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子很想再呸一口,我特麽一定不是妳亲生的。
太宰治知道后很是心疼,有点挑衅意味的说,「闺女,要知道这个家里我最疼妳了,哥哥跟妈妈一派,我们父女俩一派,咱们俩从此跟他们势不两立!」
佑子一笑,带有宠溺意味的抬手轻揉自家父亲蓬软的髮丝,一双遗传了太宰治的桃花眼笑得眉眼弯弯,柔声道,「爸,我听说今晚你是睡客厅对吧?难怪一直想要跟妈妈作对呢。」
太宰治:「……」
***
织田夏实有时候会觉得自己实在太过依赖正树,可就像毒瘾一般戒不掉,她喜欢正树护着她,更喜欢黏着他,喜欢看正树满脸无奈却又宠着自己的模样。
爸爸说若是喜欢一个人,要把这种心情传达给对方,所以打从初中开始,她就经常把喜欢挂在嘴边,总把荻野正树给说得面红耳赤,还追着他在走廊嚷嚷说着我要嫁给你,可正树高中之后彷彿就变了一个人似的,身高开始抽长,声音变得低沉磁性,五官轮廓变得深邃漂亮,即使她对他说了喜欢,荻野正树也只是揉了揉她的髮顶,没有说什麽。
夏实觉得有点想哭,他大概不喜欢她了。
可在高一时,她被一群凶神恶煞的学长们围堵起来时,她吓得几乎要哭出来了,是荻野正树及时赶到的,她第一次看到他露出那种表情,那感觉她说不上来,只觉得他的眼神异常冰冷锋利,陌生得令她害怕。
那些学长们也在荻野正树的一番推波助澜之下,遭到学校退学处分,而所有人都羡慕的对她说,荻野学长真的很喜欢妳,但夏实觉得,自己恐怕是暂时没法好好面对正树了。
她躲了荻野正树好几天,放学时正树来找她时,她急匆匆地赶紧拉了同学推託说要一起回家,放假时正树来找她时,她找了理由回绝说不想出门,即使非不得已要去他们家时,也只说自己是来找太宰佑子玩的,急急忙忙拉着佑子躲进去她房间。
佑子自然觉得怪异,问了她为什麽要躲正树,夏实只是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好了半天才小声的说,自己只是觉得好像不够瞭解正树。
佑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跟她随意扯了几句话后就站起身来说要出去上厕所,让夏实等她回来。
夏实自然说好,只是她等了一会儿都不见佑子回来,正觉得奇怪时,房门就被打开了,一抬眼就看见荻野正树面色平静地注视着她,慢慢吐出一句,「不要再躲了,夏实。」
织田夏实从来没有这麽讨厌过荻野正树,因为她发现眼前的黑髮青年有一句话就弄哭她的本事,她开始哭,嘴一瘪眼泪就啪嗒啪嗒地掉了,还是那种特别委屈的无声哭泣,肩膀一抽一抽的,望着正树不停的掉眼泪。
正树也怔了,他没想到夏实一见到他就哭了,正想说些什麽,夏实就可怜巴巴地抽噎着说,「你快蹲下来,我一直这样抬头望着你,脖子真的好痠。」
正树无奈失笑,在她面前蹲下来,握住她的手腕,轻轻将她拉进怀裡搂紧,将下巴顶在她的髮顶上,他心想,夏实待会哭一哭又要打哭嗝了,而且她的眼睛肯定是要肿起来的,晚点给她拿热毛巾敷一敷消肿吧。
好不容易夏实不哭了,开始打哭嗝,眼眶也红通通的,正树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道,「现在有什麽问题就问吧,我一定照实回答。」
夏实吸吸鼻子,「你有没有喜欢过别人?」
正树毫不犹豫,「没有。」
「我们几岁时相见?」
「我五岁,妳三岁。」
「我不喜欢吃什麽?」
「芦笋、香菜、青椒、南瓜。」
「我喜欢什麽花?」
「满天星。」
「知道我喜欢你吗?」
「十分清楚。」
「那你喜欢我吗?」
「喜欢。」
听到这裡,织田夏实已经破涕为笑了,她环住正树的颈项,笑得甜滋滋的,「那麽最后一个问题,你什麽时候愿意成为我的男朋友?」
荻野正树抬眸凝视她,一双深邃漂亮的紫眸浅浅弯起,他唇角微扬,开口以轻磁低沉的嗓音说道,「随时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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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馨片段↓
【一】
有时候佑子真的觉得自家哥哥是恋爱中的傻瓜,所以消遣自家哥哥是家常便饭。
佑子:「哥!哥!夏实姐来了!」
正树下意识回过头,没看到人。
再回过头,发现妹妹笑到差点中风。
【二】
在佑子小时候,最常被问的问题就是:「妳这麽晚才出生,家裡人是不是最宠妳呀?」
佑子微笑:「我?不不,我们宠哥哥的媳妇,妥妥的。」
旁人一惊:「那你不会不高兴麽?」
佑子为难的说:「......可她那麽可爱。」
旁人:「……」
【三】
曾经有他校的校霸慕名而来追求织田夏实,在校门口嚷嚷着要织田夏实出来,而横滨高中的学生们一律用「这个人好惨啊」、「节哀顺变」、「快跑啊兄弟现在还来得及」的怜悯眼神看他。
没多久,被正树找去私下“面谈”过的校霸看到夏实都立正站好大吼:「嫂子好!」
【四】
佑子:「爸,我想请教一下感情问题。」
太宰初次被闺女问感情问题,有些兴奋:「来,妳说。」
佑子:「如果有个男生以死相逼要求交往,我怎麽处理?」
太宰沉吟许久:「如果在以前,我会建议一起殉情,但因为妳是我闺女我会捨不得呢。」
佑子:「……」
爸爸的回答真是毫无建设性呢。
【五】
蝶子不忍心的问女儿:「夏实,妳真的很想那麽早嫁给正树吗?」
夏实犹犹豫豫了一下,才小声的说:「妈妈,我不想早婚的。」
蝶子正觉得自家女儿很有理智时,夏实又继续道,「但是因为对象是正树,所以我愿意。」
第28章 番外《那年盛夏》
织田夏实高中时期,开始对那些情情爱爱的书籍影剧感兴趣了,经常抱著一盒片子跑到正树家里拉著正树与佑子一起看电影,偶尔荻野真闲暇之余也会加入他们,陪著孩子们看电影,看完电影后,荻野真也不吝于分享当年与太宰治之间的故事,这让夏实听得津津有味,把父亲织田作与太宰叔叔的故事拼凑在一块儿后,她更是对自己的父亲感到崇拜不已,爸爸果然是个英雄呢,即使是港口黑手党,也是一个不杀人的黑手党。
她为自己活在安全幸福的环境而心怀感恩,若不是父母,若不是正树,自己怎么会这般无忧无虑的成长?
有次她实在忍不住了,半夜打开自己房间的窗户,静静地看著隔壁透著些许灯光的窗口,那是正树的房间,夏实想了想,拿起手机拨了一通电话给正树,让他打开窗户。不一会儿,窗户被打开了,黑发的俊秀青年单手撑著窗口,眉头微蹙,透过手机对著她问道,「夏实,怎么不早点睡?」
夏实趴在窗台上,闷闷的道,「正树,你会不会觉得我很糟糕?什么事都需要依靠你,时常给你添麻烦。」
正树低低笑出声,「现在才知道?」
夏实摇摇头,以软糯的嗓音轻声回答,「不,我一直都知道,所以我喜欢正树,很喜欢很喜欢。」
正树愣了愣,看著对面的夏实对著他露出笑容,那一刹那,他忽然脑中浮现多年前那个总是在撒娇依赖著自己的小女孩,眨巴著漂亮的大眼睛喊他正树哥哥,一转眼,小女孩变成大女孩了,成天说著喜欢他,也不知道什么是害臊。
正树下意识抬手捂上嘴唇,遮掩住唇边泛起的宠溺弧度,他的眼尾微弯,柔声开口道,「我也喜欢夏实,很喜欢很喜欢。」
喜欢到一辈子也放不开了。
***
某种意义而言,织田夏实救赎了荻野正树,一次又一次地让他看到不同的世界,他想给她无忧无虑的一生,毕竟自己拥有这么一段战战兢兢的童年已经足够了,这个女孩子不需要像他一样,变得为活下去而不计代价。
父亲太宰治老念叨著,自己儿子像是小老头似的,并不常露出笑容,即使笑了,也仅仅是为笑而笑,这点母亲荻野真也同样心知肚明,逼迫亲生儿子成长造就这样的性格,她有著很大的责任,与太宰治结婚后,荻野真对正树说了,从现在开始,他想追寻什么,追求什么,她一概不再做任何干涉,身为一个不够格的母亲,她已经毁了他的童年,不该再对他指手画脚,甚至是操纵他的人生。
荻野正树并不曾怪罪于母亲身上,若是没有母亲,自己也不可能能够活到现在这个岁数,母亲也从未对他欺瞒任何事情,皆是坦承相对,也为了他的成长付出许多代价,他只对太宰治怀有怨怼,他的出生从头到尾都是为了这个未曾谋面的男人,这个父亲甚至不知道他的存在,第一次在侦探社见到太宰治时,他作戏假扮著一个懵懵懂懂的孩童,喊著男人一声爸爸,内心却满是抗拒与厌弃。
这个太宰治知道些什么?他了解母亲多少?他知道如何爱人吗?
可就在父母结婚后,太宰治将织田夏实带进他的生活,正树却忽然觉得这个父亲似乎没那么糟糕了,因为他发觉太宰治竟然知道,他到底缺失的是什么。
花费心力去照顾另一个非亲非故的小女娃,正树刚开始是烦躁不安的,小夏实却不排斥与他相处,她主动牵起他的手,用软软糯糯的声音开口,她很喜欢正树哥哥。
夏实的心思实则异常敏感纤细,她知道正树刚开始不喜欢她,便主动对他释出善意,而正树并不习惯接受他人的善意,因为从小到大接触到的几乎都是杀意与恶意,自从遇到夏实之后,他学著去接纳他人,他像是遇到了新的难题,一步步地去拆解题目与公式,终是得到一个从未想过的答案。
守护织田夏实,他似乎能看到更宽广的崭新世界。
他总是哭笑不得地参与织田夏实所有成长过程,他看著夏实低头亲吻自己刚出生的妹妹佑子、看著夏实第一次做蛋糕时沾满面粉的脸蛋、看著夏实牵著小佑子的手教著佑子喊爸爸妈妈、看著夏实躺在他腿上安静酣睡的模样,这个女孩子一点一滴温柔地渗入他的人生,他无法排斥,也抗拒不了,人的一生就是会出现这么一个人,你不知道对方是谁,从何而来,注定是你人生中最美好的遇见。
母亲曾说,她喜欢织田夏实的原因在于夏实给正树带来许多自己身为母亲给不了的东西,一个人能够幸福的定义不在于人生无忧无患,甚至许多人活了大半辈子仍旧不觉得自己幸福,那大抵是最可悲的一件事,可谁也不知道真正幸福的定义究竟什么,每个人的答案都不一样,最终找到的答案也不会与自己当初设想的一模一样。
「你现在觉得幸福吗?」荻野真问。
荻野正树淡淡地笑,「是,非常幸福。」
那年盛夏,他遇见了那个天真烂漫的女孩子,对著他甜甜地笑,她说,你好呀,我的名字是织田夏实。
——织田夏实,正好是他一生最美好的遇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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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安井裕森第一次参与佑子家的家庭聚餐时,被佑子千交代万交代,待会有个像天使一样可爱的女孩子会跟我哥哥一起来,你得宠著她,明白吗?
安井老师点点头,又笑著道,唉,哪有人会比妳可爱呢?
佑子耸肩,反正到时你就知道了。
不久,安井老师看到夏实后,沉默的看著整桌众人实力尬宠的疯狂画面,连自家女友都把他当空气,宠著那个可爱的女孩子不放,原来这位就是织田夏实啊,前些年横滨高中知名的吉祥物。
***
安井第二次家庭访问时,跟著佑子聊著聊著就进房间了,太宰治抄起扫把准备要去打断人家的腿,却被荻野真硬生生地阻拦下来,只能坐在沙发上生闷气。
后来佑子主动跟太宰治坦承,那天真的没干嘛,就只是亲了一下,还有安井好歹也是老师,没有禽兽到在家庭访问时对学生上下其手。
后来荻野真把太宰治的书桌抽屉里的师生恋少女漫全部扔了,以免太宰治老是乱脑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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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深夜,夏实躺在沙发睡著了,正树轻轻给她盖上毯子,忽然想起这是他们一起度过的第二十个圣诞节,这也代表著他们已经相识二十年的时间。
他低下头,嘴唇温柔复上夏实的额头,轻声道,「希望下个圣诞节,就是我们结婚的时候。」
说完,正树自己禁不住地笑了,夏实肯定也有自己的生活目标,现在谈这些实在过早。
然而,一只手忽然悄悄揪住他的衣角,他愣了愣,看见夏实的双眼睁得大大地盯著他,根本没有睡著,白净脸蛋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好呀,明年圣诞节,我们结婚吧。」
第29章 番外《安井老师的烦恼》
安井裕森,黑发墨眼,五官英挺俊秀,眉眼温煦,浑身斯文柔和的气质,身高183cm,於横滨高中任职数学教师未满三年,然而他是学生们口口相传的魔鬼教师,标准暖切黑,刁钻的出题方式总让学生们叫苦不迭,即使学生犯了校规也永远不是体罚教训以及写悔过书,而是写数学题目,并且十分耐心教到会为止,看似仁慈友善感动日本实则残酷无情折磨人心,被数学摧残过的数位不良少年到最後都学会日行一善的道理,安井老师彻底打击了学校里的霸凌问题,由实习教师转正为正职员工,当上握有学生生杀大权的班主任。
面对魔王教师升职这件事,许多学生们大受打击,但也有许多暗自窃喜的女学生们,各个磨拳擦掌准备用少女漫套路让老师喜欢上自己,然而安井裕森却各种花式迴避,温煦笑容依旧,不费吹灰之力再度打击女学生们的信心。
其中有个女学生完全不受影响,便是太宰佑子,她叛逆依旧,顽劣依旧,玩弄教师依旧,她不是霸凌加害者,反而是霸凌加害者的加害者,还是横滨高中里出了名的校霸。
她曾带着几个男学生集体翻墙翘课再偷偷翻回来向教官检举其他男学生,因亲哥哥荻野正树是几年前的风云人物的关系,太宰佑子也连带沾上不少名气,然而是以顽劣叛逆出名的,很多老师们到现在都还是无法明白,荻野正树与太宰佑子到底有没有血缘关系,姓氏不一样也就算了,怎麽两兄妹的性子就差这麽多,同样成功打击霸凌加害者,但哥哥是釜底抽薪,妹妹却是以毒攻毒。
有次正树回来学校与以前的老师们叙旧,老师们急匆匆问了他关於佑子的事情,正树只是笑笑道,「我们确实是亲兄妹,同父同母,她单纯只是被父亲宠坏了,因为父亲是个无药可救的闺女控。」
老师们顿时了然,看着荻野正树的眼神多了几分心疼,唉哟,可怜的孩子,竟然是妹妹最受疼爱,才会变成这样让人心疼的成熟性子。
大抵是明白了是什麽造就了佑子那“扭曲可怖”的性格,安井裕森对佑子的观感指针朝向中间值偏差的位置,果然女孩子不能太宠啊,宠着宠着就皮了。於是安井裕森做好了打算,先简单打个电话与太宰佑子的家长问候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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