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自已的父亲刚正不阿,就被小人算计,致使家破人亡。
而她也被迫沦为贱籍,只能靠卖艺为生不说,还要让她亲手安葬自已的父母。
如今,她虽然已经查到了真相,可是死去的人已经没法复活。这一刻,她的心里该有多难受。
沈如酌当然知道洛定山做不出这种事情。
虽然这事已经是陈年往事,但洛定山毕竟是难得一见的忠臣。为这样的好官翻供,确有必要。
沈如酌开口道,“若是真的如你所说,本王自会还你父亲一个清白。”
司音大喜过望,“多谢殿下!”
沈如酌继续说道,“教坊司现有一个官职空缺,名为左韶舞,虽说只是一个从九品的官职,但也是不少人的心之所向,你愿意去吗?”
听到这句话,司音浑身一颤。
这是什么意思?
殿下要授予她官职?
司音虽然不敢确信,但还是说道,“民女愿意!”
可是转念一想,她又迟疑地开口道,“民女如今是贱籍,怕是难担大任。”
“这个简单,若是真的如你所说,那么当年的案子就可以翻供。到时候,自会为你恢复良籍。连带着你的家人,也都会被赦免。”
听到这话,司音的脸上满是激动,“谢殿下!”
“不过,本王还需要你去做件事。你说的这些人证物证,本王毕竟还没有亲眼见到。所以本王要你返回常林的府中,跟大理寺的办案人员里应外合,协助他们查案,你可愿意?”
听到这话,司音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了下来。
她就知道殿下不会无缘无故地给她赏赐官职。
跟大理寺的人里应外合是一件风险极大的事情,稍有不慎,她就有可能人头落地,甚至是被折磨致死。
不过她连死都不怕,难道还怕这个吗?
要是这一次,她能够帮助大理寺查清案件,那么,常林和江云鹤就都能被送上断头台。
而她,不仅可以恢复良籍,还能得到官职。
反正她都已经跌到谷底了,还不如放手一搏,拼一把。
司音抬头看向沈如酌,坚定地回答道,“民女愿为殿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很好。”沈如酌把卷轴递给了陈尔,“把材料移送给大理寺,让大理寺少卿好好审查,一旦查证属实,即可来报。”
“是。”
说完正事,白窈窈扶着司音,带着她往外走。
白窈窈开口问道,“所以你嫁给常林,是为了搜集他跟江云鹤的罪证?”
“对。我的父亲就是被他们给害死的。在诬陷我父亲的事上,常林是主谋。可是通敌叛国是江云鹤的主意。总之,就是他们两个人害得我家破人亡,让我背负着罪臣之女的骂名,日复一日地苟且偷生。”
白窈窈不解地问道,“可你为什么执意不肯理我呢?难道我会耽误你搜集罪证的步伐吗?”
司音摇了摇头,“我是怕他们迁怒于你。常林和江云鹤都是险恶的奸佞小人。在我决定嫁给常林之前,我就已经做好了事情败露被他折磨致死的准备。我可以死,但我绝对不能连累了你。”
原来是这样。
难怪那一天,司音说的那些话那么像临终遗言。
原来她早就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一想到这里,白窈窈就心疼的不行,“既然你知道这件事情危险,那你又为什么要以身入局呢?”
“窈窈,你还记不记得,你曾经问过我,有什么事情会比生命更重要吗?对我来说,我父亲的清白、家族的荣誉都比我的性命更重要。我宁愿清清白白地死,也不愿意苟且偷生地活。贱籍和罪臣之女就是压在我身上的两座大山,它们压得我喘不过气。所以哪怕只有一点希望,我也要尽力一试。只要能还我父亲一个清白,我就算是死,也是值得的。”
白窈窈一脸沉重地看着她,“你既然已经从常林的府里逃了出来,那你就不应该再回去了。你但凡露出一点马脚,你都会被常林打死的。”
“我知道这件事情危险,所以殿下才会拿官职诱惑我。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要让我心甘情愿地成为他刺向常林和江云鹤的利刃,助他扳倒这两大家族。我能读懂他的意思,可我必须要顺着他的意。因为只有他下令彻查,我父亲才有可能洗脱冤屈。而且,只有我知道那些证据具体被存放在哪里,也只有我,才能彻底地拉他们两族人下水。窈窈,你就祝我能够得偿所愿吧。”
白窈窈还能说些什么呢。
司音这么多年所受的委屈和心里的不甘,早就让她萌生出了对抗死神的勇气。
她只能祝她能够诸事顺遂。
第194章 白窈窈才是沈如酌的软肋
临走前,司音提醒道,“你最近小心一点那个江云鹤。自从殿下执意要把他的女儿嫁出去,他就开始变得不正常了。搞不好,他会逼宫。之前他跟常林商量,说是要挟持你,用你来威胁殿下就范。所以这段时间,你不要出去乱跑,你要紧紧地跟着殿下,免得遭遇不测。”
白窈窈点点头,“多谢姐姐提醒。”
“那我先走了。”
“好。”
司音走后,白窈窈回到了沈如酌的身边。
她把司音告诉她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
一想起司音,白窈窈就不由得心疼起她来。
她都不知道这么多年,她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
从三品重臣的嫡长女沦落为靠跳舞为生的舞姬,也难怪她会对常林和江云鹤恨之入骨,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白窈窈转头看向沈如酌,问道,“司音姐姐能活着回来吗?”
“应该能。既然她能够搜集到这些证据,那就说明常林其实很信任她。所以他才会走哪都带着她,甚至让她窥见这些堪称机密的东西。放心吧,她不会有事情的。”
有沈如酌的这番话,白窈窈就放心了。
其实洛司音不说,沈如酌也已经感受到了江云鹤的异心。
以前,他刚上任不久,根基不稳,所以还要借助江云鹤的势力帮他稳固朝廷。
后来,他坐稳了这个位置后,就开始逐步限制江云鹤的权力。
江云鹤肯定感觉出来了,所以他才会铤而走险,试图登基称帝。
他本来就在乎他的女儿,江沉璧一被送出去,他肯定会沉不住气。
反正他心里清楚,他挣扎或者不挣扎,都是死路一条。
还不如,拼一把。
可是他千不该万不该,把这歪心思动在白窈窈的身上。
江云鹤这么做,无异于在加速死亡。
司音的话,白窈窈听进去了。所以她开始闭门不出,她就待在王府里,哪也不去。
沈如酌也一样,下了朝之后,他就回王府待着,能不出门就不出门。
陈尔问道,“我们就这样等着吗?”
“不急,他迟早会沉不住气的。”
算算日子,也快了。
果不其然,话音刚落,就有人跑了进来,他一脸焦急地说道,“殿下,城外的粮草被烧了。”
沈如酌勾唇一笑,“看吧,鱼儿上钩了。”
埋伏在王府门口的叛军焦急地等待着。
终于,他们看到沈如酌的马车离开了王府,直直地朝着郊外驶去。
他们对了一下眼神,果断提着剑杀进了摄政王府。
一时间,王府内充斥着婢女们的尖叫声。
江云鹤拿着剑,质问其中一个婢女,“那个白窈窈在哪?!快说!不然,要了你的狗命。”
婢女的脸色冷静,但语气却格外地颤颤巍巍,“王妃娘娘现在正在大堂。”
“带我过去!”
“是。”
婢女缩着脖子,故作害怕地带着他往大堂走去。
她伸手指着门,开口道,“王妃娘娘她就在这里面。”
江云鹤抬头看着眼前这扇紧闭着的门,没好气地对她说道,“滚。”
婢女果断转身离开。
转身的那一刻,她的脸上露出了任务完成的满意笑容。
哼~
还想欺负她们的王妃娘娘?做梦!
她们的王妃娘娘可是全天下最好的主子,谁都不许欺负她!
江云鹤提着剑,推开大门走了进去。
他现在算是看清楚了,白窈窈才是沈如酌的软肋。
只要他能挟持得了白窈窈,就能换回他的宝贝女儿,甚至有可能取代沈如酌,坐上西洲国的皇位。
他现在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他只能拼死一搏。
可是踏进大堂后,他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这时,他身后的大门突然被关上了。
江云鹤猛地反应过来,自已这是被刚刚的那个小丫头给骗了。
不对,一个普普通通的小丫头,怎么敢在生死攸关的时刻说谎话。
除非,有人提前教过她。
完了!
他中计了!
江云鹤本能地想逃跑。
这时,一道含着笑意的声音响起。
“丞相大人这是要去哪啊?”
话音刚落,沈如酌就不疾不徐地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看着沈如酌,江云鹤的脸色瞬间苍白,“你没去郊外?”
“这不是知道丞相要来找本王,所以特地在这里等你吗。”
江云鹤难以置信地问道,“你都知道了?”
沈如酌淡定地反问道,“你说呢。”
看着沈如酌,江云鹤突然举起了手中的剑,朝沈如酌走了过去。
反正,都已经到这一步了,还不如直接杀了他,一了百了!
可是沈如酌不仅不怕,反而朝江云鹤走近了几步,他气定神闲地说道,“行刺本王,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江丞相,你敢吗?”
听到这话,江云鹤明显迟疑了。
沈如酌冷笑一声,他不紧不慢地朝江云鹤走近了几步,然后一脚踹在了他的胸口上。
江云鹤瞬间倒在了地上,他手里的剑也随之掉落,发出清脆的声响。
沈如酌走到他面前,缓缓地蹲下身,然后伸出手,狠狠地掐住了他的脖子。
江云鹤瞬间喘不上气,他死死地瞪着沈如酌,开口道,“你敢杀我吗?我可是西洲国的丞相!”
“怎么不敢?死到临头了,你还在逞强。”说着,沈如酌掐着他脖子的手,开始慢慢地收紧,“勾结外党、通敌叛国、贪赃枉法、私收贿赂。丞相大人这是有几条命啊,居然敢犯这么多罪。是本王太给你脸了吗?”
江云鹤的脸因为缺氧而憋的通红,他蹬着腿,拼命地挣扎着。
可是沈如酌的手劲太大,他的挣扎无济于事。
看着昔日的朝廷重臣,沈如酌似笑非笑地说道,“本王早就警告过你了,让你安分一些。可你呢,不仅不听,还变本加厉。你所犯的罪行,大理寺已经全部调查清楚了。你最好听话一些,该认罪就认罪。要不然,你的两个女儿就会死的很惨。你死了不要紧,可不能拖她们下水吧?”
他的两个女儿,就是他的软肋。
听到这话,江云鹤忽然不挣扎了。
想起江沉月和江沉璧的脸,江云鹤瞬间没了反抗的力气。
他看着沈如酌,问道,“是不是只要我认下全部的罪行,你就能留她们一命?”
“只要你乖乖听话,就都好说。”
说完,沈如酌松开了手。
江云鹤赶紧低头呼吸。
沈如酌对陈尔说道,“把江云鹤押送去大理寺,严加看管。”
“是。”
说完,陈尔拔出剑,抵在了江云鹤的脖子上,“请吧,江大人。”
第195章 满门抄斩
出了大门,江云鹤这才发现自已的人居然已经全都被沈如酌的人给弄死了。
王府里血腥味弥漫,尸横遍野。
沈如酌还真是什么都算到了。
自从沈如酌的身体恢复之后,他就变得越来越恐怖了。
江云鹤走后,听到了全部内容的白窈窈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她疑惑地问沈如酌,“你真的要放过江沉月和江沉璧吗?”
“怎么可能放过,不过就是想让他听话一些,把该认的罪名都认了,免得大理寺还要花时间去审问。再说了,她们两个活在世上,也只会浪费国库里的钱。杀了得了。”
“他会这么配合吗?”
“会。江云鹤最宝贝他的两个女儿,她们姐妹俩,就是他的软肋。”
江云鹤刚被送进牢狱不久,常林也被带走审问了。
很快,江家和常家就被宫里的侍卫们包围了。
沈如酌已经下令,不允许这两家的任何一个人踏出家门半步。
一时间,皇城内人人自危,他们不知道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毕竟江家和常家都是高门大户。
很快,江云鹤和常林就在牢里签字画押,认下了他们所犯的全部罪行。
大理寺少卿将全部的材料整合完成,一并送到沈如酌的跟前,让他过目。
看完后,沈如酌拿起了毛笔,开始下旨。
白窈窈站在沈如酌的身边,低头看着上面的内容。
他写道,“赐丞相江氏满门抄斩,江云鹤于明日午时三刻在闹市街头斩首示众,以儆效尤。江沉璧褫夺公主封号,贬为庶人。贵妃江氏,赐自尽。”
写完后,他又提笔赐了常林一家满门抄斩。
下达旨意后,方公公果断带着人前往永宁宫。
永宁宫内,江沉月坐在主位,她的眼神溃散,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
方公公走到江沉月的前面,开口道,“贵妃娘娘,请吧。”
江沉月抬眸望去,只见托盘上放着匕首、白绫和一杯毒酒。
她知道,她的父亲这一次犯的是满门抄斩的死罪。
她抬头看着这座奢华但却早已败落的宫殿,眼里满是苍凉。
先皇赐居永宁宫,永宁永宁,永生安宁。
可是她有过过一天安宁的日子吗。
现在,她更是被自已最心爱的人下令处死。
死了也好。
死了,就不会难受了。
她这一生,终究只是大梦一场。
心灰意冷的江沉月伸手拿起了那杯毒酒,一饮而尽。
眼泪和黑血一同流下,江沉月就这样滑落在了地上,没了呼吸。
另一边,北夏国的首领得知这个消息后,怒不可遏。
此时的江沉璧早已被他们折磨的不成人形。
愤怒的北夏国首领用一把剑刺死了她。
意识消散前,江沉璧的眼角落下了一滴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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