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逆天啊,小家伙……虽然异能跟咒术是两种体系的能力,但是这种无差别的【抹除不合理之物】的能力,真的合理吗?还是说原来异能者都这么厉害?啊真是,让我这个最强很没有面子欸,已经完全是个普通人了欸……说起来你的那位小朋友也是呢,无效化什么的,也很讨厌,但是也只能破除无下限而已……”
五条悟嘟囔着,但是他的脸却凑得越来越近,那双蔚蓝的眼睛极度专注地看着我,拧着眉,像是遇到了什么难题一样,半晌才道:“所以,怎么才能把你们两个一起拐进高专呢?”
而我一头雾水地看着他,这家伙在嘟嘟囔囔说什么啊,一堆乱七八糟听不懂的话语。
“……你在说什么漫画里的东西吗?”
“……哈?果然,”五条悟的白毛都不是很翘了,“那个绷带怪人果然瞒得很严实。”
在虎杖吃下手指的那次就有猜测,这孩子应该是什么都不知道,才会被那人捂着眼护着。哦还不允许他跟惠出现在这孩子面前。
不过以她这种“视线范围下所有不该存在之物都自动抹除”的类似领域术式必中的能力,确实也不太可能知道她眼中的世界跟真实的世界差别有多大,更不可能知道自己甚至拥有这样的能力。
但是换个角度想想竟然有些羡慕欸,这岂不是自己给自己创造了一个理想乡?“领域”范围内只有我认可的东西才能存在,有点酷了欸。
五条悟睁大眼睛,漂亮的蓝眼睛开始闪闪发光。
然后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
“老师,”穿着黑色立领制服的男生正站在街角,没什么表情地看着自己的白毛老师,“还要买多久,要回东京了。”
“老师?”我听到这个称呼,先看了一眼伏黑惠,然后扭头看向站在我身后的五条悟。
正在疯狂对着伏黑惠比划捂嘴的白毛老师立刻严肃正经起来:“是的,这是我的另一个学生,伏黑惠,也是我刚刚说的虎杖新交的朋友哦。”
我点点头:“我当然知道伏黑同学,我们之前在平岛日和就见过面。我的意思是,你不是说你是背着学生偷偷跑来买甜品的吗?”
五条悟捋了一下自己的白发,笑得张扬:“是啊,从东京背到横滨,哎呀就是惠有点重啊,老师也有些吃不消啦。”
我:“……”
我:“伏黑同学辛苦了。”
伏黑惠客气道:“没什么,已经习惯了。”
“喂喂,你们两个……我还在这里啊!”五条悟将鼻梁上的墨镜推到头上,然后伸手搭在我的肩上,冲着伏黑惠挥了挥手,“惠酱,你要是再来晚一点就好了,说不定可以再给你找个同学回高专呢。”
伏黑惠冷笑:“别作死,如果你不想被夜蛾校长亲自指导的话。”
毕竟整个高专都能被算在【不存在事物】的分类中,里面收着大量的咒具咒物,甚至整个高专都笼罩在天元的结界里。
若是让面前这女孩去东京,恐怕还没进高专,那栋屹立了百年之久的学校就会现场表演一个原地消失。
五条悟想象了一下这个场景,忍不住哈哈笑起来。
若真是这样,那些老橘子们,怕不是会吓到发疯。
只是可惜啊……五条悟的目光嘴角微微落下一点,如果被那群人知道这孩子的能力,怕不是会被关在小黑屋里一辈子出不来,毕竟要保证“六眼”的安全啊,甚至在必要时,可以用这能力反制无下限。
五条悟嘲讽地勾了下唇。
白发男人举起手:“okok,只是说说嘛,老师也没有那么丧心病狂,什么人都捡进去好吧。”
伏黑惠直接无视他,看向我,对我点头:“你好,鹿同学,好久不见。我现在是虎杖悠仁的同学。”
“伏黑同学,好久不见。之前跟虎杖联系的时候,他有将你们的合照一起发来,确实没想到会这么巧。”
也许是为了让我们安心,虎杖在转学没多久后,就拍了一张自己跟同学老师的合照发在群里。我们还一起对“一个班竟然只有三个人”发出羡慕但又不是特别羡慕的声音。
——毕竟只有三个人的话,上课的时候做什么都会被老师看得清清楚楚吧。
虎杖倒是心大,说现在的同学很照顾他,就是他们会经常出“任务”,毕竟是宗教学校,总是有人请他们去做法。
佐佐木学姐直接表示,这种公差游玩的方式,她也很爱。
我们还约定,下次如果虎杖来横滨,一定要一起吃个饭之类的。
“等等等等……”白毛老师意识到了什么,在我与伏黑惠的无视下仍旧顽强地举着自己的右手,“所以说,小鹿早就知道我是虎杖的老师了?”
我看向他,总算露出一个笑容,晃了晃脑袋:“是呀。虎杖有发给我们照片哦~不正经的白毛老师,果然呢~”
我将手机里保存下来的图片亮了亮,上面赫然是三个身穿一样黑色高领制服的男生女生,正围在熟睡的白发男人身边做鬼脸。
五条悟:“……”
难得见老师吃瘪的伏黑惠眼疾手快拍了张照片,低头按了几下就发到群里。
五条悟:?
五条悟:“惠!你刚刚是在拍老师照片吗?”
伏黑惠头都没抬:“跟你学的。”
上一次他被宿傩血虐的照片当天晚上就传遍了高专,甚至还多次被某无良老师打印下来当成遇到特级咒灵的反面教材。
五条悟硬是凑了过来,非要看一眼已经被眼疾手快的伏黑惠转发了无数个群的照片,然后点评:“果然,不管什么样子我都是最帅的。”
伏黑惠:“……除了脸,你应该也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了吧。”
等我跟白毛老师买完POKIPOKI的限量甜品,某无良老师强烈邀请我去送他一程。
是的,就是字面意思,把他送到车上。
伏黑惠看着不知道又要作什么妖的老师,无奈对我致歉:“抱歉,老师他脑子不太好。”
我看着莫名其妙倒退到二十米开外的白毛老师,认同地点头:“没关系,你们习惯了就好。”
然后某白毛就冲着我们挥手大喊:“惠!麻烦把小鹿的眼睛遮住!”
我跟伏黑惠对视一眼,最后选择主动闭上眼睛。
——总感觉遇到白毛老师后,做什么事都不奇怪了。
无数大量的信息瞬间涌入脑海,无下限自动运转,附近所有建筑、人以及地面上残留的咒力残秽,源源不断地映入“六眼”中。
就像是待机了几十个小时后重启的电脑,清除了缓存后,处理信息竟然更快了。
“哇哦!”被关机重启的五条悟惊叹了一声,然后认真地思考,“惠,我觉得我真的很需要一个大脑清理助手。真的不能带回高专吗?”
伏黑惠吐槽:“你确实是该倒一倒脑子里的水了。别闹了老师,请不要给普通人造成困扰。”
这里的普通人指的是作为普通人长大的我。
五条悟举手投降,走回我们身边:“好吧好吧,我也就是说说。既然限量甜品也买到了,就回去吧。伊地知该等哭了吧?”
伏黑惠:“……你也知道啊?”
五条悟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今天见到你很高兴哦小鹿同学,下次再见。下次请你吃仙台的喜久福怎么样?生毛豆奶油真的巨赞哦!”
“听起来真的像诱拐JK的怪叔叔了,五条老师。”我任由白毛老师揉乱我的头发,睨了他一眼。
五条悟哈哈笑着,揽过伏黑惠的肩膀,在伏黑惠嫌弃的目光中,压在他肩上。
他们冲我挥手:“再见啦,下次见啊!”
第41章
数学课刚下课, 后排的阴影就几乎要蔓延到我的位置上来。
我小心谨慎地往前挪了挪椅子,避开可能会被波及到的范围。
中原中也正抱着脑袋瞪大眼睛盯着上节课刚刚发下来的小测题,一脸不可置信:“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这个分数?我明明熬了一整夜在背真题!为什么一题都没有考到?!”
中原中也咬牙切齿, 拿出手机:“可恶, 我一定要把卖我真题的人揍一顿啊,就这也敢值2000円?而且学这些到底有什么用啊, 不管是经营赌场还是珠宝走私, 明明都用不到微积分吧?!”
坐在前排的我张大嘴:你到底要不要再听一听你每天都在说些什么啊中原同学, 而且有没有可能……这个真题是指曾经在考试中真实出现过的题目?
已经开始为自己同学毕业后大概率在铁窗后泪眼相见的未来,从离谱变成镇定。
“啊咧?”坐在隔壁的太宰,也果不其然地张开了他的嘴。他一边捂着嘴笑, 一边斜看着新同学, “中也又是不及格啊?为什么会有人套公式都不会啊?又是数学满分怎么办?好想分给中也一些分数啊,好苦恼~”
然后我清晰地听到身后笔杆被捏断的声音,感觉身后像是腾然而起一簇火焰, 中原中也用可以咬断牙齿的声音挤出来一句话:“有本事,放学门口见。”
而浇起这团火的罪魁祸首果断拒绝:“不要,今天约好了跟桌游社的前辈一起打街机。中也自己玩去吧~”
中原中也非常果断:“我也要去。”
太宰治嫌弃地摆手:“呀哒, 每天跟你在一个教室已经很难以忍受了, 不想要放学的时候还要看到中也的脸, 会再也无法呼吸。”
中原中也:“我可以现在就让你无法呼吸, 要试一试吗?”
太宰治:“欸——不要。”
最近这种类似的对话, 相似的场景, 总是会在一天之内多次上演。
我习惯地叹口气:“为什么总有种猫狗大战的错觉。”
前排的松山结衣坐在椅子上转了一个圈:“也许并不是错觉。”
另一边的酒井佳奈举着笔微笑:“也许是五千字的检讨外加打扫一周的厕所还不够令他们记忆深刻。”
我再次叹口气, 收拾课本, 从座位上站起来, 拒绝再看旁边两个幼稚DK, 同班里几个交好的女生一起慢慢走出教室。
下节课是体育课,男女生的体育课是分开上的。这个月我们女生是打排球,男生是网球。
我跟松山结衣还有酒井佳奈一起先去更衣室换上运动服。
“说起来,上次看完我们学校跟别的学校的排球练习赛后,就对排球还挺感兴趣。虽然还不是特别懂规则,但是有在网上搜索过我们学校之前春高冠军的比赛视频。”我回想起那些男生们奔跑的样子说着。
“上一次你去帮忙当一日限定经理后,有段时间排球部的DK天天发消息问我下一次限定是什么时候。如果你真的感兴趣,也可以考虑应聘社团经理哦,今年高三年级引退后,他们本来也要重新招社团经理。”酒井佳奈边换衣服边说。
“她肯定不会同意啦,”是松山结衣,“她真的很懒,上次跑一千五的时候我看到了,她偷偷躲在树后面,等我们跑到最后一圈才出来跟跑到终点。”
松山结衣吐槽:“所以排球部社团经理这种一听就需要运动的部门,绝对不适合她。”
“话是这么说啦……”我有些不服气,“我才不是懒,我只是弱不经风,无力运动。”
酒井佳奈:“……再这样连我也要吐槽你了啊。”
“不过说真的,我也觉得你受不了排球部的训练。虽然部门经理不需要在场内跑跑跳跳,但是也要帮忙做记录,打扫卫生,传球捡球,对你来说应该已经运动量过度了吧?”酒井佳奈眨了下眼,“而且你知道为什么我的幼驯染明明在排球部,但我却没有去做排球部经理吗?”
我与松山结衣异口同声:“难道不是因为你梦想着以后去考公务员,走上政界,改革日本吗?”
酒井佳奈嘟囔:“……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啦!还有一个就是,打排球真的,太疼啦!”
当年国中毕业后,酒井佳奈也不是没想过要应聘排球经理,帮自家幼驯染一把。但没想到只是一个接球,就让酒井佳奈在床上躺了三天。
躺的原因是因为腿部肌肉拉伤和手臂青紫。
那三天只能睁着眼躺在床上浑身疼到动不了的酒井佳奈发誓,这辈子都不要跟运动社团有任何牵扯。
酒井佳奈拍了拍我的肩膀:“所以小鹿是完、全无法忍受排球的苦的——来自一个曾经吃过这个苦并且直接放弃的人的经验。”
松山结衣点头:“不过随便打打还好啦,玩一玩可以。我们不是经过专业训练的排球手,太认真的话,也会对身体有损伤。”
酒井佳奈:“而且,还有一个原因,那些DK们打球上头的时候,完全不会注意控制力道。不管是发球还是扣球,每次有球朝我的方向过来的时候,我都怕它会砸在我的脸上……救命,我虽然不是什么大美女,但是考公务员首先也要面目端正吧!以后要顶着一张曾经鼻骨断裂或者下颌骨折的脸去体检面试吗?想想都好恐怖欸……”
我顺着酒井佳奈的话想象了一下这种场景,又回忆一下排球练习赛时,那些男生们打球的力度,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不,这种球如果打在我的脸上,应该是会死的程度吧!
于是这就导致在接下来的排球课里,我总是下意识地避开排球导致失分,连松山结衣都大吼:“鹿呦呦!接球不会死,用脸接球也不会!不准给我躲开啊可恶!酒井佳奈你是故意的吧!说完那种话后还去了对面队伍!”
在对面的酒井佳奈无辜地眨眼睛:“我那明明是过来人的经验。”
最后我被队友踢出了队伍,去长椅上坐冷板凳。
我叹口气,目光落到另一边的男子排球区。
因为体育馆很大,上体育课的时候会划分成好几个区域给不同的班级进行体育训练。
我们隔壁的是二年级的一个班在上排球课。
虽然能看出来他们打得也不怎么样,但是比我们女生这边确实是好很多。这可能就是男生在运动方面天生的优势吧。
等到还有十分钟下课的时候,我站起来往体育馆外面的自动贩卖机走去。
虽然打排球被同学嫌弃了,但是及时买几瓶饮料在她们最累最口渴的时候递过去,好感度应该也会涨回来!
特地选了几瓶运动饮料,刚弯腰从挡格中拿出来,抱在怀里准备回体育馆内,就看见不远处走廊里有几个男生围着一个女生。
我眯起眼睛仔细看了看,女生好像是我们班的吉野舞雪。
那一瞬间,什么恶劣男高霸凌纯情JK,不给联系方式就不让女生走,死皮赖脸非要JK做女友等等想法在我的脑子里一闪而过。
不小心太大力将排球打出体育场的,正在上体育课的一年级排球部正选队员森宫木叶看到我,只来得及对我举起手,就看见我像一阵风,嗖得刮过去。
我大叫着:“不准欺负我们班女生!!——”
然后高高举起手中的运动饮料,鼓足劲朝着那些男生扔过去。
但是当我离近了,我看到吉野舞雪还挂着笑容看过来的脸,其他男生们诧异的目光,那一刻我知道,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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