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沈烽觉得,自家的孩子生得心善不是错,看重责任也不是错。
沈辞玉就该是这样的。
“孩子,真的放下了吗?”
“放下了,其实从头到尾,都是我自己在自困。”
“那你的心境……”
“父亲放心。”
沈辞玉直起身子,冲他弯起眼眸。
“儿子十年内必入大乘。”
他是天级灵根觉醒者,他是剑宗宗主,是九州未来的仙盟之主。
沈辞玉的天赋从来不差。
天级灵根觉醒者永远都是顽强的。
***
“妖界有钱,黛黛你放心,玲珑坞房屋虽然受损严重,我已经传音让人送灵石过来,仙界再出些人手,这些房屋七日内便能重建。”
宿玄拉着桑黛的手解释。
桑黛点头:“辛苦你了。”
小狐狸牵着她往客栈走:“如今柳离雪应当在帮应衡仙君看伤,他赶来的路上伤到了身体,都是些皮外伤,放心吧。”
桑黛一开始就帮应衡看过伤,确实是皮外伤,因为他一路上摔了不少次。
她对柳离雪放心,闻言也松了口气:“好,我知晓。”
客栈里面被清理干净了,宿玄带着她上了二楼。
藤蔓袭击客栈的时候他们都不在屋里,那些藤蔓并未闯进空房子,于是他们的房屋还算是整洁。
宿玄拉着桑黛直接去了水房,他往汤池里加了水后用业火温热,干净利落便要脱衣服。
桑黛急忙后退:“……分开洗吧?”
宿玄轻笑:“屋里只有这几桶水了啊,如今客栈还没完全收拾利落,没有人给我们送水,便是这水都是先前存的。”
桑黛别过头:“……我去再问问。”
小狐狸亲了亲她的侧脸:“骗你的,逗逗你,你先洗,我下去再打些水,一会儿我洗。”
宿玄揉了揉桑黛毛茸茸的头发,转身出了水房。
屋里只剩下桑黛一人。
她长呼口气,压了压微跳的心。
她沐浴过后换上新衣,刚要束发的时候,身后一人走了过来。
桑黛闻到沐浴过后的清香,转身去看,便被他堵住了唇。
小狐狸不知道在哪里洗过了,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乌发用木簪半挽,唇齿间都是清淡的草木香。
桑黛看到是他后心下一松,主动攀上他的脖颈回吻。
宿玄掐着她的腰身将她提起来,让人坐在梳妆台上,他扣住她的后脑勺亲吻她,一手在侧腰摩挲。
亲了小一刻钟,小狐狸的吻在脖颈上蔓延开来。
桑黛刚沐浴完,身上都是皂角的清香,宿玄叼着她的软肉轻咬。
听她细细的喘.息,感觉她无力的攀附。
他在亲吻自己喜欢了一百多年的姑娘。
桑黛晕晕乎乎问他:“宿……宿玄,师父那边……”
“应衡仙君睡下了,他赶了好几天的路。”宿玄衔住她的耳垂含在唇中轻咬,声音含含糊糊:“我现在想和你待会儿,陪我睡会儿吧。”
桑黛这才发现他没穿外袍,只穿了一身里衣。
小狐狸托着剑修的臀底边亲边往床边走,利落脱了她的鞋袜,解开剑修的外衫扔在里侧。
桑黛察觉到他在解她的中衣系带,一巴掌拍在了某只狂徒的肩膀上。
“不是睡觉吗?”
“睡前亲一会儿。”
宿玄跪在她的腿.间,狐狸眼眸微微上扬,笑得邪里邪气满不正经。
“刚渡完劫,现在浑身是劲,都用给我的宝贝。”
桑黛捂住他的嘴:“你给我闭嘴!”
“黛黛呢,渡完劫有没有觉得灵力澎湃?”
桑黛确实有,修士刚渡完劫后灵力澎湃是正常的。
宿玄解开桑黛的中衣系带,利落扒掉包裹着美好的小衣埋头亲吻。
剑修拱起瘦削的腰身。
小狐狸声音含糊:“帮宝贝纾解一下。”
桑黛喘着气问:“你……你不是还没发情期吗?”
“快了,这几天,先练练手。”
桑黛:“……”
他练的还少吗?
她被亲得迷糊,连宿玄什么时候褪了她的亵裤都不知道。
有意识的时候小狐狸已经亲上了她。
桑黛瞬间清醒,直起腰身要踢他:“宿玄!”
宿玄一手按着她的腰身,她根本动弹不得。
他抽空说了句:“沐浴过了,黛黛哪里都很干净,就亲一小会儿。”
他好像忽然有些强硬,灵力压着她不让她动,剑修很快就没了力气任他为所欲为。
桑黛的双手无意识攥紧锦被,宿玄将尾巴露了出来,桑黛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抓住,她刚好握住狐狸的尾巴尖尖,力道很重,宿玄舒畅得浑身发麻。
小狐狸很喜欢剑修摸他的尾巴,尤其是剑修有时候还会抱着毛绒绒的尾巴睡觉。
他离开了些艰难呼吸:“黛黛……”
桑黛目光茫然,双颊红透,眼角的泪花明显,她的眼泪是对他最好的鼓舞,左右她现在没力气,小狐狸果断继续下去。
到最后桑黛开始用力踹他,眼见人真的受不住了,小狐狸这才收手。
他直起身子去吻她的脸,亲去她的眼泪,在要顺着吻她的唇时,桑黛别过头一巴掌甩在他的脸上。
“宿玄,你不要亲我……”
宿玄一愣,桑黛已经将脑袋埋进锦枕中,拉过他的尾巴盖住自己的脸。
小狐狸笑了起来,懒懒擦了擦自己的唇:“我们黛黛香得很,我都不嫌弃,你还嫌弃自己啊?”
桑黛咬牙骂他:“你闭嘴!我没有让你亲那里!”
“可是黛黛,我们分开了三天,这三天对我而言像是三年。”宿玄吻住她的耳根,声音很柔和:“我渡劫的时候满脑子都是你,黛黛,我很想去见你,见到你之后我就不想离开,所以方才强硬了些,别怪我好不好?”
他现在一颗心里全是她,只想跟她亲近,这一场雷劫让他们彼此的心更加贴近了些。
桑黛明确了自己的道,宿玄得到了自己的道。
他吻着剑修的锁骨,小声说道:“待会儿应衡仙君醒了,我就去向他坦白提亲,黛黛,你没有机会反悔了。”
桑黛没说话,跟个乌龟一样窝囊缩着。
宿玄与她十指相扣,彼此的灵力交.融,纾解着双方澎湃的灵力。
“黛黛,你舒服过了,那帮我一次好不好?”
天色落下之后,小狐狸掀开了床帐。
他打了盆水替她擦拭。
桑黛闷声道:“我想沐浴,身上好黏。”
宿玄亲了下她的侧脸:“我去打水,等会儿好不好?”
桑黛小幅度点头。
宿玄热好水回来抱她,两人一起进了汤池,她坐在他的怀里,下颌抵着他的肩膀。
此刻满心后悔,早知道今天一起洗了算了,反正最后都得一起洗。
小狐狸帮她沐浴完后却并未抱着她离开,微微仰头靠着汤池边,脖颈上青筋毕露,喉结上下滚动。
桑黛小声问他:“你怎么了?”
宿玄哑声道:“缓一会儿。”
桑黛以为他受伤了,急忙抬起头问他:“你哪里不舒服吗?还是渡完劫后伤到经脉了?”
小狐狸抬起手捂住眼睛笑起来,身子一颤一颤连带着桑黛都跟着抖。
她皱眉问:“真的很不舒服吗?我帮你看看好不好?”
宿玄忽然抬起手看她,两人没有穿衣服,桑黛的乌发半披在身前,遮挡住了大半春光,半遮半掩的模样再配上她懵懂紧张的眼神。
小狐狸喉口干哑。
她可真是纯得要命。
【就是太舒服了。】
桑黛:“?”
【舒服得有些缓不过来。】
桑黛:“……”
她一巴掌呼了上去:“你能不能要点脸啊!”
宿玄顺带抱住暴怒的剑修,脸上依旧是不着调的笑。
“我又没说话,你骂我干什么?”
桑黛:“……”
宿玄微微垂首,与她对视道:“宝贝,你怎么总骂我,我明明什么都没说?”
桑黛的汗毛倒立,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露馅太多次了。
宿玄的琉璃眼眸半眯,桑黛恍惚间以为他真的猜出来了。
她急忙别过头不看他:“没有,我就是……就是有点害羞……我们坐在一起沐浴……”
宿玄闷闷轻笑,抱住剑修亲了几口。
他这心肝有点太好骗了,其实早就露馅了,偏生她自己没有察觉出来。
宿玄靠在汤池边,桑黛面对面坐在他的怀里,小狐狸一只手揽着她的腰身,一只手在水下揉她的膝盖。
桑黛全然未知,因为太过紧张了。
她不看宿玄,但宿玄一直在看她。
他猜到了一些事情,一些听起来有些荒谬的事情。
桑黛可以听见他内心的想法,这件事是从四月前的大战之后开始的。
对视的时候可以听到,不对视就听不到。
而且只能听见他的,她从来不会主动盯着别人的眼睛看那么久。
至于其他的……
应当没有了。
宿玄微微挑眉。
一开始想跟她坦白,让她自己主动摊牌。
但现在看来,好像不坦白更好些。
可以尽情逗她。
他是只坏狐狸,没什么道德心。
桑黛推了推他:“我想出去了……”
双目对视。
【好爽。】
桑黛:“?”
【黛黛坐在身上好爽。】
桑黛:“……”
【黛黛哪里都香香的,那里也香香的,晚上再亲亲。】
桑黛:“宿玄,你真的太不要脸了!”
柳离雪啃着苹果出来,瞧见自家未来尊主夫人气冲冲拉开大门,面容绯红,乌发半湿,衣服的系带都打成了死结,似乎是匆忙穿好衣服跑出来的。
他心下诧异,来到门前看到自家尊主慢条斯理在那里穿外袍。
柳离雪靠在门边,咬着苹果懒洋洋道:“桑姑娘怎么了?”
宿玄背对着他淡声回:“没事,本尊说了些话气到她了。”
柳离雪不可思议:“桑姑娘脾气那么好的人,你得是说了什么话才能气到——”
宿玄转过身认真道:“一些情话。”
柳离雪看着他左脸上的巴掌印陷入沉默。
能到挨巴掌的份,是什么情话一目了然。
柳离雪看到自家尊主还在笑,美滋滋在那里挽发,孔雀神色复杂。
妖界怕是以后真的得桑黛说了算了。
宿玄收拾好自己准备出去追自家小剑修,路过柳离雪后又拐了回来。
孔雀:“尊主有事吗?”
小狐狸:“传令回去,给本尊准备合籍大典,按我们过去商量过的办,要多隆重有多隆重,四界有头有脸的人都给本尊请来。”
孔雀:“桑姑娘答应了?”
小狐狸一脸骄傲:“答应了!”
孔雀竖起了大拇指。
才四个月,办成了他过去一百二十年都没办成的事情。
自家尊主果然效率高,狐狸精就是得有狐狸精的本事。
***
桑黛敲了敲门。
里面的人很久才回答道:“请进。”
桑黛推门而入。
应衡刚睡醒没多久,乌发凌乱,身上的伤都被柳离雪包扎好了,穿了一身新的衣服,应当是柳离雪帮忙买的。
“黛黛?”应衡笑着说:“春影说有人敲门,我一猜就是你。”
桑黛看着坐在凳子上的剑修。
他还是如过去一样,可却瘦了不少,白衣穿在身上也不知是因为他瘦了,还是衣服买大了,有些空落落的。
桑黛走上前,半蹲在他身前,轻声问:“师父,您睡好了吗?”
应衡摸索着揉了揉她的脑袋。
“师父睡的很好,是这些天来睡的最好的一次。”
桑黛握住他的手,将脸颊贴在他的掌心。
即使应衡没有触感,全靠春影在识海里指引他。
她的眼泪落下溅落在他的掌心:“师父,我找了您好久。”
应衡唇角的笑浅了几分。
桑黛接着传音:“他们都欺负我,给我下毒,取我的血,还要剥我的灵根,把我仍在战场上,仙盟还给我下了追杀令,您都不在我身边。”
她很少主动说自己的委屈,好像一直淡然接受这一切。
但真的看到应衡的时候,满脑子都是自己的委屈。
就好像她也会对着宿玄说自己的委屈,说自己遇到的不公,当信任的人来了之后,她就有了底气。
应衡嗓音沙哑:“黛黛……是师父的错……”
可他什么都不记得,不记得自己为何要离开桑黛,不记得是不是自己摧毁了归墟灵脉,不记得苍梧道观是谁杀的。
那黑衣人告诉他,他不能去见桑黛,他会给桑黛带来灾祸。
可他听那黑衣人说了桑黛这些年的遭遇,他独自在洞穴中坐了很久。
他想了很久。
他想,若他的离开仍然让自己弟子遭受了这么多委屈,他做的真的对吗?
他想,他只是去看看桑黛,远远看一眼,确认桑黛如今过得很好之后他就离开。
但没想到桑黛被围杀了。
应衡不可能在这种时候离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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