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做什么?”
“做真夫妻。”
桑黛无意识攥紧他的臂弯:“宿玄……”
宿玄的手指触碰上她的下唇,在唇瓣上轻碾辗转,盯着她的唇瓣,目光晦暗:
“黛黛,本尊的发情期快到了,今年本尊不想忍了。”
第31章 度春秋(五)
桑黛是知道九尾狐一族的发情期, 自成年后,每年一次的发情期,时间足足有一个月,情.欲和对道侣的爱意会达到极点。
九尾狐族成年后便会逐渐成家, 大多在二十多岁前能有家室, 此后发情期便不用生熬, 而是和道侣一起在洞府中度过。
可宿玄成年后也没有娶妻,这么多年每一年都是生熬过去, 大乘境妖修、又忍了一百多年的发情期、整整一月,桑黛便是想想便觉得可怖。
“宿, 宿玄你先放开我,我们好好商量一下。”
桑黛侧过头不敢看他, 将通红的耳根暴露在某只妖眼前。
宿玄看得想笑, 将人抵得更紧了:“商量什么, 商量怎么帮本尊过发情期?”
桑黛:“……我, 不是!”
宿玄:“那不放。”
“放开!”
“不放。”
“宿玄!”
“嗯, 我在。”
桑黛凶凶回头看他, 实际上几分羞几分恼只有她自己知晓,分明就是羞赧导致的脸红。
与宿玄对视的刹那,桑黛听到妖王大人委委屈屈的声音。
【黛黛,发情期真的很难受, 连人形都维持不住, 像是被丢进了火炉一样。】
桑黛张了张唇,却说不出话。
九尾狐族血热, 体温高, 发情期之时更是如此,桑黛是知晓这些的。
“宿玄……”
宿玄轻叹, 抱紧了她,将下颌抵在桑黛的颈窝处。
他知道自己有些心急了,但只要一见到剑修,就总想跟她拉近距离,他无比庆幸桑黛允许他的靠近,因此感到窃喜,却又更加不满足。
他想得到她,陪伴她,以夫君的身份在她身边。
而不管是言语上逗她,还是行为上靠近她,归根到底都是想看到一个有情绪有感情的剑修,而不是过去那个冷漠寡淡、所有情绪都藏在心底的人。
他觉得桑黛不该是那样。
他希望桑黛是这般的明媚,会脸红、会生气、会笑会哭。
宿玄的下颌抵在她的颈窝,呼出的热气尽数喷涂在桑黛的肌肤上,她觉得痒,也觉得九尾狐一族体温着实高。
刚挣扎了一下,某只狐狸抱的更紧了些,几乎将桑黛箍在怀里。
“别动,让本尊抱抱,抱抱就好。”
他的声音沉闷,两人的距离太近,桑黛甚至可以感受到他的变化。
太明显了,一点都盖不住,她就算什么都不懂,这些基本的生理常识还是知晓的,而九尾狐族可不仅高大在身量上,桑黛光是察觉到就已经觉得要窒息了。
桑黛别过头,深呼吸一口,问:“你……你那个……你……”
她哆哆嗦嗦一句话死活说不利落,只觉得这辈子的勇气都要用完了。
宿玄啄了啄桑黛脖颈处的软肉,鼻尖轻抵,闷闷问:“怎么了?”
桑黛推了推他:“我,就是那个,你要不要……”
宿玄现在忍到脑壳都在疼,将人又抱紧了些,有些听不明白她的话,反问:“本尊怎么了?”
桑黛:“……”
就非得让她把那句话说出来吗!
她红着脸,闭上眼,声音很小:“你,那个……”
“……”
宿玄抬眼看了眼浑身红透的桑黛。
他总算是听明白某只剑修在说什么了。
宿玄衔住她脖颈的软肉,轻轻咬了一口,桑黛浑身的汗毛都要立起来了。
“你让本尊怎么办,本尊十八岁成年后,这么多年的发情期都是忍过去的。”
“……你放开一些。”
“再抱抱。”
“……咯。”
宿玄拖着她的腰把她抱在了汤池边上坐着:“这样不会咯到了,让本尊抱抱,别动。”
他挤进她的双膝中,将脸重新埋进她的脖子中,轻嗅她身上的气息。
桑黛的腿分开在他的两侧,被他的呼吸弄得有些痒,下意识勾了勾腿碰到了他的腰侧,察觉到什么不该存在的东西。
“你,原来你穿裤子了啊……”
宿玄闷声笑:“怎么,桑大小姐觉得遗憾?你若是想看,本尊自然也是愿意的。”
从知道她在屏风后面的时候,宿玄就立刻捡起一旁刚换下的裤子重新穿上了。
他在她面前敢放肆,因为桑黛是个窝窝囊囊的小乌龟,他不主动一些这辈子都追不到夫人,但却也不敢太过放肆。
不到她真正答应的时候,太过放浪的行为对她则是一种冒犯。
桑黛轻咳了声,闭着眼不敢看他:“没……我没有……”
真是太可爱了,宿玄觉得光是逗她这件事,他可以兴致勃勃进行一整天。
她太腼腆也太容易害羞,一句话磕磕绊绊似乎要为难死她一样,到最后也没说出来,还好他足够了解她。
担心某只剑修自己钻牛角尖,宿玄解释:
“桑黛,本尊是个男人。”
“我……我知道啊……”
虽然在恢复记忆后,很难将成年的宿玄和记忆中的少年联系起来,桑黛也会觉得恍惚,原来一百二十年过去了,记忆里身形修长的少年已经长成了个高大挺拔的青年,可以真正做到独当一面。
宿玄又道:“敦伦之礼也是道侣间表达爱意的一种方式,所以这些事情是很正常的,你也会有正常的欲.望。”
桑黛反驳:“我,我不需要,我没有你那么,那么……”
“那么什么?”
“……不正经。”
宿玄又闷闷笑了,胸膛都在颤抖,连带着桑黛也跟着颤了几下。
桑黛果然说不出太低俗的话。
宿玄笑着说:“这怎么会是不正经,本尊已经成年了,我父王在我这个年纪孩子都好几个了,桑黛,剑宗没有教过你那些常识吗?”
“……没,他们不管我这些的。”
她便是连月事都是自己琢磨着理解的。
宿玄沉默了许久,抱着她一言不发,周围的气压骤然间低了下去。
桑黛闻到他身上浓郁的草木香,感受到他滚烫的体温。
她觉得他安静到有些不正常,推了推靠在自己颈窝的狐狸。
“你……你怎么了……”
难道这种事情得不到解决会昏迷吗?
狐狸闷闷道:“没关系,他们不教你的东西,本尊日后都会教给你。”
桑黛:“……”
她使劲推他:“谁要你教啊!”
宿玄岿然不动死活不松手,“本尊不教谁教,你还想别人教?”
“别人教也不要——不是,我为什么要学这种东西?”
桑黛的脸红得要滴血了。
宿玄抬起头,与她对视,忽然勾唇一笑:“对,是不需要学。”
【你不需要主动,本尊来就行,我来伺候你,实践多了自然就会了。】
桑黛:“你起开!!!”
宿玄撒娇:“再抱抱嘛。”
“我不抱了!”
“本尊想抱抱嘛。”
“你不想!”
“本尊还难受呢。”
“你自己想办法!”
也不知道这人怎么这么大力气,桑黛使劲推都推不动,又不敢动用灵力怕伤到他。
她的手胡乱推他,掌心下的肌肉并未让她觉得害羞,唯独当不小心按到他的左肩之时,突起的异样让桑黛忽然停了下来。
宿玄还没意识到她的异常,察觉到怀里的剑修不动了,闭上眼压抑情热,抱着她准备再缓缓就把人送出去,今夜有些过分亲密了,与她的距离拉近许多,但不能太心急了,她真的会生气的。
他长呼口气,额上的青筋横跳,身上疼得不行,但还是起身将剑修放开。
“不逗你了,冷不冷,本尊帮你烘干——”
话还未说完,这才注意到桑黛直愣愣的眼神,她的目光毫不掩饰,径直盯着他光裸的胸膛。
宿玄眉心微蹙,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肩头的疤痕让两人都沉默了。
那块疤痕在宿玄的肩头太过清楚,他长得白,而那疤痕又太过狰狞。
那是很多年前他们打架,她捅了他一剑,宿玄因为忙于妖界王室的事情,没有养好伤,落下了疤痕。
天级灵根觉醒者的自愈能力很强大,但桑黛的剑是天下名剑,不同于寻常武器,捅他一剑若是不好好养伤定是会留下疤痕。
之前只是浅浅瞄了一下,可如今这么近距离地看到,那道足有三指长的疤痕可怖又狰狞。
那点子情热瞬间被一盆冷水兜头浇灭,宿玄忽然捂住她的眼睛,再不敢逗她半分:“桑黛,都过去了,不要看。”
桑黛却握住他的手,轻轻扒开,目不转睛看着他肩头的伤疤,横亘了整个肩头,几乎要到胸口。
瞧见她这幅样子,宿玄心下有些后悔,忘了这一茬了,早知道不该逗她的。
“桑黛,闭上眼,不要看。”
宿玄拿过落进汤池中的外袍便要披上,桑黛却忽然伸手,柔软的指腹触碰上他的伤疤。
“宿玄,对不起。”
宿玄刚拿起的外袍又落了下去。
肩头的手指纤细白皙,在那道伤疤周围轻轻抚摸,剑修的眼睫轻垂。
宿玄握住她的手,道:“本尊说过,你永远不需要道歉。”
“……我当时以为你会回去疗伤。”
“是我的错,我没注意身体,不怪你,与你没有半分关系,不要道歉。”
“……抱歉。”
“桑黛,这是你最后一次对我道歉,以后这种话也不要再说了。”
桑黛盯着他肩膀处的伤没有动。
宿玄轻叹,俯身去看她的眼睛。
没有哭,但是眼眶红了。
“桑黛,都过去了,我们要向前看。”
桑黛抬眸,两人对视。
宿玄的眼里尽是心疼。
【黛黛,你别哭,我不该逗你的。】
桑黛揉了揉眼睛,低声道:“宿玄,我以后不会再伤你了。”
宿玄去擦她的泪花,放轻声音哄她:“本尊知道的,我都知道的。”
他们已经不再是过去的彼此,如今的宿玄可以靠近桑黛,而桑黛也允许他的靠近,不会再对他拔剑相向。
过去对立的立场已经变化,之前的事情都不会再发生了。
担心桑黛在这里看到伤痕会愧疚,宿玄燃出业火替她烘干了衣服、
“要不要出去?”
桑黛点头:“要。”
宿玄闭上眼在她的脖颈间轻蹭,嗅了嗅她身上的清香,哑着嗓子道:“本尊不送你出去,你自己出去吧,等本尊收拾好出来吃饭。”
桑黛感受到他灼烫的呼吸,意识到什么,含含糊糊应了一下:“嗯。”
宿玄松开她:“去吧。”
他转过身,背对着桑黛,披散下来的头发还在滴水,耳根通红,桑黛这个角度可以看到他额上脖子上隐忍的青筋,第一次直面宿玄对她的欲望,桑黛不敢看他,迅速爬起身。
“宿,宿玄,我先出去了,你,你自己注意身体。”
宿玄:“?”
他回头去看,桑黛早已跑得没影。
宿玄气笑了。
让他注意身体?
他都快憋死了,真要心疼他,早些答应做他的夫人,他何至于这般忍着?
“小没良心的。”
宿玄低头看了眼,咬牙,闭眼调动灵力降低身上的体温。
真是难熬。
桑黛跑到院中,仍然觉得身上燥热难耐,翠芍端着膳食刚好进来,瞧见庭院中站立的桑黛有些惊讶。
“夫人,您的脸为何这般红,发热了吗?”
她以为是桑黛的经脉又紊乱了,心下一急,赶忙将托盘放下朝桑黛走来,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不烫啊,那是怎么了?”
桑黛躲过她,走到石桌旁端起茶盏给自己倒了好几杯水,一口气闷下去。
“我没事,我有些热。”
翠芍小声道:“可是现在已入了秋,近来温度也还可以。”
桑黛:“……我,我刚刚练了回剑,热的。”
翠芍了然:“那夫人先在这里喝茶,奴婢下去布膳了。”
桑黛点头:“好。”
翠芍刚走,她将茶壶中的水喝完,水房中寂静没有水声,也不知道宿玄是在干什么。
桑黛又想到了在汤池中的时候,脸上刚下去的燥热升起。
她闭上眼吸气呼气,还是平复不了那股羞赧,睁开眼恶狠狠瞪向水房。
都怪他。
桑黛往石桌旁坐下,一直等了将近一个时辰,膳食都被翠芍热了几次,宿玄终于从水房中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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