我的心里,再也不会留你的位置了!
接着,她把香烟摁灭的玻璃上,另一只手去拉窗帘准备睡觉。
窗帘合上之际,余光突然瞥向远处的一抹闪动的火光。
她拉窗帘的手猛地一顿,眯起眼睛,朝别墅大门外、柳叔缝隙里仔细寻觅。
不觉间,心脏突然加速:是齐弘毅在那里吗?
哦,还是等褚严修的陈七尧、江筠、或者苏青丞。
然而,不待她犹豫完是不是要出去确认,褚严修上了车,那个红点也熄灭了,吸烟的人似乎也跟着褚严修上了车离开了。
呵……
她刚才,竟然因为猜疑是齐弘毅站在她楼下望着她,竟然心跳猛然跳的那么剧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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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廖一起去看培训班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让廖亲临现场做考察后,才能安心、放心。
果不其然。
廖跟着白昭昭和慕九九看了培训班之后,又听完‘老师’的忽悠,便不再坚持让慕九九出去住了。
从培训班回来,廖便拉着慕九九开始收拾白昭昭的别墅,力求打扫到一尘不染。
白昭昭见劝不住,就随廖高兴了,当下,只要她愿意住到这里就行。
忙碌了一天,晚上廖累坏了,吃完晚饭,天还没黑透就早早进卧室了。
她和慕九九住同一个房间,床是一米八的大床。
慕九九趁廖洗澡的时候,站在落地窗前,给褚严修打了一通电话。
“老公~”软软糯糯的嗓音,像是撒娇,慕九九左手握着手机,右手抬起贴在玻璃床上。
脑子里情不自禁忆起昨晚的画面,想起褚严修昨天把脑袋伸到窗户里,摁住她后脑勺激烈拥吻她,她就觉得心跳加速,呼吸困难。
“想我了?”
去回安县一趟,褚严修丢下了许多工作,回来帝都后,光是等待他签字的文件,就摆满了他的办公桌。
褚严修接通电话后,手里还拿着钢笔在机械的签着名字。
慕九九红着脸:“嗯。”
但是说出口的话,却是:“老公,今晚起风了,晚上您别过来了,九九知道您很忙,九九今晚也会早点睡,您晚上也好好休息。”
“开视频。”
褚严修放下钢笔。
挂断电话,直接点开视频请求。
慕九九看了一眼浴室方向,确定廖至少还要五分钟才会从浴室出来,连忙接通。
慕九九捧着一颗小心脏,转身背对窗户,垂眸看着手机荧屏,低声喊道:“老公~”
“嗯。” 褚严修单手拿起手机,高大的身体往后靠在椅背上:“那今晚我就不过去了,明天直接到培训班接你。”
主要是怕慕九九起夜到床边看他,着了凉。
更何况明天就见面了,不差这一时半会的,他又不是恋爱脑。
慕九九点点头:“嗯。”
不知为何,就这么看着褚严修,慕九九眸底尽是痴情,可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怎么。”沉默了足足一分钟,褚严修戏谑的勾唇:“不想理我?”
“没……”慕九九连忙摇头:“老公,九九在卧室,姥姥在洗澡,等姥姥出来,九九可能就要挂断电话了。”
褚严修扭了扭脖子,连续工作六个小时,身体不免有些僵硬:“你打电话过来,想对我说的,只有这些?”
“不,不是~”
“那是什么?”
“我……”慕九九抿抿唇,垂了下眼睫,这才大胆的望向褚严修:“我想您。”
褚严修勾唇轻笑了下,心头一甜,偏偏不饶人:“有多想?”
“昨晚做梦的时候,梦到了老公,今晚也会。”
“都用哪里想了,嗯?”
慕九九猛地岔了一口气,眼睛都快要被褚严修撩成黄色的了:“心想了,还、还有身体也想了。”
实诚的有点可爱。
她见褚严修不说话,以为褚严修对这样的回答不满意,咬了下唇,瞄了眼浴室方向,大胆道:“昨晚梦到老公抱着九九睡觉……”
褚严修眼尾逐渐有几根毛细血管冲了血,微微泛红:“怎么抱的?嗯?”
“就……”普通的抱着睡觉觉。
然而,浴室那边传来了声音,慕九九慌乱的挂断了电话。
褚严修自己心里龌龊,双眼猩红的捏着手机:“小东西,看明天怎么收拾你。”
说完,褚严修握紧手机起身,进了办公室隔壁的临时休息室,直接去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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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九九洗完澡后,祖孙两人靠在床头,廖握住慕九九的手。
高兴的拍着她的手,道:“昭昭真是咱们家的贵人,以后九儿上了大学,有了好工作,再找一个如意郎君,姥姥就算是……”
“姥姥~”
“哈哈,不说不说。”廖拍拍自己的嘴巴,一脸高兴。
不过,话题一转,还是忍不住担忧:“九儿去培训班之后,有什么不适应的,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姥姥……”
廖唠唠叨叨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甚至去培训班后,如何和同学、室友相处都事无巨细的交代了一番。
“上次姥姥生病,也没能送你去大学,今天去培训班,感觉那里还挺正规的。”
“明天去报到,一定要多带几套换洗衣服,带两件厚衣服,省的变天。”
“我看男生和女生培训教室和宿舍楼层都是分开的,但是还是要注意安全,放学不要一个人逗留在教室,要第一时间回宿舍。”
“同学之间相处啊,要尊重他人,敬人者,人敬之,但也要勇敢说不,不过也就这一个月的相处时间,喜欢对方可以多说说话,不喜欢的话,咱们装高冷点也没关系。”
“每天记得给姥姥打电话,有什么困难啊不开心的,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姥姥。”
“……”
最后,廖是说着话睡着的。
慕九九扶着睡着的廖躺下,为廖盖好被子。
第177章 确实很甜
夜色如墨,渐次深沉。
但时间尚早,尚未至九点。
慕九九躺在床上,有些睡不着。
她面朝廖侧躺着,在暗夜下安静的看着廖老态龙钟的脸庞。
忆起往昔,突然觉得时间过得好快。
九岁那年,她遭遇意外后,大约有三年的时间,她的头脑都是浑浑噩噩的,如今对九岁到十一岁之间的记忆,只剩下一些模糊不清的碎片。
九岁之前的往事,更是如烟雾般消散,无迹可寻。
十二岁时,她上小学四年级,成绩在班级里垫底。
十五岁,她升入初一,成为班里年龄最大的学生。
当时,有位英语老师心地善良,会在她遭受同学排挤时给予她一些关照。
风平浪静的初一生涯,她吊尾车的成绩迅速提升起来,夙兴夜寐下,成绩最好的一次,竟然跑到了平均线上。
然而,上了初二后,英语老师换人了,她开始频繁受到班里后排几个高个子、成绩差的女生的使唤。
起初,他们只是让她帮忙跑腿,后来则是让她用自己的钱给她们买东西,她试图反抗之后,就开始被对方恶意捉弄。
在她文具盒里放毛毛虫,书包里放臭屁虫,椅子上倒胶水,撕烂她书本,剪烂她的衣服,故意用茶泼她……
虽然这些行为没有对她的身体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但日积月累,谁能忍受得了呢?
初二、初三的那两年,对她来说,犹如坠入无尽的黑暗深渊,她每天都过得提心吊胆、如履薄冰。
那时,姥姥在饭店打工,凭借精湛的厨艺,每月能拿到三四千的工资。
高一那年,姥姥年事渐高,无法长时间站立在灶台前掌勺,就干起来包饺子的活,她打了人之后,姥姥手里的积蓄几乎花光了。
她也因此辍学了。
辍学之后,姥姥打工的饺子店不招工,姥姥便带着她重新找了一家面馆,当起了后厨的勤杂工,摘菜洗澡刷碗上菜,反正是个小餐馆,哪里需要哪里填。
在面馆工作两年,就属她最年轻,一天干十三个小时,做着最重的活,可是却拿着最低的工钱。
姥姥不满老板的差别对待,便拉着她找了个朋友,塞了一千块钱,去了隔壁的小县城学了烤面筋的手艺。
隔壁县城有个很出名的烧烤一条街,听说市里都有不少人慕名去吃烧烤。
学了五天,姥姥就枪刀麻利快的盘了个二手三轮车,整活了。
干完第一个月的那天,她记得很清楚,除了料钱和生活费,她和姥姥竟然存下了六千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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