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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窈窈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可是我也没有说错啊。她身为一国贵妃，开口闭口就是贱籍，这本来就不对啊。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顶撞她了，没事的。”
听见这话，司音满心满眼都是感动。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为了她不畏权贵，而且这人还是个跟自己一样弱小的女孩子。
司音张了张嘴，她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听到自己的婢女在催促自己赶紧离开。
她只好对白窈窈说道，“下次若是有空，记得来映时春找我玩，到时候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我请客。今天还有其他的大人在等我，我就先走了。”
“好~”
司音走后，原地就只剩下了沈如酌和白窈窈。
沈如酌看着她，欲言又止，最后开口道，“跟我来。”
白窈窈自知自己闯了祸，她低着头，一言不发地跟在他身后进了庭院。
庭院内，沈如酌挑了个石凳坐下。
他也不说话，就这样静静地盯着白窈窈看。
白窈窈被他看得不自在极了，终于，白窈窈忍不住了，“你要是想骂我就骂吧，你别这样看着我，我害怕。”
“我没说要骂你。”见白窈窈一直站着，沈如酌开口道，“坐下说。”
白窈窈摇了摇头，“没事，我就站着吧，我现在不敢坐。”
沈如酌哭笑不得，“我这是骂你了还是打你了？你怕我干什么。还是说，你自己觉得刚才的事情你做错了？”
白窈窈执拗道，“我觉得我没做错，江沉月说话太难听了，我这么说她，没什么问题。”
“既然你觉得自己做的没错，那你干嘛怕我。”
白窈窈恍然大悟，“对哦。”
“坐下说。”
“行吧。”
看到白窈窈坐下后，沈如酌才开口道，“其实我也觉得你刚才没做错，江沉月目中无人，确实是她的问题。可是窈窈，你出言反驳她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人家在皇宫里的地位呢？”
白窈窈沉默了。
沈如酌继续说道，“她江沉月为什么能在后宫为非作歹这么多年，你就没有想过其中的缘由吗？今天若不是我及时赶到，她们怕是早就已经对你下手了。而且她江沉月当众打人，还没人敢站出来阻止。”
沈如酌这话说的没错。
她做事确实不计后果。
见白窈窈低着头一言不发，沈如酌伸手轻轻地揉了揉她的脑袋，“我不是在责怪你，只是希望你能做到明哲保身。我知道你喜欢洛司音，可说到底，洛司音只是一个外人，为了她给自己惹上麻烦真的没有必要。”
“可是她不该这么说司音姐姐。”
“我知道。可是窈窈，很多事情并不是只有是非曲直。”
“可是你不也为了我，得罪了她吗？”
沈如酌轻笑道，“你是我的人，我不护着你我护着谁？再说了，这江沉月再猖狂，也不敢对我不敬。可是你就不一样了，你一只笨狐狸哪里是她的对手。”
白窈窈哼了一声，“我才不是笨狐狸，我聪明着呢。”
“嗯~我们家窈窈最聪明了。”说完，沈如酌不放心地补充道，“以后要是我不在场，你能别惹江沉月就别惹。记住了吗？”
“好~”
然而沈如酌苦口婆心地跟她讲了那么多，白窈窈最后却只记住了一句话——“沈如酌在场的时候，她就可以惹江沉月。沈如酌不在场的时候，她就别去惹江沉月”。
说教完了，沈如酌带着白窈窈返回到了宴席上。
而江沉月的位置已经空掉了。
她显然是咽不下刚刚那口气，所以直接选择不见人。
不过这江沉月也真是自讨苦吃，都说了不许她来，结果她还非得来找罪受。
刚回到座位上，沈渺渺就凑了过来，她碰了碰白窈窈的手肘，略带激动地问道，“听说你刚刚冲撞江沉月了？”
白窈窈转头小心地看了一眼沈如酌的脸色，发现他并没有注意自己，这才小心地点点头，“嗯。”
沈渺渺拍了拍白窈窈的肩膀，高兴地说道，“做得好！这江沉月仰仗娘家的势力，嚣张跋扈，我早就看她不顺眼了。当初大哥就不该把她纳入后宫，自从她进了后宫，那些嫔妃们可没过过一天的好日子。我早就想骂她了，可是一直不敢骂出口。还得是你啊窈窈，连她都敢惹。”
白窈窈扯了扯她的衣袖，轻声道，“你快别说了，因为这事，沈如酌刚刚特地说了我一顿呢。”
第58章 让你们所有人给她陪葬
沈渺渺不解，“你做的没错啊，四哥干嘛说你。”
白窈窈并不解释，只是说道，“嘘，别再提了。”
“行吧行吧。”沈渺渺识趣地换了个话题，“下午要不要一起去骑马？后面的山谷开满了花，可漂亮了。”
白窈窈点点头，“好，到时候你喊我去。”
“没问题。”
见白窈窈跟沈渺渺在那里窃窃私语，沈如酌低头问白窈窈，“跟沈渺渺聊什么呢？”
白窈窈如实回答道，“渺渺说下午带我骑马去。”
“你会骑吗？”
“不会啊，但我可以学。”
沈如酌本想跟她一起去，可是自己下午还有事情要处理，就只好说道，“那你自己注意安全，别从马背上掉下来。”
“放心吧，不会的。”
看着白窈窈这信誓旦旦的样子，沈如酌却有点放心不下。
他只好又跟沈渺渺叮嘱道，“看着点窈窈，别让她摔了。”
“知道啦四哥。”
宴席结束，沈渺渺牵起了白窈窈的手，带她往马场走去。
沈如酌看着白窈窈彻底消失在了他的视野里，这才转身往自己的宫殿走去。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竟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抬手招来了陈尔，“去跟着窈窈。”
“是。”
话音刚落，陈尔就消失在了原地。
而这会儿，白窈窈和沈渺渺已经到了马场。
马场主看到她们二人，赶紧上来行礼，“小的见过九公主，见过白小姐。”
沈渺渺开口道，“去挑两匹马来。”
“是。”
很快，两匹马儿就被牵了过来。
白窈窈在沈渺渺的教导下，很快就学会了如何上马，慢慢地，也会了一点驭马之术。
刚学会一点点，白窈窈就急不可耐地问道，“我们要不要去山谷里兜一圈啊？”
“你可以吗？”
“当然可以啦。”
“那行，走吧。”
白窈窈和沈渺渺刚出发，她们身后，一小队人马也悄悄地出动了。
刚进山谷的时候，山花开的漫山遍野，甚是好看。
白窈窈一边欣赏风景，一边挥舞着马绳引导马儿前进。
这时，她们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片森林。
沈渺渺想都没想就进去了。
见沈渺渺进去，白窈窈也赶紧跟上。
一开始，一切安好。
只是这空谷幽鸣声有点渗人。
但是突然间，周围突然起了雾气。
白窈窈赶紧呼唤沈渺渺，“渺渺，你在哪？”
可是没有人回应她。
白窈窈牵着马，不敢再往前走。
迟迟等不到回应，白窈窈就打算原路返回。
但就在这时候，一支箭突然朝她飞了过来。
白窈窈一个侧身，幸运地躲了过去。
可是紧接着，第二支箭也飞了过来。
这支箭直接扎中了马腿，马儿被吓得惊慌失措，带着白窈窈一路狂奔。
白窈窈的驭马之术不精，此时的她完全慌了神，被吓得只能紧紧地贴着马背。
突然，马儿像是看见了什么东西似的，突然跳了起来。
白窈窈一时没拉紧马绳，她就这样被甩了下去。
巨大的疼痛感席卷了白窈窈全身。
紧接着，一支箭直直地朝她飞了过来，直接扎进了她的腹部。
白窈窈疼得无法动弹。
她伸手想把箭拔出来，可一伸手，却摸到了自己身上的血。
白窈窈苍白着脸，就这样昏了过去。
当陈尔看到倒在地上的白窈窈时，直接被吓了一跳。
他赶紧伸手抱起白窈窈，然后对后面的人说道，“封山！请太医！”
说完，陈尔赶紧抱着受了伤的白窈窈上了马背，急匆匆地朝着沈如酌所在的宫殿跑去。
宫殿内，沈如酌正在跟大臣们议事，但这时候，门却被人一脚踹开。
沈如酌不耐烦地抬眸看去，他刚想责怪来人太嚣张，结果却一眼就看到了浑身是血的白窈窈。
沈如酌赶紧起身朝白窈窈走去，一时间，沈如酌脸上的血色全无，他的语调都带上了一丝颤抖，“窈窈这是怎么了？”
陈尔没说话，他沉默地把白窈窈放到了床上。
刚放下白窈窈，徐太医就赶到了。
一顿操作后，白窈窈总算是止住了血，只是人还是昏迷不醒。
处理完毕，徐太医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沈如酌赶紧问道，“窈窈现在伤势如何？”
“不容乐观，白小姐的腹部大出血，身上又有多处擦伤。想来是因为失血过多才昏迷了过去。老臣已经给白小姐喂下了药，但能不能醒的过来，就全凭白小姐的造化了。”
这话直接点燃了沈如酌的怒气，“什么叫做她能不能醒的过来要看她的造化。她要是醒不过来，本王就让你们所有人给她陪葬！”
徐太医赶紧跪了下来，“殿下息怒，白小姐吉人自有天相，定能相安无事。”
可是沈如酌的脸上却一点血色都没有。
他看着眼前的这帮人，厌烦地招了招手，“滚下去。”
“是，老臣告退。”
屏退了所有人后，沈如酌强撑着身子一步步地来到床边。
床上，白窈窈已经在婢女的帮助下换上了干净的衣服。
她就这样安安静静地躺着，毫无血色，安静地像是死了一样。
沈如酌轻轻地牵起她的右手，感受到她跳动的脉搏才能确认她现在确实还活着。
白窈窈受了伤后，沈如酌也无心办公了，一个下午就只守着她。
临近黄昏的时候，门外却突然传来了动静。
陈尔轻轻地推开门走了进来，“殿下，九公主求见。”
沈如酌淡淡地说道，“不见。”
“可是公主已经在外面跪了一个时辰了。殿下真的不去见一面吗？”
沈如酌低头看了白窈窈一眼，强撑着起了身。
门外，沈渺渺已经哭得泪眼朦胧，她直直地跪在那，豆大的眼泪不停地往下掉。
看到沈如酌的那一刻，沈渺渺赶紧磕头，“都是我不好，都怪我贪玩没看住窈窈。四哥，你罚我吧。”
沈如酌面无表情地看着她，闻言，却只是说道，“不关你的事。”
沈渺渺往前跪了几步，她哀求道，“那能不能让我见一见窈窈？”
沈如酌果断拒绝，“不能。”
第59章 是他生命里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沈渺渺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可是沈如酌却完全不予理会，只有白窈窈的眼泪会让他心疼，其他人就算是哭死在他跟前，他也毫无波澜。
沈如酌转头看向了陈尔，问道，“是谁的人？”
这句话乍一听含糊，但是陈尔却听懂了，他回复道，“已经把那帮人都抓起来了，属下一定能审出幕后主使，只是还需要一点时间。”
“嗯。”说完，沈如酌低头瞥了沈渺渺一眼，他的语气冷淡，“回去吧，别跪了。”
说完，沈如酌就转身往屋内走去。
沈渺渺边哭边喊，“四哥，你就让我见窈窈一面吧。”
大门被带上，隔绝了沈渺渺的哭声。
陈尔于心不忍，他弯腰扶起沈渺渺，规劝道，“九公主还是请起吧，白小姐生死未卜，殿下正在气头上，您又何苦挑这种时候来为难自己呢？”
见沈渺渺一个劲地啜泣，陈尔索性给沈渺渺的贴身婢女使了个眼色，“送九公主回去休息。”
婢女点点头，一左一右地带着沈渺渺离开了。
到了晚上，婢女端着热水和药膏走了进来。
她福了福身，开口道，“殿下，奴婢来为小姐换药。”
“放下吧，本王来就行了。”
婢女虽然诧异，但还是听话照做了。
婢女走后，沈如酌伸手轻轻地解开白窈窈身上的衣服。
每一处药膏下面，都藏着伤口。
这些伤口看的沈如酌眼里满是心疼。
到底是谁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对窈窈下这样的死手。
沈如酌轻轻地用热毛巾给她擦拭身体，擦拭干净后，再把药膏一点点地敷上去。
这个场景似曾相识。
好像她刚来的时候，他也是这样照顾她的。
只是当时的她还是一只弱小的狐狸。
沈如酌就这样尽心尽力地照顾了她整整三天，可是她却始终没有醒来的征兆。
但是一摸她的脉搏，又显然还在跳动。
所以窈窈迟迟醒不过来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白窈窈一直醒不过来，沈如酌的脾气也变得越来越暴躁。
以往温润如玉的摄政王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整个人都散发着阴郁的气场。
自从白窈窈昏迷不醒后，整座宫殿愣是没有一个人敢大声说话。
甚至大白天的时候也安静的不行。
他们生怕自己说错一句话，就被殿下迁怒。
入夜后，沈如酌照例是给她擦身体、敷药。
看着紧闭着双眼的白窈窈，沈如酌的眼里满是悲伤，人也变得越来越憔悴。
他伸手握紧了她的手，用近乎哀求的语调对她说道，“窈窈，别睡了好不好，你睁眼看看我。你都睡了那么久了，也该醒了。”
可是白窈窈仍旧没有任何动静。
这三天，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
整整三天，他都听不到她的欢声笑语，他觉得自己的命也去了大半条。
一想到白窈窈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他就痛不欲生。
现在的他突然意识到，白窈窈早就是他生命里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了。
没了她，活着真的没多大意思。
晚上，沈如酌把她收拾完后，就在她旁边和衣躺下。
他转头直直地盯着她，却怎么都睡不着。
他一直熬到子时，才终于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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