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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这个点，鸡汤？
顾庭琛不会是半夜睡不着，宰了一只鸡，在给她炖鸡汤吧？
拿着手电筒，她先去解决膀胱问题。
然后洗了手，冰死了。
哈气等手心暖和后，她蹑手蹑脚地推开大门，来到厨房门口。
还真是，在熬鸡汤。
顾庭琛这么警觉的人，竟然还出神地看着瓦罐？
“老公~”
华瑶戳了戳对方的后背，几乎是瞬间“捣乱”的手被捉住。
“怎么醒了?”
顾庭琛起身，将媳妇儿冰冰凉凉的手放入怀里。
“睡前喝了好多热水，憋醒了。”
华瑶诚实道，然后反问：
“你呢，想什么这么出神？我喊你好一会儿了。”
“没什么，睡不着，想着明天有雪，就捉了一只鸡，宰了，给你熬鸡汤，明早我给你包馄饨，鸡汤馄饨，你不是念叨了着吗？”
鸡汤馄饨？
华瑶看看了看灶台，果然，有调好的猪肉馅。
内心软的一塌糊涂，这就是顾庭琛，她男人。
一个事事以她为先的男人......
“傻瓜。”
“媳妇儿，抱歉，我吵着你了。”
“没有，我是自己醒的，如果我没醒，我怎么知道你为了我，半夜就起来做鸡汤馄饨？”
“我快做好了，要不你先回屋继续睡，我马上收拾好厨房，明早你醒了，就有新鲜的馄饨吃。”
“我不，我陪你一起包馄饨，反正我也睡不着了。”
“可是~”
“没什么可是，一起包，速度快，这样我能抱着你睡。”
“好吧。”
......
第175章 先生这是苦肉计，也就太太容易上当受骗
不出意外的意外，华瑶睡迟了。
“糟了，都九点半了，我迟到了！”
“我已经跟谢倩倩说了，让她帮你请一天假。”
顾庭琛抱紧了媳妇儿，哄小孩一样，拍了拍媳妇儿后背，不慌不慌。
“请了一天假？”
华瑶不慌了，就是有点点肉疼，虽然这时候不讲究全勤，但是请一天少两块钱工资呀。
唉，自己真是魔障了。
“你怀孕呢，请假没事的。”
顾庭琛以为媳妇儿是担心请假影响不好，大可不必担忧，部队各个部门，对于怀孕的女同志，照顾有加，绝对不会亏待的。
“我只是肉疼我的日薪~”
华瑶小声嘟囔道，然后肚皮响了起来——
“咕咕咕~”
“饿了？我去给你下馄饨，马上就好，你可以过个十分钟起来洗漱。”
顾庭琛松开媳妇儿的腰，起身下床，穿鞋。
“嗯嗯。”
华瑶没有起床气，就是脑子有点懵。
他给她请假了，那他现在还没走，也请假了？
这个问题等会问，先酝酿起床的勇气。
天气越来越凉，真的不舍得离开温暖的被窝啊。
尤其是已经请假了，于事无补，今天是可以在家窝着了。
......
鸡汤鲜肉馄饨，吃过的人才懂这一口的美味。
香！
“小心烫，锅里还有很多。”
顾庭琛眼底有点黑影，但不妨碍他的精气神依旧十分充沛。
“你也吃，你请假了吗？”
华瑶舀了一只馄饨，吹了吹热气，投喂给忙碌半夜的男人嘴边。
“请了上午的假，下午还有事，晚上恐怕要晚点回来，到时候陪你吃过午饭再走，等会馄饨跟晚饭，我都给你装一份放空间，晚饭你先吃，别等我。”
顾庭琛尝了一只馄饨，确实好吃。
下回得空了，多包一些放媳妇儿空间放着，这样媳妇儿想吃的时候，随时可以煮着吃。
“嗯，我知道了，你注意身体，别累坏了。”
华瑶闻言心里有数了，等中午顾庭琛走的时候，让他把大门直接锁了，这样她也不用出去了，直接到空间里休息，睡觉，暖和多了。
“好，你也是，我走的时候把门锁了，你就直接进入空间休息，空间暖和，你......”
顾庭琛絮絮叨叨地叮嘱道，他没想到，他跟媳妇儿想法撞上了~
“汪汪汪~”
大黄趴在狗窝里，不是屋外院子里的那个。
外头这么冷，男女主人给它重新做了个温暖的窝，挪在了客厅的角落里，无惧严寒。
它叫是饿了，不是故意打断男女主人秀恩爱的~
顾庭琛拿出提前剔出的鸡骨头，鸡脖子等，都还没加盐巴，正好给大黄打牙祭。
“呜~”
大黄四条腿都趴在地上，翻身，露出柔软的肚皮。
这是它表达信任，感激的动作.....
与此同时，远在b市的顾父顾母，收到了儿子发来的电报后，就一直在煎熬着。
“老公，我想去看儿媳妇。”
“过去后咱们住哪里？儿子说了岛上条件艰苦，也没有住宿的地方，让我们别过去添乱。”
“臭小子，我们过去怎么就添乱了？嘴巴一如既往的毒舌，跟你一样！”
“老婆，你骂儿子就骂儿子，怎么连带着骂我了。”
“你儿子，你的种，我不光想骂他，我还想揍他！”
“哎呦，你揍儿子去啊，你掐我做什么？”
“谁让你是他爸呢！”
“停停停！”
顾父在客厅东躲西藏，赶忙喊停——
“我腰闪着了！”
“你别吓我。”
陆雪微停下动作，犹豫地过去搀扶。
“老婆，我能拿这种事跟你开玩笑嘛？快，快扶我回房间，我要躺着，给我找个膏药贴贴。”
顾景城眼神中闪过一丝笑意，面上却是叫苦不迭。
陆雪微一时拿不定主意，只好先歇了去海岛照看儿媳妇的心思，先搀扶丈夫上楼......
赵姐拦着两个保姆，让她们不要过去帮忙。
先生这是苦肉计，也就太太容易上当受骗......
郊区——
“咕咕~”
“咕咕~”
“咕咕~”
树梢上，鹧鸪声不绝于耳，扰人清眠。
顾家人为了省柴禾，最近都是睡在一个炕上，不同被窝而已。
牛莉莉最近表现不错，但炕上没位置了，就让她一个人睡婚房。
好在刚结婚的时候，她娘家陪嫁了两床被子，一床被小姑子给拿走了。
另外一床，顾国民大发善心，就让她一个人盖。
牛莉莉一个人在婚房的床上，冻得瑟瑟发抖。
能穿的衣服都穿在身上了，还是好冷。
哭？
她的眼泪已经流干了，她已经深刻意识到自己的选择是多么错误！
从前在家里，冬天再冷，她睡的屋子，暖和的跟春天一样。
妈妈每年都会给她做一床新被子，厚厚的，特别重。
爸爸会给她钱，给她票，让她去买好看又厚实的棉衣，手套。
哥哥会烤红薯，烤的最大，最好的那个给她......
是她亲手摧毁了自己幸福的家，她还有什么资格哭？
想到接下来的复仇计划，她心头的火熊熊燃烧。
为了让顾家人放松警惕，她忍了好久了......
“好冷哦，哥，你把炭盆给点着吧。”
“我也冷啊，你自己去点。”
“记得窗户，别把窗户给封死了。”
“知道了妈。”
“国民啊，明天你们厂放假，你跟我去拉柴回家，要不然接下来的日子没法过了。”
“爸，你带二弟过去就是了，干嘛还喊我。”
“你二弟力气能跟你比吗？”
“知道了，明天吃了早饭再去。”
“成~”
顾家人睡觉之前，商量了一通。
与此同时，顾国秀点燃了炭盆，室内的温度上升了不少，以防万一，她钻进新被子里之前，把脚那头的窗户都打开了一道缝隙......
“咕咕~”
“咕咕~”
“咕咕~”
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夜深人静，一道影子摸黑到了窗边，将窗户一点点，轻轻地合上了。
鹧鸪的眼睛滴溜溜直转，随后扑哧着翅膀，飞向高空......
第176章 法不容情，但人亦有情。
“呜呜呜~”
“什么情况啊，怎么来了这么多公安？”
“老顾家出事了，一家五口，睡炕上取暖的时候，还烧了炭！结果把门窗忘关了！”
“什么？那不是找死吗！”
“可不是嘛，就他们家新媳妇，听说是炕上没位置了，让她在婚房里一个人睡，逃过一劫！”
“哎呦，这真是，真是不知道咋说才好。”
“可不是嘛，现在公安同志在走访盘问，法医在验尸呢！”
“真够吓人的，五条人命啊，一夜就给睡死了，这老顾家，遭报应了！”
“嘘，小声点，人家新丧，咱别久待了，晦气！”
......
院外，围观的左邻右舍络绎不绝。
议论声，唏嘘声此起彼伏。
公安们在四处搜寻，没有什么发现。
室内没打斗痕迹，更没有盗窃。
墙头，地上，院子里，都是完好无损，没有外来人脚印。
死者们面容安详，唇部发紫，符合一氧化碳中毒死亡特征。
老公安翻阅了收集到的情报，不动声色地看了看院子里面露哀伤，泣不成声的女人。
顾家的儿媳妇，刚结婚没多久，听左邻右舍说，这个女人脑子不太正常，跟自家亲爸妈闹掰，只为了嫁给这家大儿子......
总体来说，这个女人就是个恋爱脑，被爱情冲昏了脑子，倒贴嫁给顾家长子。
这样的人，会是杀掉丈夫的凶手吗？
还是说，她只是想杀了其他人，误杀丈夫？
老公安一脸威严，厉害声呵斥：
“牛莉莉，你昨晚是什么时候入睡的？”
“入睡后，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知道的，如果你说谎了，是什么后果！”
年轻的公安们虽然大为不解，但是本着尊重前辈，没有制止，反而细心观察女人的反应......
“我昨晚，昨晚吃完饭，婆婆让我洗碗，我就去洗碗了。”
“洗碗的过程中，我小姑子进来打了一桶水，说是洗脚。”
“然后我洗完了碗，我婆婆让我烧水，说公公也想泡脚。”
“我就烧水，公公过了一会儿来厨房，说柴别烧完，留点放炭盆里，让我夜里端着炭盆回屋放床头，能暖和点。”
老公安点头，继续听，同时让小徒弟继续记，别停留。
“我听着是高兴的，但我弄好炭盆后，小姑子进来了，她说屋里冷，她怕冷，把炭盆给抱走了。”
牛莉莉擦了擦眼泪，委屈加伤心，很快又掉眼泪了。
院外不少人听见了，心里都暗骂顾家人不是好东西！
娶儿媳妇回家，不好好对待，磋磨，还苛待，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死了活该，搞不好是报应！
“按你说的情况，主屋里的炭盆，是死者顾国秀，抢了你的炭盆是吗？”
老公安眼神微眯，这个说法，看似天衣无缝，实际上，漏洞百出。
主屋在烧炕的情况下，还需要炭盆吗？
“是的，在家里，我、我的地位，你们打听打听就知道了。我没有必要说谎。”
牛莉莉点头，然后撸起袖子，露出双臂上青紫痕迹。
“我如果不听话，我婆婆就会拧我，骂我，小姑子也在一旁帮婆婆欺负我。”
“这些是新伤加旧伤，我的身上还有，只不过不方便脱衣服给你们看。”
距离近的公安，已经看到了手臂上的痕迹，完全是虐待！
老公安脸上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想了想，朝人群里喊了两个大娘过来......
牛莉莉垂眸，她都这样了，为首的这个公安还是不肯相信她。
两位大娘倒是挺同情她的，带她到新房里，示意她脱掉衣服，帮助公安验伤。
牛莉莉委屈地点头，背过身，解开衣扣......
片刻后——
两位大娘从新房出来，关上了门。
然后对公安同志点头，绘声绘色说了顾家人多狠心，这新媳妇，身上真没一块好肉！
淤青，皮带抽过的痕迹，伤痕累累啊！
老公安听了后，沉默了，或许，有的人天生就该死。
法医验尸结果同时出来了，五名死者，死于一氧化碳中毒，死前没有挣扎，没有中药，自然缺氧死亡。
死亡时间是凌晨四点左右，排除他杀可能。
案情，似乎，就这样，可以了结了？
老公安让手底下人收队，余光看到了窗户......
鬼使神差的，他让小徒弟写结案报告。
左邻右舍的证词、女人眼底的绝望与恨意、身上没有一块完好的肌肤......
或许，真相不一定那么重要的。
法不容情，但人亦有情。
光是有照不进的地方，但记住了，不要去扑灭黑暗里的光。
公安们离开后，牛莉莉浑身的力气都褪去，身子顺着门框滑坐在地上。
“顾家媳妇儿，你别难受了，反正顾家人对你不好，他们死了就死了，你还有大好的青春年华呢。”
“就是就是，你好好养伤，把身子养好了，比什么都重要。”
“大家伙帮帮忙，就当是积阴德了~”
“哎，算我一个。”
“我也帮帮忙吧。”
牛莉莉泪流满面，这回是真心实意地感激左邻右舍，感激他们不计前嫌，帮她料理后事。
......
接下来一段时间，郊区都流传着这件事。
顾家人睡觉烧炭，不开窗户，一家六口，唯独儿媳妇逃过一劫！
顾家这位儿媳妇是个痴情人，也是个不计前嫌的好媳妇，花了不少钱，给顾家五口火化，骨灰埋进了顾家祖坟~
后来顾家这位儿媳妇变卖了先夫的工作，变卖了顾家房子，说是去外地找她爸妈磕头认错，消失不见了。
事实上，牛莉莉没有将顾家人的骨灰埋进顾家祖坟，而是将一家五口的骨灰撒进了公共化粪池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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