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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斐然把他的手拉了开，她杀人但不喜欢作践人：“你多大了？”
赵小飞蜷了蜷被她拉过的手指，她的手好冰，“过完今年就20了。”
“这么小。”宋斐然看着他漂亮稚气的脸：“还有家人吗？”
赵小飞目光定了定，摇摇头说：“我五六岁和姐姐一起被卖到奴隶岛，家里人都死了，姐姐也死了。”
五六岁，林颂也是这么小被卖到了荒芜星做奴隶。
她想，赵小飞或许都没有读过书、识字也很少，所以孟凡把他介绍来这里唱歌已经是很好的出路了。
“你唱的很好。”她对赵小飞说：“不用讨好我。”
赵小飞羞愧的脸都红了，他习惯性的讨好每个顾客……
宋斐然摸了摸他的脑袋，起身说：“时间很晚了，我还要回家陪妈妈，就不多留了。”
孟凡生怕纪安要提出送她，马上抓住纪安的胳膊说：“哥我喝了酒，你送我回家呗。”
纪安看他。
宋庭顺势起身说：“我先送斐然回家，纪上将和孟先生继续。”
他帮宋斐然拿上纪安送的礼物，一起离开了包厢。
等他们走了，孟凡才和纪安面对面坐着问：“你老实跟我说一句，你……是不是看上林三小姐，宋庭的未婚妻了？”
纪安皱眉：“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第20章 《我选做男主的小姑姑》
宋庭喝了酒，打电话叫了司机来，出剧院却看见了那位保镖王卓。
“坐我的车吧。”宋斐然对宋庭说：“我送你回家。”
宋庭竟有些受宠若惊，要知道轮渡那夜之后他在她这里吃了太多闭门羹，她几乎没有主动跟他说过话，现在居然说要送他。
也是喝了太多酒，宋庭没有强撑上了她的车，和她一起落座在后排。
“先送宋先生回家。”她吩咐王卓。
她居然不是假客气。
宋庭忍不住去看她，刚才在包厢里那些不愉快一点点散了，如果她能一直这样“和平”的与他相处该多好。
他很想和她说点什么，又怕打破了好不容易的和平气氛。
车子一路驶向宋家，车厢里没有音乐，安静的宋庭能听见她手机打字的声音。
她在和谁聊天？纪安上将吗？
宋庭的猜想让他自己都惊讶，怎么会第一个就想到纪安？或许她只是在和她的母亲聊天，纪安今晚也没有做什么特别的举动，是他太多心了。
“你的求婚戒指呢？”她突然问他。
宋庭没反应过来看向她。
她按灭了手机，侧过头来也看他：“你今晚不是打算求婚吗？”
“是……”宋庭只想快点把联姻定下来，他父亲每天都在催促，只是今晚不凑巧被纪上将打断了，他难得真诚地说：“没想到会遇到纪上将，下次我会准备周全……”
“戒指。”宋斐然打断了他没必要的真诚，伸出手要戒指。
宋庭愣了愣，还是从口袋里掏出蓝丝绒盒子递给了她。
盒子打开，一枚切割完美的钻石戒指流光溢彩。
宋庭以为她是想看看戒指，就想和她说不喜欢可以换其他的，却听她开口说：“宋氏集团跟林家合作选试点工厂你能决定吧？”
宋氏集团之所以会和林家合作，是因为军需生产的扩张，帝国需要更精良的星舰、战机，宋氏集团打算将重心放在军需设备上，而其他比如营养剂之类的军需物资就想要找合作方。
所以必定是要先在林家选出试点工厂，各方面通过审核之后才会步入合作正轨。
在选试点工厂上，宋庭还是做得了主的，所以他说：“当然。”
很好。
宋斐然取出钻戒，直接对宋庭说：“试点工厂选我接管的那几家大厂子。”她再次看宋庭：“你应该听说了，我接手了林氏制药的几家厂子。”老大以后只是林氏制药的副总裁，手里只有其他地区的几家厂子，她要把他完全架空。
宋庭没想到她会直接谈这个。“商业联姻要有商业联姻的样子。”宋斐然很坦诚：“你不用搞那么多花样来求婚，我要试点工厂的名额，你给我，我就答应你的求婚。”
宋庭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她，是撕破了华丽的包装纸，直接和他谈“合同制婚姻”，这份合同上甚至没有提要他解决掉祝芙肚子里的孩子、和祝芙断干净。
她似乎一点也不在意这个，她只要试点工厂的名额。
车子在开，车窗外的光在她脸上交错。
说实话，宋庭觉得这样挺好，他至少不用每天捧着鲜花去哄她，布置一次又一次地求婚，也不用再听他父亲的训斥，去逼迫祝芙打掉孩子。
“好，试点工厂的名额给你。”宋庭点了头。
她难得对他笑了，在他的面前自己将钻戒套在了无名指上，将手背展示给他看：“你看，多简单，我现在是你的未婚妻了。”钻戒熠熠生辉。
可宋庭的心里却莫名发堵，像是自己被她掌控在手掌之间，一切节奏都由她把控，钻戒甚至是她自己给自己戴的。
她把他送到了宋家别墅门口，还下车笑着和他的父亲打招呼说：“他喝了酒，可能会不太舒服，伯父多多照看他。”
他父亲宋明高兴得跟什么似的，夸赞她：“斐然是个体贴的孩子。”
等她走了，宋明听说她答应了求婚，更是吃惊地追问：“她没有要求你处理掉祝芙就答应求婚了？”
宋庭只能说：“没有。”他难以启齿她和他的交易，因为她压根看不上他这个人，只为了交易。
“好，这么看斐然确实识大体有分寸。”宋明连连点头，也算是解决了一件大事：“明天我会约林家一起吃顿饭，把婚期定下来，先订婚，越快越好。”好把宋庭最近的花边新闻压一压。
宋庭什么也没说，头疼的上楼去了。
……
宋斐然心情不错，去学院接上了林颂一起去林家老宅吃晚饭。
林颂一上车就看见了她手上的钻戒，心里一直在想：是她今天的装饰品吗？
等到了老宅，戴雪拉着她的手入座，惊讶地发现她的钻戒。
她坐下很随口地说：“我答应了宋庭的求婚。”
“啊？”戴雪和一屋子人都惊呆了。
林玉章坐在主位上吃惊地去确认她手上的钻戒，包括林颂。
“宝宝你是认真的还是开玩笑？”戴雪眉头皱得紧紧：“宋庭逼你了？”
宋斐然笑了，“他用什么本事逼我啊。”
她用戴着钻戒的手把几份合同递给林玉章：“爸，你要我做的我超额完成了，不到一个月。我猜明天宋家会约你谈婚期，我要先订婚，订婚日期就是那百分之五的股权生效期。”
她直截了当，林玉章竟是一句别的话也说不出口。
他本来是想杀杀她的锐气，可她突然答应了宋庭的求婚，解决了他目前最挂心的问题，林宋两家的联姻终于落听了，他心里那块石头也落地了。
瞬间没了半点火气，拿着合同翻了翻语气也多了点笑意：“我听说你让林明君回了林氏制药？为什么不和我商量？”
“因为我知道，爸一定会同意。”宋斐然说：“吞并二哥的明君公司，让二哥乖乖低头，不一直是爸想做的吗？况且跟宋氏合作之后需要更多的厂子，爸没理由不同意。”
林玉章笑了，“你倒是很会替我计划。”
宋斐然坐在椅子里，望向对面的大哥父子，林越刚刚出院脸色还不太好，根本不敢与她对视，“还有一件事，我和宋庭说好了试点的工厂，除了我现在接管的厂子外，还有南苏那边的工厂、原料厂，我记得南苏是大哥负责的，既然试点工厂我来跟，南苏那边就也交给我来接管吧。”
林明昭变了脸色，想说什么，手臂被林越死死抓了住。
“你和宋庭已经商量好了？”林玉章惊讶地问她：“宋家的试点工厂交给你来跟了？”
“是啊。”宋斐然看了看手上的钻戒：“不然我怎么会答应求婚呢？”她一点也不隐瞒：“爸，我说过要让这桩联姻发挥最大的价值，可不是随便说说，我会让林家在合作里掌握更多话语权，前提是你信任我。”
林玉章看着女儿倒是多了几分赞赏了，他几乎没有多犹豫就点头说：“既然宋家属意你来跟试点工厂，那南苏那边就交给你吧。”
“爸！”林明昭不可思议的看父亲，就这么把他手里的厂子交给她了？
林玉章却抬手说：“行了，制药公司这边就交给斐然吧，先吃饭。”
自己的儿子有没有能力他最清楚，而且女儿的手段他已经见识到了，要是真不给她做，说不定她又搞出什么幺蛾子，试点工厂不能出差错。
既然她有能力，宋家也愿意，那就让她来做好了，反正她早晚要嫁入宋家，婚后生儿育女就由不得她折腾了，到时候制药公司还是交给老大，现在急什么。
林玉章又看一眼大儿子，没有远见的蠢货：“一家人吃饭，别板着你那张脸。”
“是啊是啊，咱们开饭吧。”戴雪高兴坏了，拉着女儿坐自己身边：“然然都饿坏了吧。”
“是啊，饿死了。”宋斐然好孩子似得靠在妈妈肩上。
林明昭这会儿快气晕了，她那么折磨林越，爸不替他们做主，还又给了她厂子！
可他不能发火，只能把气撒在站在三妹身后的林颂：“你站那里干什么？坐过来。”那是他儿子！跟在她屁股后算什么！
林颂其实很少来老宅吃饭，因为爷爷不怎么喜欢他，他来也是坐在最末尾吃着面前那盘菜，如果不是姑姑叫他，他宁愿待在绿岛。
“林颂。”宋斐然拉开了身侧的椅子：“坐姑姑这儿。”
林颂愣了愣，她像是为他撑腰一般，让他坐在了林越的对面，这本不该是他坐的位置。
“坐啊小颂。”戴雪笑着对他招手：“快坐下吃饭，洗过手了吗？”
“洗过了。”林颂根本不在意父亲愤怒的目光，坐在了姑姑身侧。
宋斐然就是喜欢看林明昭吃屎的表情，她不只要自己上牌桌，她还要做庄家，做大赢家。
难得温书玉端起茶水说：“今天是斐然的好日子，我以茶代酒祝贺斐然。”她也没说是祝贺她被求婚，还是别的。
林越近乎讨好的也端着杯说：“恭喜姑姑求婚成功。”
宋斐然很给面子和温书玉碰了杯：“谢谢大嫂。”又对林越说：“也祝小越早日康复。”
林越心里又怕又酸涩，要是他没有监视她，她会不会像抬举林颂一样抬举他？
饭后戴雪又拉着她问求婚的事，对宋庭是一百个不满意，但又没办法，心里竟然觉得既然必须跟宋庭结婚，那然然和王卓继续偷摸在一起也挺好的，反正宋庭也有其他女人。
宋斐然不知道戴雪的心理活动，只觉得戴雪好像气色不太好，问她是不是不舒服，她也只是说：“妈妈是太想你了，你最近忙的不回家，今晚就留在老宅陪陪妈妈吧。”
宋斐然抱了抱她，在老宅住了一夜，知道林颂不喜欢留在老宅就让司机送他回绿岛。
……
林颂刚到绿岛别墅，就看见有个人在别墅外等着。
瘦瘦的，个子不高，浅金的卷发像个外国人，看不出男女。
林颂还没下车，就听见他在车外问：“是斐然小姐回来了吗？我是浮士德剧院的赵小飞，您的大衣落在包厢里了。”
他手里托着黑色衣罩罩着的大衣。
林颂闻到了他身上的香水味，竟然是和姑姑今晚身上的香水味一样。
他莫名不喜欢这个赵小飞，下了车过去接过大衣：“她今晚不在，你交给我吧。”
赵小飞目光定在他的脸上，惊讶地说：“你是……斗兽场里那个小奴隶？”
林颂猛地顿住脚步，一双眼刀子一样锋利起来，这个人见过他，认识他，甚至知道他在斗兽场里。
他一把拽过大衣，声音又低又冷地说：“你认错人了。”
赵小飞被他的眼神吓到了，往后退了半步，是他认错了吗？他对那个小奴隶印象很深，因为那个小奴隶当时才十三四岁，因为逃跑被打瘸了腿，却还是不顾一切杀了他的对手。
所有的孩子下了斗兽场都会痛哭呕吐，只有那个小奴隶一瘸一拐的走到他们的主人亚当跟前问：“我可以不用挨打了吗？”
他杀人，只是因为他不想再继续被吊起来打，逃跑的奴隶是会被活活打死的。
赵小飞的手腕突然被擒了住，那手又凉又紧，死死抓住他。
林颂的双眼野兽一样逼近他，低声和他说：“看清楚，你认错人了。”
赵小飞吓得心快不跳了，慌忙说：“抱、抱歉，我认错人了。”他懂的，他知道离开奴隶岛的人都不希望被认出来。
他才一点点松开手：“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斐然小姐的面前，她不喜欢别人碰过的东西和人。”
赵小飞眼眶红了，转身就逃，他一定也认出了他……
他没有想怎样，他只是来送衣服，他当然知道自己这样的人是没有人喜欢的。
林颂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回了别墅内。
他拎着姑姑的大衣去了她的卧室，想将她的大衣挂好，走进卧室却没有开灯。
卧室里充斥着她的气息，她在那张床上睡觉，在沙发上处理文件，光着脚在地毯上来来去去。
昏暗之中，林颂走过去抱着大衣躺在了她床边的地毯上，他又在发抖，那些该死的记忆一遍遍击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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