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要做好这个小书童就好。
傅惊川扫了一眼:“太浓。”
“哦哦。”她连忙加了些水,“陛下是要画画?”
“嗯。”
“陛下好雅兴。”
傅惊川蘸了蘸墨,侧头问她:“你可会画画?”
“会画小人儿那种算吗?”
傅惊川挑挑眉:“小人儿?什么样的小人儿?”
“就就是简易画。”
傅惊川有些好奇,将笔递给她,“画来看看。”
蓝织抿抿嘴,接过他手中的笔,“可能也许大概会有些怪哈。”
她扶着袖,先画了一个圆,又画了两个横躺着的6,勾勾几笔,滑稽火柴人就画成了。
刷刷两下,另一个脑怒火柴人也画好了,他们手中一人拿着一把剑,动作是击剑的样子。
“就这种。”
傅惊川看着这简简单单几笔画成的‘画’,眼中颇有兴味。
“还挺有意思,寥寥几画,竟能将人物动作神情画出来。”
蓝织笑呵呵地将笔交还给傅惊川,“还是陛下画吧,我这画难登大雅。”
傅惊川拿起笔,刷刷几笔就画出了几座山峰。
迷雾之下,是一条江贯穿山间,小桥流水人家。
“我现在可算明白什么是墨分五色了,焦、浓、重、淡、清,陛下用得极致啊!”
蓝织由衷赞叹,眼中是带着光的。
傅惊川看了她一眼,“想学?”
蓝织连连摇头,她哪有时间学啊,生命都不够用了。
就算有空,能躺则躺,能吃则吃。
学习?不存在的。
这些年所学会的东西,基本上都是被逼着学成的。
比如琴,当年修仙的二逼师父说,琴音杀人好装逼,就让她学了,从小练起。
傅惊川突然说道:“朕教你。”
蓝织:???
她没有要学啊?
她真的不打算学!
傅惊川微微扬起一抹邪意的笑,不想学?那他偏要让她学。
谁让他当年也是被母后逼着学的。
这苦不能他一个人受。
“这这个还是算了吧,我笨,学不会的。”
“没事,笨才要学,过来。”
一旁的宴安公公听到傅惊川的话之后,觉得皇上是不是被什么东西上身了。
表小姐求着让他教画画,求了好几年,皇上每次都说让她跟着宫庭画师学。
这次皇上竟然说要教一个臣子画画?
而臣子还一副不愿意的模样。
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也不敢想的事情啊,皇上教画画,何等尊荣。
“宴安,研墨。”
“是,皇上。”
宴安公公站到蓝织的旁边,蓝织没办法,只好挪地。
看着蓝织一脸为难的样子,傅惊川心情大好。
他将笔递给她:“来。”
蓝织不情不愿地接过笔,傅惊川又说:“现在先学会运笔与用墨。”
他重新拿起一支毛笔,画了一条横。
“看到了吗?从淡到浓,从轻到重。”
蓝织心里‘切’了一声,这不简单。
结果下笔时,和自己想象的相差甚大。
过渡的位置没有像傅惊川那么自然顺滑,也没有突出浓淡,只有轻重。
傅惊川忍住笑,“就这一笔,你学好了,将来再画画写字,都能得心应手。”
蓝织不服输的劲一下子就上来了,刷刷刷的写起来,可越写越没有感觉。
傅惊川就越看越高兴。
小时候他也是这样。
现在终于轮到他成为教的那个人了。
至于为什么不教表妹而教她,他倒从来没有想过,就是想捉弄一下蓝织。
写了好一会的蓝织转过头看了眼傅惊川,笑呵呵道:“陛下,要不咱们就不画了吧,你看这大好春光,不如去赏花?”
“不行,没画好这一笔,今天哪也不许去。”
傅惊川让人把奏折递上来,开始批阅奏折。
画了半刻钟之后,蓝织的脸上终于露出喜色,“陛下,你看,这样是不是差不多了?”
傅惊川只是瞥了一眼:“差得远,继续。”
蓝织嘀咕:“哪里差得远了,我看就一样。”
这时宴安公公上前细声道:“陛下,太医在门口候着了。”
“让他进来吧。”
太医进来行完礼之后,开始给傅惊川把脉,片刻之后,太医道:“皇上气血方刚,龙体健康。”
傅惊川朝蓝织轻轻挥下手:“过来,让太医也给你看一下。”
“我没事就不用了吧。”
傅惊川微眯起眼,蓝织见状连忙放下笔走过去撩起自己的衣袖:“来。”
衣袖被她往上一撩,就撩到手关肘处,雪白纤细的手臂露出了来,傅惊川想也没想就把她的袖子给拉下去。
他这一动作,让在场的人都愣了一下。
“还不把脉?”他冷冷道。
太医吓得连忙把手指按到蓝织白晳嫩白的手腕上听脉。
傅惊川看着不爽,好在太医很快就把手拿开了。
太医躬着身回道:“蓝相体虚力乏,气血不足,内气章乱,寒气淤身”
说到后面,太医的声音越来越小。
第23章 执笔共丹青?
太医懵了一下。
皇上这表情,就好像蓝相的身体是被他把脉才害成这样一般。
傅惊川问道:“那她的身体,需要多久才能恢复?”
“臣开几副药,慢慢调理就好了。”
蓝织笑着摇摇手:“太医不用麻烦,我的身体我知道。”
她自己就懂医术,他所说的这些,也不过是她有些湿气而已。
再者,这身体因为生命倒计时出现这些症状,医也没用。
“你是太医还是他是太医?上次淋了雨,泡了水,你回来都不知道叫太医看看吗?”
傅惊川略带怒气的口吻,让蓝织有些错愕。
“感觉没什么事,就没敢劳烦太医。”
太医见皇上脸色不太好看,连忙对蓝织道:“这是臣该做的,蓝相尽管吩咐就是。”
“以后给她熬好药,看着她喝完。”
“是,皇上。”
蓝织:
皇上啊,你这样关心臣,臣惶恐啊!
“退下吧。”傅惊川说着,又拿起奏折看起来:“你继续练。”
蓝织心里骂骂咧咧。
我都不想画,非得让我画,你不在御书房看奏折,跑来这丹青阁来,还要我在这里练画画?
一看你就不是个喜欢安静的人,装什么大文人。
傅惊川突然道:“画对了,有赏。”
蓝织无光的眼中瞬间又洒上高光:“怎样才算对?”
“看起来起码和朕的差不多。”
蓝织嘟哝,“那你也没教方法。”
傅惊川顿了下,放下手中的奏折站起来。
“朕以为你看一眼就会,没想到你这么笨。”
“臣刚刚也说了,臣笨,学不会。”
“看好了。”
傅惊川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拿起毛笔,蘸了蘸墨:“蘸墨时也有讲究,取墨厚重或轻薄,看用于何处。落笔也有讲究,轻缓重急。
“墨的浓淡要看落笔轻重,也要看取墨是否合适,淡墨,要加水,浓墨少加水。
“这一笔,你可有看到我是先蘸的水,后蘸的墨?”
蓝织微微吃惊,她还真没想到其别在于他一开始蘸了一下水,她还以为他在洗笔呢。
傅惊川再画一笔,笑道:“这下看明白了?”
“嗯,水存于笔中,当笔尖的浓墨落下后,后边挤出的水淡化了墨,而过度得也刚刚好,妙啊。”
“下笔力度也很重要。”
蓝织试着画了一下:“这样?”
“不对。”
“这样?”
“不对。”
“那这样?”
傅惊川看不下去,抓起她的手,从左往右画了一笔,大掌几乎把她的手全包住:“后边不要直直压下去,看到没有?”
蓝织当然没有看到,她在他握着她的手瞬间就懵了。
大掌传来的热度,让她心脏狂跳。
这就是传说中的‘执笔共丹青’?
画面并不算和谐,也不唯美,因为两人都挺着急的。
周围的宫女太监觉得,这画面有些惊悚。
傅惊川画完就放开她的手了,他马上坐回自己的位置,继续看奏折,声音听起来很平静:“自己好好练练。”
“哦。”
蓝织轻呼一口气,就当刚刚的是在拍戏吧,虽然和拍戏时的心情不同,有些微妙。
她蘸墨下笔,又炼了一会儿,觉得差不多了,给傅惊川看。
“陛下,这个差不多了吧?”
傅惊川看一眼,“嗯,学得不错,给你个奖励,想要什么?”
蓝织一喜,这也能有赏?
她一眼瞥见宣纸上那块镇纸,真是上好的羊脂白玉啊,还是子料,如此完美的一大块子料真是少见。
最主要是长得平滑周正,尺寸够长,而且上面的一抹黄皮,龙腾浮雕工艺精湛。
“这个白玉镇纸可以吗?”
“拿去吧。”
“谢谢陛下!”
一旁的宴安公公听到,有些吃惊地看着蓝织。
皇上竟然舍得将这块镇纸给她?
刚刚表小姐还问皇上要他也没舍得给,这蓝织不但得到皇上亲自教导,还能得到赏赐,看来今时不同往昔,得对他客气点才是。
“行了,朕还有要事要忙,你回吧。”
“是,陛下。”
蓝织终于舒了一口气,出门后逃也似的跑了。
这时,傅惊川缓缓伸开自己的手掌。
她的手,好小,好软
他对宴安公公道:“让太医看着她把药喝了。”
“是陛下。”
太医没多久就将药送到蓝织的殿里,亲自看着她喝下才走。
“好苦啊,我的命也苦啊!”
【宿主大大,你再这样摆烂下去,你就真的苦到头了。】
“我哪摆烂了?”
【要不是傅惊川叫你过去,我看你能在这里躺到天黑。】
蓝织重新躺回长椅上,“那你说,我要怎么办?”
【扑倒他们啊,男人不都是下半身动物?】
“呵呵,狗子啊,你懂得可真多啊。”
【宿主大大,你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能有350分的好感度啊?扑倒他们,说不定一下子就涨上来了。】
“我现在不得不怀疑之前的宿主是不是被你带偏的,要是扑倒有用,她怎么把分都弄成负的了?”
统系尴尬笑了笑:【呵呵,宿主大大,我只是建议。】
“对了现在白国什么情况?”
【白国从早上发生宫乱后,死伤无数,白楚银的儿子已经攻到皇宫里了。】
“白九寒不会有事的对吧?毕竟他还没当上皇帝。”
【蝴蝶效应已产生,之后发生的一切都不能确定。】
“你的意思是,他就算登不上这个皇位死了,都是有可能的?”
【是的宿主。】
“你怎么不早说呀,我还以为他还没到皇帝这一步,死不了呢!”
蓝织连忙前往白国,整个白国皇宫乱成一团。
“狗子,白九寒在哪?”
【宿主大大,白九寒在正阳殿外。】
蓝织快速朝正阳殿方向而去。
白九寒没有性命之危最好,如果有,只要在关键时候救下他,不让世界崩掉就是成功。
“系统,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白楚银怀疑他的儿子与人合谋逼宫,想废掉他的太子之位,结果他的儿子真的逼宫了。】
“那白九寒呢?”
第24章 等会能死啊?
白九寒身体不好,之前一直在其他地方养身体。
这次回来也是为天子祝寿。
现在有可能会卷入这场战争中成为牺牲品也不一定。
不过也有何能,这一场计谋,是他所至。
如果是他做的,那么就不用担心他的安危了。
“这次事件,是不是白九寒做的?”
【这个我无法检测。】
正阳殿外,两拨势力刀锋相对。
白九寒站挡在白楚银的身边,脸色惨白,似乎风一吹,也会倒下。
白国皇帝白楚银指着对面的白浪怒道:“朕已封你为太子,这个位置除早都是你的,你竟如此等不及,做出此等逼宫篡位之事?!”
白浪冷哼一声:“若不是你想把位置传给老三,我又怎么会出此下策?
“你听信谗言,要废我太子之位,如今还怪起我来了?!
“你现在也只能传位于我了,你的另外两个儿子,已经死了。”
白楚银听到他的话后,双目瞪圆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整张脸因生气而通红。
他半晌也说不出话来,身体软退两步被太监扶住后,他抖着手,指向白浪:“逆子!逆子!”
“反正你就我这一个儿子了,这皇位除早也是我的,不如现在就将皇位交给我,儿臣会让你当个清闲的太上皇。”
一旁的白九寒喏喏地道:“太子此话甚为不孝,皇兄风华正茂,龙精虎猛,先皇得皇兄时,也不过是此等年纪,你怎能说出这番话来?”
“你个病秧子给我闭嘴!”白浪扫了一眼白九寒后又转白楚银,他朝他伸出手喝道:“交出玉玺,否则,别怪孩儿不念父子之情。”
白楚银眼色一沉,抬手向上一挥,蓦然,四处窜出一排一排的官兵,墙头上一排弓箭手同时对准白浪。
“喝!”
“喝!”
一声声的呐喊,吓得白浪胆儿猛颤。
他惊愕失色地看着这一切,眼中尽是无以置信。
怎么会
他是突然起意,父王怎么会有所准备?
到底是谁出卖他?
很快,他眼中的惊恐便转化为冷鹜。
他突然扬起长剑直朝白楚银刺过来。
只要他死了,皇位就只会是他的了,到时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剑刺得很突然,待白楚银反应过来之时,剑尖已到身前,与此同时白九寒在千均一发之迹一把挡在他的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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