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对方的眼眸,梅浅嘴巴动了动,最终还是二话不说放下了银两跟着离开了天雪楼。
离开天雪楼之后,慕鹰带梅浅去了街角的一家馄饨摊面前,要了两碗馄饨面。
梅浅听闻便道:“我吃一碗就够了。”
“另一碗我的,我还没吃饱。”
梅浅:???
慕鹰找了一个靠着街道的小方桌前坐下,背对着人群,梅浅则坐在他的对面,望着街道上的人来人往,梅浅又扫了眼十分松弛的慕鹰,想问些什么。
感受到了梅浅看自己的目光,慕鹰却挑眉道:“看我作甚?饿了?”
“呵呵,我宫寒。”
慕鹰:?
第284章 拜访
正当梅浅和慕鹰坐在这路边摊上说着一些没有营养的话时,忽然从慕鹰的身后冒出一个人手里拿着匕首直接朝着梅浅这边扑了过来。
“你去死吧!”
那人穿着普通人的衣服,朝着梅浅冲过来的同时口中还凶狠的喊出了出来。
生怕旁人不知道他是来干嘛的。
那人冲过来的同时甚至都不带看慕鹰一眼。
如今,梅浅穿着常服倒是看不出来,可是慕鹰身上绣有皇城司的特有标记的衣服。
梅浅是没想到这人居然还能这么不开眼,这倒是让梅浅闪躲的同时忽然觉得自己今日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果然,这人冲过来时妄图直接按住慕鹰的后背,借势想要直接扑到梅浅面前。
谁知慕鹰直接侧身,腿一伸就将人绊倒。
随即便将人反手按在桌面上,梅浅见状更是拿起桌子上的筷笼朝着那人的手腕狠狠一砸将对方手中的匕首也给砸掉了。
“啊!”
对方痛呼的同时,周围不知道何时冒出来了一群人,将梅浅和慕鹰团团围住。
“没事,自己人。”
慕鹰开口的同时瞥向抢过对方匕首,已经打算对对方“痛下杀手”的梅浅,又道:“留活口。”
说罢,慕鹰另一只手已经将对方的下颌骨给下了。
“哦。”
本来还以为周围都是前来的刺客,所以梅浅便打算先弄死一个省事。
眼下看着,却只有这一人。
“今晚我要回皇城司,你要一块么?”
慕鹰像抓鸡一样将对方拎着后衣领,梅浅看了一眼对方,见对方对自己那满是愤恨的眼眸,她思索不过一秒,便答应道:
“我和你一块去吧,我倒要看看这个菜鸡怎么敢刺杀我的。”
对方听见菜鸡一词,气得直接眼睛瞪圆,因为嘴巴合不上便一直哇啦哇啦也不知道对着梅浅在说着什么脏话。
不过看着对方气愤的神情,不知道还以为受害者是他呢!
・・・
第二日一早,带着礼物上门的鹿霁刚到梅浅府邸门口,恰好遇见了一夜未归,刚从皇城司回来的梅浅。
二人在府邸门口碰面,不等鹿霁打招呼,梅浅下马直接摆手道:“先生先进客厅,容我稍后梳洗一番前来。”
说完,梅浅先行一步入府,留下一脸懵逼的鹿霁。
刚才,鹿霁见着梅浅,感觉有几分眼熟,不等开口倒是被梅浅一通安排。
这利落劲倒是让人升不起厌烦之意。
等鹿霁进了府邸,被管家安排进入客厅,趁着下人上茶水之际,鹿霁没忍住问道:“这么早,你们侯爷这是去哪了?”
“我们家侯爷昨天晚上在街上遇到了刺客,当场将人送进了皇城司,侯爷昨晚就在皇城司里监督行刑吧。”
这事梅浅也没让下人不说,昨晚她没回来自然是派人通知了府里,顺道让府里的人告诉一些前来找她找不到的人。
不过鹿霁算巧了,他一来,梅浅也正好回来了。
“啊?刺杀?”鹿霁惊讶,“监刑?”
鹿霁一边惊讶梅浅居然受到了刺杀,一边惊讶梅浅居然去皇城司那地方看着刺客被行刑。
“是啊,不看着行刑,我心也难安啊。再怎么说也是来刺杀我的。”
一声清亮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梳洗一番的梅浅出来的时候,衣服也换了一套,尚未擦干的头发她倒是也不避讳,拿着一条松软的大毛巾包着就过来了。
她是打算见完鹿霁,自己这头发估计也能擦干了,然后她就可以回屋睡觉了。
天晓得通宵让她现在又困又累不说,她的脾气也暴躁了起来。
她和慕鹰阴谋论了一晚上,结果发现自己遇见了一个傻叉。
因此,一进来说着这话,梅浅自带不爽的情绪,倒是把鹿霁吓了一跳。
“鹿大人好久不见,依旧风姿不减当年。”
二人相互寒暄之后,梅浅的第一句好似认识鹿霁一般,鹿霁还有些懵。
瞧着鹿霁一脸迷茫的神色,好像真的忘记了自己一般,于是轻轻咳了一声,说起了当年在醉兴时二人的对话。
“你!你你你你……”
鹿霁睁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向梅浅,“你是佛佑郡主,啊不是,你是假的?!”
“嗯,当时特殊情况特殊对待。”
梅浅笑了笑,似乎那件并非什么大事一般,倒是鹿霁的脸上就跟开了染坊一般。
一会儿红、一会儿白、还时不时的发绿,总之表情很是精彩。
梅浅见他这么难受,她其实很想和他说,过去的记忆要是不美好,就别花时间去回想了。
越想越伤心。
可惜,对方满脸都不是这么想的,陷入过去那些记忆里无法自拔。
梅浅吃着小厨房端来的点心,吃起一口一个的枣泥山药糕,梅浅这时候也才想起来她居然一夜都没吃饭!
昨晚在皇城司,梅浅一想到那个大傻叉刺杀的原因,梅浅差点没被气笑。
一个嫉妒心强,且没有本事的家伙。
她就说怎么会有人刺杀居然就派了一个人,甚至还是本人亲自上手的蠢事。
早在梅浅在芜州的时候这个人就因为梅浅一路升迁,而心生嫉妒。
偷偷在梅浅背后传闲话造谣抹黑梅浅,甚至在一些机要文书上还动了手脚,刻意淡化梅浅的存在。
最后在梅浅去黎肃府的时候被祁Z揪了出来,一撸到底。
此次祁Z登基之后,所有曾经跟随祁Z的出生入死的官员都得到了封赏,除了他。
甚至当他知道梅浅,甚至还得到了祁Z以前的封号封了侯爵,更是嫉妒的要死。
之后对方也是更加认定了梅浅有如今这地位都是因为祁Z,认为二人之间不清不楚的关系让梅浅有了如今的地位。
而他自己,则是一个被“妖妃”陷害郁郁不得志的忠臣。
天晓得,昨晚熬了那么久梅浅居然没有感觉到饥饿的感觉就是因为这么个人说的话给她整反胃了都!
梅浅要不是留着这人活口留着明日上朝从杀鸡儆猴,这人今天就该见不到升起的太阳。
鹿霁在那沉浸于自己“被骗”的往事,没想到梅浅也在走神。
等他回神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之后,打算和梅浅好好道歉一番,就见梅浅也在那不知道想什么而冷笑。
“侯爷?”
“啊,失礼了。”
被鹿霁喊回神的梅浅,将点心碟放下,终于开启了二人的正式聊天。
“不知道鹿先生此次前来是为了什么?”
这次鹿霁听闻梅浅对自己的称呼,确认了对方是有意的。
他的眸光一闪,身子微微顿了顿,脸上再次挂上得体的笑容,道:“其实在下是想来问一问侯爷关于科举之事。”
梅浅一听鹿霁问到了科举,瞬间也不困了。
梅浅坐直了身体,便问道:“不知道鹿先生以为如今的科举如何?”
第285章 各自暗喜
暮色沉沉,梅浅睡梦中好似闻到了什么糖水的甜香味。
【宿主!!芋圆丸子!红豆汤底的那种!】
被小美一个激动尖叫声喊醒的梅浅猛地睁开眼,瞬间坐起来的动作吓了祁Z一跳。
“醒了?”
“嗯?”
梅浅看着坐在桌前,将食盒里的吃食拿出来的祁Z,将食盒里小砂锅直接放在炭火上。
随着砂锅内沸腾的糖水扑开,糖水被炭火烤焦,焦糖的甜香再次笼罩在整个卧室里。
就着这骨子甜香,梅浅的脑子就跟断片了一秒似的,这才想起来抬头看向祁Z,问道:“你怎么直接进我屋子里的?”
“我原想着将东西放下就离开的。”
“你要是真这么想,就不会带这么香的食物。”
梅浅撇嘴,不接受祁Z这个答案,见她这般祁Z也是忍不住低头轻笑了一声。
梅浅自顾自地将床边衣架上的披风直接扯了下来裹在身上,便下了床。
也许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祁Z只觉得梅浅这般随意慵懒的动作很是好看,窗外的斜阳温柔的洒在梅浅的身上,连披散下来的头发丝似乎都在发光一般。
梅浅抓起妆台上一根簪子将头发挽在脑后,便直接坐到了桌子旁,看着一旁炭火上的糖水砂煲。
祁Z甚至不要梅浅开口,便盛了两碗出来。
梅浅接过这一碗豆沙芋圆糖水,心里不住地赞叹着:
不会带兵打仗的皇帝不是好厨子。
祁Z为什么什么都会呢?
梅浅一边享用着这碗糖水,整个人因为这沙甜软糯的糖水陷入了一种特有的幸福氛围之中。
屋外,北风凛凛。
屋内,炭火十足,又有一碗香甜糖水。
至于小美在她脑子里阿巴阿巴,梅浅直接忽略。
“今日你休沐,都没找我。”
祁Z坐在梅浅对面,看着梅浅吃着糖水美滋滋的模样,这才开口。
语气里带着一点点委屈。
梅浅听完,抬眸对上祁Z看过来的目光。
这一看,梅浅就知道自己今日发生的事对方都知道了。
于是,梅浅安安静静吃完了祁Z送来的糖水,这才缓缓开口道:
“那就要问你了,昨晚那个刺客……额,我都不想叫他刺客,简直……脑子有泡。
那样的人,原先你居然能看上,作文书工作……”
“那人本就不是我的心腹。”
祁Z向梅浅解释道,
“当初我留在江北,拉起一方人马,其中也并非是所有人本就是向着我,还有些人曾经是其他王爷的幕僚与下属。
因为初期为了对抗西戎兵,我只能将所有的势力重新整合收为己用。”
“还有这事?”
“嗯,只不过这些势力里面,有些人确实有真才实学,有些则是滥竽充数。”
像这位自己没本事还耍阴谋诡计的明显就是滥竽充数,甚至对自己都没有一个明确的认知。
对此,祁Z只能说难怪最后祁毓成了赢家。
谁家皇子摊上这么个幕僚还有什么前途?
又或者,能将这样的人招揽在自己身边,这位本身就是个眼神不好的。
只不过,解释完了这件事之后,祁Z想起昨晚的事情,比起梅浅的嫌弃,他对昨晚发生的事情是真的极其愤怒和后怕。
若非慕鹰警觉,这事要是发生在梅浅落单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
祁Z不敢想。
“明日,我让长安挑些人手给你。”
祁Z说的时候,神情很是认真,梅浅看着便知道对方问自己这些事情绝对没有她自己想的那么轻松。
祁Z,也是担心的。
“嗯,我确实得加强护卫了,以后这事还不知道有多少。”
就她一个人晋升就碍人眼了,更别说后面一群女子都等着出来给人“添堵”。
“没有下次,我不会让那些人有机可趁。”祁Z伸出手将梅浅的手紧紧包裹在内。
感受到对方掌心的灼热,梅浅轻声笑了笑便道:“放心,我自己也惜命,不过我今天和那位江南鹿家的那位说了不少关于科举的事情呢。”
“如何?”
鹿霁四处拜访这事祁Z自然知道的。
“他觉得你只要给他们世家一个公平的表现机会就可以了。
想来,世家中人也并非都是想要依靠着家世入仕的。”
“因为他们发现家世背景没用了,甚至有时候还会成为掣肘。”
“不过,他们大概也没想到他们千年世家的底蕴,能够出现在卷子上的少之又少。”
梅浅缺德说道,与祁Z相视一笑。
他们的科举改制,里面的内容已经发生了极大变化。
大半内容都与现实挂钩,经史子集虽有,但是都不多。
就算世家子一直以他们饱读诗书,博览群书而自豪,对于考试还是天差地别,没什么用。
而并不知道梅浅和祁Z对话的鹿霁回到了驿馆之后便一直处于打鸡血的状态。
鹿霁对自己的才学,以及族中子弟的文才都是有着绝对的自信。
至于梅浅先前和他说女子可以科举,他只是听了一耳朵,并没有当回事。
若是真的江南也被收复再次科举,族中女儿想要去试试,也不妨去凑个热闹。
真正能够与男子科举,并且从中脱颖而出的女子又能有几人呢?
鹿霁一点也不担心。
与鹿霁这几日的行动不同,吴晦十分安静地待在驿馆之中没有四处走动。
只是偶尔走到墙角处听着一墙之隔外货郎的吆喝声,听个热闹也就罢了。
鹿霁的到处奔波,吴晦觉得他这般汲汲钻营跟个丑角一般,
而鹿霁每每回来瞧着吴晦天天在院子里呆着,就跟那得了痴症的傻子一样。
“你就不怕我回去将你这些事情告诉陛下?”
这日晚餐结束之后,鹿霁还是兴奋不已,干脆站在廊下又吹了好几首轻快的笛乐以表心情。
听着笛声,吴晦实在没忍住,也凑过来说了这么句话。
“告诉陛下?你不是该告诉胡大人么?”
“你!”吴晦羞恼地看向鹿霁,别扭地清了清嗓子问道:“这几日你拜访了那么多人,可有打听到他们对江南的看法?”
听着这般心口不一的疑问,鹿霁多看了吴晦两眼,吴晦被看得一个没忍住回瞪了回去,道:“怎么?你问的不是这些?”
“这般装傻没意思。”
鹿霁收起长笛就要离开,被吴晦又伸手拦住:“你别走啊,你这成天做什么事我也不知道,万一你惹恼了江北这些人回去我该怎么交代啊?”
“交代什么?你觉得我们前来谈的这些能成功?”
“可是不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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